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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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星暮工作室全体人员都显得十分繁忙，除了《穷途》正在有条不紊的录制中，大家也在悄悄地为他们的解老板准备生日惊喜。
三个策划在解长夜生日的前一天建了个群，把除了寿星之外的所有人都拉了进来，开始紧锣密鼓地商讨生日庆典的事情。
霍元夕上午一直在录音层跟进广播剧，草草扒拉了几口饭后又立马跑去后期那边验收先导预告片。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他就看见自己的手机像疯了一样，屏幕闪个没停。
他凑近了一些，人脸识别解锁后被群聊上快要多到爆炸的信息给吓了一跳。自己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所有的工作群平时信息也都寥寥无几，怎么今天突然炸了锅了？
霍元夕发现他被拉进了一个新的群组里，而所有的信息都是在这个新被拉入的群组中产生的。看到群组名后他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老板生日秘密筹备委员会中心处”。
大家都记得彼此的生日，这个在霍元夕心中的“星暮工作室最暖的事情排名榜”上可以进前三名。
现在大家都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许多人连庆祝节日都放弃了，工作室这帮崽子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大环境的影响。
霍元夕从第一条消息开始看起，等他刷完之后发现这帮人其实就是脑洞上的天才、行动上的蠢材。柳扶风、侯津渡、黄粱三个人明明有提出相关的建议，可是最后居然都觉得可行性不高而纷纷放弃。可是这些建议，在霍元夕眼中比编剧或者是策划容易多了——买很多气球吹起来放在办公室、大家一起做一个大蛋糕、一起去植物园逛逛等等类似的。
在人类退化了和工作室人员变蠢中间，霍元夕难得没有护短，而是选择了实诚。但是他转念一想，却发现似乎错的人是自己。
老城区的环境还在恶化，许多店铺依旧没有开门，因为节庆活动的取消、市场的萎缩，买气球确实成为了难事。蛋糕也是只有蛋糕店里做好现成的，因为人们不再有心思亲自动手，距离最近的一家可以手工做蛋糕的店铺在老城区那边，就算是坐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由于物种灭绝速度指数倍增长，植物园基本上都被保护起来，科研人员进入其中都要五次三番地打报告，那里面每一株植物都被“好吃好喝”的供养起来，几年之前，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有一天去植物园也会成为一件有钱都不一定可以纳入规划的行程。
雪上加霜的是，明天是周六，随着理念的变化，大部分人能休息的时候绝对不工作。至于城市的运转和他人的方便，对于店家们来说到底是事不关己。
霍元夕叹息一声，他觉得自己忽然又有了新的脑洞，反正末世主题已经敲定，谁家的广播剧出得多且精、谁家就能够在市场的大海中一帆风顺地航行，哪怕整个海域遍布惊涛骇浪。
他拉上帘子，迅速写起了大纲。
“元夕！元夕！”解长夜拍着霍元夕的门。
“唰”的一声，窗帘布被拉开，门锁自动解除，霍元夕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看看表？”解长夜指了指他的手表。
霍元夕匆匆扫了一眼，已经下午七点了，“这么晚了？”
“快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解长夜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靠在玻璃门上，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没等我就走了呢，幸好我来看一眼。”
霍元夕手脚利索地关了电脑，收好东西又检查了一遍办公室里的电源什么的，才同解长夜一并下楼。
解长夜看外面的天一片漆黑，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回去。其实他五点钟的时候就想喊霍元夕一起回去了，但是他见霍元夕的办公室开启了“创作模式”——窗帘全部拉上，估计正在灵感迸发期，便没有打扰他，就在图书角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等到六点钟的时候，解长夜有些饿了，他敲门的手都已经抬起来了，结果一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霍元夕飞快敲击键盘的动作，便又忍住了。到了七点的时候，解长夜是实在等不了了，并不是他没有耐心，而是据天气预报称，今晚七点四十二分的时候局部会有暴风来袭。七点四十前左右还在路上一定是不安全的，而回到家又至少需要二三十分钟。他便趁霍元夕动作稍缓的当口，敲了门。
二人一上车，解长夜就飞速地把车倒出来，一脚油门冲上了路。
霍元夕正好奇他为什么今天开车开这么快，就听到了车载广播里说暴风的事情，“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今晚有大风。”
解长夜道：“没事，我们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我开车，你放心。”
霍元夕点点头，“你特意等我的？”
“你又没有开车来，再说了这不是顺路吗？”解长夜笑道：“我是不是很够义气？”
“义薄云天。”霍元夕微微闭上了眼睛，每一次解长夜都是这样打太极一般地回答他。哪怕他能开玩笑地说一句“特意的”，霍元夕也早八百年直接告白了。
虽然他可能会把日子选在愚人节。
对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动感情本来就已经让他有些煎熬，偏偏这个兄弟还总是一副颇为无辜的神态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办起事来既不暧昧也不疏离，完全就是兄弟间相处的样子。就算霍元夕职业特性使然让他总会忍不住脑补，还是丝毫摸不清解长夜的态度。
“在写新的剧本？”解长夜有点犯困，他又不抽烟，便只能通过对话来提神。
霍元夕捋了捋方才急匆匆系上的安全带，“嗯，我下午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一个脑洞，然后想着阿黄、小江和沧云那边基本上都还在结手头的稿子，没有开始弄大主题，就准备再写一篇。”
解长夜比了个大拇指给他，“优秀。”
“少来。”霍元夕揉了揉眼睛，他正准备找眼药水，解长夜就递到了他的手上。
霍元夕接过眼药水，还是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好好开车，我并不想明天出现在新闻上。”
解长夜耸耸肩，“就放在手边上，没事。”
霍元夕滴了几滴眼药水之后，眼睛顿时好受很多。身体上一舒服，精神上也好了起来，“对了，你的档期往后还有吗？”
解长夜沉思了一会，“应该还能接新的。”他笑了一下，“怎么？你这个新的脑洞也要内定我？”
霍元夕“啧”了一声，“什么叫内定？”
解长夜立刻改口：“好好好，您这个新的大制作也愿意邀请鄙人？”
霍元夕道：“嗯，现计划是这样的。”
解长夜好奇道：“又是末世的故事啊…那主角名字叫什么？”
霍元夕故意买了个关子，“还挺适合你的。”
解长夜假咳了一声，一副准备接受赞扬的样子，“说吧，我不会骄傲的。”
霍元夕十分罕见地贼贼地笑了一声，“二。”
解长夜：“……”
第二天一大早，霍元夕作为“内应”，先于解长夜起床，在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就将等在门口的“轻骑兵”柳扶风、邹朴卿和侯津渡放了进来。
“嘘。”霍元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声道：“他还在睡，你们进来吧。虽然隔音效果据说很好，但是还是…”三个人刚刚迈步进来，霍元夕就皱起了眉，“小点声…”
还在睡的某人心中很无奈，他虽然听不清霍元夕说了什么，因为霍元夕听力敏感，这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也几不可闻，但是那三位不知姓名的朋友也太兴奋了吧？他们的脚步声真的是过分的大了。
解长夜打开手机，想找首歌听，却发现昨天晚上零点的时候，很多人都给他发了信息。霍元夕的信息就排在第一位，说来也是有意思，其余人最晚零点零五分也反应过来了，就他一个人零点零九分发，而且每年都是那个时间点。
解长夜颇有仪式感地说了声“谢谢大家”之后才开始看信息。看了一圈下来，也只有霍元夕的最为质朴，加上字符满打满算也就九个字——“解长夜”，“逗号”，“生辰快乐”，“句号”。不像他给霍元夕发生日祝福，每次都会用不同的声线和语气去录制一段他这最近觉得最喜欢的话。
解长夜安慰自己，别人发那么多还没有霍元夕这九个字符表示的清楚。霍元夕作为金牌编剧，短短九个字符，人物、事件都讲得极有条理，让人一目了然。他又想起霍元夕在工作室其他人过生日的时候都是直接甩表情包。如此一番分析，解长夜便又自信满满，自己一定是被特别对待的。
六点半的时候，大部队到了：编辑部的黄粱、江浸月、苏沧云；配音部资历比较老的严初照、卫皎皎、施西斜。四个后期、两位宣传都在加班加点地赶工，还有几位配音是新人，住的也有些远，就没有加入这一次的生日聚会了。不过他们准备的礼物却都由过来的人一并捎带上了。
霍元夕开门的时候，看到这六个人一起过来的时候惊讶地捂了一下嘴，随后指了指二楼解长夜的房间，又比了个睡觉的手势。可惜这六个人虽然脑海中参悟到了他的意思，但是在行动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解长夜有些无语地翻了个身，默默地将手机音乐的音量又调大了一些，他开始有些后悔当时撒谎说房间隔音效果好了。
好在距离他平常起床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