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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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过年的时候应该准备礼物用于同其他工作室之间的交际？应当提前打听好各大工作室的喜好，提着礼物亲自上门？”解长夜只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
“说是游戏规则。”霍元夕心中也有些愤懑，他们在最初寻找合作方发行播出广播剧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垄断”的力量。观众流量大的商业播出平台基本不给新生工作室生存的空间，上面的剧全都是现阶段行业内排名前几的工作室制作的。
许多听众宁愿等待周播剧也不愿意发掘新剧，这种现象太过普遍。得亏星暮之前的名声不错，也算是小有名气，彻底转型工作室之后的第一部剧质量也还算过关。声优和角色特别贴合，也可以说是小小火了一把，这才能够在第二层级的平台初步站稳脚跟。
解长夜之前其实也略有听闻行内不成文的规矩较多，但是他并未想到违背这些规则的后果会是被买黑水军大肆攻击。“我以为不拉帮结派最多是在平台那边受欺负。”
霍元夕揉了揉眼睛，解长夜昨天全天都在外面谈合作，他自己则是从中午到深夜一直忙着和平台方面交涉，处理恶意差评，忙到凌晨三点才睡。整个人的精神不是很好，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你准备怎么办？”
“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先想想看，想好了再同你说就是。”解长夜忍不住凑近了几步，身体下意识地听从了自己想借肩膀给霍元夕靠一会的直觉。
霍元夕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好的，那我回办公室睡一会，你想好了喊我就是。黑评论我已经和平台说了，水军处理起来麻烦，平台说可以通过关键词进行删除，所以先暂时关闭了评论功能。弹幕也是一个道理。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我听郭睿说过一遍了。你们辛苦了。”解长夜见霍元夕走路都有些飘，双手微微前移，时刻准备上前扶他。
霍元夕摆摆手，“那还是郭睿辛苦，被恶意攻击的总共有三个平台，我只负责了其中比较轻松的那一个。”
解长夜道：“这个他倒是没说。”
霍元夕笑了一下，“郭睿是一个很棒的宣传，我们得好好感谢他。”
解长夜担心霍元夕的身体，催促道：“好了，别的事你先别操心了，快去睡一会。”
霍元夕打了个哈欠，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有些为难地道：“你这里有沙发，我办公室没有，借你沙发睡可以吗？”
霍元夕常年久坐写剧本，腰椎本来就过劳，趴在桌子上睡更会加重腰椎的负担。他并不想因为腰疼去医院耽误更多的时间。
解长夜几乎是立刻转身打开柜子拿了条空调被出来，“当然没问题，就在这睡吧。”
霍元夕点了个头，人一沾沙发就进入了睡眠。解长夜替他盖好被子之后，头一回亲自写了张“请勿打扰”的便签纸贴在了门口。
霍元夕沉沉一觉醒来，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你不喊我？一上午就让我这么睡了？这期间没有人找过来吗？我手机有人打电话吗？那件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有合理的解决的办法吗？”
解长夜从各式文件中慢慢抬起头，被霍元夕这一大长串的问题弄得哭笑不得。十分不赞同地道：“我的霍大编剧，你昨天熬到大半夜，现在好不容易安心补个觉，怎么梦里还在想事情？一开口这么多问题。”
“你今天没有配音工作？”霍元夕按了按太阳穴。
“我前两周基本每天都熬在录音室，所以这周比较闲。”解长夜从小冰箱里拿了瓶苹果汁递给霍元夕，“给，醒醒神。”
霍元夕摇摇头，“喝水就行了。温的。”
解长夜把苹果汁塞到霍元夕手里，“我去给你打水，你先喝这个解渴算了。”
“那算了，就喝这个了，不麻烦了。”霍元夕打开瓶盖，微微皱着眉猛喝了一大口。
解长夜道：“饿不饿？中午其实喊了你，你没醒。”
霍元夕睁大了眼睛，“你喊过我了？”
解长夜从抽屉里拿出几个面包，“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不吃午饭吗？”
霍元夕盖好苹果醋，放到桌子上，正准备拿了面包回沙发上吃，解长夜从座位上起来，“你坐。”
“明明我也有办公室，几乎一整天了都蹭在这里。”霍元夕虽然如是说，行动上倒也不客气，很自然地往解长夜椅子上一坐。“谢啦。”
“你之前问，我想好了怎么办没有。我想好了，我并不准备向他们那些破规矩低头。”解长夜道。
“这一次是黑水军，下一次是什么呢？”霍元夕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不见半分埋怨。
解长夜抿了抿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退是不能退的，就大步向前进吧。”
霍元夕感慨道：“等我们星暮成为业界上说得上话的工作室之后，取消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吧。让大家都凭借各自的实力在业界说话吧。”
解长夜“哦呦”一声，“你想的还挺长远。”
“我以为你会说我想的不切实际。”霍元夕将面包的包装纸平整地叠好，握在手中。
“怎会。我赞同你方才说的。我看不惯的，不仅不妥协，还想着改变它。”解长夜见他吃完了，便勾了勾手指。
霍元夕目光略微闪躲了一下，“做什么？”
解长夜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势有些容易让人误会，他转而指了指座椅，“我还要干活，吃完了吗？”
霍元夕点点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让座道：“那你坐吧，我回我自己那里了。”
在解决了黑水军问题之后不久，工作室陷入了“无合作困境”。曾经有过合作的几家工作室居然在新的季度，委婉地拒绝了接下来的合作。除了之前签好的那两部，新的剧全部都不愿意签。
郭睿长叹了一声，“诶。”
“叹什么气？”解长夜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黑水军的不是顺利解决了吗？平台也处理了，律师函也发了，而且听众还挺理解咱们的。”
“很多事情，我其实只是在教科书中的案例里看到过，或者是听老师说他们曾经听说过，当时觉得好远。结果现在毕业不到两三年，居然亲身体验了。”郭睿是公共关系专业毕业的，他一直觉得很多手段不过是一种假设。
“现实总是让人惊讶。”解长夜耸了耸肩，“就当理论变实操了，别想太多。”
郭睿问道：“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接下来？”
“合作的事情，我听隔壁策划说了。咱们去年和上季度合作的那几家，似乎是跪了。”
解长夜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了点下巴，“你都知道他们跪了，那就该有这个自信：这个合作哪怕现在他们愿意继续，我们这边也不愿意了。”
“那…”郭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可是咱们毕竟在这个地区，虽说新找合作对象也并非是不可以，就是有点不方便。”
“你是愿意多花点时间和精力闯出一条生路来，还是愿意少存点骨气和孤勇走进逼仄里？”解长夜在之前正是凭借这一句说服了两位策划。
“前者。”郭睿毫不犹豫地选出了答案。
“是吧。”解长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解长夜安慰同事的时候，显得自信满满，在回到办公室之后，面上的笑容几乎是立刻散去。
多花点时间和精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困难。
各家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临时的合作也不会给出主役位置，甚至多是客串角色。
“何事？”霍元夕接到解长夜的短信后，敲门进来。
“我要出去一趟。”解长夜道。
霍元夕负手而立，不解地问道：“你去呗，和我打什么汇报？”
“有点远，可能要两三天。”解长夜将机票拿出来示意霍元夕看。
“这个地方…你是要去找躺椅工作室合作？”霍元夕的食指在自己的下巴上来回刮了几下，“我们似乎同他们只合作过一次？”
“他们家后期实力很强大，在新一代工作室中，我很看好这一家。声优的水平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多只有贴和不贴的问题。后期的加成还是很重要的。”解长夜给出了他的理由。
“你这是要干一单大的？”霍元夕猛然想起自己手头的新剧本有个主役角色，他似乎是提了一嘴躺椅工作室的方珈稔，他颇为激动地道：“不会吧…你真的是因为我手头的本子？”
“正好顺路咯。”解长夜在不同的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不一样。若是真开心，右唇角会高一些，若是骄傲的笑，左唇角会高一些。
这一次左唇角偏高，是在邀功。
霍元夕道：“多谢，期待早日达成合作。”
解长夜清了清嗓子，“我有自信，这一次合作将会成为我们星暮的一次大翻盘。”
霍元夕想起明早是五点的飞机，看来解长夜选择的应该是最早一趟的，“明天我送你？”
“我打车去就行。”解长夜道。
霍元夕其实有很多话想交代，诸如到了记得报平安，记得看好天气预报，交谈的时候不要太恣肆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些叮咛似不仅不必要，而且由他表达也有些不伦不类。想陪着他一起去，却又觉得星暮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在二人同时出差。
乘着解长夜转身收拾东西的空档，霍元夕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注意安全。”
“什么？”解长夜回过头来，发现霍元夕前脚已经出了办公室，正准备带上门。
霍元夕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很郑重地说道：“解长夜，注意安全，万事顺遂。”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