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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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财务的小吉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来找过霍元夕了。虽然拉投资这一块一直是解长夜负责，但是因为财务运转其实是内部问题，所以被小吉划分到了霍元夕这里。
“霍老板，咱们真的快要饿饭吃了。”小吉苦着脸，“第二季度的预算一支，咱们就没多少钱了。如果第二季的收益不见长，咱们大概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样子。”
霍元夕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一张卡，“这里面有五万，如果有什么万一先拿着应急吧。”
小吉并没有去接这张卡，他劝道：“公私要分明，贴了第一次，往后就很难再分清了。”
霍元夕听到小吉这样说，愣了一下，随即表态：“我不会。后期收益，我不会多拿。”
小吉摇了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个有了第一次，后面就说不清了。你说你之前贴了了五万，现在拿走五万，那这五万如果产生了十万的利益，不多给你一些如何服众？万不得已，我们众筹都好过你贴钱。老板，公账不好用私钱的。”
“可是，我说了我不介意啊？应急之用，并非常时。”以霍元夕浅薄的财经相关的知识，他真的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小吉叹了口气，“老板，人言可畏。自己给公司贴钱的，传出去不好听，别人听了，也会多想。”
“那什么样的钱能收？”霍元夕将卡收了回来，他同解长夜本就是为了避嫌才特意找了一位专员管理财务，既然财务如是说，他便先照办就是。
“正常的合作。这种可以。”
当天霍元夕就接了小说改编影视剧本的活。他其实大学阶段学习过相关的课程，只不过他并不喜欢一天到晚打扮别人家的孩子，也就一直没有接。即使对方开出的价比他的原创剧本高出几倍之多。
霍元夕自从接了剧本改编开始，就一直窝在办公室里。饮食上有一餐没一餐不说，整个人的作息都是紊乱的。
解长夜回来的第一天下午，看到的就是红着眼睛熬在电脑前的霍元夕。
解长夜十分关切地问道：“困了怎么不去休息一会？”
霍元夕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屏幕：“这不是在干活？”
解长夜皱眉，“这么急不像你的作风。”
“要的急。”虽然这个本子开的价格高，但是催得紧也是真的。霍元夕只是负责初稿的编剧，还有后头二改的等着他的本子用。
“我们工作室没有这么急的项目。”解长夜走上前来，“你怎么接了外面的活？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不喜欢…”
“就当我最近没灵感…嘶…”霍元夕话到一半突然胃中一抽。似乎是没吃午饭，胃有意见。
霍元夕心中对自己的胃无奈地道：真是会找时机，最近四五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昨天中午饿了一顿没啥事，今天中午怎么就开始痛了？你安静会，我一会就去吃还不行吗？
解长夜看他忍痛的样子，责备他不注意身体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午饭想吃什么？”
霍元夕讷讷地抬头，“什么？”
“休息一会吧，我带你去吃午饭。”解长夜的手抚上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保存了吗？”
“自动保存，自动备份。”
“好。”解长夜点点头，“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脑，温柔地搀起霍元夕就往外面带。
路过财务办公室的时候，解长夜礼节性地敲了敲门，在敲第一下门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开口了：“小吉，你注意看你的手机信息。”
解长夜带着霍元夕来到了一家新开的寿司店，“素的多，味道不错，上餐快。吃了饭要还是胃痛，就去医院看。”
霍元夕刚想说没有那么严重，解长夜一个眼刀过来，“我送你去，医院又不远。”
霍元夕无奈地答应了，“嗯。”
解长夜替他倒了杯大麦茶，“以后中午要记得吃饭。工作室没有缺钱到需要你这样赚的地步。”
霍元夕动作一顿，声音中气不足，“你知道了？”
“你不要太信小吉的感觉。他是从大工作室跳槽过来的，觉得本子上没个几百万就快倒闭了。”解长夜点开自己和小吉的对话框，“我同他说了，我们工作室的收益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成本也没有那么高。大家都是从网配开始进的商配，初始阶段行情都门清。没必要愁这愁那。你也不要勉强自己接这些你不喜欢的剧本了。”
当时解长夜的话说得霸气，但是现实如山，霍元夕实在看不下去让解长夜一个人为了资金奔波。后来还是接了更多类似的本子，后期还帮着选配音演员。
这之后好像财务问题…霍元夕记不清了，倒不是他记忆力差，是解长夜不想他为此操心拼命工作透支身体，接管了财务的汇报。
“在想什么？”见霍元夕出神这么久，解长夜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冷脸。
“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霍元夕的目光还是散的。
“怎么想到那边去了？”解长夜问道。
“听你语气，觉得似曾相识。”霍元夕的目光开始慢慢聚焦。
“我方才不是有意…”解长夜正准备解释，霍元夕就打断了他。
“我知道。”霍元夕从座位上起身，“你总觉得我接外面的改编、动自己定好的结局、一次次打破自己的规矩是很受委屈的。可是其实这些在这个行业里，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解长夜道：“曾经让你累到住院，我一直很愧疚。”
“又来？”霍元夕伸开双臂，主动抱住解长夜，“你信不信，很多编剧身体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作息紊乱住院打点滴的也大有人在。”
“我信。”解长夜将头埋在霍元夕的颈侧。
“解长夜，你总是顾及着我的原则，却似乎从来不提你的原则。”霍元夕有些埋怨地道：“可不公平。”
“我的原则是你的原则不能被打破。”解长夜在他的耳边轻声念叨。
“少来。”霍元夕拍他，“有件事我一直没问起过。”
“你说。”
“小吉后来为什么走了？”
“挪用公款。”
霍元夕猛地推开他，“真的？”
解长夜有些不满地重新抱住霍元夕，调整回方才的那个姿势，“不然还能是假的？”
“所以他当年不用我的卡，是怕我查帐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挪用公款的？我们吃寿司的那天？”
解长夜撇撇嘴，“你的记性真好。是那天。”
“怎么知道的？”
“秘密。”
霍元夕作势又要推开他，解长夜赶忙抱住他，“我说。是我爸，他听我说完之后找人帮忙查了查。”
“啊？”霍元夕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茬。
“别啊了，还有你爷爷。”解长夜觉得其实这是有些丢人的。
“当初不是说好了不需要他们管这么多的吗？”霍元夕嘟囔道。
“你不清楚，当时有一家吞不掉星暮，就想想要动手拆掉，然后挖我们两个走。”解长夜摇摇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还以为我们能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靠着当年刚到不行死活不妥协呢。”霍元夕咬了咬下唇，“原来还有这一层故事。”
“有的，但不多。”解长夜摸了摸霍元夕的后脑勺，“元夕，你知道完全没有靠山在一个行业内有多难前行吗？哪怕拥有高出十倍的天赋，如果真的是孤立无援的话，也很难走的。”
“是我想简单了。”霍元夕道。
“他们不帮我们，会许会过关，但一定更加艰难。”解长夜道。
“所以你不喜欢提过去的事情，不是因为过去很艰苦，而是因为觉得没有什么资格叫苦吗？”霍元夕看着解长夜的眼睛问道。
“是。”解长夜很坦荡，“感觉偷偷做了假。”很快，他又接着自我安慰道：“不过其他四家站起来的，哪家背后真的没点什么呢？”
霍元夕道：“我一直觉得，不向现实妥协和认清现实同等重要。有些现象的存在没有必要刻意忽略不计，或者是通过给自己灌鸡汤来屏蔽。扪心自问，如果我是我爷爷，我打拼了一辈子，看到我自己的亲孙子有困难，我帮一把不过举手之劳。我或许都忍不住只帮一次。”
“怎么聊着聊着被你带偏了这么多？”解长夜笑了起来，宠溺地看着霍元夕。
“怪我不好。”霍元夕道。
“回归正题，剧本你还改不改？”
“不改了。”霍元夕语气随意道。
“嗯？”解长夜仔细打量了霍元夕几眼，“怎么又不改了？”
霍元夕要求道：“我自己去谈，我不改剧本。”
“怎么决定自己亲自去谈？”解长夜有些意外。
霍元夕为人虽然不怎么爱争抢，脾气也总是很好，但是其实他自身的气场很强大。他素来不喜欢与人争长短，也讨厌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
但是不喜欢和讨厌不代表他没有能力。接受采访的时候，那些可以上摘抄本的话语，与同行交流时，那些会被媒体给特写的镜头。
解长夜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也许霍元夕远比自己适合打理这些外部事宜，只是当时看自己不适应内部变化也并不时很擅长处理内部矛盾这才主动“让贤”。
霍元夕的答案和解长夜的预想一模一样。
“怕你为难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