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绿谷不在的世界》鸦大仙

35、第三十五章

　　今天轰焦冻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的表情虽然本来就没什么起伏，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知道对方只是不善言辞而已。然而，在上午障碍赛结束之后，在休息室中，几乎没有人敢上前和他搭话。

　　这种违和感在对方半侧身子覆盖着比以往更厚更坚硬的冰层时，达到了顶峰。绿谷曾试着询问对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得到的也只是极为冷淡的敷衍。

　　对方吐息之间呼出的白气有一瞬间模糊了他眼睛上的那道疤痕。

　　“不关你的事，绿谷。还有下午的比赛，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他撂下这句话后，带着一身的寒气离开了休息室，留下绿谷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并未因对方略显不友善的态度而感到郁闷和气愤，他能隐约感觉到横亘在轰焦冻和周围人之间的一堵墙的根基开始摇摇欲坠，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不可摧的巨大冰墙。

　　“呜哇，这房间冷气开过头了吧。”切岛和上鸣刚一推门进来，就感到迎面扑来的阵阵寒气，他们搓了搓手臂上隆起的小疙瘩，环视了一圈却发现空调并没有开。

　　“绿谷，听说你会直接参加下午的比赛？”本来还因对方缺席上午的比赛而感到遗憾的切岛一听欧尔麦特说绿谷还能赶上下午场，他很高兴的同时也为对方的身体状态感到担忧。

　　“是啊是啊。”上鸣附和道，“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吐血可还行。”

　　绿谷连连摆手：“不、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虽然他在两人狐疑地注视下显得尤为心虚。

　　“不过，要是真的对上绿谷的话，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切岛握紧拳头，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自觉地就感染到了绿谷。

　　他重重地点着头，坚定道：“我也是。”

　　·

　　“你是在紧张吗，出久。”埼玉夹起一块叉烧，自然而然地夹到了对方的碗里，“上午的比赛我有看，虽然你们班有几个小鬼是挺强的……但你也不弱啊。”

　　现在正值午饭的时间，受到体育祭的影响，食堂几乎是人满为患，每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幸好埼玉提前休息买好了二人的午饭。杰诺斯临时有事被根津校长传唤了过去，所以他的份就等会儿打包带过去。

　　被看穿一半心思的绿谷冲他笑笑。

　　紧张是肯定的，毕竟上午他只是坐在观众席观摩比赛，没有实质性地参与。像这样被校长直接安插在淘汰赛这种重要的赛段，紧张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比起因紧张而坐立不安，他更多的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的一种渴望。这种热切的渴望，让他暂时忘却了刚愈合不久时不时会隐隐作疼的伤疤，甚至将其转换成了一种力量和不亚于任何人的熊熊战意。

　　“加油。”埼玉咬断了一根面条，对他说。

　　“嗯、嗯！”对这种简单直白的鼓励意外十分受用的绿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发现碗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一块叉烧。

　　“我记得乌冬面里面的叉烧一向不都只有两块吗？今天是都给多给了吗……”
　　他拿着筷子戳了戳。

　　“大概是为了给你加油吧。”埼玉表情随意地说道，随后又吸溜了一大口面条。

　　明知道对方是在打趣，但那些话还是如一束的阳光穿透了他的身体，触动了心底某块最柔软的角落。

　　绿谷原本因为思考得太多而没什么食欲，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的后饥饿感顿时席卷而上。他低下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嗦起了碗中的面条。

　　两人解决完中饭后，在去给杰诺斯送饭的途中刚好可以顺道一起走。

　　“对了，签名！”绿谷突然想起之前切岛拜托自己的事情，“埼玉先生，你能给我一张签名吗？”

　　埼玉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歪着头看他。

　　“我同学是您的粉丝来着……”绿谷解释道。

　　不似欧尔麦特身经百战，他甚至无需粉丝们开口，就能把握手签名合照按照流程一套完整地做下来。埼玉的反应像是从未经历过这些一样，就好像他根本就没什么粉丝似的。

　　他在绿谷从本子上撕下的纸张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埼玉两个字。

　　绿谷盯着对方的签名看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的本子递了过去。

　　埼玉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难不成你们班还有我的粉丝吗？

　　他最终还是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随后在对方笔记本的末页认认真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注意到前一页的上面被人龙飞凤舞写了大字，字迹有点眼熟。

　　绿谷抿了抿嘴，他将本子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胸前，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快要拐弯的时候，绿谷听见了从另一边传来的轰的声音。刚才的事情还让他心存芥蒂，现在贸然上前的话只会演变成双方都尴尬的局面。埼玉见绿谷停下了脚步，刚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嗓音低沉，极具威严的男声。

　　“焦冻，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那个威严男声如是说道。

　　这个声音……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觉得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绿谷偷偷地探头望去。

　　说话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对方的周身火焰缭绕，时不时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轰目视前方，眼里空无一物，他径直略过了眼前的男人。

　　相比于对方的喋喋不休，轰像是提不起任何交谈的欲望，始终保持着缄默。

　　看到那近乎于炫耀性燃起的火焰，这个特征让绿谷几乎是一下子跳出来了对方的名字——No.2英雄安德瓦。他记得欧尔麦特曾经提过轰保送考试的名额就是他父亲的。

　　“……那个人没问题吗？”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两人剑张跋扈的气氛就算是埼玉也能感受到。

　　不过，比起这个……

　　“他身上都着火了啊喂。”埼玉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灭火器。

　　“等等啊，埼玉先生！！”绿谷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埼玉想要灭掉安德瓦身上火焰的冲动，到时候会着火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这一动静惹得两个人瞬间停下了谈话，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绿谷？”轰冷硬的表情在看到绿谷的一瞬间似乎有所缓和。

　　“……”

　　由于两人之间身高悬殊，安德瓦几乎是以俯视的状态盯着还举着灭火器的埼玉，上唇的火焰胡须随风摇曳了一下。

　　“焦冻，下午的表现别让我失望。”他不悦地瞥了一眼两名打扰父子间重要谈话的不速之客，随后将视线落在轰的身上。

　　在他的心目中，对方的叛逆和不服从只不过是不成熟的表现罢了。

　　火的热度和冰的寒冷，看似矛盾的两种个性，使之融合在一起后就是一股力量——一股能够超越欧尔麦特的力量。

　　安德瓦对此深信不疑。

　　“你会使用的，焦冻。”安德尔胸有成竹地注视着对方的左半边，那是继承了他的火焰的半边力量。弥漫在这对父子之间的像是要立即爆炸的沼气似的厌恶和憎恨，仿佛只要对方胡子上的火星一不小心溅出，就会一触即发。

　　轰放在身侧的手掌在听到对方笃定的话语时紧攥成拳，指甲几欲深嵌入了皮肤之中。然而，可能是因为还有外人在场的缘故，他没有当场发作。

　　“别让我失望。”

　　安德瓦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光头和带着奇怪颈圈的学生并没有给这位冒火的No.2英雄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

　　即便他在第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当时在保送考试中排名超过了自己儿子的人。

　　……这副病怏怏的状态，怕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完全没有资格说对方的安德瓦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我不会使用的。”轰望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背影，低声地说道。

　　直到安德瓦完全走远之后，他身上强烈到几乎具象化的抗拒才得缓解。

　　轰默默地呼出一口白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绿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冷静下来的轰开口问道。

　　“……那个，我们只是路过？”这个说法连绿谷都觉得站不住脚跟。

　　轰的视线在局促不安的绿谷和一脸没睡醒样子的埼玉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后者光秃秃的头顶上。

　　……好亮。轰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轰君，我们真的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对方迟迟没有任何回应让绿谷误以为他在生气，赶忙解释了起来。

　　“没事。”轰注意到埼玉的视线，良好的家教让他低声地跟对方打了招呼后，才开口制止了绿谷的道歉，“不如说……还得感谢你们。”

　　“诶？”绿谷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绿谷，上次无意间撞破了你的秘密……作为等价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

　　对方明明说的都是国语，绿谷却愈发显得迷茫起来。

　　……他的秘密？啊，指的是自己吐血那件事吗？但那应该已经不算秘密了。因为不光是A班的同学，甚至连隔壁的B班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件事。

　　预感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无比沉重的话题，绿谷下意识地拒绝道：“啊，轰君你不想说也没……”

　　“你听说过‘个性婚姻’吗？”

　　突然被提问的绿谷一愣：“那、那是？”

　　这一幕莫名觉得眼熟的埼玉眼皮跳了一下。

　　“我的父亲……”他强忍着翻涌而上的怒意，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他自知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无法超越欧尔麦特。所以他为了让自己的个性得到强化并能传承给下一代，而选择了我的母亲作为妻子。而我只是这场违背道德伦理的欲望中，为了超越欧尔麦特而诞生的……”

　　“工具而已。”轰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嘲讽。

　　无视绿谷的目光，他像是自虐般地撩开了刘海，展露出那块凹凸不平的褐色伤疤：“这个，是小时候被母亲用开水烫的……她盯着我的脸，一边说着’你的左半边真丑’，一边把刚烧开的水壶浇在我身上。”

　　轰仿佛又置身于当时的那一幕。滚烫的开水洒在地板上，不断向上翻滚着蒸汽。那股白气同样在他的皮肤上涌动着，叫嚣着，然后肆意沿着经脉流窜，把身体的每一寸都逐一灼伤。

　　“所以……”他轻颤着，低头望向自己右手，五指慢慢地收拢。

　　“就算不使用那混账老爹的个性……凭借右半身的力量，我也绝对不会输的。”

　　和轰的这个秘密相比之下，绿谷所谓的“秘密”根本就不算什么。意外于对方复杂的家庭背景，不太擅长安慰的绿谷有些不知所措。

　　轰也同样感到诧异，因为先前他从未跟别人主动提过这些事情。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捂得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任何破绽。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倾诉的欲望如同那泄洪的水渠，难以控制。

　　难道……因为诉说的对象是绿谷吗？还是那听完他的这些牢骚话依旧一副很随意表情的秃头？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困惑很快就因为对方那句“抱歉”而烟消云散。

　　“你为什么要道歉？”轰的脸上像是镶嵌了一块坚冰。

　　绿谷欲言又止。

　　这时，室内的广播开始讲解下午比赛的规则。而现在距离下午比赛的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都这个点了么……耽误你们时间了。”轰的视线落在埼玉手里拿着的打包盒上。

　　见他转身欲要离开，绿谷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那个，轰君……”

　　轰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或许对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相信轰君也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他碧色的瞳眸盛满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的战意。

　　“我不会输的。”

　　他罕见地用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说道，随后像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地抿了抿嘴。

　　轰没有回话，他在原地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兀自离开了。

　　明明没有说想听对方的故事，却被塞了满满当当一堆，更何况还意外沉重的埼玉有些郁闷地看着手中已经完全凉了的饭菜。

　　“啊，我得去换衣服了！”
　　广播再次响起时，绿谷才猛地反应过来比赛快要开始了。

　　“那、那个，我会加油的！” 绿谷鼓足勇气对他说道。

　　“啊啊，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埼玉随性地冲他挥了挥手。

　　·

　　换好战斗服的绿谷和已经晋级的其他同学坐在看台上等着大屏幕显示下午一对一淘汰赛的分组名单。

　　名字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与此同时，绿谷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毕竟他缺席了上午的比赛，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对手几乎是直接决定了他的首战的成功与否。

　　在屏幕的名单即将翻篇时，麦克的声音倏地响起。

　　“在上午的比赛中有几名学生因受伤而无法继续参赛。虽然很遗憾，但是没有关系！”麦克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几乎传遍了雄英的每个角落，“同样会新的学生加入新一轮比赛。所以下午比赛的精彩程度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很快，绿谷出久的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哦，是上午缺席的绿谷同学。绿谷出久，英雄科A班，个性是吸引。让我们看看对方的首战遇到的对手是……”麦克像是卖关子似的故意停顿了一下。

　　随后，大屏幕上绿谷名字的右侧跳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爆豪胜己！”
　　“绿谷出久vs爆豪胜己！”

　　伴随着场内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绿谷的心瞬间咯噔一下。他慢慢地别过头，恰好对上同样望向这边的爆豪。

　　对方眯起了眼睛，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

　　他刚才的口型分明是在说：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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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轰：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埼玉：不想。
轰：你知道个性婚姻吗？
埼玉：……（跟杰诺斯是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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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
阿叶扔了1个地雷
二凡子与大白冰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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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声优跟一拳里面被埼玉打到蛋蛋的索尼克一样。
要不断手要不断蛋蛋，KAJI配的角色真的多灾多难啊。
立个超大的flag，作收到200加个番外，任意指定角色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