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你》一升微甜

8、嘿！好久不见

　　沈圣哲和陆离的相继离开，让我的生活陷入了大片的空白期，有时拿起手机，不知要打给谁，出了家门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我在想是不是该交一些新的朋友了？想了想，就又想到了甜甜，对交新朋友这件事，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和陆离偶尔会打电话，用短信或者□□联系，总会有种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带来的恐慌，让我在夜深人静时，抱着被子哭了无数次。
　　陆离顺利的考进了上海某大学，他现在边打工边上学，我们联系的越来越少了，有时一个月才通一次电话，很多时候早晨给他发的消息晚上才回。我变得很小心翼翼，不敢跟他聊太久，怕他累，也不敢说一些烦心事，总是想把最好的跟他分享，然后想知道他都在做什么。
　　陆离的爸爸出院了，车祸伤到了脑袋情况时好时坏，只能在家慢慢养着，她妈妈边工作边照顾他爸爸，很辛苦。他上学、日常开支全靠打工，紧急时还要贴补家用，每当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我都无法想象出他的样子，那声音太疲惫太让人心疼。
　　我已经正式开始工作了，第一次发工资，我问陆离需不需要帮忙，他断然决绝了，并且第一次向我发了火，我想我作为朋友，是否已经开始越线了呢？那天，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去找高林商量，以他的名义转给陆离，他毕竟是陆离的哥哥，朋友之间不可以，亲人之间有什么不可以的。起初，我怕陆离会怀疑，战战兢兢半个月没怎么联系他，后来发现他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之后便放心了，每月都把工资的一半转给他，时间久了，竟然也成了习惯。
　　最近经常碰到沈乐，可能是心里的结解开了，他再次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他说，他当时没回答甜甜，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他说，小时候他妈妈走的那天，是我握住了他的手，把在路上哭的不成样子的他带回了家，从那之后，我对于他就是特别的，可后来他有了喜欢的人，才知道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对我是亲人般的宠爱，他想让我快乐，想每天看到我笑，想把最好的和我分享。最后，他告诉我，他永远是我的乐哥哥。
　　有时，他会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带我去吃好吃的，乐哥哥的女朋友特别漂亮也特别温柔，每当这时，我就会想到甜甜，现在基本碰不到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会偶尔想到我。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陆离已经离开三年了，我们只通过手机联系，脑海中他的样子定格在了18岁。

　　暑假的某一天，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我接通电话，可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喂？”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手机号，没有挂断，放到耳边还是没人说话。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心里想着没准是哪个无聊的人，正要挂，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安歌，出来。”
　　我如同弹簧般从床上跳了起来，想都没想穿上拖鞋就奔向门外，手中电话没挂，我却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保持着贴在耳边的状态，从没觉得，我家的院子这么宽，这么长过，当我急匆匆的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站在门后，深呼吸好几次却不敢开门。
　　“倒是开门啊。”
　　听筒里传来陆离的笑声和催促声，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陆离直接推开了门，吓得我慌忙后退几步。
　　眼前的男生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和一头黑色的碎发，成熟的气质和着装让我感到陌生，可那圆圆的鹿眼，高挺的鼻子，还有一笑就露出大白牙的样子和多年前的重叠，我恍惚间叫不出他的名字，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还是那副傻样子啊。”他也看着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安歌，我回来了，见到老朋友，这是什么反应？”见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在我眼前来回晃动。
　　这一晃，晃出了太多的曾经，脑海中飞速的闪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扑鼻而来的还是那衣服上淡淡的金纺清香，我一瞬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他拍着我的背，语气温柔。
　　“啊~！你，你，你等一下啊。”我哭红了眼睛，却猛然想到，自己穿着睡衣就急匆匆的跑出来了，甚至连内衣都没穿！
　　我突然的起身让同样蹲下来的陆离来不及躲闪，正面撞上了我的头顶，可我顾不得他疼不疼，羞红了脸大步跑进了屋里。
　　“安歌！！！！！”门外传来陆离疼痛的惨叫，我却只想笑。
　　陆离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的朋友，他回来了。
　　我边在心里激动的呐喊边迅速的找了身连衣裙，穿戴整齐后，我站到镜子前，眼圈还是有些红红的，不过相比之前蓬头垢面外加一身宽松的睡衣，现在的样子好多了，一想到刚才那副样子出现在陆离面前，我的脸又“腾”的红了起来。心“砰砰砰”跳的有力而且超速，我想我一定是太激动太开心了才会这样。
　　“安歌，你到底在干嘛？真的很热啊，你就这么对待多年不见的好友吗？”陆离在门外唠唠叨叨，我赶忙出了房间，打开门。
　　他坐在门口，背对着门，后背已经湿透了，听到开门声回过头，一两滴汗珠随着他回过头的动作而被甩了出去，像是电视中常常回放的慢镜头，晶亮的眼睛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进来吧。”我假装出一副超级平静的样子，走进屋里，可拿起杯子倒水的手却抖个不停。
　　“叔叔阿姨没在家吗？”陆离进了屋，环顾四周，把背包放到地上，接过我手中的水没有喝，只是盯着我笑。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家，重逢的喜悦已经慢慢变了味道，许久不见，这奇怪的局促感让我浑身不自在。
　　“要是在家他们会这么安静吗？”我躲避着他的目光，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看我干嘛？”他也坐下了，却还是看着我，让我更加不自在，脸上的温度又在一点一点的升高。
　　“看你~~~变胖了。”他喝了口水，故意拉长声音，果然，一句话就能让我气到爆炸的本事才是陆离嘛！
　　“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揍了？”我摩拳擦掌的怒瞪着他，这画面一下子回到一起上学那时，我猜想他应该也想到了，于是我们哈哈笑了起来。
　　陆离，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身边的这三年，我其实也是这样过的，也会因为开心而笑也会因为疲惫哭泣，但都不痛快。笑的时候总会出现你的脸，哭的时候更想和你说说话，那些不能跟父母倾诉的苦闷，那些无法与同事抱怨的现实，那些和沈乐开不了口的求助，每当那时，我都想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你会听我说，会帮我出气，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吱~”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笑声，我以为爸爸妈妈回来了，紧张的走到窗口望过去，才发现进来的人是沈乐，他手里拿着一大袋子好吃的，向我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进来。
　　“我来啦。”沈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坐到了陆离旁边。
　　“乐哥哥？”
　　“我刚在门口碰到他了。”陆离看我一脸茫然，解释说。
　　“哦。”
　　“怎么？打扰到你们重逢啊？那我走。”沈乐假装要起身，我赶忙拦下他。
　　“没有没有没有。”他看着我们，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就在我伸手拦他的时候，一把把我拽了过去。
　　“坐那么远干嘛？这样说话多不方便啊。”我惊讶于乐哥哥动作的粗犷，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拉到了陆离旁边。
　　“乐哥哥你干嘛！”我恼羞成怒，愤然起身。
　　“这是跟我发火呢吗？陆离你都不知道吧，这几年，这小丫头个子没怎么长脾气倒是没少涨。”沈乐一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绕过我向陆离探出头抱怨。
　　“是吗？我觉得也是，而且现在白白胖胖的。”陆离赞同的和沈乐击了下掌，两个人哈哈大笑。
　　只有我被夹在中间，又窘迫又生气。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俩人是怎么回事？而且，我胖了吗？干嘛三句不离“胖”这个词！
　　“好啦好啦，别气啦，逗你呢，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薯片。”沈乐拉我坐下，轻柔的拍着我的头，把一袋薯片打开，放进了我怀里。
　　我看着这一大袋子薯片，更生气了，陆离他一直说我胖了，你还给我吃！
　　“真可爱。”
　　就在我余火未消又加新火准备爆发时，陆离的一句话，让我瞬间熄火了。
　　我惊讶外加害羞的看向他，几年不见，这家伙的嘴怎么这么肆无忌惮了？
　　“早知道胖点这么可爱，当年就应该多喂你点吃的。”陆离说的一本正经，眼里是温柔的笑意，顺手从我怀里抓了一大把薯片，一仰头都放进了嘴里。
　　原来，他说我胖了是认真地，不是嘲笑也不是开玩笑，就是觉得...可...可爱？
　　“咳~咳咳咳。”沈乐不自然的咳嗽声让我从惊讶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可爱，为什么不交男朋友呢？”沈乐打开一罐可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
　　“交~交交，什么男朋友？我才多大，谁像你。”我愣了一下，慌张的反驳，可谁知舌头突然打结，让我的反驳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很多。
　　“滋~”余光中，陆离只是笑着，也打开了一听可乐。
　　这气氛，哪还有什么重逢相聚的美好，乐哥哥一来，我就像个火龙一样，喷来喷去，哎~
　　他们两个都安静的喝着可乐，我也不再说话，低头，薯片袋口直对着我的脸，手不自觉的伸了进去，拿起一片放进了嘴里，“咔~”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沈乐和陆离同时看向我，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你们~别看了。”我低下头，他们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这么会儿，你们已经同时笑我两次了！这个仇，我先记下。
　　“好了，不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连声招呼也没打。”终于，在两个人笑瘫在沙发上之后，沈乐开口，进入了正题。这也正是我关心的，于是，我屏息凝神的等待着陆离的回答。
　　“就是想~你们了呗。”陆离看看我又看看沈乐，仰头把一听可乐喝光。
　　空气中仿佛升起了一道温柔的屏障，我和陆离都不自觉的低下头，抿嘴浅笑。
　　“想谁？”沈乐夸张的把手放在耳朵边上，声音大到吓了我一跳。
　　我愤恨的瞪着他，交了女朋友后的乐哥哥真的变了好多，以前温柔沉静的样子早已消失在了我的脑海里，讨厌指数直线上升中。
　　“这几年不见，我发现你耳朵还不好使了。”陆离白了沈乐一眼，拉过放在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礼盒。“给，也不知道买点什么，就随便买的。”他一手一个放到我们手中，挑挑眉，示意我们打开。
　　“大老远回来，还买什么礼物啊，弄得像你不会再走一样。”沈乐边打开礼物边嘟囔着，只是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我拆礼物的手突然停下了。
　　陆离回来的惊喜我还没能好好的消化，整个人还陷在一种迷迷糊糊的惊喜中不可自拔，而沈乐的话，却突然让我有些清醒，突然意识到，陆离，只是回来看看。
　　“安歌？”沈乐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在我眼前晃“干嘛呢？看！我的礼物是钱夹。你的呢？”我回过神来，快速的拆开手中粉红色的盒子。一只粉色的马克杯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喜欢吗？”陆离迫不及待的问我，眼里闪着亮闪闪的期待的光芒。
　　“嗯。喜欢。”我点点头，手指抚摸着陶瓷的杯身，触感微凉。
　　“我觉得，我还是回家吧。”沈乐起身，把钱夹揣进了裤兜，好像生怕我们挽留他一样，飞速窜到了门口，“哦，对了，钱夹，谢啦。”走到门口又跑了回来，对陆离道了句谢之后大步跑了出去。这个乐哥哥，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我也走了，高林估计快等疯了。”沈乐刚关上门，陆离也起身，背起背包。
　　“去哪儿？”一听他要走，我一颗心乱了方寸，“走”这个词，让我害怕。
　　“去高林家啊。”陆离被我问懵了，怔怔地回答。
　　“哦，吓我一跳。”我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又赶紧捂住这没把门的嘴。
　　“放心，没那么快回去。”陆离像是明白了什么，把手放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拍了拍。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多久再回来？”我，还是没忍住，这个问题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想问了，还会回来吗？还是不走了？我一直想问，却怕问出口后，得到的却是不想听的答案。
　　“安歌。”
　　“嗯？”我抬头，陆离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对我绽开一个特别大的笑容。“明天见。”
　　我捋着被他揉乱的头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我家门口。
　　我回到沙发上，拿出那个粉色的马克杯翻来覆去的看着，我记得很久以前听说过，杯子代表一辈子。我问出的问题虽然得到了一个所答非所问的“明天见。”这或许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答案。

　　夏日的阳光炽热，正午的篮球场上，只有我、陆离、沈乐和高林四个人。天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大中午的约一场篮球赛，看着这三个人大汗淋漓却仍不撒手那颗球的样子，我无可奈何的坐在唯一的一小块树荫下看着。
　　“怎么？当了老师之后，球技退步这么多？”陆离调侃着高林，高林弯着腰，手扶着双膝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整个T恤。
　　“谁说的，你哥我曾经可是国家队的候选，倒是你，你小子学的什么专业？背着我们找了什么名师练球？”高林已经明显的体力不支，却还不服输的追着球。
　　球像是长在陆离手中，任凭沈乐和高林怎么拦截，它都只任陆离摆弄。
　　“你们俩是老了吧！”陆离越过他俩的防守，灵活的一跃而起，直奔篮筐，灌篮进球！
　　“哇！！！！赢啦赢啦！”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分的，但是当陆离一跃而起的那一刻，我像某个电视剧里面的小女生一样，尖叫出声，屁颠屁颠的拿着水向他们飞奔过去。
　　高林和沈乐像被砍的大树一样，摇摇晃晃的大字型躺倒在地，陆离从篮筐上下来，洋洋自得的走到他俩身边，对着他们调皮的吐舌头。
　　“靠！”
　　“你给我过来！”
　　被刺激到的高林和沈乐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幸好陆离躲得及时，三个人绕着篮球场，开启了追逐赛，我抱着水瓶，站在球场中间，看着他们，恍惚间回到了初中时代，那时，也是这个球场，也是这样的笑声，那时的球场刚刷完新漆，闪闪亮亮，如今虽然破旧了很多，但却还能在记忆中光鲜明亮。
　　午饭还是在那家餐厅，老板娘老了很多但风韵仍在，高林点了一桌子菜，要喝酒却被陆离拦住了。
　　“你少喝点吧，为人师表，你喝完酒的样子我可招架不住。”陆离夺过高林倒酒的瓶子和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
　　“谁说当了老师连酒都不能喝的。”高林倒是很听话，看了看酒瓶，嘴上嘟囔了两句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继续打球？反而当了老师呢？”沈乐不喝酒，他拿着一听可乐在手中晃着。
　　“哎~可能是命吧，你不也知道吗，那会儿打比赛输了，输了最重要的那场赛。”高林叹了口气，像是陷进了回忆中，神情有些悲凉。
　　“哎~行了，我替你喝。”陆离突然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你这又是干嘛？”高林想要夺过陆离手中的酒瓶，却被沈乐拦下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让他喝吧，估计在那边，他也没地方这么喝。”说话间，陆离又打开一瓶，像是渴了好几天的样子，又像是和谁在赌气一般，“咕咚咕咚”灌下去，原本欢乐的气氛骤然间变了味道，我不明所以，看着他这么不要命的喝又有些担心。
　　“陆离。”我叫他的名字，他看向我，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多，他脸颊微红，咧开嘴冲我傻笑。
　　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突然想到了每次我们打电话时他沙哑疲惫的声音，这三年，真的很难熬吧？爸爸突然车祸，又突然搬到了上海，没有朋友，除了父母没有亲人，他一个人要扛起整个家，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那个，高林，我突然想起我球还在球场呢，跟我去拿一趟吧。”沈乐放下筷子往外走，又不放心似的，停下对我说：“安歌，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啊，你看着点他。”
　　高林犹豫着，也跟了过去。
　　大大的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已经有些醉醺醺的陆离。看着他又拿起一瓶酒，我忙拦下。
　　“别喝了。”陆离眼神迷离的看向我，松开了握着瓶子的手。
　　我把酒瓶放下，给他倒了杯水。
　　“陆离。”他背靠着墙，闭着双眼，我以为他睡着了，怕他摔倒，轻声叫他。
　　“嗯。”
　　“晕吗？”
　　“还好。”我坐到他身边，怕他晕倒，一直拽着他的衣服。
　　“为什么喝这么多？”
　　“……”
　　“陆离？”
　　“嗯。”
　　“在那边，很累吗？”
　　“……”
　　“你不说话，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特别不合格的朋友，你这么痛苦，却不和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我想，我就是个不合格的朋友吧，看着他灌酒的那一刻，自责的情绪在我的身体里流窜着，让我有一种负罪感。
　　“安歌，不是这样的。”陆离坐直了身体，眼眶微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在那边真的很累，每天每天都过得很忙，但每当看到你的短信，听到你说话，那些累我就都能挺过来，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么重要，所以我一下火车，就去找你了，我也很自责，说好一直陪在你身边，当你最好的朋友的，我却没做到，是我，先没做到的。”有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我想帮他擦掉，却不好意思伸出手。“安歌，你知道吗？有你这个朋友真的挺好的。”陆离把头转向另一侧，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湿了整张脸。
　　“安歌，等我回来，我会回来的，明年就开始实习了，我会想方设法的回来，当你最好的朋友。”陆离抽了抽鼻子，转回来，拿起桌上的纸，一点一点你给我擦眼泪。
　　“我，能帮你什么吗？”我声音哽咽，说的话含糊不清。
　　他摇头“你只要再等等就好了。”
　　就是这句再等等，让又一年的离别过得很快，虽然仍是没有日期，但心里知道是有尽头的。我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不安彷徨，那句话让我一颗悬着的心踏实了下来，只是，这一年，作为朋友的我们，好像比之前更不像朋友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自上次他回来就一直萦绕在我们之间，不过我还是坚守着，以朋友的名义等待着。我总是会想，是不是，也只有朋友，才能耐心的等这么久呢？我们，真的做了很久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