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笑化云天》风逸谦

20、深藏不露帝王心

　　　　林平之按照侍卫的指引，一个人走上了阁楼。

　　推开房门，绕过了门口的屏风，他见到了想见自己的人，就是福州城外养豹子那对主仆。

　　精致可爱的少年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杯子里上下浮动的茶叶，无端的乖巧。沉默寡言的护卫拿着一把黑色重刀站在他身后，眼神中满是宠溺。他们二人自成一方天地，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插入其中。

　　林平之脚下一顿，难得有些迟疑。好在这时，少年已经回过神来，笑着向他招招手，“林公子，请坐。”

　　林平之依言坐下，“原来是你啊。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少年捧着脸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我姓关，单名一个月字。”

　　“关公子，”林平之一抱拳，“上次多有得罪，不知您的爱宠怎么样了？”

　　关月满不在乎地道：“丢了，这养不熟悉的白眼狼，伤好了就跑了。”

　　林平之怔了一下，笑道：“也好，这等猛兽，跑了总好过留在身边，趁你不注意再咬你一口。”

　　关月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可总有那种白眼狼，你明知他正摩拳擦掌想要咬你一口，却舍不得将他赶走。”

　　林平之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好在关月也不需要他的应答，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江彬赶紧下去。

　　“这……”江彬有些犹豫，林平之和以前那些漂亮男孩不一样，明显武功不差，不是主子一个人就能搞得定的。

　　“老规矩，去楼下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上来。”关月垂下眼帘，用与外表不符的冷硬语气说道。

　　“……是。”江彬不敢抗旨，只能用恨不得把林平之凌迟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转身下了楼。林平之一脸莫名其妙，觉得这主仆二人当真奇怪得紧。

　　等江彬走下了楼，关月这才卸下了伪装，对着林平之冷笑起来。眉眼如初，酒窝浅浅，却多了几分冷意。

　　林平之更加觉得诡异，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关月右手拿扇，轻佻地挑起了林平之的下巴，“笑你啊！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蛇蝎美人。”

　　林平之一把将扇子打开，“关公子何出此言？”

　　关月也不在意，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说出了一个个名字：“方人智、于人豪、汤英鹗、木高峰，你这段时间，可真是忙得很啊！”

　　林平之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剑柄上，“你想怎样？”

　　“别紧张，”关月笑道，“我是找你来帮忙的。”

　　“阁下这可不是求人帮忙的态度。”林平之冷冷地道。

　　“我可不是在求你，”关月神态倨傲，“是命令。”

　　林平之怒极反笑，“你凭什么命令我？”

　　“除非，你想抗旨不遵。”关月冷冷地道。

　　“你是……”林平之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年纪轻轻，训豹为宠，身边之人武功奇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不是那个人，还会是谁呢？而且，他已经说了他的名字叫关月，关月，不就是“朕”吗？

　　“嘘，”关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朕可以命令你了吗？”

　　“……您有何吩咐？”林平之问道。

　　关月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的，侠，以武犯禁。”

　　“是。”林平之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朕不会赶尽杀绝的，”关月微微一笑，“朕只要求平衡。”

　　林平之心念一动，明白了其中关节。正邪两派相斗数百年，大体上相互制衡，互有胜负。可这两年，自东方不败上位之后，魔教沉寂了许多，左冷禅又是个有野心的主，两方隐隐有失衡的倾向。刘正风的事情算是个信号，这是左冷禅实现野心的第一步，却不巧地碰触到了帝王的底线。逼死刘正风这个小小参将事小，背后显现的江湖之人对朝堂的藐视才是帝王不能容忍的。

　　“那您为何找上我？”这是林平之不明白的地方。

　　关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因为你很有趣。有时候一身正气彬彬有礼，有时候出手狠辣藐视常规，就连东方不败都对你如此欣赏。江湖事，江湖了，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林平之自我怀疑了一下，东方不败欣赏我？开玩笑吧！如果东方教主欣赏人的方法就是威逼利诱花式蹂躏顺便再请你一颗三尸脑神丹的话，他无话可说。

　　“你可愿意？”关月正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恐怕由不得我不愿意。”林平之无奈地道。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关月递给他一块金色的令牌，“这块令牌，如朕亲临，你要妥善保管。”

　　……

　　东方不败没想到，他的葵花宝典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任我行最开始给他葵花宝典，未尝不是一种羞辱。可他万万没想到，东方不败竟然真的狠得下心来，自宫练功。

　　东方不败从来都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任我行，任我行也从来没有辜负过这种揣测，他给自己的葵花宝典果然还是动过了手脚。某一天，当东方不败突然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容貌，开始羡慕年轻貌美的女孩，甚至对高大英武的杨莲亭心生好感的时候，他知道，任我行埋下的雷终于快要引爆了。他想方设法地挽回，最后发现辟邪剑法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于是，他去了福州。

　　葵花宝典的弊病越来越明显，高手对决之时，一瞬间的内力凝滞，几乎可以扭转胜败。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东方不败。丁勉的剑穿过了他的肩膀，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强提真气一针了结了他。

　　虽然付出了一条命的代价，可费彬和陆柏却欣喜若狂。那个滴水不露的东方不败还是漏出了破绽，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于是立刻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东方不败知道自己的情况，越拖下去对自己越不利，只能速战速决。丁勉已死，却靠着插在东方不败肩上的剑的支撑，依旧直立在那里。费彬和陆柏忌惮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便以丁勉的尸身作掩护，躲在其后攻击。东方不败眼神一沉，向前疾冲，直到肩膀抵住了丁勉的剑柄，不顾丹田剧痛，手指一弹，两根银针脱手而出，分别刺向两人眉心。

　　费彬和陆柏眼中满是震惊，然后缓缓向后倒了下去。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握住丁勉依旧拿着剑的手，猛地向后一拽，拔出了身上的剑。

　　超光见主人受伤，焦急地奔了过来，用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东方不败脸色煞白，肩上伤口血流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提起最后一口气翻身上了马，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超光在原地徘徊了一下，然后向衡山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