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异性契约关系[娱乐圈]》余杭萧山

13、喝酒

　　第二天，横店附近某中餐馆包间内。

　　“翟老弟，真不是我太严格，不给新演员活路，实在是有苦衷的啊！”李导演被翟九溪敬了两杯酒，脸上通红，拉着翟九溪不撒手，满脸苦相地说，“我也不瞒你，这部片子是为了献礼拍的，那是要在央视播的啊，而且还是七月份！你懂七月份是什么意思吗？”

　　“我懂我懂，您也不容易，”翟九溪尴尬地打着哈哈，试图把手拉回来，一边说一边拼命给萧程飞打眼色，“我们今天请您吃饭，也是为了道个歉，并不是为了角色来的，李导您放宽心。对吧，程飞？”

　　萧程飞站起来，先把翟九溪的手从李导的“魔爪”中拯救出来，这才举着酒杯对李导演说：“对，李导，今天主要是来向您道个歉，是我耽误了您的进度，实在是对不起。这杯是我敬您的，我干了，您随意。”说完鞠了个躬，把酒干了。

　　李导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忙回道：“哎呦，这么郑重，唉，你这小小年纪的给我个老头儿敬酒，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当初骂你骂得过分了点，我也是心里着急，年轻人可别放在心上啊。”说着也把酒干了。

　　翟九溪和萧程飞惊恐地对视了一眼，掏出手机给剧组里的其他人打电话，随时准备把撒酒疯的李导演拖走。

　　折腾过一通后，双方就算是把话说开了，和平解约，谁也没赔谁钱。萧程飞的新经纪人还没到，于是他再次赋闲在家。翟九溪看他心情不好，思考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出去，挂了以后兴冲冲地对萧程飞说：“我要去采风，你陪我一起去吧？”

　　“采风？”

　　“对呀，”翟九溪点点头，双眼放光，“我有一张图要用到一些民俗方面的元素，正好贺东在c都拍戏，我们过去找他玩吧！”

　　萧程飞知道翟九溪是好意，想带他出去散散心，于是跟公司打了个招呼，就跟着翟九溪一起飞去了c都。

　　结果到c都的第一天，翟九溪就因为水土不服倒下了，萧程飞没办法，只好留在房间里照顾他。

　　翟九溪有点低烧，屋里空调温度调得比较高，又盖了一层棉被，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羡慕地盯着只穿了一件背心的萧程飞，双眼放光地摸了摸他的肌肉：“身材真好啊。”

　　“你锻炼你也有。”萧程飞触电似的抖了抖，感觉嗓子发紧，于是干咳了两声，说，“翟哥，你不舒服就赶紧睡觉吧，要不明天先歇一天？”

　　“不！我要去看熊猫！”翟九溪强烈抗议，“我期待好久了！”

　　萧程飞抹了把汗，在心里吐槽：你是小学生吗？一边认命地把翟九溪趁机踢开的被子盖好，洗好毛巾给他擦了擦汗，说：“想去看熊猫就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你哪也去不了。”

　　翟九溪乖乖点头，闭眼装睡，企图证明自己很听话。正要去洗毛巾的萧程飞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觉得翟九溪这个样子可爱极了。

　　结果第二天萧程飞就觉得自己错了——上午在宽窄巷子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但是进了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翟九溪简直像是脱了缰一样，拉着萧程飞到处乱跑，到处找角度照相。而萧程飞则彻底沦为保姆，提包拿水帮忙拍照，其余时间都被翟九溪抛在脑后。

　　一个下午过去，翟九溪收获熊猫萌照N张，而萧程飞收获累瘫的翟九溪一只。两人打车去约好的火锅店，贺东正在那等着。贺东看到翟九溪的惨状，非常无良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宅九，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啊？”

　　“看熊猫去了，”翟九溪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看的时候明明没什么感觉，出来以后怎么就这么累啊？”

　　“你就是缺乏锻炼，”贺东说到一半忍不住又开始笑，“哈哈，你可真行，我给你点几个鸡爪补补你的脚吧。”

　　“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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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翟九溪的强烈要求下，贺东否决了服务员“点微辣嘛，真滴不辣噻”的提议，坚持点了鸳鸯锅。于是在一开始的涮锅时间里，贺东和萧程飞就只好看着翟九溪在中间的那一小块清汤里艰难生存。

　　到底还是萧程飞比较心疼他，时不时还会帮翟九溪涮些东西，夹到翟九溪碗里。由于他给翟九溪做了一段时间的饭，也大致摸清了翟九溪的口味，所以两个人一个投喂一个吃，衔接得无比顺畅，再没出现两人第一次吃火锅时那样的情况。

　　贺东在一旁看着，居然有点羡慕，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贺东住的地方比较远，也就没留下陪逛，吃完晚饭直接坐车走了。翟九溪本来的计划是晚上去步行街，但是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决定把这项活动留到明天。翟九溪问萧程飞想去哪，萧程飞对于景点不怎么感冒，就说想去酒吧坐会儿。

　　“在h州的时候你跟郭昊就经常往酒吧跑，怎么出来旅游还要泡吧？”翟九溪忧虑地看了一眼萧程飞，“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啊。”

　　萧程飞无奈地解释：“我也不是非要去酒吧，这不是为了照顾翟哥你吗？你要是不觉得无聊，那我们直接回宾馆待着也行。”

　　“这样啊，”翟九溪想了想，番也补完了，回去以后除了刷刷微博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确实比较无聊，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去酒吧坐一会儿。”

　　论泡吧这件事，翟九溪还没有萧程飞的经验丰富，于是他让萧程飞做主挑一家。萧程飞查了查评价，选了一家没那么闹的就打车去了。可能是来得比较早，酒吧里都没几个人，卡座有最低消费，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太合算，于是选择坐在吧台。

　　萧程飞依旧点了黑朗姆，翟九溪按照颜值随便选了一款鸡尾酒，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翟九溪看着萧程飞在灯光下的侧脸，说：“关于你的工作……”

　　萧程飞闻言，立刻有些抵触地打断道：“翟哥，不是出来散心的吗？”

　　“你先听我说完，”翟九溪这一次没有顺着萧程飞的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关于你的工作问题，之前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自以为是地替你做了决定，这一点我也有错，不能只怪孙先生。”

　　“也怪我没提前跟你们说清楚，”萧程飞端起酒杯跟翟九溪碰了一下，“对不起，翟哥。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翟九溪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强逼你改变想法的意思，你别紧张。”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盯着灯光下反射出各种光怪陆离颜色的酒液说：“每一个圈子都是这样的，有些人愿意为之奉献终身，而有些人却只把它当作一种赚钱的工具，前者确实很高尚，但也并不能因此就认定后者是低俗的。”

　　萧程飞停止喝酒，看着翟九溪，问：“翟哥你这是……不嫌弃我的意思？”

　　“怎么会？想要赚钱并不可耻，至少你没有标榜自己是前者不是吗？”翟九溪对着萧程飞眨眨眼，“你比那些明明走流量路线，还硬要说自己是在搞艺术的人强多了，至少你很坦诚。”

　　萧程飞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翟九溪的眼睛上，只觉得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很长。

　　让他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翟九溪没有注意到萧程飞的走神，继续道：“怎么说呢……我私心当然是希望演艺这个圈子里，前者能够多一些，但是把这个愿望强加到你的身上，是我太主观了。”他喝了口酒，叹气道：“毕竟人各有志，你不愿意追求艺术也没什么。”

　　萧程飞听到翟九溪这样说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但还是能感受到翟九溪的失望，他又问：“可是翟哥还是对我很失望吧？”

　　“说了只有一点，”翟九溪弹了一下萧程飞的脑门，笑着说，“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因为你的看法对我来说很重要啊，萧程飞在心里默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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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边聊天边喝酒，酒吧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翟九溪喝完第三杯的时候，萧程飞已经开始喝第五杯。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过来搭讪，对翟九溪说：“刚才听你说话，口音像是东南那边的，能问下你是哪里人吗？来这旅游？”

　　翟九溪喝完酒感觉脸有点发烫，把手贴上去降温，点点头回答说：“嗯，z江人，来旅游的。”

　　“哎呦，江南水乡啊，好地方，我一直想去。”男人一屁股坐在翟九溪旁边，“江南的人也温柔，说话都软软的，哪像我们这里，唉，泼滴噻。”

　　旁边一个看起来脸很嫩的小男生闻言怒了：“我日哩个龟儿子，有种莫睡我们c都男娃儿噻！”

　　男人闻言也开始带上口音：“不睡就不睡，吼个锤子，老子正跟乖乖聊天你没看到噻？”

　　萧程飞有点上头，正揉着太阳穴，没有看这边。翟九溪已经意识到对方也是gay了，正要结账准备撤退，就被对方拉住了：“唉，真的不试一下吗？”那人对着翟九溪眨眨眼，贴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技术很好哦。”

　　“不用了！”翟九溪感觉脸更烫了，拉着萧程飞就要走。那人又不死心地追问：“这人是谁？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萧程飞听到“技术”那里就全明白了，又看到那人调戏翟九溪的全过程，酒气跟着怒气一起冲上头，不管不顾地把翟九溪往怀里一搂，对那人说：“没错，快滚！”

　　那人闻言也只好收手，十分惋惜地说：“唉，还以为是酒吧里认识的，没想到是男朋友……”

　　翟九溪虽然有些心跳加速，但是也明白对方是为了帮自己解围才这样的，拖着萧程飞打车回了宾馆。回到房间，扶着萧程飞躺下，翟九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跟对方道谢，就被萧程飞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