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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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瓶，那里面似乎装着一缕淡灰色的雾气，它在瓶子里横冲直撞，却没办法突破桎梏。
“安静点儿。”他屈指敲了敲杯壁，开口道：“我为了抓你可费了不少功夫。”
他承认那些普通人有存在的意义，术业有专攻这事儿的确说的没错，纵使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也习惯了莽撞地冲上去用拳头解决问题，更懒得动脑，有的时候会错失不少信息。他发现了不对劲儿，但还是想办法将相关信息交予BAU处理，果然，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凶手，而那附在凶手身上的小玩意儿也被他抓到了手。
这缕灰色的雾气没有别的功能，它只会扩大人心中的阴暗想法，并且让其将这些想法付诸于实际。
简而言之，理查德最初可能只把自己的阴暗念头藏在心里，他想要将自己姐姐的女儿杀害，他对红褐色长发的女性拥有敌意，他想宰了她们，却不敢动手。这缕雾气放大了他内心的欲望，于是才会有惨案的发生。
雾气只留了分·身在理查德的身上，本体却藏匿在人群中，景渊上次找了一晚也没有找到它的本体，如果这次不是BAU的探员们把理查德抓捕归案，恐怕本体还要继续藏匿。
理查德，是爱丽的舅舅，他们从未谋面，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仇怨。理查德在五岁的时候离开了家乡，跟父亲来到这座城市，按理说五岁孩童的记忆不会太过明晰，但他却是个例外。
他记得自己那经常夜不归宿的母亲，也记得躺在摇篮里哭得声嘶力竭的小侄女。他那跟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的姐姐也是个爱玩爱闹的家伙，经常把自己的女儿丢在家里不闻不问，或许她觉得那女孩儿是个累赘，但理查德记得，那小小的女婴哭到嗓子变得沙哑，最后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
他饿着肚子躲在角落，等着酗酒的父亲和玩闹的母亲归来，他的父亲已经很老了，母亲却仍风韵犹存。他不止一次诅咒饮酒后就爱把酒瓶丢在他身上的父亲快些被夺去姓命……还有那个不关心自己的弟弟的姐姐。
幼时的记忆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褪色，它们越发鲜明，并且酝酿成可怕的恶魔。
经常打骂他的父亲终是因为酒后驾车，出了车祸身亡，而他——一个常年被虐待的可怜孩童，最终被送往福利院，然后用优秀的成绩向大家证明他有多优秀。
他开始抹去自己过去的痕迹，不需要多复杂，那所孤儿院本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而别人只知道他没有父亲母亲，也没有女朋友。他彬彬有礼，显露出了自己的好素质，这很简单。
这阴暗的情绪在看到爱丽的一瞬，就无法被彻底消灭了。
他痛恨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而爱丽拥有一头美丽的红褐色长发，就像是那两个女人一样。
起初他不想伤害自己的亲人，所以选择了另一个女孩儿下手，但是那缕灰色的气息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终是杀害了自己的亲人，纵使那女孩儿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该忏悔。
他将女孩儿摆放在教堂的告解室里，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事与愿违，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关住内心的野兽，他选择将野兽释放出来，然后杀害了第三个无辜的路人。
灰色的雾气会迷惑对方，让她们呈现出死亡时也在微笑着的诡异表情。理查德本来想间隔几天再作案，但却被BAU的人员逮了个正着。
“我只是想消灭自己心中的野兽而已。”他信誓旦旦且一本正经：“我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也非常可观，在证券交易所也很有名气。”
“我的未来将是一片坦途，但那女孩儿勾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你知道他们对我来说就是耻辱和……恶心的过去，我必须消灭它们才能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
“这跟你们消灭蟑螂和夏天的蚊虫是一样的道理。”中年男人非常苦恼，他拥有一头服帖的金色短发，看起来非常儒雅，就像是个成功人士：“只有让心中的躁动平息下来，我才能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
景渊也听了这男人被抓获时的便捷，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这家伙是吉良吉影吗？”
“……你最近看了什么？”
“漫画。”景渊的回答非常像是个JOJO中毒晚期的患者。
小镜子不想理他。
霍奇听了理查德的辩解后忍住了在这家伙脸上揍上一拳的冲动，黑着脸让当地的警方把这个犯下了三起案件的杀人魔带走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庭的审判，相信他的余生都会在监狱中度过。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黑皮肤大个儿摩根拍了拍瑞德的肩膀，然后笑嘻嘻地冲着景渊点头：“你不会介意吧，哥们儿。”
“当然。”景渊也同样予以回应：“就我们三个人？”
“我们三个。”
摩根表示他很同意——他才不想瑞德自己一个人跟着家伙独处，霍奇说让他探探这家伙的底儿，显而易见，瑞德可没有这本事。
“那我请客。”
景渊与瑞德心照不宣。
他们需要吃一顿火锅，景渊知道唐人街的哪里有最正宗的火锅店，因为那家店是他开的。
在包间里，抱着碗流泪的摩根跟瑞德抢起了最后一块牛肉片。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
吃饱喝足后，摩根抱着牛奶杯不肯撒手，他的嘴已经肿成了香肠，看起来有些可笑，但在场的人都没在意这点，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需要谈一谈正事。
“我想瑞德知道些什么。”景渊先将话题转至在场两人都熟识的博士身上：“我跟他在大学相识于一场意外，那之后我们经常结伴外出，有一天晚上，我们经历了非常奇怪的事件。”
那似乎可以被称之为午夜探险，景渊艺高人胆大，瑞德笃信科学，更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他们就连夜跑去学校的后山，听说那深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堡，而那里最近发生了点儿奇怪的事情。
景渊唯恐天下不乱，便撺掇着瑞德跟他一起去，当晚，唯物主义的瑞德先生被强烈的冲击吓到几夜都没有睡好觉。
他看到了足足有半个人那么大的蝙蝠，蝙蝠眼睛是如同探照灯的红色，它尖啸着冲向前来探险的两人，结果被景渊挥手便打晕过去。
晕过去的蝙蝠变成巴掌大小，最后还被景渊带回去当宠物养，那之后瑞德结结巴巴地询问，也只得到了’只是吸血蝙蝠而已，别害怕‘的回应。
天知道他以为自己在看哈利波特，也怀疑自己的好友究竟是不是巫师，无杖魔法真的存在吗？他真的不敢肯定。
那之后瑞德博士被景渊带着见识过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从开始的大惊小怪变成了见怪不怪，两人分开后，他加入了BAU小组，才逐渐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划清界限。
“你这可不是远离了那些奇怪的事件，只是远离了我而已。”景渊叹口气，不去在意仿佛三观重塑的摩根，他看向瑞德的表情仿佛在看自家啥都不懂的崽儿：“有很多人像我这样暗地里处理各种事件，这些事儿可不是普通人应该知道的。”
“……可这次。”
“因为你知道这些事，我才肯透露一二，哦对了，我只是个临时工。”
景渊甚至还有闲心开个玩笑：“不发工资那种。”
在科学的世界将神秘侧的故事本就不太现实，更何况是这种听着就很不靠谱的事情。摩根的表情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在看到景渊掏出来的玻璃瓶后又丧失了语言功能。
灰色的雾气还没有放弃逃跑的意愿，它那疯劲儿看起来就像是吃了兴奋。剂，晃得人头晕。
“这可不是魔术，摩根先生。”
景渊非常好笑地予以安慰，虽然摩根可能不认为这是安慰。
三观炸裂又重塑的感觉真的很酸爽。
“我想你不必太过担忧。”景渊知道摩根的担忧在哪里，他不介意让对方再放心一点：“这玩意儿只是放大宿主内心的阴暗面，换而言之，理查德迟早会动手，区别只是早晚。你要知道，他今天说的话都发自内心。”
简而言之，对方就是个变态，这是什么都无法抹消的事实，就算没有灰雾的催化，对方也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傍晚时分，疲惫的摩根才带着瑞德跟景渊说了再见。
他想，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彻底底理清自己的思绪，这种事儿不能随随便便被说出口，他得想办法回去应付霍奇。
还有远在总部的吉迪恩。
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儿……摩根站在马路边发出了虚弱的呻。吟。
“……你说他提交了去BAU实习的申请？”
“啊，没错，也许吉迪恩知道这事儿。”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