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你》一升微甜

9、出乎预料的婚礼

　　一年后的机场
　　今天，是高林结婚的日子，也是陆离回来的日子，我和沈乐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等待着，明明等了这么多年，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心急。
　　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情，陆离的爸爸去世了，就在一年前他回来的那几天，高林说，陆离可能是真的撑不住了才会回来的，对于这件事他一直避而不谈。叔叔去世后，阿姨就带着他的骨灰回来生活了，陆离决定一个人在那边完成学业，于是这一年多，他都是一个人在那里生活的，这其中的辛酸苦辣，他从不说，每次只说自己很好。
　　沈乐和女朋友分手了，失恋的那段时间里，他又一下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沉默寡言又温柔内敛。我在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竟然可以如此之大，那个开朗的沈乐好像只存在于某个固有的时间里，或者只存在于某个人的世界里，那个人的离开带走了开朗的他。他说，那个女孩的离开，让他突然想到了妈妈离开的那天，他是一直被抛弃的人。我终于知道，这样温柔的乐哥哥，是带着伤的，他用沉默用说话不带力气的温柔来掩盖他的伤痛。所以，我倒开始怀念，那个时候开朗的有些讨厌的沈乐。
　　前几天，沈圣哲从新西兰寄来了明信片，这几年一直收到他从不同的地方寄来的明信片，偶尔有他的照片，一般情况下，他只是短短几句话，报个平安问个好。
　　最神奇的事情，是高林要结婚了，半年前，他才宣布自己结束单身，这么迅速的结婚，着实让我们惊讶，不过，更让人意外的是，新娘是甄甜。关于甜甜的这几年，我一无所知，今天之前，我们没有单独见过面，这么多年，不知道她有没有释怀当年的那件事，不知道我出现在婚礼上她会不会不开心。
　　“安歌？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你脸色不太好啊。”沈乐担心的看着我，我拿出镜子照了照，好像是有点苍白。
　　“哦，我没事，不饿，快到时间了吧？”我看了看手表，紧张的望向接机口。
　　“还有些时间呢，你坐在这，我去买点吃的。”沈乐起身，留给我一个大步跑开的背影。
　　我紧紧的盯着接机口，生怕错过了陆离。
　　我想，我这么想见到他，一定是因为今天即将面对的人，总感觉陆离在身边的话，会安心不少，一如当年的那一天，他也在我身边。
　　“再看你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先吃吧。”沈乐塞给我一个三明治，坐到我对面。
　　“乐哥哥，这几年，你见过甜甜吗？”我咬了一口三明治，尽量表现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想让这个话题轻松一点。
　　“没。”沈乐大口的吃着三明治，刚刚还问我是不是我饿了，我看明明是他饿了。
　　“哦。”我咬了一口三明治，浓郁的芝士味瞬间侵占了整个口腔。
　　“你担心啊？为当年那件事？”沈乐几口就将三明治吃完了，他擦着嘴，把三明治包纸攒成一团握在手里。
　　“啊？嗯。”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我迟疑的点了点头。难道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已经释怀，只有我走不出来？
　　“安歌，这么多年了，我想你该忘记了，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甜甜她既然会嫁给高林，证明她也不计较了。”沈乐移坐到我身边，一只手放在我的肩头，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劝解我。
　　我看着他，可以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当年那件事。
　　“行了，时间到了，你先在这吃完，我去那里等陆离。”沈乐看了眼手表，起身将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大步的走向接机口的护栏边，我也紧跟了过去。
　　“我不是让你先吃吗？”他看了看我手中只咬了一两口的三明治，又看看满眼紧张的我，摇了摇头，拉我站在他身边。
　　陆离，你，终于回来了。
　　接机口的自动门打开，推着行李箱的人们源源不断的走出来，我焦急地寻找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身边接机的人们或激动相拥、或热情问好、或甜蜜的冲向彼此，或一家团聚的离开，门开了又关上，再次打开再次关上，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陆离，他坐的是这趟航班吗？”沈乐疑惑的问我，我也有些怀疑的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遍短信，明明就是这个时间这个航班的啊。
　　心里升腾起奇怪的猜想，我甩了甩头，接机口的门再次打开，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黑黑的男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我面前。
　　他摘下帽子，凑近我的脸，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嗨！我的朋友。”
　　“喂！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慢啊？”沈乐一掌拍在他弯着的背上，疼的陆离哇哇乱叫。
　　“哥，你轻点啊，我刚回来，你这是谋杀啊。”我看着他捂着背，龇牙咧嘴的绕过护栏，滑稽的样子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
　　“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顺手拉过他的行李箱，又被他拉了回去。
　　“想让你们着急啊。”
　　“都多大了，还没个正行儿。”我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真好，当你认识一个人很久，却发现还是最开始认识他的样子，一点没变，这感觉真好。久别重逢后这种熟悉感更加让人心安。
　　“多大有什么关系，多大我都是你认识的那个我啊。”他冲我挑眉，眉眼间填满了笑。
　　“我去取车，你俩慢慢聊。”沈乐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向停车场跑去。
　　“哎~”我的话还卡在喉咙，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这么着急干嘛？”我嘟囔着，视线从他离开的方向挪到陆离身上。
　　这家伙不会又长个儿了吧？都说23窜一窜，他在窜都要和马路上的电线杆一样高了。
　　离得太近，仰头看他看得我脖子都酸了，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和他稍稍拉开距离，嗯，这样刚好。
　　一年多不见，他更瘦了，头发还是上次回来时的碎发，柔软蓬松，随着走路的动作上下起伏，全身上下，除了牛仔裤是蓝色以外，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他还是那么喜欢这个颜色。
　　真好，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觉得真好，总之，陆离回来了，我就觉得一切都真好。
　　“啊！”就在我低头偷笑的时候，前面的陆离停下了，而我还傻傻的往前走，撞在他的背上。
　　“你这个小短腿儿怎么又跑到后面去了？”我揉着撞疼的头，心里责备他的背，这哪是后背，明明就是一块钢铁啊！
　　“喂喂喂，跟你说话呢！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发呆？”陆离在我眼前晃着手，被我一掌拍掉，明明是我打的他，可我的手却格外的疼。
　　“我的天，你这浑身上下有肉吗？”我疼的皱眉，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仰头瞪他。
　　“哈哈~我啊，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突然袭击才拼命健身的，看来很有成效。”陆离捋起袖子，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得意的咧嘴傻笑。
　　“你！心机！”我习惯性的抬手想打他，迫于刚刚的疼痛，手在半空中划了两下后乖乖放下了。
　　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成效。
　　“哈哈哈哈哈~”放下手之后的我仿佛连同骄傲一起放下了，在陆离的笑声中快步走向电梯。
　　等电梯的人特别多，大家都拉着大大小小的旅行箱，门一开，一窝蜂的向里面挤，我和陆离站在中间，被人群推着进了电梯，又被挤到了角落，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我们挨得很近，近到他一低头呼吸的热气就喷在我的头顶，近到我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近到我不敢呼吸。
　　热气一层一层冲向我，弄得我浑身发烫，又到了一层，又挤上来几个人，我整个被圈在了陆离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那个，陆离。”
　　“嗯？”
　　“怎么还不到？”
　　“快了。”
　　“哦。”
　　“怎么了？”
　　“热。”
　　“噗嗤~”伴随着陆离的笑声，从电梯门口涌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
　　电梯里的人在减少，陆离向后退了一步，我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
　　电梯里只剩下我、陆离和一对儿腻在一起的新婚夫妇，我们之间流动着一种莫名的尴尬氛围。
　　“叮~”幸好，只是几秒钟，电梯到了地下车库，我迫不及待的一大步跨了出去，陆离紧随其后。
　　“安歌，这里。”还没站稳，乐哥哥就在车位上向我们招手。
　　“你们俩可真够慢的。”等我们上了车，沈乐忍不住抱怨，我和陆离对视了一下又马上移开，谁也没说话。
　　“对了，婚礼是几点开始？”陆离坐在副驾上，安静了片刻后，扭过头问沈乐。
　　“新娘应该已经接来了，仪式大概在10点半左右开始。”沈乐说着，点了一支烟，一口还没吸上，就被陆离拿了过去，直接给掐灭。
　　“你干嘛？”他皱眉，眉宇间多了一份烦闷。
　　“安歌她闻不了烟味。”
　　“好好好，就你知道。”沈乐有些心烦意乱打开了车窗，任凭风疯狂的灌进来，吹乱他的头发。
　　“乐哥哥，你怎么了？”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我担心，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他的摇头更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可是也不好继续追问，车里陷入了让人不舒服的安静，只有风声一阵比一阵猛烈。
　　“哎，对了，我们用不用去接下阿姨啊？”良久的沉默后，沈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陆离说。
　　“不用，高林已经把我妈接过来了，直接去饭店就行。”
　　“哦。”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陆离趁机追问，沈乐被他的见缝插针弄得有点懵，而后笑着摇摇头。
　　陆离还想说什么，我戳了戳他肩膀，对他摇头，他对我点点头，之后的一段路，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沈乐这个人，他不想说时，不管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所以，我也不会强求，这么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饭店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但我们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高林，优越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尤其显眼。他向我们挥手，嘴角上扬成最大的弧度，大步走了过来。
　　一过来就给了陆离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来了，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礼格外的激动的原因，他说着，眼眶竟有些红了。
　　“嗯，哥，我回来了，不走了。”陆离也拍着他的背，紧咬牙关。
　　“儿子。”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端庄的妇人站到了我们身旁，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微笑的唤着陆离。
　　“妈。”高林松开手擦着眼角的泪，陆离一把将妇人圈进怀里，眼圈红红的。
　　我想，他这一年一定过得很辛苦，比之前还辛苦，只是他不说，或许也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能卸下他的伪装吧。
　　想到这，突然有点失落，果然，我只是朋友而已。
　　可，我们不就是朋友吗？我在期待什么？
　　“妈，这是安歌，这是沈乐，我朋友。”陆离松开妇人，用大大的手掌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让人放心的微笑，吸了吸鼻子，给我们互相介绍。
　　“阿姨好。”我和沈乐同时礼貌的问好，妇人点头微笑，突然拉住我的手，握在手中。
　　“你就是安歌吧，阿姨一直听陆离说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被握住的手暖暖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陆离。
　　“哎呀，行了，妈，婚礼快开始了吧？我们去看看新娘啊。”陆离说着，把我的手从他妈妈的手中抽出来，催着高林带路，弄得阿姨和我都很尴尬。
　　我们好不容易穿过了层层人群，新娘室就在眼前，我却突然停住不敢向前了。
　　“陆离。”我拉住他的衣角，叫他的名字，把后面的话都藏在了眼神里，我知道，他看得懂。
　　“安歌，勇敢点。”陆离开了门，向后退一步，示意我进去。
　　“去吧。”高林在一旁对我点头，乐哥哥也鼓励我。我环视他们三个人，深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
　　安歌，早晚要面对的，勇敢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我走进了新娘的化妆室。
　　“你看这张，真好看。”
　　“我也觉得。”
　　屋子里还有几个女生，甜甜被她们围在中间，洁白的婚纱，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甜美的笑容，许久不见，这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让我有点陌生。
　　“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老朋友来了，我们叙叙旧啊。”甜甜看到我，跟她身边的几个女孩说，然后向我招招手，拍了拍她身旁的座位。
　　我走过去时，身后响起了关门声，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俩个，让我有些慌慌的。
　　“安歌，好久不见。”
　　坐下后，我们看着前方，谁都没看谁的脸。
　　“是啊。新婚快乐。”我天天干涩的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她突然的道歉让我惊讶，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摇着头。
　　“当年，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不好。”甜甜的自责让我不安，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难道这些年，她一直如此自责吗？
　　“甜甜，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完全慌了神，自己已经泪眼模糊却忙着的找纸巾给她擦着眼泪。
　　“不，这就是我的错，那时我太任性了，偏要表白，还逼着乐哥哥给个答案甚至还把你牵扯进来，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开始时是因为赌气，后来实在没脸见你，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甜甜又哭又笑，弄得我也又哭又笑。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从来也没怪过你。”是的，甜甜，我从没怪过你，你一直在我心里那个特别的位置中，你走之后，那里空缺了好久，现在，你回来了，谢谢你，还能回来。
　　“对不起，安安，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们抱在一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到高林敲了敲门，提醒我们仪式前补补妆，我们才不舍得松开彼此。
　　“安安，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以后也是？”化妆师为甜甜补着妆，陆离和沈乐在门口等我，我说出去等她，出门前她叫住我，期待的看着我。
　　“你一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啊。”我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带上门。
　　“那我呢？”出了门，我对沈乐和陆离傻笑，却被陆离一句无厘头的反问弄得一脸懵。
　　“嗯？”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陆离嘟起嘴，特别幼稚的问我
　　“那不一样。”他的表情让我想笑，我向乐哥哥投去求救的目光，乐哥哥却耸耸肩，转身就走。
　　“甄甜，你太过分了，瞬间抢了我的位置！”谁想到陆离突然打开门对着化妆的甜甜抱怨，吓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拉着他跟上乐哥哥。
　　“是你太不争气啦。”身后传来甜甜的笑声，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眼角还有眼泪呢，就那么高兴？”我笑着，陆离顺手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跳漏跳一拍，随即加快了节奏。
　　我记得，也是很多年前，他曾经这样帮我擦过嘴，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人脸红心跳。
　　“安歌，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啦？”我们走到一半，好多同学招呼我们过去，于是我们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同学同事那桌，刚一落座，就被曾经班里的小胖杜孝忠问的抬不起头。
　　“你怎么那么没眼力价啊。”班长耿妙晴狠狠的捏了下他的大腿，疼的他嗷嗷叫。
　　“不过，你们现在是？”陆离在我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我们也快结婚了。”耿妙晴笑的一脸甜蜜，然后突然转过头命令一旁的杜孝忠，“一会儿一定得抢着捧花，听到没？”这俩个人的互动，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毫不避讳。我看着他们，有种恍然回到学校的感觉。
　　“倒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话锋一转，耿妙晴把问题直直的抛了过来。
　　“我们？”我惊讶万分，随即忙摆手“我们不是啦，我们就是…朋友啊。”
　　然而一旁的陆离却突然变得沉默，什么也不说，只是笑，弄得我超级尴尬。
　　“我靠，你们俩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情侣呢。”耿妙晴没说什么，杜孝忠惊讶的插嘴，直接挨了一个暴栗。
　　“全班都是这样以为的，你以为就你是啊。”在他俩的斗嘴中，婚礼开始了，音乐响起，灯光暗下，追光灯下，新娘缓缓登场，我们将目光投向灯光下的一对新人，获得了片刻的安静。
　　甜甜和高林在众人面前拥吻，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我突然特别想哭，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们还能称彼此一声朋友，这真好。
　　“那么新娘，你手里代表幸福的捧花你是准备送给谁还是扔下去让命运决定呢？”
　　“我原本想送给一个人，现在想想，我觉得命运会选中她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对她说的？”
　　“她是弄丢很多年的朋友，如今我找回了她，我希望她幸福，比我还要幸福，而且，我觉得给她幸福的人就在现场，我希望不久的将来，我能坐在他们的婚礼现场。”甜甜手拿捧花，环顾一圈，眼睛落在我身上，俏皮的对我眨眨眼。
　　“哦？看来这个朋友对你而言很重要啊，那让我们一起期待吧，她会不会被命运选中呢？单身的朋友们都站过来吧。”
　　“走啊走啊。”原本并没打算起身的我被耿妙晴拉着站了过去，紧张不安的看了眼座位上的陆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我赶紧移开目光，一只手捂住又开始加快的心跳，我是怎么了？
　　“1、2、3！”白色的手捧花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单身的男男女女在我面前兴奋的举高了手，我不禁后退两步，却不小心踩到了台子的边缘，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尖叫声被淹没在混乱中，身体以倾斜的角度停在的半空中，手捧花直直的落进我的怀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全场就开始欢呼着拍手。
　　“结婚！结婚！结婚！”回过神来，我竟倒在陆离的怀里，他站直身体，扶正我的身体，眼里填满了笑意，满目柔情，看得我不知所措。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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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漫长的人生都是平淡的，要说非要在这平淡的人生中有点什么不一样，便成就了一个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