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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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回答就是了。”
他摇头，“只有你。”
哈，我就知道！
他的吻袭来，我仰头同他回应，天边炸开最后一片璀璨。
我早知美好短暂，近几日的安乐便是预示，抑或说此事一直未消失。
这晚，商岑说要为我织梦，我并非丝毫不乐意，只是他的状态并不太好。
“再等等好不好？”由于连日来的折磨，我早早便躺在了床上。
“等不了了。”
“我们不必急在一时！至少回到平国——”
他摇头，手抚上我额间，“已经让你痛苦太久，是我不好。”
我只是摇头，却愈发困倦，极力睁开眼时，只觉得他正悠哉等我入睡，紧抓的他的手终于没能握住。
我知道他的身子不好，却不料差这种地步。我醒来后的半个月里，商岑日夜咳嗽不断，我每日跑镇上为他开各种药，却丝毫不见好，同我那时一般。
一月后，我惊奇地发现梦魇已经太久没来，身子也愈发轻盈，轻功似乎也有增无减。
我跑回屋里告诉商岑这个好消息，却见他嘴角的血迹尚未干涸。
“为什么？都已经这么久了，不该好起来吗？”
他只是抚了抚我的脸，没说什么。
我没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的脸色分明惨白得厉害。
“你快点好起来！早知你会变成这幅样子，我就该一头撞死！”见他只是笑，我不由怒喊：“你敢有什么不测，我一定把自己搞得跟你一样，让你看看自己的任性有什么好处！”
“别任性。”
“是你在任性！当时你就见我好欺负，以为等我睡着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我照样可以！”
难得他还露出揶揄的表情，浅声道：“夫人打算如何为所欲为？”
我瞪着他含笑的面容，低头凑过去吻了吻，临走道：“你敢不好，我去吻别人！”
“你敢！”蓦然被扯倒在床，他眯了眯双眸。
“我敢呀！不信走着瞧。”
我不知扇子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这日我坐上房顶远望，低头发现他时，也不知他在下方瞧了我多久。
“身子好了？”他问我。
“是啊。”言罢纵身跃下。
“他呢？”
“睡了。”
沉默片刻，他笑道：“恭喜你们！”
“我们成亲两次了，你这声恭喜可有些迟。”
他笑着摇了摇头，良久，就在我以为两人要在此站成泥塑时，他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我下意识问。
“姐姐给你们的，说是应该对他有用。”话间已然打开，露出一枚熟悉的闪着光亮的玉石。
我心下一惊果断关上锦盒，依稀察觉梦魇肆虐时有这东西的功劳，心讪讪道：“贵妃娘娘知道商岑受伤？”
扇子点点头，道是国师册封前期，他们见过几次。“姐姐猜到这东西会在三殿下府上，便让我取了回来。”
我略有为难，“你确定这对他有用吗？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应是不会，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
扇子走时，背影略有落寞，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看出他没了先前的痞气，这并不太好，因为他痞气的时候爱笑，很开心，虽然他现在的沉稳模样或许更招人好感，但如果因此便让一个人多了愁容，我想大多数人是不乐意的，我也并不乐意看到这种转变，让人没来由的惋惜、心疼。
夜间我侧躺在商岑身侧，他的呼吸很清浅，已经入睡。
“如果你明日再这样……”
梦中我梦到商岑，但他似乎不认识我，只是笑着逐渐远去。
醒来时，天色熹微，多久不曾做过这种正常的梦了，虽然这梦并不好。
许是听了我昨日的恐吓，商岑的病情并非老样子，而是，加重了。
他断断续续得咳出血来，浸透了为其擦拭的手绢，我望着两手的血腥发呆，心下止不住的狂跳，即便正常人这样咳血也是要死的，更何况商岑的情况这般严重。
他笑着安慰我，让我离开，说自己可以解决。
我再也不忍看他惨白的笑颜，拿出锦盒孤注一掷，他与我情况不同，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我利落地抹一把脸上的泪，道：“死马当活马医，你若有何不测，我绝不独活！”这话似乎也应了当初在空同山对他的戏言。
拿出灵玉的刹那间，脑中闪过一些片段，我吓得赶紧将它放在商岑胸前。愣了许久，才发现方才那些陌生场景并未让我感到难耐，只是我终究没勇气再碰它。
临走时，我看一眼榻上的人儿，我想我需要将院落重新打扫一遍，以迎接商岑的归来，或是我们的离去。
夕阳依旧很美，我拣一处树杈窝着休息，方才打扫得太仔细，甚至将我和商岑平日坐的屋脊都擦了一遍。人都说劳累身体可以让脑子得到休息，这是实话，因为一旦疲倦入睡，脑子简直可以死过去。
复活时，抬头清晰可见树杈空隙中透出的满月，好一个团圆夜。
就在我刚支起身子准备跳时，满院的绯红让我心下一惊，这是闹……鬼？
正疑惑间，月下一抹闲适优雅的身影缓步而来，微扬起的绝色俊颜含着笑，而后是他低沉宠溺的声音：“下来！”
此情此景太突然，太像幻觉，我却仍撇了撇嘴忍住了将湿的眼眶，哑声道：“我不——”
他张开双臂走近些，“下来，我接着！”
我再也忍不住，直直冲他怀中落下，温暖的气息是那样熟悉，是久违的感动。
次日早，商岑支着身子看我，我由于太累便翻个身继续睡，随即又起身替他掖被子，“别着凉，你的身子才刚好。”
他笑得灿烂，双眸一如既往地诱人，“昨晚身子便好了。”
我脸上一热，随即打得不可开交。
片刻后，敌上我下。
他道：“那日，你说，要吻谁来着？”
“哈？”
“嗯？”他声音越魅惑越危险。
我这人当然有骨气，道：“不告诉你！”
“哦？”
察觉风雨欲来，我心下一颤登时求饶：“你你你！只吻你！”
“晚了！”
离开元南国前，我和商岑最后一次坐在我爱抚过的屋脊上看日落。
“夫人碰过那块玉石吗？”他问我。
“嗯……先前梦魇时，贵妃娘娘要我贴身佩戴过，可我发现带了它之后更加严重，梦魇更频繁也更长了，多了许多曾经没有梦过的东西。”顿了顿，“我实在没办法才会拿来来试试救你，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情况不同罢！”
“还好！还好救了你。”
良久，他道：“或许，这个东西会对你师父有用。”
“真的吗？”我惊喜道。
商岑点点头，沉吟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夫人会如何？”
“什么？”
“如果现在这一切只是个梦，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夫人可愿醒来？”
我以为这个问题只是他一时玩笑，但见他紧盯着我，很认真地在等回答。
我只得仔细想了想，“假的嘛！就像你曾说在梦中一样？可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倒不如这么说，对于存在其间的人而言，其所经历的一切便是真实的。所以真实和虚幻的差别在哪？以什么为评判？你是说这个意思吗？”腰间的手紧了紧，我继续道：“庄周梦蝶醒来才开始疑惑，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只因为他所处其间时不会有怀疑是真是幻的问题，因为那对他来说是切实存在的，一切都是它该存在的样子，便是真实的。至于他疑惑的问题，我想没人能给他答案。”
扭头见商岑正笑着，我亦冲他眨眨眼，笑道：“其实你是想问我二人吧？你想问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梦，我会不会舍得抛弃你而醒来？可我想，如果这真的是梦，也是个美梦。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在何处又有何分别？”
深邃的双眸泛起光亮，商岑轻抚着我的面容，一时未开口。
我觉得这个问题真要论起来还是挺深奥的，但商岑问的简单，我也想的也简单，歪了歪头，笑道：“如果真是假的，那我们赚大了啊，岂不是多活了一世？梦醒之后还可再相守！”
后来我想，即便商岑说八百遍这一切是假的，可我还是没勇气自戕啊，连梦魇时我都有这么大的求生欲，现在好不容易痊愈了，怎么可以作死。
不知怎么的商岑似乎很感动，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或许我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何对这种在我看来完全虚设的问题这般看重，但他拥着我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耳边是他魅惑的低声，重复道：“是，只要同你在一起，何处都是好的！”
感触即存在即真实！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