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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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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扶惯会喝的,乐呵呵的应着,“哪有,我最是看不中他那种正经八百的人,脾气又死倔,让着我点他就那么不舒服?”
商扶托着腮,有些埋怨的说,“那画怎么了?又不是我让人画的,他就那么膈应?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埋汰我呢。”
商扶放下小酒杯,“最让我瞧不惯的就是他瞒着我去玄天司当值!就算是父皇逼迫,他那么会说,难道就不能婉拒?就算不能婉拒有必要干得这么起劲?你瞧瞧方才他在楼下搜寻的官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了个几品官呢。”
画成璧抱着酒坛子晕乎乎的笑,“当官不好吗?多少寒门学子求了一辈子都当不上四品官。他现在也算是平步青云了。”
商扶摇摇手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又点了点自己,“他该跟我归隐田园去,这样才万事大吉。”
商扶晃了晃小酒杯,“可是他年轻啊,太年轻了。总想牢牢抓住些什么。好像只有那样才不枉此生。”
画成璧埋头饮酒,乐呵呵的说,“男人嘛,可不都这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一个两个的都不会享受。”
商扶无声笑了笑。
商扶和画成璧小酌后,又一道去夜市逛了两圈,直到宵禁才款款归门。
画成璧早困得不行,前脚迈入自己房门,后脚倒头就往床上一栽。商扶也困得厉害,退了外衫挂在屏风上,举步进内间准备就寝。
屏风后的床铺上拱起一道杠来,被子顶头露出黑色发梢,俨然是有人登堂入室。
商扶的瞌睡瞬间惊飞,忙是披上外衫,反手执着柳叶刀,逼近床上看似熟睡的不速之客。
如今商扶身上已经没有芳草心,不知此人是何目的。
商扶在房里四下环顾,却见床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鸱吻玄衣,玉带上扣着一块玉质鱼符。
商扶心下狐疑,料想除了某人该不会有哪个玄衣卫敢如此大胆上她长公主的闺房。
挑开鱼符侧面,果见千户谢长风响亮亮的大字。
依稀可见,床上的谢宣背对商扶侧睡着,被子牢牢闷着脑袋,蜷着腿,不爽的怨念从被子里幽幽散发。
商扶抬脚踢了踢谢宣的背,“出去,别搁我这呆着。”
谢宣往床里挪了挪屁股,不动弹了。
商扶也是奇了,单腿压上床铺,一把拉下谢宣闷头的被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赶紧滚。”
谢宣不依,目光哀怨的盯着商扶。
商扶可不留情,拽着谢宣的手腕要把他拉下床。
谢宣反是制住商扶的手腕,“你今天是不是也打算不回去?”
“我爱上哪上哪,还非得事事跟你上报?”
谢宣目光幽暗,抢回商扶的被子抱进怀里往床里一滚,分外不讲理的说,“那我睡这。”
商扶都惊奇了,“瞧瞧你这死皮赖脸样,谢宣,你还有个男人样么?”
谢宣不理,蒙着脑袋滚床里睡,给商扶留了老大的空。
商扶都气笑了,“行,你不走我走。”
商扶方是起身,腰上被人一带,跌入温暖的怀抱。谢宣拥着她,揽着她的肩,握着她的手,亲昵的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唤着,“阿扶。”
那声音含着纵容,道出千般奈何。
商扶不禁从心底生出柔和,这一天的七上八下仿佛在肌肤触碰的一刻获得了真实的救赎。
谢宣亲亲商扶的眼角,“不气了好不好?我难受。”
商扶说,“还不是你总”
谢宣忽的舔上商扶的眼角,敏锐的触感惊得商扶低呼一声,往旁边躲了躲,“你别,痒。”
谢宣框着商扶不让她躲,“你是不是吃糖了,到处都是甜的。”
商扶被谢宣的说法给逗笑了,推推谢宣,“你跟我这打马虎眼。”
谢宣只好作罢,神情哀怨的等着商扶的“发落”。
商扶就问他,“为什么要插手沈阔的案子?父皇让你插手只是为要昭王府一个态度,可你搅得风风火火,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是帮皇帝办案。”
“我也是”
“别说你身不由己。父皇只想用你杀杀沈家军的威风,大哥不会想因你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二哥更是怕你抢走了沈家这块肥肉。你说你还有什么理由如此尽职尽责?”
“毕竟我”
商扶别开脸,“别跟我提那套官腔,可没谁希望你去吃那口皇粮。”
话都让商扶说了个透彻,谢宣哑了哑,板过商扶的小脸,笑说,“长公主如此英明,我就是有千百般的借口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商扶目光柔和的看着谢宣,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故作娇嗔,说道,“那你去和父皇说你不插手这案子了可好?”
谢宣抓住商扶兴风作浪的指尖,温情脉脉的回望商扶,“北境将领来势汹汹不得不妨,我若真的袖手旁观,任由宸王和镇国公府斗得你死我活,届时遭殃的依旧是北境军民。宸王花了六年时间才勉强掌握北境军,时至今日都没找到声震遐迩的火旗营,可见北境军根本不曾信服宸王。”
“阿扶,若我能为而不为,那我下了黄泉恐怕都不能安生。”
商扶敛下眉目,她岂能不知谢宣能耐,又岂能不知谢宣野心。
谢宣扭过她不高兴的脸,边蹭边哄,“我不会有事,你别忧心了好不好?”
商扶被谢宣哄得软糯糯的,坐在谢宣怀里,得寸进尺的要求道,“那你说好是为了北境安危,不是为了别的哦。”
谢宣听着就想笑,抱着商扶摇了摇,“谢某一没权二没势的,到底哪做得不好招长公主如此忌惮?”
商扶忿忿捏捏拳头,“反正你做什么决定都得跟我知会声。”
谢宣便笑,“是是是,一定一定。”
谢宣给二人盖上被子,“好了,睡觉睡觉。”
商扶迷糊糊躺下去,脑袋沾上枕头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和谢宣同床共枕??
商扶的眼睛陡然睁大了,怒指谢宣,“你图谋不轨。”
谢宣把商扶的手塞进被窝,“冷,小心着凉。”
商扶的指头又不听话的窜出来,“好你一个谢宣,我一时不查你就敢糊弄我。”
谢宣随机一把把商扶捞进怀里,“再不睡就真的图谋不轨。”
商扶可不是个受要挟的主,脑袋飞速旋转翻起了旧账,“我长得好看吗?”
谢宣还奇怪呢,“当然。怎么突然问”
“那你为什么丢了傅民生的画?”
谢宣眉心皱了皱,“怎么问”
商扶用指腹压住谢宣鼻尖,“别问那些有的没的,回话。”
“他画技拙劣,就没必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可他画的是我。”
“正因为是你。”谢宣皱皱鼻子,“他一个三流画师也配画你?”
商扶眼神微亮,煞有其事的侧过身,和谢宣四目相对,聚精会神的问着,“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谢宣思前想后,实在不明白商扶在介意什么事,只好茫然作答,“不然还是能是什么?”
商扶枕着自己的手臂,眼睛在筛下的月光里闪闪发亮,愈发得寸进尺,“难道不是因为……吃醋?”
谢宣目光一窘,耳廓在月光印照下逐渐泛红,迟迟不语。
商扶摸上谢宣的耳朵,乐呵呵的笑话他,“发烧了?”
谢宣非常不耐受的动了动,转过脸,埋进了枕头,“别说了。”
商扶乐得不行,她又挑逗似的伸过腿,把谢宣的裤腿往上撩了撩。
谢宣惊得猛然转头。
商扶赶忙收住笑意,“可我只见着你冲我吼来着,倒看不出你哪吃醋了。果然谢千户吃醋都吃得与众不同?”
谢宣抿唇,半晌,低声反驳,“我可没说是吃了什么。”
“要不你看看我腰,被你掐的又红又紫。”
“真让我瞧?”谢宣微惊,探手就要去掀商扶衣服。
商扶一巴掌拍开他不安分的手,也不和谢宣啰嗦,“下去,自己打地铺去。”
谢宣不依,紧紧裹住被子往墙边抵,委委屈屈道,“我给你留那么大空了,我才这么点。”
“没想到世子爷这般狠心,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打地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商扶可管不得谢宣的装模作样,说完就爬起来去找被褥。
谢宣哪里忍心让商扶睡地板,忙是一把捞回商扶,下巴搁商扶肩窝蹭了蹭,“我去,我去,可成?”
商扶忍着笑,摸了摸谢宣甚是可怜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