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正儿八经的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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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走，雅间内的氛围方一点一点缓和起来。
“方才是在下失礼了。”李炎阳这会才觉得自己失礼。
楚汐瑶微微摇首：“是然儿冲撞了，望舒亲王莫要介怀。”
李炎阳一怔：“楚姑娘怎知我是舒亲王？”
程涟笙很觉无语，他们二人不分尊卑，楚汐瑶都知道她是西洋人了，如何猜不到李炎阳即是舒亲王？楚汐瑶似也作此想，并未回答李炎阳，只淡淡笑着，将目光投向程涟笙。
李炎阳没看懂，心中正纳闷楚姑娘为何要去瞧涟笙，便闻程涟笙道：“因为她知道我是西洋人啊。”
李炎阳仍摸不着头脑，拧紧了眉道：“你是西洋人与我是舒亲王何干？”
程涟笙看着她，满眼复杂，半晌，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再秀智商下限了。”
李炎阳没管住嘴，又追问道：“何谓秀智商下限？”
程涟笙终是无奈，摇了摇头，抬手将脸捂住。楚汐瑶也在此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落入耳畔的笑声有如天籁，李炎阳转头望去，便像失了魂一般，先前聊的顷刻间忘光，张口便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家伙，准是又在夸人家长得好看了。程涟笙虽不懂诗词歌赋，却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这本也没什么，但因楚汐瑶是和慕公主的表妹，她觉得不妥，正想出言将话题扯开，便听楚汐瑶道：“舒亲王与表姐素未谋面，却道爱慕许久，这爱慕，从何而来？”
程涟笙闻言心中一咯噔，忙抬起头来看楚汐瑶，却见她面色温润如常，眼中犹带几分笑意。
楚汐瑶瞧起来并未生气，程涟笙便也未作多想，伸手捞起几上的茶壶斟茶。
李炎阳与楚汐瑶对视，走了一会神，待回过神来，他笑了笑，笑意宽和温雅：“和慕殿下美名誉满天下，但凡有幸得见殿下凤颜者，无不颂声载道。试问这普天之下，有哪名男子不想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理也。”
他说罢，笑吟吟地望向程涟笙：“是吧，涟笙？”
将三盏茶斟满，程涟笙搁下茶壶，匪夷所思地盯他一眼：“你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想娶公主。”
李炎阳眉梢轻轻一扬，探过身去，笑容贱兮兮的：“不想娶公主？当真？”
待反应过来他的话中之意，程涟笙扑哧一笑，随即便挪揄他道：“我哪像你，连面都没见过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涟笙可是有了心慕之人？”
说到此处，忽闻楚汐瑶问话，程涟笙便点了点头，坦言道：“是......”
“涟笙想娶的，是我宁国的三公主！”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李炎阳抢去了话头。程涟笙顿时来气，抬手便拿李炎阳的脑袋当球拍，口中念念有词：“人家问你了吗？啊！人家问的是我！我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尊重人！懂不懂尊重人......”
“哎哟哎哟！”李炎阳抱着头连连讨饶：“我错了，涟笙我错了......”
程涟笙这才放过他。
见她收手，李炎阳瞬时便忘了刚挨的一顿揍，憨笑道：“那日与你斗地主，你握住三姐的手时，我便瞧出来了。”
程涟笙执起茶盏饮茶，闻言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并未搭话。
李炎阳煞有其事地凑到程涟笙跟前，口中滔滔不绝：“你可知三姐先前是与人有婚约的？箫凛啊，确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打小便爱极了三姐，时常入宫与三姐呆在一处。”言至此，眼珠子一转，似是忆起了什么：“父王宾天那日，我还在御花园中瞧见萧凛从身后抱住了三姐。”
程涟笙容色一滞，满眼困惑。
中宗去世那年凝月撑死才十岁，这么小就懂情情爱爱了？
箫凛那会几岁？不会是诱拐未成年儿童吧？
李炎阳仍在继续：“我一直想不通，他二人缘何说断就断，青梅竹马十数载，怎能如此轻易放下？我更想不通，三姐缘何会瞧上身为女......啊！”
程涟笙一脚踩在李炎阳脚上，还不忘来回碾上一碾。
真是够了，喂她毒狗粮也罢了，还险些将她的性别说漏。
李炎阳伸手去揉脚丫子，哭丧着脸问：“涟笙为何踩我？”
程涟笙眼风朝楚汐瑶方向一扫，冷冷道：“你说呢？”
李炎阳刹时有如醍醐灌顶，乖乖将嘴闭上了。
楚汐瑶在二人的对话中久久沉默，无人注意到她曾有一瞬的神色变化。待他二人再次将目光落到楚汐瑶面上，楚汐瑶正神色平静地饮着茶。
程涟笙温声问她道：“汐瑶，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了？”
楚汐瑶抬眸望向她，微微摇首：“未曾，许是有些累了。”
李炎阳一听美人累了，便很紧张：“楚姑娘累了？那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汐瑶略一颔首，并未多思量，便搁下茶盏起了身。
“等等。”
见她这就要走，程涟笙忙喊住她，也站起身来，口道：“我送你下去。”
楚汐瑶眼中蕴上暖意，弯了弯唇，语调柔和地应道：“好。”
行至茶馆门口，楚汐瑶停下了脚步。
程涟笙随她停下脚步，偏头望向她，只见楚汐瑶也在看她，那双澄净的眸子，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二人互相望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那双眼中的千言万语褪去，只剩下盈盈水光，程涟笙方听到楚汐瑶的声音响起：“两日后，我在此等候涟笙。”
程涟笙一怔，下意识问：“几点？”
楚汐瑶笑了一下，回她道：“巳时。”
巳时......程涟笙想了片刻，点点头：“早上九点，好。”
楚汐瑶又是一笑，眉眼间满是温柔。
说起来，她们不过见了两回，但程涟笙却感觉，与楚汐瑶相识已久。
她很喜欢楚汐瑶，单纯只是朋友那般。即使只陪她坐着，或静静地走，都觉心神安宁。
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望着楚汐瑶渐渐远去的背影，程涟笙由衷感概。
不过，刚刚楚汐瑶的眼睛好像在说话呢，说了些什么呢？
她一面想，一面上了楼。
程涟笙与李炎阳并未在茶馆待得太久，不多时，他们便离开了茶馆，回到与君阁中。
夜色朦胧，月如银勾，与君阁飞檐斗拱，宛若浮在云端。
程涟笙负手伫立，仰首遥望着深邃无边的夜空，她的身影映在光亮可鉴的白玉石阶，修长如竹。
“你看清楚了吗？男的女的？”
兰博基尼侍立在侧，身子一动不动，只听基尼回道：“是一名黑衣的男子。”
程涟笙皱着眉道：“你从哪里看出来那个人是跟踪我们的？确定是坏人吗？”
这......
基尼怔了怔，她该如何解释？习武之人向来敏锐，且那名男子只出现在顷刻间，转眼便又不知去向。
程涟笙觉心焦得很。今夜有宴，李炎阳不在，她想找个说话的都没有。
不管那人是市井流氓还是杀手，她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她虽处事大条，但那只建立在现代化社会的背景之下。古代律法不健全，且遍地高手，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在客栈门口现过身，就算真是冲他们来的，能冲谁来？她与李炎阳刚来，自是来不及与云国人结怨的。
她想马上问问楚汐瑶是否与人结怨，却不知该去哪里寻她。再见面要等到两日后，也不知她明日会不会出宫。万一真是奔着她去的，叫人掳走了怎么办？
手心冷汗涔涔，程涟笙吓得脸都白了。
别无他法，她只能吩咐基尼道：“你去找找汐瑶，把这件事告诉她。”
基尼会飞檐走壁，在宁宫都是长期在屋顶上猫着的，若能就此寻到楚汐瑶，知会她一声，那便再好不过了。
基尼尚未来得及回话，便听程涟笙又道：“千万小心，不要让人看到了。”
子夜，一个黑影自与君阁配殿窜出，轻盈地落在了主殿重檐上。
停滞片刻后，她微躬起身，足尖轻轻一点，转眼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正儿八经的第二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