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竹笛儿

9、第九幕

　　情况却没有那么乐观。凌晨时分，熊子带着军医，伤兵们一路藏匿身形，贴着北侧准备突围

　　熊子(扒开灌木丛）：只有10多个兵，我们这就放倒他们。

　　灵犀拦住，做了个嘘的手势，竟然拿出了个像草药的香，熊子之前就是土匪出身，一眼就认出了门道。

　　熊子：（惊喜）你，你竟然有迷香？

　　灵犀：我也是前几天才做的。兵不厌诈嘛，这样也不会引来太多人。

　　熊子深以为然，一阵轻烟过去，药效极快，就算有人反应过来刚想提醒，也是被熊子利落得补一枪。

　　熊子：（挠头，不自觉道）人真的最少，现在我们怎么办？看来是真的，主力军在老大他们那儿。

　　灵犀：（思索）你有与我们主力相会的信号，或者地点吗？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回合主力军请求支援，另一路，去敌军的方向！形成合围之势，和李通他们里应外合，也许能够杀鬼子们个措手不及。

　　熊子：（乐了）有！（对手下交代了几句）你们护送伤员和医疗兵们去……，还有，把这些晕了的兵，枪给缴了，正好当作助力。

　　熊子（对灵犀说）：我现在就带一队兵过去奇袭鬼子，医生你们先走。

　　灵犀：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熊子错愕，解释道），我虽然没有你们身手敏捷，但随队几年，该拿的枪该见的血一个没少，况且，医疗兵都走了，我也是作为你们的医疗助力。

　　碧心（惊讶）：灵犀你要进去吗？

　　灵犀：（面对碧心）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你要是担心我的话，就赶紧和他们一起找到我们的主力求助，这样我们的拖延才是有意义的。

　　碧心：（呆了呆后使劲点头）好！灵犀你保重，一定要等到我们来！

　　旁白：山麓面积大，熊子带着一队人合着灵犀一路藏匿身形，寻找同伴，一路上虽有损伤，却集合到了西侧的强子，南侧的磊子，虽然各有伤亡，可是也是慢慢聚合起力量。

　　灵犀（惊讶）：不对，你们带了多少人突围，李通带了多少人？

　　强子：数了数兵，兵长好像只留了20人

　　灵犀：（气急）20人？20人引开鬼子上百人，这就是他的自保方式吗？

　　熊子：（忙说）你要相信老大，（也有点心慌）估计老大那里已经正面交锋了，我们得赶紧去支援！

　　灵犀他们匆匆得往东侧山麓口跑，果不其然，看见了零星几个兄弟在鬼子的枪击下贴着岩缝闪避，可敌众我寡，灵犀都可以看出明显的颓势了。

　　灵犀：（焦急）你们有没有什么信号？告诉他们你们突围出来了，可以让李通他们遁入山里，不要硬冲。

　　可遁入山里也不是办法，山体会开始滑坡，进去也会死，出来也是死，只是暂且得拖延了。

　　强子（咬牙）：我们先和他们对对，拼死也要护着军长出来。

　　灵犀（忽然清醒了）：（对强子说）你是副兵长吗？

　　强子（不解）：是。

　　灵犀：军令如山，兵长不在，你就是兵长，他拼死顾全大局，以最小的牺牲，你不可意气用事，不能白白浪费他们为你们争取的时间。

　　强子（懂了）：好我让大伙立马撤退，可是，兵长……

　　（旁白：李通这一队全是野路子，什么土匪，山民，只要有几脚功夫，愿意忠心对敌，别人不收李通愿意收，且委以重任。土匪也是人，山民也是人，他们一腔热血国家危难时挺身，不比任何人差。也因此认定了李通，感情深厚。因着野路子多，李通带着他们也很是奇袭了几回。战友情知遇情，男儿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肝胆相照着。）

　　灵犀：你们都撤退，去主力那里请求支援，我们一定尽力拖延到你们来的那一刻，（看着熊子)熊子，你藏匿功夫好，带我悄悄绕去到李通那里，我们得和李通报信，我们出来了，请一定遁入山里，拖延时间。

　　熊子：好！

　　灵犀他们到时，李通已经支撑多时了，他算算鬼子的数量和大家的时间，觉得够了，正准备撤，忽然看着身边兄弟露馅，身体先于意识的掩护，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枪。

　　小兵：（惊慌）兵长！

　　鬼子（怒不可遏）：我们中计了，这些是障眼法！他们只有十多个人！可恶！你们分队去追其他人，狙击手前来，我要射死这帮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的混蛋！

　　李通（虚弱，微笑）：已经拖了很久了，我们快撤退！

　　（砰砰砰砰，一阵阵枪击声入）

　　（枪入血肉，惨烈的叫声——）

　　灵犀忍住眼泪，继续沿着山坡准备救援，一向是铁血壮汉的熊子也眼眶泛红，死去的战友一一在心里，老子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鬼子:（暴跳如雷）奶奶的，一个小兵长还玩不死吗？扔手榴弹，狙击手，后方准备！

　　（一片灰飞烟灭，血肉飞溅)

　　灵犀（惊恐得捂住嘴）

　　熊子（崩愧）：你熊爷爷在这儿，老子跟你们拼了！（连续射击声）

　　熊子边隐蔽边射击：顾医生，我掩护你，你去看看兵长他们。若是…我老熊死也要拖着鬼子头儿一块埋在这儿！

　　灵犀（手絮絮直颤，眼泪直落）：熊子……

　　熊子：（急促）你是医生，你快去！

　　灵犀泪流满面，只能快速冲去烟雾弥漫的怪石处，那是李通他们辛苦防卫的根据地。

　　灵犀：（急喊）李通，李通，你在哪儿？

　　小兵（只有最后一口气，虚弱）：兵长，兵长在我旁边，顾医生你快救救……（断气）

　　灵犀：（眼泪流出）李通，你快醒醒！

　　李通（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尤其右肩血涓涓而流，脸色煞白）：唔…

　　灵犀（心疼忍住眼泪，包扎伤口，闷声）：李通你撑住，我们得尽快撤退。

　　灵犀搀着重伤的李通，借着岩石的掩护，咬牙重回了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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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戏剧的成分肯定有夸大化，这里的形象肯定也糅杂了很多看过的影视记录成分，但我写出的时候，也不禁恍惚，这是真的吗？这种肝胆相照，生死相托是真的吗？
一定是真的，男儿有热血，战友殉不言。那个年代里应该发生过无数次这样惨烈的生死离别。
战场上十不存一，逝去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