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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番外五(1) ...


  •   “雪又下大了!”刈星辰趴在窗户面前惊呼,然后回过头:“小鱼!起来看雪!我长了二十几年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雪!”

      俞酲昨晚被折腾得够呛,窝在被窝里哼哼了两声,没起来。

      刈星辰便跑过去把俞酲捞起来,裹着被子一起抱到窗前按下:“快看快看,上次下雪让你看你也是起不来,事后怪我不叫醒你。”

      这种“颠倒黑白”的事俞酲干得多了去了,反正他和刈星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俞酲其实早醒了,只是一到冬天就贪暖气,不想起,不过他怕刈星辰冷着,便闭着眼迷迷糊糊也把刈星辰拉进被子里,睁眼时就笑了。

      楼层不高,平时望出去正好能望见绿化带的树梢,现在绿化带都披上了白毛毡子,天地雪白,连哪里是地面哪里是绿化带都分辨不出了。

      天上还搓绵扯絮飘洒着,雪花密得两米之外不辨人畜。

      “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俞酲感慨,然后尝试着把窗户打开往外推了点,刚推出一指甲盖宽,风雪噌一声就卷了一堆进来,霎时在两人脸上和前襟上扑满了。

      俞酲被冻得一哆嗦,马上又把窗户拉回来关上。

      刈星辰环着俞酲搁旁边笑,轻轻拂下俞酲身上的雪花:“我说呢,什么时候这么扛冻了,穿件单衣就敢开窗了。”

      两个人裹在一张被子里坐窗户前看着外面泼雪,手机响了,扬声口被枕头捂着,声音微弱。

      俞酲耳朵尖,手肘捅了捅刈星辰:“电话。”

      刈星辰这会儿不想从被子里出去呢,干脆直接把俞酲一薅,连人带被子连体婴似的搂去了床上接电话。

      刈秀侠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先骂刈星辰耳朵聋,她打了四次电话终于舍得接起一次。

      再骂俞酲懒,天天说要看雪结果雪都化了还没起,活该看不了。

      刈星辰嘟嘟囔囔反驳说:“这雪哪有化的时候……”

      刈秀侠更生气了:“都九点钟了,你们还吃不吃早饭?不吃我就倒了!给你们做好还不够,还要送上门喂进嘴里是不是?”

      “好了好了,知道了,马上就来了。”刈星辰拉长声音答应着。

      俞酲在旁边玩手机,听见电话那边说九点了,便把屏幕朝过去,示意刈星辰看时间:七点半。

      刈星辰笑起来,比了个嘘的手势,等刈秀侠那边挂断电话之后说:“套路,都是套路,小时候上学也是骗我已经迟到了,结果我起来洗漱吃完早饭一看,才七点钟。”

      然而即便是套路,老妈的话不敢不听,于是两人还是挣扎着起来,毛衣羽绒服围脖手套帽子齐上阵,就为了去同一个小区爸妈家吃个早饭。

      折腾是折腾了点,但两人懒啊,宁愿穿衣脱衣地麻烦,也不愿意自己弄个早饭吃。

      *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到了爸妈家,只剩下了余温不足的滚元宵。

      俞酲在厨房加热元宵,刈星辰在客厅偷东西——爸妈家里藏着摸凹和支呜特爱吃的一种零食,也不知道刈秀侠从哪买来的,问她也故弄玄虚问一答二。

      反正每次带摸凹和支呜来,尝过味儿之后两只猫就不愿意走了。

      刈星辰怀疑这零食里面有什么猫用迷药,一定是刈秀侠为了霸占两只猫而用的恶劣手段,今天非要找出来是什么零食不可。

      刈秀侠一边戴手套一边从房间出来,把客厅鬼鬼祟祟的刈星辰逮个正着:“哎,我这还没出门呢,手脚放干净点,翻腾什么呢!”

      刈星辰立马作无所事事状:“刚刚瞅见一老鼠,好像钻沙发底下去了,我这不是帮您看一眼。”

      “这天气哪来的老鼠,”刈秀侠一句话拆穿,接着又说:“我下午去把两只猫接过来住一段就没老鼠了。”

      刈秀侠说的“住一段”,少则半年,长则一年。

      刈星辰傻呵呵笑着,装听不懂。

      他不是不想把两只猫给妈妈养,只是上次给妈妈养,两只猫齐齐增了整五斤,摸凹胖得舔毛都舔不到了。
      这肥还没减下来呢,再不能复胖了,猫身健康要紧。

      正好俞酲在饭厅喊刈星辰吃饭,刈星辰一溜烟儿就从客厅溜走了,和俞酲面对面坐下吃元宵。

      刈秀侠跟着一直走进厨房检查情况:俞酲每次用厨房都奔着炸了的方向去,即便是用微波炉热元宵刈秀侠也担心。

      刈星辰看见妈妈的背影走进厨房了,咕咕哝哝吐槽妈妈把猫零食藏得真深。

      吐槽这个的时候筷子夹了个小咸菜,才咬一口就龇牙咧嘴:“齁咸。”

      刈星辰吐了出来,剩下的也和鱼骨头堆一块,扯了张纸巾盖住,打算等妈妈走了之后当厨余垃圾处理。

      俞酲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他和刈秀侠是一条船上的人,马上朝着厨房大声喊:“妈,他又浪费粮食!”

      刈秀侠一听,关注点立马从“厨房安危”转移到“粮食安全”上,两步从厨房出来,一看刈星辰饭碗旁边纸巾盖着一小堆隆起的骨头就明白了。

      她反手给了刈星辰脑门上重重的一脑瓜嘣儿:“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给我吃了!”

      刈星辰冤枉啊,他一口咸菜没吃就被抓,平时俞酲眼睛大肚子小,那么多东西吃不完不都是他解决的么。

      刈星辰幽怨地瞪着俞酲,气噗噗地想你这人忘恩负义,今晚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把俞酲吓坏了,刈星辰那脑袋本来就进过枪子儿,真怕妈妈一脑瓜嘣儿把他男人给弹傻了,便伸手过去摸了摸刈星辰的额头,眼神可心疼了。

      这场景刈秀侠看不惯,又重重拍一下俞酲手臂,恨铁不成钢地骂:“你又要告状,又要心疼,好人都让你做了!”

      俞酲痛得缩回手,埋下头继续吃饭,咯咯儿的乐。

      他这一低头可不得了,背朝着饭厅窗户,晴雪下的阳光进来正好照到他头顶,披散着的头发一大捧,映出一圈紫蓝色的光环。

      这颜色平时看不太出来,在日光下尤其明显。

      刈秀侠明明记得这颜色上个月还是淡粉,气不打一处来,也照着俞酲脑袋上同样的位置弹了一脑瓜嘣儿——还区别对待,声音明显比刚刚弹刈星辰小些、力道轻些。

      刈秀侠大骂:“都三十而立的人了,再过几年奔四了,还不知道攒钱!还指望着继承家产啊?

      “你们钱是大风刮来的?什么头发要一个月换一次颜色,真当自己迪士尼公主了?怎么的要不要再镶个金啊?要不要给你头发上个保险啊?”

      刈星辰扳回一局,低着头幸灾乐祸,心想自己这寸头不烫不染的,平时剃个头都自己媳妇儿上手,洗发水也用的媳妇儿剩下的,四舍五入等于不花钱,没得骂了吧。

      但刈秀侠从来都公平公正,一扭头又指着刈星辰:“你笑什么?还好意思笑?两口子半斤八两!二十八九了,马上三十了,还在浪费粮食,你性质更可恶!”

      两个人蔫头耷脑的,被刈秀侠骂得头都不敢抬,恨不能把头埋进饭碗里。

      刈秀侠骂了一阵,差点忘记正经事,临出门前终于想起来了,在门口喊:“晚上大飞的喜酒,你这当伴郎的不早点去帮忙,还在这磨叽!”

      “知道了!”刈星辰在饭桌上答应,完了小声咕哝:“这才九点不到,婚礼下午五点才开始,我是伴郎,又不是新郎,我这会儿去干啥?”

      等听到砰的一声,刈秀侠出门了,刈星辰马上提高音量:“妈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俞酲立马抬着下巴用筷子头指着刈星辰,用眼神警告:别在我跟前说妈坏话,当心我告诉妈!

      “啧,烦人。”刈星辰几口把饭吃了,又去客厅倒腾一阵,还是没找到猫零食,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肯定是提前藏起来了。

      他回到饭桌前,俞酲还樱桃小嘴吃元宵呢,他一屁股坐下来:“你下午去吗?”

      “去啊,喜酒为什么不去?”

      刈星辰还记挂着俞酲不喜欢凑人多热闹的性格,关心问了一句:“大飞人缘可好了,家里亲戚又多,这不是人多么,怕你不自在。”

      “没事儿,我和爸妈坐一桌,又不和人敬酒。”

      现在反过来了,俞酲反而不怕人多,倒是刈星辰怕“俞酲怕人多”。

      “而且是大飞的婚礼,不去不好。”

      “哟,”刈星辰打趣:“不去不好,俞总监还考虑人情世故得罪与否呢?”

      俞酲翻了个白眼:“大飞不是你发小?再说了,林阿姨人挺好的,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回东北,去林阿姨家拿你的毕业证,她给我们一袋冻梨,后来给化了,没吃成……”

      刈星辰心想:小鱼还是这样,平时不咸不淡的,其实别人对他的好,细节上他都记得,大飞一家人吃穿不愁没病没灾的,他没什么可报答,只能用“婚礼务必到场”这种形式了。

      他低着头笑:“我说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原来是因为冻梨,这会儿是季节,让林阿姨再给冻一批。”

      俞酲剜了刈星辰一眼:“人家儿子结婚,忙得鸡飞狗跳,你让人家做冻梨,你真会挑时间。”

      “行行行,”见俞酲快吃好了,刈星辰站起来收拾洗碗,一边嘱咐:“那你晚点去,到饭点儿再去都行,去了直接吃,不然太多人说话,吵得你头疼。”

      “你管我什么时候去。”俞酲不服。

      “哎?”刈星辰拧了拧俞酲耳朵,意思是“反了你了,还顶嘴了”,然后立马耳朵一软,说:“早点去也行,和徐荆回坐一桌,她话多,你坐她旁边基本上不用开口。”

      俞酲皱皱眉:“徐荆回?小姨妈徐荆回?”

      “昂,我们还认识第二个徐荆回吗?”

      “她来参加你发小的婚礼?”

      “昂。”

      俞酲扁扁嘴,不理解: “她来参加你的婚礼我还能理解,大飞是你的发小,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过你知道她那人爱热闹,北方下雪又好玩,估计我妈撺掇她来东北旅游的吧。”

      “行,那我先去一趟店里,也早点去酒店,很久没见徐荆回了。”

      “下这么大雪还有人出门做头发?”

      “都排满了,你以为都跟你游泳馆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三百天都是淡季?”

      得,两口子过日子久了,俞酲别的没学会,阴阳的本事跟着刈星辰学了不少。

      刈星辰哑巴吃黄连,为自己的游泳馆力争荣誉:“我那是市级游泳馆,专员运动员用的,所以平时会员少好吧!”

      “知道了。”俞酲笑着端着碗擦过刈星辰身边时挨了刈星辰一下,臀尖正好蹭着刈星辰大腿,个勾人东西。

      就这一下刈星辰气就消了,追上去抢着洗碗,又问:“那你中午吃什么,我给你送到店里?还是给你点餐?”

      俞酲退出去靠着厨房门,想了想:“想吃冷面。”

      “大雪天的你吃冷面?”

      “不冷,”俞酲点头,语气自然而然带点撒娇:“就是想吃。”

      刈星辰扁扁嘴,无奈地说:“真不知道这雪天儿上哪给你弄冷面去……”

      俞酲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刈星辰,贴紧了刈星辰取暖,知道刈星辰怕他冬天吃了冷面胃不舒服,解释安慰说:“真的不冷。”

      刈星辰擦干手,转身搂着俞酲检查双手,行吧,手是暖和的,没几年前那冷冰冰的死相了。

      俞酲小指头挠挠刈星辰的手心,仰着脸笑。

      “行,”最终还是刈星辰败下阵来:“给你弄,还是十二点半送到吧?”

      “嗯,”俞酲踮脚亲了亲刈星辰:“谢谢老板。”

      “噫……”刈星辰闭眼皱眉,笑得眼角全是笑纹。

      *

      元宵吃多了,撑得慌,刈星辰想着散散步,又不知道这大早上的外面大街上雪扫过没有,干脆就在小区里绕着圈儿散步消食。

      刈星辰把俞酲一只手抓着塞在自己衣服口袋里,俞酲手倒是温热的不假,不过和刈星辰这火炉子比起来还是太低。

      两人散着散着碰上大飞老妈林阿姨,老远就瞅见刈星辰两人,大声喊:“俞酲!星辰!等等我!”

      雪停了,太阳出来老大,晒得路滑,两人便站在原处等林阿姨,只看到林阿姨这么老冷的天还热出一身汗来。

      “林阿姨,您家里不忙啊,怎么还往这跑?”

      林阿姨呼出一口热气:“还说呢,就是为这事儿,大飞不是请了个婚庆公司么,说的是化妆造型、司仪啊摄像啊一条龙。

      “看起来像模像样的,结果那造型师给飞飞盘的那头发啊,不中看,飞飞不喜欢。我想起我们小鱼,这不就专业的造型师吗,干嘛还去外面找,浪费钱!”

      俞酲听着听着笑了:“这事儿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这么大雪还跑一趟。”

      “哎哟这事儿不是突然么,你平时又忙,这让你帮大忙怎么的也要跑一趟才诚心啊,咋还能一个电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合适。”

      刈星辰站在俞酲身后,微微弯腰,下巴搁在俞酲肩膀上,调皮地笑着说:“是有点不合适,您家做的冻梨给小鱼几个就合适了,他老馋你家冻梨了。

      “今天还在和我叨叨,说九年前第一次见您,你给了几个,当时行程紧张,他没能吃上,还怪我呢。”

      俞酲啧了一声,扭头瞪刈星辰。

      “哎哟!”林阿姨先喝了刈星辰一声:“人家小鱼辛苦,小鱼还没讨什么好处呢,你不干活儿倒讨起好处来了。”

      刈星辰委屈啊,他怎么就成不干活儿的,伴郎的活儿也比造型师轻松不到哪里去好不好。

      林阿姨毫不在意刈星辰的感受,转而亲昵地拍拍俞酲的手:“想吃直接上阿姨家来吃啊,我这段时间也是太忙了,等大飞婚礼办完了的,我给你弄一箱!”

      “谢谢林阿姨!”现在俞酲也是幸福坦然地接受善意和疼爱的人了,接着说:“那我先去一趟店里交代交代,然后再去酒店,很快,最多一小时。”

      “不着急不着急,你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先,阿姨知道你手艺好,一个盘发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弄好,晚点来晚点来,这来太早了我估计都没空接待你。”

      “行,我还是稍微早点吧,给您还有大飞丈母娘那边,你们两位长辈也弄个发型。”

      “哎呀,”林阿姨连连摆手,但脸上全堆着笑:“我老太婆弄什么弄,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过倒是提醒我了,可以给飞飞妈妈弄一个,北京人嘛,挺讲究精致的。”

      “都弄都弄,”刈星辰在旁边帮腔:“哪有丈母娘弄了发型,婆婆不弄的,人家说我们的造型师没眼力见儿!”

      “行啊!”刈星辰说得有道理,林阿姨说:“那必须给小鱼一个展现的机会!你要出发了给我打电话,我让他们开车来接你。”

      俞酲还没接话呢,刈星辰又跳起来了:“林阿姨,这么偏心,造型师都有专车接,我这个伴郎没有啊?”

      林阿姨嫌弃地说:“你专什么车?你这腰下面不是有辆11号自行车么!”

      刈星辰:……

      “不用,”俞酲乐了:“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您酒店现场用车的地方多着呢,没必要我占一辆。”

      “也行,”林阿姨想想有道理,然后拉了拉俞酲的胳臂,示意俞酲低头,轻声叮嘱俞酲:“开你的车来,别开你家另外那辆。”

      刈星辰就搁俞酲背后站着呢,听得明明白白的,不服气了:“啧,背后说人坏话能不能小点声,我家另外那辆车怎么了呢?有什么硬伤吗?”

      林阿姨梗梗脖:“我指名道姓说你了?我戳你脊梁骨了?你也不看看你那辆车,那寒碜劲儿。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新媳妇进门,你别开来给我丢脸!”

      刈星辰也不是个好怼的,和林阿姨“针锋相对”:“林阿姨,您说说您,你儿媳妇是那种人吗?就你势利!”

      “我就势利,你管呢?”

      俞酲笑得不行,胳臂肘一捅刈星辰,斜了刈星辰一眼:“话怎么这么多呢!”

      刈星辰撇撇嘴,乖乖闭麦了。

      因为确实,小鱼的那辆车保养得可好了,随时开出来都是崭新锃亮的。

      刈星辰那辆,前几年几万块买的二手,纯粹买来当代步工具的。这当然不要紧,有心的,二手车拾掇拾掇,人家也能当新车开。

      刈星辰可没有那个心,能开就行呗,车身刮了蹭了,又不影响影响安全性能;下雪下雨脏了,那也是脏在外面,有个啥好保养的……

      有次俞酲实在看不下去了,嫌和刈星辰的车停一块都寒碜,给自己的车保养的时候,顺便把刈星辰的车也开去保养了下,崭新崭新地开回来。

      刈星辰一回家问:你把我车卖了?我那车还能开呢,又买新的干啥?

      当时的俞酲内心就想:哎,算了,凑合过吧。

      这里林阿姨交代好就离开了,婚庆公司的车还在小区外面等她,酒店婚礼现场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拿主意。

      刈星辰和俞酲没敢再在小区多遛弯儿,回家取了东西准备各自去游泳馆和森野发廊。

      两人在玄关穿厚衣服,俞酲细心地给刈星辰戴好围脖和帽子——刈星辰这脑子自从开过刀吧,留下后遗症,水不能进,冷风不能吹,一受凉就头疼,所以俞酲格外小心,只要自己在家,刈星辰的穿搭非得让他过目合格了才能出门。

      “到了室内也别猛地就把帽子脱了,等身体暖和起来再脱。”

      “知道了,”俞酲这话自从入冬之后每天说好几回,每年都说,刈星辰甘之若饴,抓着俞酲的手背亲了一下,正好亲在无名指上:“那下午见。”

      “下午见。”俞酲的身体因为这个亲吻而敏感地颤栗了一下,飞快把手抽出来,强装镇定围上围脖也打算出门。

      “小鱼,”刈星辰在后面突然喊住俞酲,莫名其妙地笑:“你别忘了我还欠你一份礼物,下午给你。”

      俞酲扭过头,头歪了歪,不知道刈星辰什么时候还欠他一份礼物了,不过刈星辰平时就爱搞这些小惊喜,说不定说的礼物是一捧花、一对耳钉、一个新围脖、一副新手套。

      俞酲也见惯不惊了,笑笑回应用挑衅的语气说:“你给呗。”

      “那你得先答应我你会收下,我才给。”刈星辰在后面追着喊。

      俞酲口鼻都被围巾遮了大半,扬起嘴角瓮声瓮气:“答应答应,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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