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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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题了，接下来谈谈我的想法。”解长夜一进入工作状态，立马认真严肃起来：“这个末世题材，我总觉得环保占的比重其实还是挺大的。”
柳扶风回顾了一下自己阅读时做的笔记道：“嗯，前三章甚至是前五章都像是在纯描写环境，但是其实越往后走，环保题材越大。”
霍元夕接过刚刚打印出来的剧本，“怎么了？”
柳扶风打开手机，展示了一下她前几天整理完毕的近年来各种末世题材广播剧的关键词，道：“虽然末世今年才被定为大主题，但是实际上以往也有出现过类似的剧本。但是基本都是讲灾难，或者是讲灾难之下的爱情，甚至还有强调性别平权的。极少会呈现出一种说环保的号召感来。”
霍元夕理了理自己前额处敲起来的头发，“没有不代表不行啊，我觉得广播剧这个东西，因为现在市场原因，竞争力太大了，所以它一定要有一个能够吸引人或者说启发人的思想在里面。如果是一个纯粹的爽文的话，我们功利一点，它虽然一时之间数据会出现一个峰值，但是就以往其他工作室的数据来看，除非是后期出色、人设完美且独特，否则很少有一个长的生命期。”
也许是柳扶风思考时候的表情在别人看上去就是一脸懵，霍元夕有耐心地解释了一下，“‘生命期’这个词我个人比较喜欢用，其实和‘重播率’是一个意思。很多时候那种主打‘爽感’的广播剧，偏高龄或者那些听剧无数的人群很少会去一遍又一遍的重温。他们就是追求那个新鲜感和刺激感…”
柳扶风终于意识到这是在给她专门解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打断，“不好意思霍老师，其实我明白这个，我刚刚是在想你之前说的话，没有注意表情。”
霍元夕有多么注重时间和效率柳扶风是最清楚的，但是即使这样一个重视效率的人办起事情来却比寻常人更加稳妥。虽然柳扶风很感动霍元夕为自己专门解释，但是她并不想在自己的老板们面前被当成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好歹她也是有四五年工作经验的人。
“哦…”霍元夕及时打止，转向解长夜，“你呢？”
“你说的我都明白，确实很多时候人类的想法是相通的，如果想要走出国门的话，对剧本的要求会更高。很少有主打踩爽点、除此之外毫无内核的剧本能够走向国际舞台。”解长夜将剧本翻开，平摊在第六章的位置，“内核是很重要，环保也是一个很好的主题。”
他拿起剧本，前面的页数和后面的页数比重几乎已经达到了三比七，“可是这个占比会不会有些过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希望呼吁人们重视起来，不要想着破罐子破摔，但是问题是…”
“问题是有多少人会听取我们的意见？”霍元夕看向解长夜，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霍元夕有着一双极为罕见的浅紫色眼睛。虽然因此一度被视为怪胎，但是不得不说，和这样一双眼睛对视，脑海中下意识的会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想要跟着对方的思绪走。
“…”解长夜被霍元夕的眼睛吸引住，能言善辩的他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我问你呢，你是这样想的吗？”霍元夕移开了视线。
“是…啊？对，很多人看电视也好，听广播剧也好，最最主要的还是消磨时间和求一个休闲，如果他们是真的关心环保，不如去看那些环保类的节目或者是纪录片。”解长夜想起自己其实曾经也给一部世界多国合作拍摄的纪录片配过音，当时还一度被粉丝吹捧为“火出圈”。
那个纪录片是真的拍得好，也是一部环保主题的，但是不得不说，要不是顶级配音整容，或许那惨淡到让人不忍直视收视率还会往下跌。就算全球知名声优全部集齐了，还是有很多人看了一两集就弃了。有说杞人忧天的，有说操空心的，总之很多人的态度都颇像“我死后，哪管它地球毁灭”。
一个专业的纪录片，那么多顶尖的团队都没有能够真正调动起大多数人们的意识来，更何况这样一部广播剧？
“嗯。”霍元夕直言不讳道，“我知道这样做其实并不讨喜，但是如果我写剧本只是为了讨喜，那我肯定不会坚持到今天。”
柳扶风在旁边看着二人讨论，那个严肃正经、剑拔弩张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把她的cp脑放在冰水中浸泡之后，拿起来从大气中往下扔，砸到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她觉得她再不说点什么，这两位可能就要开始讲哲理和谈人生了。“那个，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看看效果如何，其实末世是贯穿始终的主题，环保只能算是一个小主题？”
“我的理解就是中心思想。”霍元夕在这种方面从来不会含糊其辞，哪怕他听出来了柳扶风是在帮他缓和气氛。
“嗯…”柳扶风心中叹息一声。
“其实我倒是没有关系，如果你定了要这走这个风格，我不反对。只是后期收听率如果没有达到你心中的及格线的话…”解长夜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不要哭。”
“知道了。”霍元夕笑着转了转他小指上的尾戒，“倒时候收听率长虹，工作室再次扬名立万，你也不要哭。”
解长夜也笑着道：“若是那样，哭一哭也没关系。”
如此，主役和编剧、策划两位重要主创对剧本的初期探讨环节基本告一段落。柳扶风拿着解长夜的时间表和霍元夕给出的大致播出时间计划反复对比了之后，敲定了计划：“从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每天录制两集，总共二十集，大概录制十天。三十五分钟一集，每次录制大概是三个小时。”
“我这边没问题。”解长夜在自己的日计划中标出录制时间。
“后期那边加紧时间赶制，三天内出先导预告，十天内完成两集的存稿，最后采取用双周三更的形式播出。可以吗？”柳扶风算了算，“加上番外和花絮，约莫二十四集，大概也就是十四周，不到四个月？”
“可以，后期那边没问题吗？”解长夜算了算，“大主题以往‘双三’模式，我们都是全部制作完毕之后再播出。这一次为了打头阵、合上接档时间，会不会有点…赶？”
“两个后期同时动工，应该问题不大。”柳扶风道。
“行，那找海平和海时，他们两个后期风格符合标准的。”解长夜拍板道。
“好。”柳扶风在后期栏输入了“吴海平”和“郑海时”的名字。这“二海”其实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在加入星暮之前也都彼此不认识，但是他们的后期风格居然莫名其妙的相像。
很多工作室为了节省开销和强化队伍建设，极少会愿意招收工作风格近似的人员。但是解长夜却不走寻常路，他考虑到加紧赶工的时候可能需要多个后期同时工作，就将吴海平和郑海时两个人都收了进来，后期证明在关键时刻他们也确实发挥了巨大作用。这又让其他许多工作室开了一次眼界。
无可替代是一种能力，完美协作亦然。
《穷途》的剧本写完之后，霍元夕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在今天定稿成功、进入录制阶段之后，基本上他就只用口头为没有准确摸透人物和情节的声优作人物分析，不用再熬夜写东西了。
很多人一闲下来就开始犯困，但是霍元夕不同，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在喊饿。他正准备去楼下买点面包凑合凑合，办公室里就多出来一个人，“给。”
是一小碗炒饭，里面放了青豆、火腿、酸菜和鸡蛋。霍元夕虽然作息不规律，但是饮食却规律又健康，他一般不会吃油炸食品，也不喜欢奶茶和碳酸饮料，更是一个宁愿吃菜叶也不会吃泡面的人。唯一的例外就是炒饭。
霍元夕最喜欢的就是街边老式大排档的炒饭，尤其是那种“回手掏”技术练习到炉火纯青的老师父。
当然，如果解长夜亲手做的炒饭摆在面前，那老式大排档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霍元夕愣了一下，没有及时伸手接。解长夜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霍元夕没有在办公室吃东西的习惯。他微微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把人拽了起来，“走啦，吃饭去。”
无论多少次，霍元夕还是有些不习惯解长夜这种突然上手的习惯。他轻轻挣开解长夜的手，“你怎么有时间做这个？”
被挣开的那一瞬，解长夜握着饭盒的手一紧，有些失落，但是他还是很快又将情绪调整好，“昨天晚上提前做好的。”
“提前做好的？”霍元夕眼睛一亮，如同璀璨的紫宝石一样闪着金属感极强的光，“你是…”
霍元夕那句“你是知道我喜欢炒饭特意做的吗”还没说完，解长夜就来了一句：“嗯…我是做的我们两个人的午饭。”
紫宝石闷闷不乐地重新跳回了矿坑，周围一片漆黑，却给了它十足的安全感。
看到霍元夕兴致缺缺，解长夜挠了挠头，“那个，而且你不是喜欢吃炒饭来着吗？”
紫宝石又从矿坑里钻出来，试探了一下外面的光度，虽然暖暖的很舒服，但是似乎有些太亮了。
“嗯，谢啦。”霍元夕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却是淡淡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