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36、第三十六章

　　上午的战斗，爆豪几乎都是瞬杀对手，所以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

　　全程围观这位做派和敌人几乎能平分秋色，单方面殴打对手并附带嘲讽技能的爆豪同学，观众在心底对首战就作为他对手的绿谷抱以深切的同情。

　　这刚一上场就马上得下场了。

　　……哦，可能还是被抬着下场的。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爆豪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了，这导致观众对这场比赛兴趣缺缺。更何况，据麦克的介绍说对方的个性是吸引。

　　要是放在日常生活中，这或许是个极为便利的能力，但若是要运用在战斗中的话，就显得平淡无奇且索然无味。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实力悬殊，毫无悬念的比赛。

　　恢复成瘦弱状态的欧尔麦特和埼玉并排坐在观众席上。从刚才开始，他们的耳边就一直传来这样的质疑声音。

　　欧尔麦特皱了皱眉，什么话也没有说。

　　作为集众人期待于一身的爆豪，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些安安稳稳坐在台上的家伙们的看法。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讨回上次实战时候自己在对方身上所受到的屈辱。

　　他绝不会再给对方第二次赢过自己的机会了。

　　所以，当午夜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后，他抬手冲着绿谷的脸就是一连串的爆破。几乎没有留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机会，爆豪从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大

　　范围的爆炸所产生的浓烟瞬间将绿谷略显矮小的身影吞没。

　　一阵寂静过后，观众席间开始响起了各种“什么啊这么快就结束了么”、“这也太没劲了吧”、“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局面啊，太无聊了”之类的抱怨。

　　四周一片怨声载道，而大荧幕里的画面却丝毫没有什么动静。待烟雾慢慢散去的时候，原本绿谷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被烧焦的草皮，而当事人却毫发无伤地站在了安全区域。

　　爆豪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冷眼注视着对方，摆好架势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他利用爆炸所产生的上升气流升腾到半空中，掌心蓄力对准绿谷快速地轰炸了过去。

　　他这次瞄准的，是绿谷的身后。

　　剧烈且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绿谷整个人都掀翻，他没来得及躲闪，硬生生地挨了一记，随后以颇为狼狈的姿势翻滚到一旁。战斗服虽然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但还是在剧烈的爆破作用之下，他的后颈裸·露出了被灼伤而发红的皮肤。

　　“准备逃到比赛结束吗，你这个混蛋。”爆豪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掌心的火花已经熄灭。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轻喘的绿谷，猩红的双眸中晦暗不明。

　　鼻尖还残留着烧焦的味道，绿谷双手撑在轻轻发颤的膝盖上，随后慢慢地直起了身。

　　“……喂，别太小看人了。”借着身高的优势，爆豪神情睥睨，“……给我用尽全力啊！！！”

　　他缓慢地张开五指，点点星子顺着他的话切实地在掌心中化为了劈啪作响的火光。借着双手爆炸所来的冲力，爆豪迅速接近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的绿谷。

　　“去死吧——！”当然进攻的喊话也颇具他的个人特色。观众们大都在上午的比赛中已经见识过爆豪与生俱来的反派气质，对他那种杀气腾腾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闭着眼睛都能预料到对方重度烧伤之后被担架抬下场的场面了。

　　“我会的。”面对迎面袭来的滚滚热浪，在爆炸落在对方身上的前一秒时，爆豪的耳畔清晰地响起了绿谷冷静无比的声音。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拳头直接击打在那温度最高的位置。

　　霎时，爆豪的鼻尖掠过了肉被火烧时所发出的焦味，同时他被那股巨大的反冲力推了出去。他和绿谷之间的距离顿时拉开了。

　　直到爆豪利用反冲力站稳脚跟之后，他这才惊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越过那条预示着失败的边界线。

　　使用了ONE FOR ALL个性的绿谷死死地按住因反作用力而立即红肿起来的右手，他隐约能闻见淡淡的焦糊味。

　　方才爆豪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得要快上许多。原本的设想是将力量都集中在一根手指上，但却在情急之下动用了整个右手的力量，导致他的惯用手几乎报废。

　　比赛开始还不到十分钟，右手就已经不能再度使用，这让本身就极为被动的绿谷更是陷入了不利的局面。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连带着整个右手臂像是火烧般热了起来。

　　绿谷咬紧了牙关，把随时都会泄露出声的低吟掩藏在防风面罩下。大半张脸都被遮去，所以不仅是观众，就连面对面的爆豪都难以分辨他此刻的表情。

　　如湖水般碧绿的眼瞳中映衬出对手震惊的神色。

　　然而，很快那种震惊就被愤怒取而代之。看到对方脸上如覆着恶鬼似的面具时，绿谷就大致能猜到是什么导致他如此暴怒的原因了。

　　……毕竟，之前都没怎么在别人面前用过欧尔麦特赋予的这个个性啊。

　　他在内心苦笑了一声，镇定地望着爆豪带着阴翳的表情，杀气腾腾地朝自己这边移动着。

　　爆豪胜己或许在外人看来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他身在雄英，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虽然看似冲动易怒，实际上在实战中却意外得冷静。

　　对方的脚步从慢变快，最后再度使用自己的个性猛冲了过来。不熟悉爆豪的人或许会以为对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导致其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但绿谷知道，爆豪现在异常冷静，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方才绿谷使出的招式确实让爆豪吃了一惊，甚至对方攻击的样子跟欧尔麦特的风格几乎如出一辙，但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两者在性质上根本完全不一样。

　　至少，欧尔麦特的攻击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爆豪细心地注意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红肿起来的手指，那受伤的样子应该不单单是烧伤所造成。

　　而这边，绿谷心里很清楚若是爆豪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反应过来那股力量在攻击别人的同时，会回以同等的伤害在使用者身上。

　　他目前最坏的打断就是四肢全部报废，顺应观众的想法被人抬下赛场。但是，对他来说，即便是输了比赛，他也要凭借着自己的双脚，心甘情愿地走出那条白线。

　　绿谷尚且完好的左手握住了某样东西，那冰冷的触感是他整个人轻颤了一下。

　　依靠双手的爆炸快速拉近和绿谷之间距离的爆豪，试图从正面寻找突破点。

　　上次对方出其不意的过肩摔使他这次长了个心眼，他时时刻刻防备着背后。

　　爆豪先是腾空在上方爆破，烟雾瞬间混淆了视线。随后趁着对方被烟雾呛到的间隙，迅速驱散四周的烟尘。随后他借着重力，快速地朝着既定的目标俯冲下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绿谷像是提前预知到爆豪的行动一般，早已将ONE FOR ALL的力量积蓄在双脚上，加速后退了起来。

　　随后，他高高抬起的左手猛然一松，有什么东西顺势冲着爆豪直直地飞了过来。还未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被爆炸所产生的浓烟所吞噬。

　　正如爆豪之前对绿谷所做的那样。

　　绿谷趁着对方遮掩口鼻的分神之际，再度运用ONE FOR ALL的力量飞速地跃到了爆豪的面前。此刻的幼驯染，在莫大的屈辱感和自尊心受挫的双重作用下，他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吃下了绿谷用尽全力的一拳。

　　伴随着爆豪因吃痛而发出的闷哼，绿谷的左手也在一声细不可查的“咔哒”一声后，没有办法继续施力了。鲜血顺着微微抽搐的指尖滴落在草皮上，溅出朵朵殷红的血花。

　　双手骨折带来的剧痛使绿谷五官都扭打在了一起，他目前连站着都有些勉强。

　　相比于绿谷的伤痕累累，正面吃了一记爆破的爆豪除了战斗服被炸穿了一块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他迅速调整好了姿势，站稳后才发现原本悬挂在腰间的手榴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几颗。随后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朝脚边看去，地上果然散落着几块榴弹的碎片。

　　刚才对方像是不要命地抗下那一击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腰间的手榴弹“吸引”到他的手里。

　　自觉被狠狠摆了一道的爆豪沉默着朝绿谷走去。

　　……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赢过他了吗，别异想天开了。

　　“快点……给我认输啊，混蛋！！！”他将自己的行进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掌心绽放出了比前几次攻击更为剧烈的火花。

　　巨大的爆炸平地而起，所产生的气浪和扬起的尘土在高温的作用下扭曲成极为诡谲的形状，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待浓烟散去，观众这才发现比赛场内除了两名学生之外，又多出来了一个人。

　　……是个光头。

　　直到大屏幕上出现埼玉的身影时，欧尔麦特这才发觉原本应该在自己座位旁的埼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入了赛场。

　　此时的埼玉一手托在绿谷的腰上，另一只则牢牢地握住了对方用于释放爆破的右手。

　　他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接下了这一击，那骇人的爆破在这个人的手里就仿佛是毫无动静的哑炮一般，连火星都一并被掐灭。

　　“现在还在比赛中，请不要……”负责裁判工作的午夜在学校见过几次埼玉，也知道对方目前的身份是绿谷的监护人，但对方这次闯入比赛场地的行动不禁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还有……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比赛不是早就结束了。”埼玉开口的一瞬间就松开了对爆豪的牵制。

　　并未在爆豪的脸上多做停留，他低头看透了看双眼微闭的绿谷，扭头对午夜说道：“不宣布结果吗？”

　　午夜看着早就丧失战斗力，但全凭本能还坚持站在赛场上不肯认输的绿谷，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随后高举起手中的鞭子。

　　“绿谷失去意识！爆豪晋级第二轮！”

　　整场比赛可谓是跌宕起伏。观众更是一改之前先入为主的看法，他们无论是对获胜者的爆豪还是失去意识的绿谷，都抱以极大的敬意。欢呼声和喝彩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虽然绿谷近乎于自残的作战风格得到的评价褒贬不一，但绝大部分人还是感到十分震撼，认为他呈现出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他们甚至感到几分惋惜，若是对方首战遇到的对手并非爆豪，或许能成为本季体育祭横空出世的一匹黑马。

　　……实在是太可惜了。

　　成功晋级下一轮的爆豪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获胜的喜悦。明明是作为获胜一方的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挫败感。爆豪总有种预感，这种挫败感会随着时间而日益上升，逐渐变得尖锐。

　　四周震耳欲聋的声潮几欲将这位胜利者淹没，而他却感到自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包围着。

　　而这份恐惧的根源，正是那双手全废，对他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绿谷。

　　之后，爆豪对周围此起彼伏的赞扬声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始终追寻着被抱着下场的绿谷。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时，他似乎无法忍受地在内心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你……究竟想在这场比赛中证明什么？

　　·

　　“……埼玉先生？”刚一发声，绿谷就被自己沙哑到不像样的嗓音吓了一跳，如同裹挟着沙尘的风吹过破碎的风箱。

　　“现在感觉怎么样？”埼玉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冷却。

　　虽然依旧浑身无力，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见埼玉松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比赛……”

　　答案其实不用他特意说明，绿谷也心知肚明。

　　埼玉直言道：“很可惜，输掉了。”

　　……果然啊。

　　即便心有不甘，但爆豪的实力确实凌驾于他之上，所以他这场比赛输得是心服口服。然而，辜负了欧尔麦特的期待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埼玉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绿谷的想法：“俊典那边的话不用担心……”反倒是他对自己没有尽到一个老师应有的责任而感到自责呢。

　　他吹了吹杯子上升腾起的蒸气，手掌触碰杯壁时意识到温度还是有些过烫时，又放回了原处。

　　“不过，你表现得很好。”就算是表扬的话语，埼玉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

　　“我想，观众应该也是那么觉得的。”他补充了一句。

　　“是、是吗？”完全沉浸在比赛中的绿谷，既没有注意周遭观众的反应，也全程无视了麦克的解说。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动一般，不要命似的朝着对方的爆炸源上撞。绿谷并非如某些人传言的那样没有痛觉细胞，恰恰相反的是，所有的感官都在战斗中渐渐麻木，唯独一种感觉在清晰地，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神经。

　　那就是疼痛。
　　而他现在就感受到了。

　　埼玉见绿谷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忙不迭地赶紧叫来了瑞卡芭尼格尔。

　　恢复女郎蹬着小碎步飞快地走来，仅看了一眼绿谷的伤势就直接把埼玉赶出门外。

　　“这孩子还是得立刻进行手术，光靠平时的那种治疗已经对他起不了作用了。”说罢，大门在埼玉的面前猛地关上。

　　差一点就被撞到的埼玉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转头看向身后双手插兜，表情可怖的黄发少年。

　　爆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连赢了两场之后还没有在看台发现鬼太郎的身影后，他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医务室门前。

　　刚巧就听见恢复女郎在跟埼玉说对方必须立即进行手术这件事。

　　本来以为已经在赛场中发泄完毕的爆豪瞬间心情又变得恶劣起来。

　　他和埼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门的两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爆豪不愿跟埼玉交流，原因大概是他后来发现对方当时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接下了自己视为决定一拳的攻击。甚至那软绵绵的力道让人误以为是在逗弄小动物。

　　觉得他在戏耍自己的爆豪自然不会对埼玉有什么好脸色。

　　埼玉这边，只是单纯觉得这小孩眼神凶恶得跟楼下没牵绳子的小狗有点相似之处，看起来不太好相处而无从开口。

　　但身为成年人，自然得起到表率作用，尤其是在沟通交流方面。

　　于是，埼玉开口道：“那个，你是出久的同学吧。”

　　爆豪冷哼一声。

　　埼玉再接再厉：“话说啊 ，我刚才就有点在意了……”

　　他的眉毛挑了挑，依旧没有回话。

　　“同学，你的手汗是不是有点多。”埼玉摊开手，掌心还残留着一股□□的味道。

　　爆豪：……

　　“等会儿让奶奶给你看看吧，这种小毛病很快就能治好的。”埼玉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顺道过来见偶像的切岛和陪同他一起过来的上鸣赶紧一人一只手拦截着不知为何又临近暴走的爆豪。

　　爆哥，算了算了。

　　……
　　……

　　更何况，也打不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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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埼玉·聊天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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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了一天，太累了，表演切腹给你们看就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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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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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唧一大口，爱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