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再见成往》斯别

11、第十一章

　　物理老师刚一踏出教室，李黎便欢呼跳跃，催促着夏天，“快点，快点”。
　　下节课算是大家可以以另一种方式休息轻松的体育课，而更为高兴的是，三班和七班是一起上体育课的，同一个体育老师，这是学校给李黎仅有的一次仰慕它的机会，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每周固定一次的女生茶话会，发起人李黎，参加成员夏天和白萱。
　　李黎拉着夏天飞快的往白萱的班级奔去，提前汇合。
　　站在门口喊还在位置上收拾的白萱，白萱听见声音，嘴角上扬，这已是她给的表现高兴的不错的反应了，李黎瞥见被一个女生困住的陈洛，大声喊道，“陈洛，磨蹭什么呐”？
　　无所谓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惧怕别人的眼光，夏天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不过也多亏了她这一嗓子，陈洛顺利脱身，感谢大侠出手相救，两人上演了校园版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韵事。
　　四人往操场走去，李黎像个长辈一样数落白萱，“白萱不是我说你，陈洛刚才都快被有心之人扑倒了，你就这么互相照顾的”，
　　“就是当年的你，阿洛都能应付的了，别人更是没在怕的”，
　　“好你个夏天，放着这么一个大帅哥在眼前，我起点歹心很正常，色利熏心人之本性，是吧，陈洛”？还无耻的寻求当事人的同意，“再说了，我一般就是动动嘴，何曾对陈洛真的动过手，现在这女生胆子都大的很，我很是为陈洛的人身安全担忧”。
　　“只要你离他远些，就安全了”，白萱说道。
　　“嘿，你们都是哪头的”？
　　“正义那头的”，走在前面的三人，异口同声。
　　李黎追上去，勾上陈洛的脖子，正大光明的吃豆腐，大家习惯性的视而不见，几人笑着走向不远处的操场。
　　两个班级各自排队站好，烈日炎炎下，同学们脸上均有些不耐烦，心里叫嚣着怎么还没结束，身体却很诚实，稍息，立正，报数，然后体育老师交代了一些过几天运动会每个项目的注意事项，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上学时，能让大家为之高兴的很多集体活动，不是因为喜欢感兴趣，而是可以忙里偷闲，再也不用坐在教室里，即使很烦，还要逼着自己全神贯注的听课，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墙上挂着的钟，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大多时候都是度秒如年，而长大之后的时间，却如白驹过隙。
　　大家拍手鼓掌结束，女生三三两两组成自己的小群体，窝在一个角落或者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聊天八卦，男生的娱乐则相对简单一些，一般就是相约打篮球或者踢足球。
　　因为两个班经常在一起上体育课的原因，两个班的男生相对来说，相互之间也熟悉了许多，各班组队成战，此时正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旁边聚了不少的女生正观看战况。
　　李黎背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树叶的缝隙中倾泻的一缕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看向不远处篮球场上正在运球的陈洛，“我发现从一个男生打篮球就能看出他的性格，你看看齐立明那胜券在握的样子，一看就是进攻主动型，你再看看陈洛那不着不急的性子，两人真是南辕北辙”。
　　又问在旁边表情始终如一的两人，“你说要是选老公，你们选齐立明还是陈洛啊”？
　　“没有第三个选择吗”？夏天问。
　　“你别太贪得无厌，就这俩极品了还挑，心里有数没数啊”？
　　“那你呐”？
　　“我反正一个也不选”，
　　差点死在了夏天的手下，而白萱一直笑意浅浅的望着篮球场上的一个身影。
　　下课铃声在夏天她们意犹未尽的聊天中响起，一个篮球弹到她们的眼前，齐立明坏笑着走了过来，“方言说下节自习课为下星期的运动会做准备，参加的同学集中训练”。
　　“不是早干嘛去了”？李黎把捡起的球扔了回去。
　　“这不是先让你们放松放松，能尽快进入战斗啊，别回教室了，一会儿操场集合，我话传到了，洗把脸去”。
　　方言是他们班毛遂自荐的体育委员，长得白白净净的，整天戴着一副眼镜，更显斯文，说实话他跟体育看起来一点边也不沾，了解之后，发现却是个力量型选手，据说从小是练散打的，不同于跆拳道的花拳绣腿，真材实料的近身搏击，看似瘦弱，实则一身的肌肉。
　　李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是被齐立明架着上了战场，私自为她报了100米短跑、800米长跑和跳高，当事人知道之后，差点与他同归于尽，如果不是念在周杰伦的一张新出的专辑面子上，以她爆表的战斗力，齐立明很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同学们根据各自报得项目分队练习，夏天没想到的是，那天的简一不是只有感兴趣而已，她也报了跳远，想到完美如天使的简一在沙子上跳跃的画面，总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
　　齐立明喊在沙坑旁边发呆的夏天，“夏天，你又想什么呐？一天24小时，你能发24小时的呆”。
　　夏天装作没有听见一般，默默的往后走，觉得距离差不多了，调整姿势，冲着沙坑跑去，起跑、跳跃，落地，动作一气呵成，结果却不尽如意。
　　齐立明凑到跪在地上的夏天身边，她倒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可力所能及的事情似得，“夏天，你跳了吗”？
　　“我…我跳了呀”，她心虚的回，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你自己回头看看，这还是助跑型跳远，要是原地跳远，那你做到了原地”。
　　夏天起身，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沙子，再一次回到刚才的位置，她刚才只是发挥失利而已，也太小看人了，绑紧头发，眼神凛冽，卯足了劲往前冲，一屁股坐到了沙坑里。
　　齐立明在旁边拍手鼓掌，“只听说过内定第一的，您老人家却内定了倒数第一，这一次，不仅没有上次跳得远，还越了线”。
　　“其实大家都是第一次跳，夏天没有经验很正常”，
　　夏天感激地看向出手相助的简一，恨恨地瞪向齐立明。
　　“要不然我试试吧”？简一自告奋勇，夏天赶紧起来给自己的救命恩人腾地方。
　　一样的沙坑，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助跑，一样的落地，结果却不一样，齐立明挑衅的眼神看向她，眼里满满的鄙视，夏天选择性忽视，看向别处。
　　“简一，你以前练过吗”？
　　“没有，第一次，可能是凑巧了”，
　　“应该说是简一腿长，天生的优势”，旁边的一个同学说道，几人一致同意，她却很是谦虚，只说凑巧而已，可是接下来的几次试跳，依然保持了第一次的高水准，就连夏天都暗暗佩服，她真的是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进入高二的第一次月考，简一就向众人证明她可不只是个花瓶，班级前三，年级前十的名次，让质疑她的那些人纷纷闭了嘴。她确实很努力，却不死读书，成绩很好，却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人，长相漂亮，却不傲然自恃，她是夏天见过最完美的一个人，完美的不像人，迄今为止，她竟没有发现她一个缺点，生来仿似就是让人仰视的。夏天很少与她说话，面对她时的自惭形秽让自己无地自容，却不能与人诉说，她就像绽放在陡峭悬崖的天山雪莲，让人高不可攀。
　　末了时，齐立明甩给她一句话，“晚上花园里的沙坑见”，语气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晚饭过后，夏天换了一身极简的运动服，性能极佳，行动方便，还保持了美感。出门的时候，姥姥问她这是去跑步，她说是为了学校运动会做准备，姥姥竟夸赞她终于有了集体荣誉感，她不知这是几个意思。
　　夏天依照时间约定出现的时候，齐立明和阿洛已经等在了那里，花园处的小沙坑，是平常孩子们玩耍的天地，现在成了她训练的场地。夏天小碎步跑到他们的面前，直立立的站着，特别像是等着首长检阅的士兵，眼神询问眼前坐着的两人。
　　“很漂亮”，
　　“阿洛，你良心不会痛啊”？
　　夏天一拳捶到齐立明的肩上，“你能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对我绅士一些”？
　　“那你能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对我温柔一些”？齐立明抱着自己的胳膊反问她。
　　“不能”，彼此默契地开口，齐齐无语望天。
　　陈洛扶额叹气，两人又要无休止的开始了，出声劝阻，“一个还要不要教？一个还要不要练了”？
　　这才阻止了两人常年如此的“你来我往”，但依然没有能阻止了接下来两人的不甘示弱。
　　“你又越线了”，
　　“我没有”，
　　“你能不能助跑的时候迈的步子大一些”，
　　“我要是大些，不又越线了”，夏天已经由刚才耐着的性子，转为现在的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跳远一次，你怎么还退了一步”，
　　“你是我见过最没有耐心的老师”，
　　“你是我见过最差的学生”，
　　一人站在边上低头俯视，一人跪坐在沙坑里抬头仰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陈洛拿起相机，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一个秋后的夜晚。
　　经过几天时间的加练，夏天的进步以放大镜的倍速才能看见，齐立明心服口服的放弃，夏天心甘情愿的接受，彼此从刚开始的争锋相对，到现在的握手言和。
　　运动会却在不知不觉间间高调登场。
　　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围坐在操场四周的看台上，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则继续奋力在迎接高考的战场上，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前奏的响起，宣告着秋季运动会正式开始了。
　　首先是各班的运动员进场，夏天三班前领场的举牌员是大家公认的一中新任校花—简一，毫无悬念的全票通过。
　　此时正举着高二三班的牌子准备进场，体育委员方言叮嘱我们，一定要步子齐，不能乱，走到中央主席台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喊口号，他苦思冥想了一整晚之后的劳动成果—三班，三班，永争第一。简单，直接，粗暴，大家懒得再想，便咬咬牙从了。
　　简一的出现霎时间成了全场的焦点，走到哪儿都是热烈的掌声，掺杂着男生起哄的口哨声，但她依然在前边走得从然自如，高一的学弟学妹们有的纷纷站起来，翘首以盼，瞻仰传说中校花的容姿。
　　走到中央主席台的时候，大家整齐划一侧脸，望向中间坐着的学校领导，眼神坚定，脚下迈着仪仗队的步子，嘴里喊着气势的口号。
　　走远之后，李黎挨着夏天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觉得刚才的我们特别像是古时候向皇上献媚的妃子”。
　　大家入场完毕，每个班的运动员一列列的站在操场上，举牌员站在最前边，学校领导按照从小到大的官职，一个个的发表重要讲话，演讲稿每年如出一辙，热爱国家，热爱党，热爱学校，轮到校长讲话的时候，大家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领导讲话阶段终于接近尾声。
　　首先进行的便是田径比赛，高一女子800米比赛结束之后，马上就是高二女子400米比赛，夏天在旁边候场，每听到一声枪响，双腿便软了一分，同时进行的还有李黎参加的跳高比赛，现在身边只有白萱和阿洛陪着她。
　　白萱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白萱，我紧张，特别紧张”，夏天苦着一张脸，
　　“没关系的，这么多人呐，你就当都是陪你参加比赛的”，
　　陈洛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别担心，尽力就好，我跟白萱在终点等你”。
　　这时裁判说道，“高二女子400米的开始准备”。
　　夏天按照白萱的方法，站在跑道上做深呼吸，吸气呼气，气息均匀的进进出出，感觉好像好了一些，但是心脏高频率的跳动，好像也没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准备”，
　　夏天做好了起跑的姿势，一声枪响，犹如箭在弦上，嗖的一下全射了出去，夏天不是一个激进型选手，一直匀速前行，名次不前不后。还剩下只有半圈的时候，夏天就已经感觉到不适，腹部隐隐作痛，应该是岔了气，这本就到了加速的阶段，做最后的冲刺，身边的选手开始了最后的争分夺秒，一个个的从她的身边掠过。
　　双眼一闭，提了一口气，也开始加速，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有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到了，到了，马上就要到了，闯过红线，跌倒在一个人的怀里，幸好不是最后一名。
　　抬头一看，“怎么是你啊”？
　　“这次我可是在终点等你了吧”，
　　“齐立明，我肚子疼”。
　　夏天不记得怎么到的校医务室，她只记得伏在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洗衣粉留下的清新味道，这是一个人身上独有的，余光间看到的发梢，还有高喊的声音，着急的语气，“医生，医生”。
　　夏天平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抓住了站在床边一个人的衣袖，他俯身轻声说道，“你哪儿疼，跟医生说”，
　　医生检查之后，只说没有大碍，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待医生走后，夏天才慢慢睁开眼，齐立明坐在床边，一脸担忧，问，“好些了吗？是不是累着了？还是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啊”？
　　夏天倚在背后的靠枕上，双手绞在一起，绯色蔓延到了耳根，“李黎和白萱呐”？
　　“李黎还在比赛，白萱在旁陪同，阿洛正好被老师叫走了，怎么找他们有事”？
　　“那个…那个”，
　　齐立明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可是眼前的人头却却来越低，脸色潮红，“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去叫医生”，
　　夏天扯住了他的胳膊，“齐立明”，只喊他的名字，
　　齐立明越来越着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夏天细弱蚊蝇的开口，“他…他…是是个男医生”，
　　“所以呐”？
　　“我…我…我好像那个来了”，说完埋在了被子里。
　　房间内突然落针可闻，只有操场上传来的嘈杂声，半晌，也没有声响，夏天露出一只眼，只看见床边的齐立明石化在原地，两人的视线刚一触及，齐立明弹跳了起来，冲向了门外，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门框上，然后落荒而逃。
　　十分钟过后，齐立明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再一次出现在医务室，不知是因为跑动，还是别的原因，脸色像是煮熟的龙虾，红晕染满了一张脸，“我去外边等你”。
　　一会儿，齐立明敲门进来，手里多了一个杯子，“这是我问医生要的，可以缓解疼痛”，不自然的塞到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夏天手里。
　　两人均是有些别扭，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别处，“谢谢”，夏天紧抿着嘴角，
　　“不客气”，
　　他们之间很少这么礼貌客气，四个字并没有缓解彼此的尴尬。
　　“还有对不起”，
　　“什么”？
　　“看来我是进不了决赛了”，
　　“你只要不是最后一名，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夏天瞪他，彼此间流转的莫名复杂的情绪才散了一些。
　　李黎她们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么奇怪的一幕，齐立明不似以往，板板正正地坐在床畔，而夏天略带娇羞的捧着手里的杯子，一室无言。
　　好在夏天报的跳远比赛是在明天，经过一天的调整之后，体力也恢复的七七八八。经过昨天的小插曲之后，夏天跟齐立明再也没有单独见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齐立明更像是在刻意躲她，夏天用了十七年才终于发现，其实齐立明的脸皮薄的很。
　　夏天和简一在沙坑旁做热身准备，两人闲散的聊着天，也算是缓解了上场的压力。同班同学两个多月，即使不熟悉，彼此也不算陌生，而且也都不是难相处的人，这一次的共同比赛，反而促进了两人的同学情谊。
　　“对了，我听说昨天你去医务室了，没什么大碍吧”？
　　“就是跑步的时候岔了气而已，不碍事”，
　　“那就好，你跟班长的关系可真好，昨天他看见你受伤，特别担心”，
　　夏天笑道，“就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也不能对我不管不顾啊”！
　　简一随口一问，“我听他们说你们俩是发小”？
　　夏天边压腿边说，“别人的话只能捡着听，家里的长辈都是一个单位的，自然就认识”。
　　“真羡慕”，
　　简一望向远处，夏天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便□□场上的加油声吸引了注意力。
　　不远处，齐立明站在操场上的第三跑道，笑着跟看台上的人打招呼，像是国家领导人面见外来宾客一样，但他嘚瑟的嘴脸太过于明显，但是裁判一说准备时，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眼神坚定认真。
　　田径100米的决赛眨眼间便结束了，第二名以毫厘之差败北齐立明，齐立明骄傲的朝自己班级挥手示意，他向来不是个收敛低调的性子，喜欢什么都与别人分享，不是炫耀，而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夏天安心的收回了心神，却对上了简一高深莫测的眼神，她问，“怎么了嘛”？
　　简一摇头，“没什么，就是比赛快开始了”。
　　夏天和简一抽到的号码比较靠后，排在队伍的后面，前面跳完的有几个确实跳得不错，让两人压力山大。夏天可能有了抗压经验，亦或许身边有同一战壕的战友，压力比昨天小得多。出声安慰排在她前边的简一，“没事的，随便跳，还有我给你垫底呐”。
　　“谢谢”，
　　不过以简一的实力可能也不太需要安慰，事实证明，现实确实是这样的，感觉她就是随便一跳，就跳出了4米5的好成绩，夏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反而轻松了许多，也不用指望自己拿名次了。
　　“简一，棒棒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秦朝在旁边喊道，还有齐立明、阿洛、李黎、白萱全都来了。
　　再下一个就是夏天了，走到起跑位置做准备，秦朝高声喊，“夏天，随便跳，再差也差不到昨天啊”！遭到了旁边几人的拳打脚踢，纷纷为她加油打气。
　　“夏天，你可以的”，
　　“夏天，你最棒”，
　　简一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自己”。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太多的祝福，还是剩下的那一窍突然通了，她的成绩竟然跟简一不相上下，顺利进入了决赛，齐立明他们都是见识过她的水平的，惊讶程度不逊于当事人，从刚才安慰性的加油转变为现在的带有胜负心的欢呼。
　　夏天压力倍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比赛人数比刚才去了大半，这一次夏天开头，简一压轴，在大家的期待下，起跑、跳跃、落地，成绩跟上一轮差不了许多，冠军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看剩下人的发挥，能否进入前三名？
　　大家齐齐为接下来的简一加油，在旁边高声呼喊，不知道的以为是她的铁杆粉丝。
　　简一调整好呼吸，这一次加快了起跑的速度，刚一落地，就听见旁边有人大喊，“赢了，赢了”，收到了来自夏天和李黎的熊抱，高兴的抱着她转圈圈。
　　那是她转学以来第一次感到开心，却是来自于平常并不太熟悉的同学，近在咫尺的笑脸，真心的为她高兴，为她喜悦，没有她常见的表里不一，对她的戒备，女孩子之间的小嫉妒。
　　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简一拔得头筹，夏天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入了前三名。夏天领奖的那一刻，反而比比赛时还感到不可置信，为了纪念这伟大的一刻，阿洛掌镜，大家一起合影一张，还有简一，背后是蓝天白云，橡胶跑道的操场，一张张的笑脸，承载着青春。
　　那时我们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善良包围着我们的小小天地，相信努力就会有收获，相信正义总会战胜黑暗，嫉恶如仇，期盼明天，期盼未来，没有分别时的眼泪，没有朝不保夕的窘迫，没有两难的选择。
　　那时的我们，是记忆中最美的样子，还有陪伴我们走过青葱岁月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