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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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二之后，时间越来越紧迫，学业越来越重，二人下课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样频繁地串班。解长夜成为了配音社的社长，霍元夕则和原来一样，除了交稿子和参加人物讨论，其他的活动一律都不现身。
“快要放寒假了。”解长夜无比期待地道。
霍元夕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还有期末考试。”
解长夜无所谓道：“没事，我是谁？哪一次，呦喂，没有考第一？”他到后面还唱了起来。
霍元夕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有事说事，没事读书，不要污染我的耳朵。”
虽然霍元夕的班级是单人单座，但是自从晚自习开始之后，总是会有人去问他题目。大家渐渐地发现他其实就是不喜欢和人无意义的聊天社交，如果有事拜托他的话倒也还算是个热心的人。尤其是注重效率，讲题目那更是一个“快准狠”。
解长夜偶尔看到的时候心中着实有些羡慕，毕竟现在最流行的一起去自习什么，相互之间讲讲题也是青春美好的回忆啊。但是这个事情，必须得操作的有技巧。
“你们班同学和你关系越来越好了。”
霍元夕耸耸肩，“还行吧，就是相处久了但是没有处深，发现我暂时不会吃人，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
解长夜道：“见你和他们关系比以前那个班好一些。”
霍元夕一副看得十分透彻的样子，“他们让我帮忙，力所能及我会做到，左右未来大概率不会有事相求。做什么对谁都相处的比亲兄弟还亲？人，很多时候不落井下石、跟风造谣就很好了，期望太高你会…”他看向解长夜，勾起唇笑了一下，“你会失望的。”
解长夜道：“可是不落井下石和不跟风造谣这个应该算是底线吧？”
霍元夕叹口气，“脑子基本上人都不缺，但是却总是忘记用。好了，不说这个了，绕了这么大个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约你寒假一起刷题。”既然目的已然被看穿，那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
“约我刷题？什么意思？”霍元夕皱起了眉，近段时间其实他已经自己一个人冷静地想过很多次了，觉得二人之间保持着朋友的身份和距离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好不容易能够安安静静地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写作，结果没有想到解长夜居然在他已经快要退下“动情”这个舞台的时候，又猛地一下把他留下来。
解长夜一尴尬或是紧张手就喜欢摸自己的后颈部位，“就是寒假觉得可以一起刷题，毕竟各种意义上两个人一起学习或许会更有动力一些也说不定。”
霍元夕将左手背在身后，大拇指轻轻地转动着小拇指的上的尾戒，“也行吧。”
寒假开始的第一天，解长夜就跑来了霍元夕家里学习。理由是霍元夕家没人，会比较安静。而且根据霍元夕发过来的图片，书桌足够大，学习的空间足够宽敞，水果足够多。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霍元夕懒得跑过去。
“你怎么这么懒？”解长夜吐槽道。
霍元夕将门关好，“因为你约的我，谁主张谁举证，谁约谁跑。”
解长夜换好拖鞋，又将自己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毯的边缘区域后，才跟着霍元夕进了书房。
霍元夕的教科书规矩地放在一侧，桌面上是一本摊开的文学类书籍。
“坐。”霍元夕指了一下右边的椅子，“牛奶、胡萝卜汁还是白开水？”
“都行。”解长夜将书包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的地面上。
“你的包…虽然我地板干净，但是你要是介意的话，放在桌上没大问题。”霍元夕道。
解长夜将书本从中拿出，“没大关系。”
半分钟功夫，霍元夕端着两杯胡萝卜汁回来了，“尝尝？”
解长夜认真审视了一下这杯橙红色的液体，“放了芥末吗？”
霍元夕“哐”的一声把杯子放到他面前，“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除了蔬菜沙拉其他时候不吃芥末。”
解长夜问道：“你不吃海鲜？”
霍元夕喝了一口胡萝卜汁后，满足的吸了一口香气，“不吃。”
解长夜想起来，“对了，你说了你只吃火腿。”
霍元夕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准备继续看他的书。翻了没几页，就觉得自己一直被盯着看。他目不斜视，“干嘛？”
解长夜转着笔问道，“你不学习？”
霍元夕看看了桌面上的闹钟，“还早，我看到九点钟再写题。”
解长夜点点头，继续埋头写他的数学卷子。有道数学题目解了了两分钟还没有得出一个思路，他有些烦，下意识的要去啃手指。
“啪”的一声，霍元夕拍掉了他伸往嘴里的手指。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每一次看到解长夜在写题写到没有自我意识开始啃手指的时候，霍元夕都恨不得把他的手绑到桌子上。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直接闯进二班。
“干嘛？”解长夜明显是刚刚是进入状态了，无缘无故被霍元夕拍了一下，还被他的尾戒硌到，整个人都有些急躁，急躁中带了些委屈。
“不要啃手。”霍元夕想了想补充道，“脏。”
解长夜乖乖地拿好笔，“习惯了。”
“好习惯要坚持，坏习惯要改。在我面前禁止啃手。”霍元夕用铅笔在他觉得写得好的句子下方画了一条横线作为标记。
解长夜刚刚被打断，重新回归题目本身时发现自己最开始的偏差，整道题的解法顿时明朗，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为什么啊？我就要啃你奈我何？”
霍元夕略带警告性质地看了他一眼，道：“劝不听，赶出去。”
解长夜笑了一声，埋头写题，期间也有几次想要啃手的冲动，但都毫无例外被人拍了。
九点整，霍元夕将金属书签夹入书中，开始写历史题。解长夜的数学卷子经过三十分钟后，进入了大题环节。
解长夜原本以为他同霍元夕一起写题会有很多话可以聊，结果到了最后，居然两个人真的就是在写题。除了确认一下某一方稍微有一些忘记的知识点，其余的时候都是认认真真，半个字不多说。
十一点半的时候，霍元夕在自己的计划本上将上午的计划全部勾选完成，开始制定下午的计划。解长夜将写完的数学卷子和地理卷子收好，拿出了那本寒假作业和它的答案册。
霍元夕合上计划本，“走，吃饭去。”
解长夜看见霍元夕端出两大盘蔬菜，一盘放了芥末、一盘只放了沙拉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每天不会就吃这个吧？”
霍元夕从壁橱中拿出了两个勺子，“怎么了？你吃不饱？冰箱里有昨天的米饭，我没有动过，你吃吗？”
“有火腿吗？”解长夜卷起袖子，他本来想还想问鸡蛋，但是严格意义上鸡蛋也算荤腥，便就此打住。
“有，你要炒饭？”霍元夕打开冰箱，将饭和火腿都拿了出来。
“嗯。”解长夜接过饭和火腿，但是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他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霍元夕点点头，“可以，你只要不烧了厨房。”
解长夜露出一副嫌弃的眼神，“想啥呢？以我的水平，那绝对不会让你家厨房出半点问题。你告诉我油盐酱醋放在哪里，你吃不吃辣就可以去干你的事情了。我这儿不用你帮忙。”
霍元夕笃定地跟着他，虽然摆出一副不信任的神情，但实际上只是想更接近人间烟火气一些。“我没啥事做，看你炒饭吧。”
“你解老板的水平，别吓着你。”解长夜做了个鬼脸。
“你端出来我尝过了再说，空口无凭。”霍元夕将油盐酱醋的位置一一指给他后，就靠在门边等着他。
解长夜的动作很是娴熟利落，切火腿的时候刀工也很好，霍元夕听声音就知道他是个熟手。
“你需要在炒饭里放点蔬菜吗？”解长夜问道。
“不用，很多东西混杂在一起反而失了纯正的味道。”霍元夕指了指旁边的酱油，“多放点这个，据说很香。”
解长夜按照他的吩咐多倒了些酱油，“你为什么不学做饭啊？”
“我会。”霍元夕十分坦荡地道：“会，但是不想。”
“为什么？”解长夜问道。
霍元夕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他：“味道不对。”
解长夜见他情绪低落，便没有继续追问，“吃辣吗？”
“吃。”霍元夕其实是一个内心会同人努力保持距离感的人，一百个认识的人，会有十个可以同他说得上话，但是能够交心的或许一个都没有。他真的很喜欢懂得分寸的人。尤其是知道可能踩到他痛点就会竭力转移话题的人。
霍元夕也知道容易被踩到痛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心灵不够强大，但是他已经比当初好了太多太多。
两碗饭一上桌，霍元夕就拍了张照。
“不是吧，你也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解长夜解下围裙，回去清理灶台。
“不是分享，是存档。能够看见我动态的，总共也不过几个人。”霍元夕拿了两把勺子，在冰箱面前纠结了一会，还是拿出了可乐。
将厨房善后工作完成的解长夜出来后，霍元夕已经摆好了盘。可乐和牛奶勉强可以凑成黑白配。
“你居然喝可乐？”解长夜惊呆了。
“听说你要来，喊管家大叔买的。”霍元夕端起牛奶正要喝，那边解长夜也慌忙端起可乐，同他碰了一下。
霍元夕微笑着大喝了一口后，举杯回敬了一下，“全当犒劳你，不必言谢。”
解长夜那天真的很高兴。
之后两个人在寒假基本上天天都约着刷题。
不是因为一杯可乐，也不是因为第一天打下的良好基础。
而是因为，在外人看来“以万物为刍狗”的霍元夕为了自己，破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