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退休后的幸福生活》临殊

69、第六十八章

　　景渊在家时惯常于穿戴简单的衣物，但既然已经有陌生人拜访，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有第二次。他脱掉了邋里邋遢的白背心，换上了简单的黑衬衣和休闲裤。

　　“我觉得你应该把鞋子换掉。”镜女士的表情十分嫌弃。

　　人字拖怎么了？人字拖不好看吗！

　　镜女士不想继续说话，转头就去给刚刚按了门铃的瑞德先生打开了房门。

　　“欢迎，Dr.Reid。”

　　“呃……不用这么正式。”在面对漂亮的大姐姐时，瑞德的语言表达能力再次跌到谷底：“埃尔文……我是说他在吗？”

　　“他在等你。”

　　镜女士很喜欢逗弄纯情小男孩儿，不过在有正事要办的时候她也不会浪费时间。上午已经有一名探员前来拜访，她当然知道瑞德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景渊的语焉不详让对方生出了误会，自己搞出的事情，当然要自己来收尾才行。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景渊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去，笑着给紧张的探员先生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道：“没想到你看起来跟从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你也一样。”

　　瑞德博士的脸上也鲜少地露出较为闲适的笑容，些许紧张感也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

　　关于瑞德跟’埃尔文‘之间的故事，要追溯到他们的学生时代。

　　斯潘塞·瑞德是个天才，当同龄人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准备考入喜欢的大学，在别人还在为青春期的懵懂心思苦恼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大学准备考取学位的论文了。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天才般的大脑，却没有给他一副强壮的体魄。在学术上游刃有余的瑞德却无法搞定人际关系和体能测试，他太过优秀，就算年纪很小也免不了被人当成眼中钉，人们惯常于欺负弱者，更别说有些人更是将某些霸凌手段当成发泄的方式。

　　景渊就是这样与瑞德相遇，彼时他已经是医学系教授们眼中的未来新星，跟同学们的关系也非常融洽。他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同时跟男性女性打好关系却不会被人嫉妒，所谓的校园生活对他来说只是调剂品。景渊不喜欢调剂品中掺杂着别的什么，所以在最开始就奠定了自己绝对掌控一切的局面。

　　只是几个热衷于校园霸凌的大块头而已，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难事，把对方吓跑之后，他就把瑞德带去吃火锅了。

　　纯正的重庆火锅，上面漂了一层辣油那种。

　　当时比现在更青涩的瑞德就这么捧着碗嚼着肉片，吃着吃着眼睛就红了起来，红着红着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火锅太辣，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委屈。

　　景渊后来才知道，瑞德被霸凌已经有一段时间，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和冷暴力，后来发展到光明正大的欺辱。彼时瑞德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甚至还想着靠跟学校打报告和讲道理让对方退却，显而易见，事实就是收效甚微。

　　在瑞德心里，景渊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存在，虽然不至于被当成救世主，但毫不夸张地说，景渊是瑞德在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我知道你的来意。”景渊拽着瑞德把他带到沙发旁，按住对方的肩膀让他坐下，开口道：“我只能保证自己昨天的确有过外出的经历，而且凌晨才归来，但我也敢保证，这一切都跟你们口中的案情没有关系……至于其他，让我们慢慢聊天。”

　　镜女士给两人端上了柠檬汁，瑞德颇为好奇地打量着颇具古典韵味的东方美人儿，非常识时务地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因为认识你就什么都不问。”

　　瑞德跟以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算步入社会每日与死亡和案件相伴，他的双眼也仍旧清澈。

　　说真的，谁会不喜欢瑞德呢？他是个再真诚不过的人，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天才。

　　景渊不会讲这些夸赞的话语诉诸于口，他怕瑞德变成烧开的茶壶，不擅长社交的博士如今仍旧没办法将与人谈话的技术修炼到普通人的水平，想要他直截了当面对夸奖……也许并不是一件易事。

　　“我清楚这点。”景渊手指交叉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他的表情闲适，就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聊天：“我的确在昨晚出去过，从傍晚十八点二十分到凌晨四点钟，有些事情不能随随便便被人诉诸于口，但我敢肯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这个世界虽然看起来非常普通，却仍旧有各种各样的危机，所谓的’超自然‘能力不是记者们相机中捕捉到的某些光线和影像，而是藏在深处的某些玩意儿。它们不为人所知，却真实地存在这个世界。

　　暗世界里有专门处理这些东西的人，但不可否认，他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疏漏。景渊这个身份的双亲表面上是因飞机失事离开这个世界，实际上却跟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逃不脱关系。而景渊昨晚忙了一夜，正是因为要追查某个乱跑的家伙——他现在封印了大部分力量，想要一瞬间找到对方可不是易事。

　　“……我相信你。”

　　瑞德虽然仍在惦记着在学校时两人的情谊，但却无法如此草率地做下决定，他在进门后便开始对自己这位昔日的友人进行了侧写——虽然一夜未睡，神色却没有太过疲惫，眼底的青黑也并不明显。他非常镇定，身上的衣服应该为了会客新换上的家居服，对方的小动作没有改变，在放松的时候喜欢用手指摩挲杯沿。

　　根据他对埃尔文的了解，对方是凶手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询问下去。

　　“那你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吗？埃尔文。”

　　“你可以再去东北方的废弃工厂逛一圈儿，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景渊非常恶趣味地眨了眨眼，然后瑞德的脸色变了。

　　他就是很喜欢逗弄小孩子，可爱极了。

　　“呃……我会的。”瑞德合上了笔记本，小心翼翼地试图转移话题：“你毕业后就没去别的地方吗？”

　　“我读完了研究生后就不去深造了。”

　　景渊闻言开口道：“学历对我来说只是附带，我对那些头衔没什么兴趣。”

　　他们约好案件结束后再外出小聚，最终瑞德选择告别。景渊在谈话时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尽快回去将这些告知霍奇。

　　“哦对了，瑞德。”在博士即将离去之前，景渊颇为坏心眼儿地提醒对方：“也许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一起共事了。”

　　BAU又发布了招收实习生的简章，而景渊早在半个月之前就提交了申请。

　　“……什么？”

　　“我可是尸体方面的行家。”

　　斯潘塞·瑞德，又开始怀疑人生，可喜可贺。

　　回去后，瑞德带着霍奇和摩根等人急匆匆地赶往第一个案发现场，他们刚刚将那里排查过，好不容易寻找到了半枚陌生的脚印痕迹，虽然也算是一个十分有效的证据，但想要根据区区半枚脚印寻找凶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说的应该是这里。”

　　霍奇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用刷子刷掉覆盖在木板上的灰土，这里太不起眼，而且与案发现场的距离太远，两者之间本应没有什么关联。

　　“灰色的线头，还有一小块布料，回去可以查一下。”霍奇将证物放到了密封袋里，起身时表情凝重地询问瑞德：“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旧友，但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很奇怪。”

　　“我们都落下的证据，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知晓的渠道是什么？我们没办法不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

　　瑞德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大概是第一次提出这种无理的请求，他的语气有些磕磕绊绊，就像是想要跟家长解释自己并没有做坏事的小孩子：“……我，我不能说，但你得相信他，霍奇。”

　　“他跟大学那会儿没什么变化。”瑞德轻声开口道：“他是个神奇的家伙，也有自己的渠道，这次案件结束后，我想他会很乐意告诉你。”

　　“希望是这样。”

　　很显然，破获如今的案件才是最重要都是事情，最关键的证物已经到手，那名受害者的指缝也有一点点纤维残留，从衣物着手，辅以对那几名疑似人员的侧写，就可以锁定嫌犯了。“

　　“几名？”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又缩小的排查范围。”霍奇回答，仿佛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他们小组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甫一出手，就让已经停滞不前的案件有多出了新的进展。

　　“伙计们，开始干活了！”

　　抛开那个神秘的埃尔文，获得新线索的确是值得振奋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能将已经缩小的范围继续缩小，希望那个致力于挑衅警方的杀人魔绳之以法。

　　“白人男性，年龄在30-35岁之间，生活规律，经济条件尚可。\"

　　“对红褐色的头发拥有一种执念，三名受害人的发色无限接近，而且他信仰基督教或是将自己比为上帝。”

　　“用血化成十字……仪式感？”

　　“别忘了，还有教堂的告解室。”J·J提醒。

　　“那里的神父怎么说？”霍奇转头问菲尼：“希望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提供了前往教堂做礼拜的信徒的名单，符合侧写的人有五个，在排查后还有嫌疑的是三人，不排除有落下的可能。”

　　“告解室，那女孩儿被摆成了忏悔的姿势，他想要表达什么？”

　　“赎罪，那女孩儿曾经做过什么？”

　　“她是个好女孩儿，不过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加西亚给我发来一些信息。”

　　J·J打开笔记本电脑，将自己的资料给大家传阅：“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中产阶级，生活规律，单身。”

　　“中年男性，三十五岁，第二起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他说自己正在加班。”

　　“凌晨两点钟，监控录像显示他在公司。”

　　“监控录像是会造假的，该让加西亚加个班了。”摩根颇为坏心眼儿地送给瑞德一个wink。

　　这动作完全不适合一个大男人。

　　“有趣的是……第二位受害者，爱丽的母亲是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她与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分离，她的父亲带着她幼小的弟弟来到这座城市定居，他像是要与过去划清界限，身份记录上也没有前妻的影子，你知道，那时的信息录入系统并不算先进。”

　　“爱丽在成年后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工作，与理查德相遇。”

　　“女孩儿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舅舅，但理查德却记得自己的姐姐。”

　　“但他却否认自己见过爱丽，也否认自己与他相识。”

　　摩根和霍奇对视一眼，表情变得沉凝：“希望他们能够快些破解监控录像和那衣服残留物上留下的信息。”

　　他们这次或许没有找错方向，希望这次可以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