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王后》汤甜的小汤圆

87、Chapter 86

　　“享受你们的夜晚吧！”

　　舒缓的爵士音乐随着维克的结束语响起，社交之夜拉开大幕，凯丝暂时抛到脑后的紧张也回来了。

　　“玩得高兴，各位，我先失陪了。”罗杰眨了眨眼，走进人群中。

　　“我看今晚他才像个主角。”克里夫带着妻子艾思丽靠过来，看了一眼很快被人群包围住欢声大笑的罗杰，又看向仿佛被强大气场隔离了人群的库珀，“兄弟，没准你该跟他请教请教如何讨姑娘的欢心。”

　　库珀耸肩，“我还是这样比较自在。”

　　艾思丽笑道：“你不该每回都穿得这么帅却拒绝美女的示好，这是一种暴殄天物。”

　　“艾思丽，别调侃他了。”维克替库珀解围，“让我们也照顾一下这位不解风情的先生，由他享受孤独吧。”

　　艾思丽会意地笑了，将视线转向凯丝，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奥莉薇娅皇后，很荣幸见到您。”

　　凯丝回以微笑：“克里夫常常提起你的美丽和贤惠，愿你也照顾好自己，那样我才不用总听到克里夫为你担忧。”

　　“瞧瞧，我们的新皇后有着多么柔软的心肠。”艾思丽为凯丝的亲切感到惊叹。

　　“就和伊莎贝拉皇后一样。”弗兰切和妻子莉莉加入到谈话中来。

　　莉莉已经怀胎七月，腹部高高隆起，但仍旧打扮得端庄得体。她有着一头亮眼的红发，较宽的颌骨，深邃迷人的眼睛，尽管她美得不那么传统，但凯丝仍觉得她具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魅力。

　　她像艾思丽一样行了屈膝礼，但因为怀孕的缘故动作幅度比较小：“原谅我身体的不便，奥莉薇娅皇后。”

　　“弗兰切才夸奖完我像伊莎贝拉皇后一样仁慈，你就要为这点小事请求我的原谅吗？”凯丝打趣道。

　　她的小幽默恰到好处地增进了气氛，维克骄傲地揽紧她的腰，他从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即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也能应对的这么游刃有余。像弗兰切说的，她的确有他母亲的风采，宽和、仁慈、有着天底下最柔软悲悯的心肠，但他还在她身上发现了更多的惊喜，那就是他母亲没有的俏皮和即使在正式场合也施展自如的幽默感。

　　他们接受了来自大多数宾客们的敬酒和致意，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能找到每个人身上的特点并给予恰到好处的赞颂和关切。维克因为开心喝得有些上头，她则自始至终保持着冷静，在维克应付不暇的时候，适当地为他挡掉多余的寒暄。

　　直到九点半，撑了整晚，宾客络绎散去，她才终于将维克拉到一边，提出想回家休息。

　　但维克告诉她他们今晚将在这里住下，“我们等会儿还有一场宴后派对，你不舒服吗？”

　　这个消息让凯丝的心情一下躁郁起来，“我有点累。”

　　维克看得出来她不太好，将她送到二楼的客房，看着她疲惫地在床沿上坐下，“你需要洗个热水澡吗？”

　　凯丝摇摇头，甚至不想再开口说话。

　　维克在她面前蹲下，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宝贝，我还以为你适应了今晚的节奏……”

　　“那是因为我整晚都在强迫自己这么做！”凯丝崩溃地打断他，“你答应我这会是个小规模的宴会的！”

　　维克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搞得措手不及，“我是那么答应过，但今晚的状况我也没有预料到。”

　　“你知道我有多怕这种场合，我根本应付不来，你忘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有多狼狈吗？”

　　“但我觉得你今晚做得很好，你只是心理负担太重了。”

　　凯丝不快地反驳：“心理负担重？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自己卸下负担？”

　　维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站起来，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你太在意那些细节，谈话的语气、走路的仪态，如果你不断地纠结这些当然会非常辛苦。说真的，我觉得你似乎将这些事情看得太过重要了，包括我第一次带你见兄弟们之前，你全程都在整理头发和裙子的褶皱。”

　　他说教的语气让凯丝从床上弹起来，气愤地盯着他：“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太小题大做？是，对你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值得留意，那是因为你从小就生在王室而我不是！你不该拿你的优越感来否决我的行为！”

　　“优越感？”维克被这个词惹恼了，“你从哪儿看出我带着优越感？我只是在试图宽抚你！”

　　“很抱歉我没得到宽抚，相反我只觉得你根本不懂我！”凯丝吼道。

　　维克无意就这个话题继续争执下去，“听着，我不想跟你吵架。”

　　“难道我想吗？”凯丝尖锐地反问，“整晚上我都在为你考虑，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

　　“我怎么没有？我说了很多遍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先离开，是你坚持留下，那让我认为你已经适应了。”

　　“离开！？”凯丝气笑了，“你告诉我怎么离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你一个人抛下吗？在那个场合我代表的是皇室而不是其他人，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离开！”

　　维克无奈地低吼道：“或许那样有失王室礼节，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从不在乎那些！”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凯丝愤怒地摔下手包，推开他，夺门而出。

　　客房的门砰地在身后关上，维克痛苦地压住眼眶，强迫自己平息情绪。

　　他花了五分钟冷静下来，暂时将整场争吵的对错扔在一边，从客房里出来寻找凯丝。他明白她是太累了，人在极端疲惫之下情绪也容易变得敏感易怒，因此他不打算为此和她冷战或放任她不管，他从不会这么做。

　　外面下着大雨，他原以为凯丝没可能出去的，但在找遍了楼上楼下之后，他才从仆人口中得知凯丝刚才从通向花园的那扇门离开了宅子，而且她看起来相当生气，当她们询问她是否需要伞时也被她拒绝了。

　　维克顾不得再想别的，抓起仆人递上来的伞径直冲进雨里。

　　宅邸的花园笼罩在一片雨雾和黑暗中，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但微弱的白光在几米外就被雨帘阻隔。她没带手机，无法联络，他只能想象她的行动路线，沿着她可能的去向边找边喊她的名字。

　　他一直找了十几分钟，直到积水将皮鞋和裤脚都湿透了，才在不远的凉亭里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他认出那个属于她的轮廓，急忙朝那边飞奔过去。

　　凯丝坐在凉亭里的一处残垒上，望进雨里，她浑身被雨淋得湿透，手脚已经冻僵，但情绪也回归了冷静。

　　“宝贝。”维克喊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看见他将伞扔在一边，胸膛起伏着朝她过来。

　　他留意到她的高跟鞋脱在一边，光脚踩在地面上，快步走向她，脱下礼服外套披在她不停发抖的身上，在她身前蹲下来，用手掌握住她冰凉的脚，“对不起，宝贝，别生我的气了。”

　　凯丝只认为他又是试图哄回她，平淡地看着他充满愧疚的眼睛，“你不必这么做。”

　　“不，我必须为我的言辞和优越感道歉。你说的没错，我认为你在意的那些细节不重要，是因为我已经耳濡目染了几个世纪，而你只不过刚刚开始，我不该用我的立场来断定你的处境。”

　　他诚恳的态度让凯丝严肃的表情开始软化，眼里的抗拒也开始消融，“还有呢？”

　　“谢谢你为我和王室考虑得这么、这么周到。”维克真挚地看着她，“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我没有考虑到如果你任性离开或枉顾礼节的话将遭到怎样的评价和对待，因此我对你的建议纯粹是一厢情愿的臆想，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知和鲁莽，体谅我说出那番话的初衷。无论如何，我所做的和所说的都只是因为我爱你。”

　　凯丝低下头，然后露出笑容，越过他们间的那道界限，环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直到我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你的关心，所以也请你原谅我刚才的失控。”

　　“我保证以后我会多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维克将贴在她脸上的湿发别在耳后。

　　“你的支持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不带着伞？”维克单膝跪下，倾向她，揽住她单薄的身体，“你不是克兰人，淋湿了会生病的。”

　　“我不会的，我又不是古代人，没有那么脆弱。”

　　维克停止和她辩论，起身拿回伞塞进她手里，拎起高跟鞋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该回去了，你需要热水澡和睡眠。”

　　“其实我更需要你。”她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为他们撑着伞。

　　“我会陪着你。”

　　“不不，”凯丝急忙否认，“我是玩笑的，你不是还要和他们去派对吗？”

　　“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至少不会比你更重要。”维克解释，“只不过是找点乐子。”

　　“不会扫了他们的兴吗？”

　　维克笑了一声，“等他们喝嗨了就根本不会留意我去没去。而且说实话，我干嘛要把这么美好的夜晚浪费在一群男人身上，而不是躺在温暖的床上，抱着我甜美的未婚妻好好睡上一觉？”

　　凯丝甜蜜地笑起来，贴近他，遣倦地亲吻他的侧脸。

　　“好了小猫咪，”维克制止她，“你吻得我痒死了。”

　　“心痒？”

　　他对她的调侃不予理会，惩罚地收紧揽在她胳膊下的手，“你会知道的。”

　　在客房的大床上，他们享受了一场特别的“派对”，直到凌晨才在疲惫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