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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第204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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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周一，刈星辰的升职答辩，上午九点半答辩，一十点钟打分和结果就出来了，毫无疑问是刈星辰。
这结果就像是内定的一样，弄得刈星辰很不好意思，可要别的答辩人或者面试人拿出来“内定”的证据呢，又的确拿不出来。
因为刈星辰的业绩分数的确达标，而且在深圳分公司内提出来的涨薪方案和最新的“奶茶制度”也在推行了，按照公司制度，有着特殊时期特殊贡献奖，就算放在整个集团内，也算是不错的决策和举措。
最主要的是他年轻，制药集团各个层级的人都拍他的肩膀，夸奖说“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而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年轻有为，潜台词就是：白纸一张，好拿捏，好塑造……
制药集团总裁龚总亲自和刈星辰新签的职位变更合同，签完后两人站起来握手，龚总突然说：“恭喜你，新能源开发很成功！”
刈星辰坦然地一笑：“还是要感谢传统能源退居幕后。”
新能源和传统能源是他和诸葛卿辩论过的话题，这话是什么时候传到集团总裁耳朵里的，他不知道，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往上爬，他做到了！
离开总部大楼之前，先去看了郝主任，然后是白部长，最后打算去和好久不见的翼鳗寒暄一会儿，却在总裁办公室和裴醒臣撞上了。
裴醒臣端着咖啡，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去外面接咖啡的样子，路过刈星辰时像长辈那样和蔼地笑了笑：“恭喜我们星辰，看来我要有点危机意识了，后浪来了。”
刈星辰礼貌地笑笑：“也要谢谢裴总，没有裴总和其他领导们对我工作上的支持，我怎么可能做出今天的业绩。”
“哎，”裴醒臣摆摆手：“你最应该谢的，还是家里人，虽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独立自由，不喜欢家里人安排，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家里人是真的为你好。
“不过也不能因为家里人有这层关系，就懈怠，你们小一辈的要保持进取心，好好干。”
裴醒臣说完之后擦身出去，留下刈星辰在原地愣着——
裴醒臣说日理万机都不为过，还有时间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
还在裴醒臣身边当司机的时候，除了开车，他能和裴醒臣接触的时间其实很少，大多数时间都和翼鳗待在一个空间里，他间接见识到过裴醒臣有多忙：
集团的、下面分公司的、子公司的、各项目组的、各业务部门的……不断有人来敲门进办公室或者转接来电找裴醒臣，都被翼鳗用裴醒臣繁忙的行程拦回去。
有固执坚持的，直接要进里面办公室找裴醒臣，但裴醒臣办公室有客，莽撞不得，那人就只能在外面等着，一听到门有动静，马上就得站起来，趁着总裁送客返回的一两分钟的时间报告工作……
总之裴醒臣的行程安排得可能比当红流量明星还要紧，刈星辰曾经深深怀疑过，裴醒臣可以不用吃饭睡觉上洗手间，一个小会接着一个大会，永不停转。
以及，裴醒臣的大脑结构可能和我等俗人不一样，裴醒臣的脑子好像不用休息。
就算今天破天荒吧，稍微闲一些，可裴醒臣也应该在总裁办公室里面那个单独僻开的空间里，很少在外面活动。
裴醒臣的独立空间里有咖啡机，没有必要去外面茶水间接咖啡。
而且两分钟之前他才和翼鳗发过微信，确认过翼鳗在办公室才上来的，就坐个电梯的时间，翼鳗就不见了……
刈星辰终于反应过来：所以裴醒臣是在专门等我，特意和我说这些话！
这时微信震动了一下，翼鳗发了消息过来：[你到了吗？裴总突然cue我，我得临时出去一下，抱歉抱歉]
刈星辰回复：[嗯我刚到，碰到裴总了，一看你就是被他临时叫去搬砖了，之后我到总部再来看你]
回复完，刈星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康遐总部，回到了分公司里。
升职了，手握合同，光鲜亮丽，衣冠革履，刈星辰有些恍惚，回到自己工位上时发现空荡荡的，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去销售部主任办公室了。
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喝口茶放下茶杯时杯座和桌面碰撞发出的声音都有回音，刈星辰不适应极了，他好迷茫：
一年以前他刚到深圳，连ERP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当时还被徐荆回嘲笑。
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懂，在售前、售后各个环节熟门熟路，甚至还升职了，还爬上来了，可自己一开始到深圳来，是为了什么来着？
他脑子里一直回响在总部时裴醒臣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家里人的确是真的为你好、家里人这层关系。
还有上次和郝主任通电话，挂断电话前郝主任的苦口婆心：每个人都有私心，只是我们俩都比较坦诚……
刈星辰陷入沉思：所以裴醒臣早就知道我很听干爹的话，他早就知道我会听干爹的话。是他预料到的？还是他一开始就知道？
每个人都有私心，干爹也有自己的私心吧？干爹的私心是什么呢？
刈星辰迷茫极了，但他善于寻求帮助，于是拨通了陶尹的电话，企图得到启示和解答。
干爹还是一堆听起来官方的、仿佛早就背诵好了的贺词，刈星辰可喜欢被人夸了，可当下却罕见地高兴不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干爹，你上次和我说，疫情打乱了裴醒臣的计划，他……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对不对？”
陶尹那边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刈星辰会问这个。
“你还说他要加快进度，他的什么进度？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刈星辰又问。
陶尹也只是顿了那么一秒，语气依旧平静：“这个你就别管了，好好在这个位置上做业务就行，再努力往上走走。位置越高，越容易抓到他的把柄。”
刈星辰本就不高的情绪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冷冰冰地问：“您很早之前就这么和我说了。”
“您”。
陶尹注意到刈星辰用了敬语，语气便沉重起来：“星辰……”
“干爹，”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刈星辰换了个话题：“我记得您之前还给我看过西南大区去年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您说黎景公司的财务数据不太对劲。
“您当时也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交给你，我只需要好好做业务就可以了，您……查出来了吗？黎景公司有什么问题。”
气氛古怪至极，刈星辰虽然看不到干爹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干爹一定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干爹一直都这么冷静淡定。
“有问题，我在查。”陶尹说，语气果然平静无比。
“我想争取去一下云南，也许可以帮上忙。”
干爹的语气里终于出现了关心？或者说生气的情绪，他说：“你去云南做什么？不说现在的情况，待在深圳才是最安全的，再说现在疫情防控还没有完全好转，你到处跑什么？”
刈星辰无声地笑了下：干爹着急了呢。
“我又没说我现在就要去。”
陶尹：“云南就是裴醒臣的大本营，你去就是羊入虎口，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去。”
刈星辰的语气开始叛逆：“我现在可是销售部主任，我去云南的公司肯定都是有正当的原因，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怎么就羊入虎口了？”
“销售主任能翻云覆雨吗？在裴醒臣面前说不定也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啊，我在裴醒臣面前算什么啊？我在裴醒臣面前什么都不是！”刈星辰突然这样说，电话那边便陷入了沉默。
“干爹！”刈星辰痛苦地喊了一声：“我还在给裴醒臣开车的时候，你说接近裴醒臣没用。我在接触康遐核心业务的时候，你说在底层没用，要我往上爬。
“我现在爬上来了，你说还要往上爬。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可是您呢？你在做些什么？您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我说过，你本来就不用过问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陶尹语气没有起伏。
“我怎么能不过问啊？”刈星辰质问：“是我爸在蹲监狱，是我爸啊！”
刈星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他知道他又回到了当初钻牛角尖的时候，他当初深深地怀疑过：干爹真的把爸爸当做亲兄弟来对待吗？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千里迢迢亲自跑到深圳来呢？
可如果是，为什么干爹什么都不和我说。
虽说一直有个“这是我和裴醒臣之间的恩怨”的幌子，可干爹拿着这个幌子也并没有多大的作为。
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有这个疑问，只是自从来到销售部之后，业绩和客户压得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后来又是疫情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情，他更无暇思考。
现在好像突然一下闲下来了，他才在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的同时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想做什么来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