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吉尔伽美什的男人》欧泊眼

43、论道

　　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的跟着要一起进去，李斯呵斥他，“没听公子刚刚说的吗，你退出去！”
　　吉尔伽美什把腰上的剑随手一丢。
　　扶苏停下脚步打断李斯正要说的话，“他没关系，让他进来。”
　　在李斯的惊讶神色中扶苏把一个金发的戴着面具的侍卫领了进来，他原本和那个侍卫差不多高，但领那个侍卫进来时他垂着头让两人距离看起来靠的十分接近。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李斯不知那个侍卫是什么身份，那一头金发也让他猜测那是个异族人，可扶苏的侍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人，他只好去问和扶苏一同前来的星魂，“那是何人，星魂大人可知？”
　　星魂怎么可能知道那是个什么人，总不能说是扶苏的男宠，“也许是从蒙恬将军那里要过来的人，已经失了心智，被公子养在身边。”
　　“失了心智？”
　　“公子身边向来岸边汹涌，找不到合适的人贴身保护，那个异族人武功高强，胡人又善用幻术控心，利用这样术能让人言听计从绝不背叛，放在公子身边正好。”星魂一本正经的扯了一堆谎话。
　　幸好，他是阴阳术大家，说出来的谎话也能让人当成真的听进去。
　　……
　　藏书阁内部的景象也是让扶苏叹为观止，几乎快触到阁楼顶端的红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卷得一丝不苟的竹简，一眼望去犹如身处无边书海。
　　桑海气候湿润，为了防虫这里每隔几个架子就放着熏香，所有人的鼻息间皆是沁人心脾的清澈香气。
　　伏念为他介绍着藏书阁内的布置，“子曰郁郁乎文哉，诚不我欺。此处是我儒家历代先贤经典，那边的是道家典集……还有这里，皆是农桑之书。”
　　扶苏把目光放到一处竹简摆放得最多的架子上从中抽了一卷出来看了看。
　　的确正如伏念说的，都是先辈文人们的妙文，但扶苏看着看着，眉目紧绷了一下随即又维持着他的翩翩风度舒展开来。他把竹简卷好又放回去，往前走了走看见不远处的矮桌字台上也放着竹简，“去那里看看。”
　　众人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
　　扶苏躬身把竹简拿起来看了没一会儿又卷起来握在手中，指尖一下下敲在上面。虽然他在克制但其他人都看得出来公子不高兴，不晓得他将说出什么样的评价。
　　伏念打算开口询问，扶苏这是终于说话了。
　　“始皇帝陛下平定六国之后推行书同文的政策，命令即刻废除原来的六国文字，统一使用大秦小篆……”扶苏顿了顿看着伏念道，“这……先生也应该知道吧？”
　　伏念立刻做辑回话道，“是。”
　　“那为何这些新抄录的书籍所用的还是原来六国的文字？”
　　星魂看好戏一样等着听伏念怎么解释。
　　伏念继续毕恭毕敬道，“儒家建立藏书楼的宗旨是希望成为我华夏一族文化的渊薮，列朝列代的经典都能完整地传承下来，方可追慕先贤之功，福泽子孙后人。”
　　“伏念先生可知道始皇帝陛下推行书同文的用意吗？”
　　伏念道，“始皇帝陛下深谋远虑，伏念不敢妄加测度。”
　　好一个不敢妄加测度……正好儒家的几个当家都在这里，扶苏就把帝国之理给他们说个明明白白，“文乃心声，文不一说明心不一，对于帝国这是最大的危险。”
　　躲在众人最后的张良这时才明白扶苏是想针对小圣贤庄，而这样的针对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自己，想对扶苏的话争辩两句。
　　他的师兄颜路清咳了一声，对他摇了摇头――不可这时上去意气用事。
　　“战乱的根源即是人心纷乱，始皇帝陛下深见于此，所以制订此国策以期四海之心。”扶苏道，“这才是彻底解决天下纷争，福泽苍生的唯一之道。除此之外，皆是小事！”
　　比起李斯上次造访的不怀好意和明里暗里的针对，扶苏的话更简单直接。
　　招惹了帝国逆鳞会有大灾，伏念当然愿意做出让帝国平息怒气的妥协，“承蒙公子教诲，伏念即刻让人重新用小篆抄录楼中全部书简。但也肯请保留这些原籍，以不负此楼宗旨。”
　　“好，我可以答应你。”扶苏估计着时间觉得晓梦大师应该也到了，“我本是应邀来参加书会，可一想到儒家弟子读过的书籍写下的文字都会有不同便无心参与了。听闻儒家文武兼修，不如各位做个雅致的游戏，以剑论道，你看如何？”
　　藏书阁的参观已经让儒家的人心惊肉跳，剑道馆的论道也不知将是福是祸。
　　扶苏走出来藏书阁时问吉尔伽美什，“你的剑刚刚丟哪里了？我让人帮你找回来。”
　　吉尔伽美什袖口出现一片金色涟漪，他从中抽出一把跟扔掉那把差不多的剑。
　　星魂看到他这举动道，“阁下也会幻术？”
　　“不是幻术，是魔术。”吉尔伽美什低头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孩儿，他的灵力很强，死后的成就也很可能会让他飞升成英灵，不过在这个时代，他看起来要比扶苏轻松不少，也许成为英灵的代价或者死前的痛苦也比扶苏要少很多。
　　小圣贤庄内的剑道馆早就弟子打扫好了，跟藏书阁里井井有条的厚重感不同，这里四周都布置有遮光的青纱，让剑道馆里看着既通透也不至于让太阳光刺了在这练剑之人的眼睛。
　　儒家的贵客们和儒家无课业的弟子都找了位置坐下，道家天宗晓梦才在众人的目光用很特别的方式出场。
　　虽是个女子，修为与实力却也不低于伏念，她的身法犹如在水中穿梭的一条透明的鱼儿，所到之处光线尽管折射到了另一个角度。
　　扶苏坐在中央最适合观战的高位上指着下面那个离自己最近位置道，“晓梦大师请坐。”
　　那个秀丽如烟的晓梦虽然姗姗来迟，但架子大得很，只跟扶苏点头说了声“公子好”就轻飘飘的坐在位置上去了。
　　虽说活动是以剑论道，但对于不是儒家的人来说抛去规矩和礼法这就是刀剑无眼的对决。
　　扶苏带来的人都是当今万里挑一的剑术高手，儒家能应战的就只有配有名剑的三个当家。
　　输赢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输了气度，也不能让扶苏在比剑过程中看出来什么儒家对帝国不敬的端倪。
　　张良的墨家朋友们此时已经跟影密卫的人交手了，他们能够拖延影密卫的人来到小圣贤庄搜查的脚步……
　　比剑的规则是三局两胜，儒家这边实力最强且获胜利率最大的无疑是大当家伏念，他毕竟得是压轴的那位。如果一开始就输了两场伏念甚至都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张良把广袖收紧，拿上自己的那把名为“凌虚”的佩剑第一个上台走到扶苏面前。
　　张良乍一看是个温良纤瘦的读书人，他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丝毫没有一点剑客的样子。
　　文人墨客看似毫无威胁，但只要剑在手，说不定也有满手鲜血的一面……
　　扶苏道，“都说张良先生是小圣贤庄的智囊，没想到对剑术也有研究。你的剑可是风胡子剑谱上排名第十的凌虚剑？”
　　“回公子的话，正是那把凌虚剑。”张良举剑向李斯带来的六剑奴做辑，“儒家张良，请指教。”
　　处于劣势下主动选择对手是明智之举，不过六剑奴虽然身份卑微，但六人未曾招入罗网之前曾经都是威震江湖的顶级剑客，实力非同凡响。
　　六剑奴们都无所谓对手是谁，张良的实力是强是弱都没有关系，谁上都一样，当中名叫乱神的站出来跟他打。
　　这是剑道馆外来了位密探进来低声在李斯汇报章邯那边有特殊情况需要紧急让罗网的人过去一趟。
　　张良慢条斯理的又做辑行礼，问道，“阁下可是乱神兄？”
　　乱神抽.出剑道，“动手吧。”
　　“公子既然设定这次比武的宗旨为以剑论道自然要好好请教一下。”张良把凌虚剑从剑鞘里缓缓拔.出，“这把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莹夺目，不可逼视，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宝石，被风胡子点评――空谷临风，逸世凌虚。”
　　凌虚剑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
　　与张良相配，再合适不过。
　　乱神只想速战速决不想跟他扯什么道法伦理，冷冰冰的说道，“这把剑也叫乱神。”
　　“嗯……”张良点点头，“可有什么来历？”
　　乱神有点咬牙切齿，这张良真的墨迹，“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张良很少跟人比剑。
　　但如果他拔出了剑比试的话，就绝不会轻易动手。
　　扶苏也想看看张良究竟在耍什么花样，虽然他说过点到为止，可刀剑又不在他手中，一不小心张良就不会说话了也说不定。
　　以剑论道，论的道一旦不是道，扶苏也就不能再护着儒家了。
　　何况李斯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