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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番外06 ...

  •   半夜两点ICU,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总会遇到令人绝望的人,王天风遇到了胡图,自从胡歌走后王天风就很少跟胡图接触,只听说他当了住院医师。王天风实在是不太喜欢现在这个“毒蛇”,因为让他总产生出当年的死间计划不应该交给毒蛇善后的想法,这样想法多了真的是会做噩梦的,所以能避免接触就尽量避免接触。

      当然两人见个面也着实困难,王天风在手术室,胡图在病房,也就是今天一点多临时加的手术,没有太多医生在,ICU病人情况还这么紧急,住院部恰好轮班的胡图才被抓了来,王天风看着胡图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好歹是个认识人总比没人强。

      王天风拍了一下胡图的肩膀
      “走吧,上手术。”王天风在推向手术室的轮床后面走着,胡图虽然也有些不愿意,还是跟着走了。

      胡图在王天风身后走着,似乎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想来胸外科神话般的人物还教过自己的弟弟,明明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是自己也不比那些传言中说的更了解他一分,亦或许是这个人自从弟弟走后也在刻意的躲着自己。

      “胡歌现在怎么样?”洗手的王天风忽然开口说道

      胡图抬头看向身边的王天风“他还好,听说当上了主治医师,已经可以主刀胸外的手术了”

      “嗯,那就好。”王天风虽然语气上没变,但是胡图在旁边看到了王天风眼睛里透出的开心,以及王天风深深的眼袋

      肺动脉血管瘤,胡图看着王天风站在影像图前严肃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看这里”王天风指着肺和肝脏边缘处“你看这里,肺下叶的边缘形状是不是有点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胡图不解“那么大的血管瘤优先切除它肯定是首要任务。”

      “护士说一下术前状况”王天风没有回答胡图转身去再次确认病例了,胡图只好跟着

      “病人在21日入院,状况胸闷,进行呼吸道和肺部检查,当天下午拍了胸透,可在22日凌晨突发性呼吸困难,查阅造影结果应该是肺动脉血管瘤破裂所致,紧急出片安排了手术。”护士翻阅病例说到

      胡图听了病例还是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不过王天风依旧愁眉不展

      手术开始,滴答的检测仪响着,开完胸之后王天风静静地看着坦露在外的胸腔,主刀没有下刀助手更是不能动,接下来王天风居然将手伸入胸腔,在肋骨和肺叶下部边缘摸索着,之后叹了一口气。

      “怎么?”胡图问

      “你伸手去摸摸”

      胡图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去,一块肝脏肿瘤挤在肺部和肝脏之间,由于位置正在最后一根肋骨下方位置很难动刀。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血管瘤是下边这个肝脏瘤长期压迫肺部血管形成的,两个肿瘤都有恶性病变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切掉肝脏肿瘤,恢复肺部血管的血液循环,防止在切除肺动脉血管瘤时肺动脉形成大出血堵塞肺泡的情况的发生。”王天风抬眼看向胡图

      “可是,这个位置要怎么做啊?”胡图不禁问道“切断肋骨?”

      “不行,”王天风果断的拒绝了“切断肋骨时很可能将血管瘤再次震破,再次出血后果不好控制。”

      “那该怎么做?”

      “用手做,凭感觉”王天风说的轻松

      “那是看不到的地方,虽说肝脏位置出血止血容易,可是万一伤到手......”胡图震惊道

      作为外科手术医生最可怕的就是像这种紧急手术中手部受伤,原因是,不经过仔细检查还不知道这个病人是否是HIV的携带者

      “胡图,你是胡歌的哥哥,虽然我当初没有收你当徒弟,但是你也依旧是复旦医院优秀的医生,遇到这种情况作为医生应该怎么做?”王天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胡图,是那种当初看明楼的眼神,那个死敌,瞧不起却可以信任的将身后事托附

      “......我....”胡图看到了王天风的眼神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还记得希波克拉底誓言吗?”王天风嘴中喃喃“我庄严宣誓为服务于人类而献身,我一定把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放在一切的首位,我决不让我对病人的义务受到种族、宗教、国籍、政党和政治或社会地位等方面的考虑的干扰,对于人的生命,自其孕育之始,就保持最高度的尊重。即使在胁迫之下,我也决不用我的知识作逆与人道法规的事情...”

      那是身为医生最初的誓言,一段2400年以前的话,大多都是仪式上走个过场说说,可王天风喜欢那些话,并且把它背了下来。
      把自己一生奉献出来的誓言无论何时他都坚定不移的履行着。

      王天风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进去,切除,止血,一切凭感觉完成,狭窄的空间,手术刀就在手掌边缘摩擦。一块发硬的肿瘤带着少许息肉组织被切了出来拿去做病理。血管瘤那里不再受压迫,血液恢复流通,切除血管瘤和制止出血点变得容易多了。

      不论是助理还是胡图看到了这样的情况都十分高兴,胡图转身看向王天风,脸色白了好多,不由得心一惊,他能感觉得到王天风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一把抓住王天风的手,橡胶手套没有破,王天风却开口说道“没事,没划到手”

      胡图依旧感觉到王天风状态不好,于是便主动说:“王风教授,后面的交给我行吗?”

      王天风知道了胡图看出了什么,于是点点头

      手术十分顺利,出了手术室天也蒙蒙亮了,胡图再看王天风,脸色好多了,于是凑近问“刚才你是怎么了?”

      “大概是心跳停了一拍”王天风戏谑到

      “啊?”

      “最近有时候就会这样,没事的,要不你没事的时候陪我喝点酒,我想就会好了。”王天风笑笑“今天你手术做的不错,有优秀主刀大夫的潜质,不比你弟弟差。”

      “王风教授过奖了”胡图看王天风转移话题也没再多问,心想当时王天风脸色不好又说想喝点酒一定是想靠酒精来缓解低血压的症状,如果单单是低血压那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你没考虑做主治医师吗?”王天风问胡图

      “我觉得住院医师就挺好,毕竟我也不是有那么多追求的人,不想评职称,不想每天都像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累自己”

      “人终究是躲不过自己的责任的,你是什么材料就一定会做什么贡献”

      那天过后王天风真的时常找胡图喝酒,后来胡图听王天风说他向院长提出申请要把他弟弟调回复旦医院做主刀大夫也是万分高兴

      可是周渠却是不悦的,王天风回到家满身酒味持续将近一个多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开始他知道王天风是和胡图一起喝酒也没放在心上,因为王天风从不瞒着他,甚至在哪里喝酒都告诉他有时让他开车来接。可时间长了他不禁好奇就跟着去看到底他们为什么喝酒

      王天风说的话胡图也许听进去了一二,虽说是现在也还是住院医师可是却时不时的跟手术,于是经常和王天风一起下班,这一天两个人又是一同从医院出来的,却不知周渠就跟在后面。
      往常一样的路线,一带一路的展销会在去酒吧的路上吵嚷了好久,今天胡图却出奇的拉着王天风进去逛了逛又恰巧被周渠看到,他看到两个人在波斯珠宝商的摊位上停留,醋意上涌。周渠明白王天风和胡图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还是眼睁睁的悄悄在暗处看着,看着王天风把自言自语的自己灌醉而胡图却基本没喝酒,他看着直到胡图给他打了电话,他一声不吭把王天风带了回去。

      等王天风醒来周渠严肃的跟王天风说:“王天风我不喜欢你跟胡图去喝酒,更不喜欢你喝醉”
      王天风看着周渠说了声“明白了”此后再也没找过胡图喝酒。

      “干什么呢?”王天风下班回来看见周渠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算是日记吧”周渠回答“闲来无事想把和你在一起时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全都记下来”

      “傻瓜,那要记多少啊”王天风走近看

      “一辈子呗,你说好的永远陪着我”周渠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没有抬头

      王天风噗嗤一笑“好啊,这是你说的”王天风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递到周渠的面前“送你的”

      周渠惊讶的看着王天风,那枚银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好大的琥珀,晶莹剔透,颜色也颇为好看

      “别嫌弃,虽然不值什么钱”王天风补充道,说着拿起周渠的手戴在了无名指上

      “真像...”周渠看着那个戒指,又抬起头看向王天风“真像你的眼睛。”

      “是吗,胡图也是这样说,非拉着我把他买下来。我呢买它也只是听波斯商人说它是纯天然在风沙中磨砺成的如此圆润的形状的,觉得颇为难得”王天风顿了顿“你把它当成我的眼睛也很好,你说那些文字要记一辈子,那我这样就可以时时刻刻盯着你了”

      周渠听到王天风这话冷哼了一声,却像宝贝似的擦着手上的戒指。

      王天风在一旁笑着看着孩子气的周渠,忽然眉头一皱,直径跑去了厨房,周渠觉得不对劲于是跟了过去,看到王天风煞白的脸,正在把一杯度数很高的白酒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坐在一旁喘个不停

      周渠看到王天风这个样子就明白了,王天风酗酒是不得已的
      “王天风,你.....”

      “没事,大概是低血压,导致心脏偷停了一拍...”王天风边说边大口呼吸

      周渠伸手摸向王天风颈间动脉,脉搏弱得很,忽然想到,王天风今年三十岁
      “你酗酒是为了加快心率吧?明明是心脏衰弱导致的突发性低血压,为什么不吃药?”

      “那种药长时间服用会有依赖性,也不会好转,我想着喝点酒促进血液循环,再多运动运动,说不定....”

      “亏你还是个医生呢?你现在饮酒的量哪是治疗啊?明明是在伤身体。加快心率的方法又不止喝酒一种”说着周渠吻了上去

      周渠双手环绕王天风的颈项,顺势坐在了王天风怀里,能够感受到了王天风强有力的心跳周渠便放心的将舌侵入,嘴里还残留着浓郁的白酒味道,王天风搂住周渠的腰,顺着周渠的意愿与他推杯换盏。只阵阵酒香随着舌灌向周渠的喉,最后沁入心脾。两人的脸逐渐绯红发热,周渠抚摸着王天风的脸,眼神迷离,轻声问道“这样你会好些吗?”

      “嗯”王天风将额头顶向周渠的额头“你要做我的药?”

      “那又怎样?”周渠的鼻息缓缓抚摸王天风的唇“我们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吗?”

      “我以为你不不会喜欢我们经常这样”王天风脸上的火已经烧满了全身,他的双手在周渠身上肆意摸索着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清晨陪你跑步,白天陪你工作,晚上成为你的药”周渠任随王天风双手游走,自己也将王天风身上的扣子解开

      两个人达成默契,王天风将周渠揽入臂弯,深深吻下他的额头,另一只手臂环过他的双腿将他抱起,直到将周渠放到柔软的床上。系好的扣子所剩无几再也拦不住外衣,舒服的衣裳被遗弃在角落,炽热的肌肤相互交融,一阵猛烈过后周渠躺在王天风怀里

      “你说这是诅咒吗?为什么?当初不是说你没事了吗?三十岁生日不是已经过了吗?”周渠浑身无力只剩下眼泪流着,顺着脸颊流到王天风肩膀。

      三十岁,当初被医生们断言王子铭这个孩子活不到三十岁,最终会因为肌肉萎缩导致心肺衰竭而死,王天风用了王子铭的身体,他像钢铁一般天不怕地不怕,克服了瘫痪的双腿,生龙活虎的活着被世人称作奇迹,他的四肢肌肉都好好的,怎么这个诅咒又来了?周渠想不通越发哽咽的厉害

      “嗯,三十岁已经过了,没事的,何况我还有你这一剂良药”王天风伸手拭去周渠眼角的泪“咱们说好的你要陪着我。”

      “明明说好是你要陪着我!”周渠嘟嘴“你这样还能工作吗?”、

      “现在还好,我这个样子一般都是精力集中过度后产生的,目前没有大事”王天风叹了口气“我会辞职的,以后教教书,不去手术室了。”

      “你是复旦胸外的支柱,没有你....”

      “还有胡歌,还有...他哥哥胡图”王天风插嘴“我申请把胡歌调回来了,过几天他就回来了,他的哥哥胡图也十分优秀。哪里没了我都会照常好好的。”
      “我没了你就不会”

      “所以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即使离开了全世界,也舍不得离开你。”

      第二天周渠陪着王天风来到医院,除了进手术室他格外叮嘱胡图照顾王天风他都不离开他半步
      晚上周渠把一个镶嵌着黄色钻石的戒指戴在王天风手上
      “我去找了,那个展销会没有了,再也找不到另一块这样好看的琥珀,于是就做了钻石的,小了点”

      暗夜他们没有开床头的灯,王天风只借着微弱的光看向手上的戒指,即使环境昏暗那颗小小的钻石也十分耀眼,那个黄色与周渠手上的琥珀出奇的相配,放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对儿
      “嗯,它也和你一样,让我无比喜欢。”

      是了,两个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运,一个风沙里磨砺,一个锋利的刀切割,一个写满了历史,一个闪耀如繁星,那样相配,他希望他是他永远的保护伞,如同琥珀可以将他包裹历经万年,而他一直视他如世上最绚丽的珍宝,闪耀着光辉照进他的生命永恒不变。
      温暖的被褥中两双手十指相扣证明着他们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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