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工》共模抑制

42、绿绿

　　牛娃不禁朝她看过去，小红三端坐在炕头，冲他微微一笑，牛娃立即呆住，脸腾地红了。

　　“牛娃哥，”小红三偏就递给他一杯茶，让牛娃无可避免地跟她对视，上次她把牛娃的手揣到怀里，牛娃那种惊慌样真是要把她笑死，伺候了半辈子男人，第一次碰见这么一个瓜蛋蛋。

　　小红三朝庞大小正色道，“这事好办，既然你爹喜欢女人，那就不应该让他在家里、在村里这么窝着，得把他像爷爷一般请出去，最好在城里给他买个落脚的屋子，花钱不怕，你们庞家不有的是钱？”

　　庞大小从手掌中抬起头来，小红三一看他那愁眉苦脸，就了然地笑笑，这庞家的家业都是从种地开始的，一家子都是吝啬骨头，庞财东连给长工们吃顿好肉都像是要从自己身上割一块下来似的。

　　小红三道，“我话直说了，要给你爹修花墓，你要别人怎么看你？他死了你心里一时痛快，可往后谁还敢跟你共事？花几个钱，送你老爹到城里消享几天，这是显得你心胸又大又尽孝心。”

　　“你爹那么大岁数，一辈子只种地，难怪他老惦记自己儿媳妇。咱们交心底说了，送你爹到城里，他鸿福享不了两天。”

　　小红三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块金纽扣，“啪”地一声放在炕桌上，她对这三个男人笑了笑，钱顺源似喜似怒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小红三最后只盯牛娃道，“你们把庞老爹送到春柳堂见识见识。牛娃哥，上次那皮张可真好，这一点薄礼你收下。”

　　牛娃当然推拒不拿，小红三把金纽扣塞进他手里，轻轻笑道，“好弟兄，你收着……”

　　牛娃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收下了，回到自己的小柴房抹了一把脸才回过神来。杨蓁送给他的新暖耳他在怀里揣的热乎乎的，牛娃舍不得戴，脱了袄滚在暖和和的炕上抱着暖耳就睡了。

　　他半夜起夜，迷瞪着眼睛爬回炕上，拿手往旁边一捞，捞到这幅暖耳揣到怀里，闭着眼睛傻笑着又睡去。

　　庞大小今天笑嘻嘻地请出他老爹，庞财东见他对他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要知道前几天他们刚刚从家里扭打到庞家门口，父子俩不像是父子俩，倒像是仇人一般。

　　钱顺源和牛娃在一旁候着，庞老爹上了牛车，听到钱顺源说要送他去城里住享清福，一张嘴就絮絮叨叨地跟钱顺源念叨，钱顺源口巧，一路上庞老爹只恨不得钱顺源是自己亲生小子。

　　钱顺源对城里熟悉的很，很快帮庞老爹确定了住房，庞老爹种了一辈子地，也抠抠索索了一辈子，没见过啥好东西。

　　路过一户人家，有个俏媳妇出来泼了一盆水，庞老爹那俩眼睛就像长在了她身上一样，眼瞅着她进了院庭。钱顺源都看在眼里，他眯着眼睛笑，“庞老爹呀，人到你这岁数，就该享清福，你小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钱顺源七拐八拐，牛娃、庞大小、庞老爹都跟在后面，庞老爹两手揣在袖口里悄悄问牛娃，“这是去哪？”

　　牛娃还来不及答，钱顺源道，“到了！”

　　几人抬头一看，是栋瓦房，跟此地古有的窑洞制式还不一样，钱顺源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先进去，到院庭里就渐渐闻得有人声。

　　走到后院起，有穿着像皂隶一样的奴差立在一个月门左右，奴差见是钱顺源，就腆着笑脸道，“有一阵没见源爷了！”

　　钱顺源笑嘻嘻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进月门里，原来这月门后是大大小小好几盘窑洞，有衣衫不整的男人从窑洞里钻出来，嘴里乱喊着让大娘过来，可大娘不知在哪一个窑洞忙着呢，这汉子就一声叠一声喊。

　　钱顺源轻车熟路地走进一个窑洞，炕上铺着大红大绿的锦被，炕下两个女子简单地扎了头发，只穿了件紧身小袄和一条单裤，两人都端在一盆热水前。

　　“哎，源爷来了！”一个女子殷勤地上前来。

　　她露着两条明晃晃的胳膊，胳膊上好像撒了什么香粉，说着就要来搂钱顺源的脖子，钱顺源也不吃亏，摸了好几把才嘿嘿一笑，转头向庞老爹望去，这老不正经地早抱了另一个在腿上逗呢。

　　庞大小和牛娃呆在原地，钱顺源见状不禁笑出了声，对这个圈着他脖子的叫道，“去，再叫两个过来，这都是我兄弟，第一回来，得亏你照顾。”

　　那个女子随便披了件毛茸茸的大氅，经过庞大小和牛娃，笑嘻嘻地摸他们的脸，“大人都悦意什么样子的女子？”

　　庞大小毕竟是已成家的人，要比牛娃从容，一下两下就被这妓子勾去了。牛娃怔楞在原地，一个年青的妓子到他面前来，稍稍一推，牛娃就被推坐在炕上。

　　妓子坐到他腿上，牛娃脑子里轰地一声，那妓子连叫他几声，也看不见他有任何回应，牛娃实际上早就呆了，这妓子伸手到他衣领那解扣子，只穿着紧身小袄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他喘息都有困难。

　　“大人你想什么呢？”

　　牛娃低头去瞅她。

　　钱顺源早是常客，常客才不会急着脱衣服干事，他凭着先头的那一个女子，让她给他倒茶吃烟。钱顺源瞟到牛娃，笑的止不住，他对那个贴在牛娃身上的妓子道，“绿绿，这个兄弟是个瓜蛋儿，你可得受点苦了！”

　　被唤作绿绿的妓子呆了一呆，盯着牛娃摸他的脸，牛娃浑身不自在，用手去撤她的手，绿绿终于抱着肚子笑得发抖，这边也不忘了解扣子，她的手伸进去要给他脱衣服，牛娃就在抵抗一般挣扎，只不过抵抗的很无力。

　　“呀，”绿绿伸手往下，隔着裤子摸着那东西，牛娃躲她躲不及。

　　绿绿忍笑，“大人，你说说话？”

　　牛娃僵硬无比，他头脑已经乱了，什么也答不上来，他只能转动脖子看向别处，庞老爹腿上抱着一个，从牛娃这里只能看到半个莹白的奶根根。

　　牛娃憋住了呼吸，绿绿又缠着他贴上来，明艳地笑笑，脸上的粉有一点掉在他身上，牛娃喘不过气来，绿绿解开他的扣子，终于一扯——

　　牛娃昨晚揣在怀里的暖耳从内兜里掉了出来。绿绿疑惑地拿起来，但还不待拿起牛娃就像抢似的把暖耳揣到兜里，敞着衣襟慌乱地跑出去。

　　牛娃出了窑洞，跌跌撞撞地跑到月门，两个皂隶也不敢拦源爷的人，牛娃就像是那天从小红三的窑洞里出来一样，狂奔着直到那家伙软下来，他跑得像是从水缸子里刚捞起来一样，靠牲畜要跑半天的距离，他也就这么跑了回去，去城里的时候是白天，站到杨家门口已经是晚饭时。

　　燕燕被她哥栓狗欺负的哭了，燕燕一哭，那几个小弟小妹就跟着连哭带嚷，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他爹一瞪眼，栓狗就知道他要挨打，栓狗领了几棍子，就灰溜溜地在门口独个捧着碗饭吃。

　　“牛娃哥！”

　　栓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不过他领的惯了，过这一会儿也就没事了，要知道，先生的戒尺要比他爹的棍子还要狠。可尽管如此，栓狗还是有点低落，这下看见他牛娃哥，就抱着饭碗一瘸一瘸地蹭到他旁边忙着诉苦。

　　“哎呦牛娃哥，你说，明摆着是燕燕这死闺女非要跟我争，俺爹就打我一个，你说我冤不冤……牛娃哥？牛娃哥？”

　　栓狗挤着眼睛说了半天，这才觉得不对劲，他一睁眼，他牛娃哥衣襟开着，身上像是洗了个澡一般水淋淋，眼神直盯着杨家门口，身上的热汗变成白白的蒸汽散在暗下的天色里。

　　“牛娃哥？我把蓁蓁姐叫出来？”

　　一说到这个名字，牛娃才像是回了神，栓狗被他看了一眼，觉得后背发凉，他牛娃哥看他的样子就好像要他背书一样可怕。

　　“栓狗。”

　　栓狗抱着碗抖了一抖。

　　牛娃道，“把你蓁蓁姐叫出来，说你有事找她。”

　　“我有啥事要找她？我没事。牛娃哥你看看俺爹把我打得……”栓狗哀哀地掀裤子要让他看看自己的冤屈，可突然噤了口，因为他牛娃哥用一种很凉很冷的语气说，“去叫。”

　　栓狗“哎哎”地答应。

　　栓狗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终于把杨蓁叫出来了，完事了他脑子也灵通了，赶紧溜走。

　　牛娃靠着墙，从杨蓁一出来就盯着她看，杨蓁被看得很不自在很奇怪，就到他面前要问他。刚走到离他一臂远的地方，牛娃突然伸手把她一拉，连走了几大步，转到一个小巷里，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吻。

　　杨蓁分心想着不要被人看到，她其实明白现在这时节，天黑了根本不会有人出来走动，但还是心里跳跳的，怕被人看见，杨蓁有点挣扎，牛娃紧紧抱着她，按着她的后腰很激烈地吻。

　　好长的一段时间，杨蓁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铺天盖地的他的气息，他衣襟开着，杨蓁手一探，他身上湿淋淋的像浇了水一般，袄也半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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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