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撑场子与退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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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九溪拍拍萧程飞的肩膀：“我今天来片场探班，问过场务，你昨天早上开机仪式之前把萧程飞送到片场以后就走了，如果今天不是我叫你，想必孙先生也是不会出现的吧？”
萧程飞的眼睛渐渐睁大。
孙立新闻言也有点愧疚，他说：“白秋那边最近行程比较紧凑……”
“孙先生，您既然选择了担任萧程飞的经纪人，那么我希望您能好好履行您的职责，不要让我们程飞签了公司，结果状态还是和最开始孤军奋战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翟九溪说着掏出一张卡，递给孙立新，接着说：“如果您实在是忙不过来，那么可以请助理来帮您。我知道艺人助理的费用都是自理的，但是现在程飞还没有工资，所以这钱我来替他出。孙先生，这样的话总可以了吧？”
孙立新没有接卡，他咳了一声，低头说：“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职，我向二位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萧程飞却突然站起来，扔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就飞快地跑进了浴室里。
翟九溪只好替他打圆场：“孙先生这就言重了，同时带两位艺人确实辛苦，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
萧程飞躲进浴室里也是没办法，因为他再不躲，嘴角的笑就收不住了。
翟九溪……这是给他来撑场子，替他打抱不平来了。嘿嘿，嘿嘿嘿。
翟哥，翟九溪……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思考着：他好像只这样对我，为什么？因为我是他的活体手办吗？
所以说白了还是因为这张脸，长得像郁星怀！萧程飞顿时泄气了，洗了把脸，从浴室里出去跟孙立新说话。
……
最后，双方协商的结果是给萧程飞招一个助理，萧程飞到底还是怂了，没敢把心底那点想当流量明星的想法说出口。
孙立新还有事，就先走了，并承诺助理三天内就到。翟九溪很满意，也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却被萧程飞拉住：“翟哥，这么晚了，干脆就别走了。”
翟九溪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煮了一锅沸水，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什、什么？”
萧程飞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解释道：“千广那边的公寓开车回去要好久呢，反正宾馆里东西也齐全，翟哥干脆在这凑活一晚上得了。”
“哦，哦。”翟九溪感觉自己还是有点晕，脑子不管用，嘴上就开始胡扯，“第二天不会见报吧，什么演员与男子夜宿宾馆彻夜未出……”
萧程飞笑着说：“现在谁认识我啊？八卦杂志也不会盯着我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的，翟哥你就放心吧。”
翟九溪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萧程飞的意思就是盖棉被纯聊天，但是脸上的热度却怎么也消不下去。一定是宾馆这种特殊的环境影响了他，氛围太奇怪了！翟九溪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逃到浴室洗漱去了。
剩下萧程飞在房间里，他好笑地想：真不禁逗，又脸红了。
……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翟九溪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萧程飞见状，想聊聊天来缓解尴尬，他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翟九溪：“翟哥今天来探班了啊？”
“嗯，”翟九溪的情绪缓解了些，点点头，笑眼里带着些揶揄，摸了摸萧程飞的脑袋说，“看到你被导演批了，好惨哦，同情你一下。”
萧程飞本来很不想让翟九溪知道这件事，怕翟九溪嘲笑他。但是看到翟九溪的反应，他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翟九溪待人一向温和，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看到翟九溪开他的玩笑，他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拉下翟九溪的那只手，捧着亲了一口，说：“翟哥，谢谢你，今天你特别帅。”
翟九溪脑子里的那锅水又开了，而且还在一边呜呜地响一边冒热气。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迅速地把手抽回来，又往被窝里缩了缩，遮住脸，这才闷闷地说：“不、不客气。”
萧程飞却沉默下来，然后突然连同被子一起，将翟九溪抱了个满怀，把头压在翟九溪的肩膀上，轻声说：“真的，谢谢你。”
翟九溪似乎也感受到了萧程飞内心的起伏，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搂着。不过十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戳了戳萧程飞：“程飞，萧程飞？你是睡着了吗，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快要憋死了……”
第二天，萧程飞是被手机震动叫醒的，他迅速关掉闹钟，想要起身去片场，却感到了阻力，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很是不妥：
翟九溪的双手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对闹钟毫无反应，睡得正香；而他的另一只手，好像是从翟九溪身上拿起来的？他想把翟九溪甩下去。但是看到翟九溪那张睡得一脸无忧无虑的圆脸，他又有点舍不得。
萧程飞心想：这也就是翟九溪了，换成其他男人、还是个基佬，跟自己互相搂着睡了一晚上，他这会儿可能拳头都捶到对方脸上了……不过翟哥抱起来手感真好啊。
萧程飞轻轻咳嗽了一声，感觉耳根开始发烫，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捏了捏翟九溪的脸，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轻轻地把胳膊抽出来，洗漱过后很自觉地去买两人份的早点了。
翟九溪醒来的时候，萧程飞已经去片场了。他收拾好自己，吃完了萧程飞留下的早饭，推门准备离开时，却看到姜少源被一个男人推到了隔壁的门上。那人从姜少源的口袋里摸出门卡，急急忙忙地解了锁，嘴里还说着：“别闹了宝贝儿，我知道你今天没有安排……”
他怕姜少源难堪，在房间里躲了五分钟才出门，心想：姜少源这孩子，果然还是没想明白啊，唉。
……
两天后，萧程飞的助理到了，是一个名叫赵辉的男生。同一天，孙立新接到了李导的电话。
孙立新当时正在擦眼镜，一开始还以为是萧程飞打来的，拿起手机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烽烟》的导演，接通以后不禁问道：“李导？”
“孙先生是吧？您是萧程飞的经纪人没错吧？”
“对，我是，”孙立新夹着手机继续擦眼镜，“请问李导有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李导似乎在压抑着愤怒，他说：“孙先生，我觉得萧程飞实在是不太适合陆荐这个角色，也不太适合我们剧组，请他另谋高就吧，违约金可以由我们这边来出。”
孙立新手里的眼镜掉到了地上。
……
“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孙立新难得激动地说，“演员因为演技不好，三天就被导演要求退货，这简直是千古奇闻！”
萧程飞垂着头不说话，翟九溪只好站出来安抚孙立新：“孙先生先消消气，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吗？能不能把李导约出来吃顿饭，我们好好沟通一下。”
孙立新脑门青筋直跳，指着萧程飞对翟九溪说：“翟先生，事到如今吃饭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你看看他，就算李导愿意出来吃饭，你觉得他这个态度能行吗？”
萧程飞攥紧了拳头，粗声粗气地说：“不演就不演，我早说过不想选这个了，你非得让我选。”
“所以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孙立新气笑了，“我是你的经纪人，自然是为你打算。《烽烟》这个角色质量高，剧组氛围也严谨，让你接了这个角色好好磨练一下演技，这也有错？”
翟九溪刚想打圆场，这边萧程飞就炸了：“为我打算？那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想法？我说了要选另一个剧本，是你不愿意吧？”萧程飞站起来，直视着孙立新说，“还有，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大演员，有流量够我攒点钱就行，是你一直单方面地把你自己的想法贯彻到我身上，是你一直在独断专行，孙大经纪！”
翟九溪吃惊地后退了一步，孙立新听到了以后却笑出了声：“呵，行吧，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看来我确实不太适合带你，我明天会去申请，让公司给你换个经纪人的。”说完摔门而去。
屋里只剩下翟九溪和萧程飞两个人，翟九溪看着还在呼哧呼哧喘气的萧程飞，有点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怕对方随时暴起伤人。
萧程飞见状，抹了把脸，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翟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一点……”翟九溪窥着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还是约李导出来吃个饭吧，就算角色问题解决不了，好歹也道个歉，别把人得罪了。”
“嗯，”萧程飞蔫头耷脑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翟九溪，问：“翟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翟九溪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嗯，也有一点。”
于是萧程飞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撑场子与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