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与子歌

114、莫比乌斯环11

　　这一行准备充分的车队目的地很明确，他们一路行进，只有在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修整。
　　“队长，我感觉回去的路比来时候要轻松很多。”坐在头车副驾座上的一个娃娃脸放下望远镜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丧尸。”
　　后座的严肃男子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怎么？”
　　“嗯……说不上来，就觉得有点奇怪。”来的时候他们是用弹药开出一条路，损失了不少兄弟才找到余润泽等人，回去的路上只能见到零星的丧尸，还是远远地在外围游荡并不对他们发起进攻。
　　“多注意点。”男子重新合上眼。
　　“收到！”

　　车队这一路顺利畅通得令人难以置信，比预计时间早四天到了北方基地。
　　顾渊明在远处看着车队接受检查后依次开入基地，他原地踌躇片刻后决定第二天早上和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幸存者们一切进去。

　　第二天。
　　“姓名年龄特长写一下，去那边等两小时就能进去了。”门外的记录员递给顾渊明纸笔让他写下个人信息，“下一个。”
　　顾渊明按照要求在隔离区等了两小时后和其他人排队一起进入北方基地，进门时每个人都要经过一个仪器，旁边还有人站岗，仪器没有发出声音就能通过，如果发出警报就还要在隔离区等待。
　　轮到顾渊明的时候他还紧张了一下，但等他走出两米后仪器依旧保持安静，这才放下担心环顾四周熟悉而陌生的建筑。他在这里待得时间不算短，现在还能记起不少商铺的分布，半晌后他根据记忆找到了从前住过的公寓中介。

　　“这一间有人住吗？”顾渊明点了点黑板上一条房屋出租的信息。
　　中介瞟了一眼回答：“还没有，这间虽然面积并不大但采光很好，所以费用要比其他的要贵一些。”
　　顾渊明嗯了一声，贵不是问题，他拍板道：“就租这一间。”
　　“好的好的。”中介喜欢这种直接又大方的租户，眉开眼笑地把人拉去登记，取出钥匙交给他，只怕对方反悔。

　　顾渊明上下抛着钥匙慢慢走向公寓，另一边，先到达基地的余润泽等人被安排进了保密系数极高的建筑内。接待人热情地把人请进专门准备出来的房间，“各位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在楚肖飞等人好奇地四处打量的时候余润泽提出要出去散心，他对同伴说：“你们先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要我们一起去吗？”王琪抬起头问。李建在进入基地之后马上被送到了特殊的隔离室，甚至没来得及下车和他们说声再见。
　　“不用，”余润泽摆摆手拒绝了，“很快就回来了。”他顺手关上门后对等在门边的车队队长点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经过队长指纹认证后，电梯降到了建筑最底层。这一层楼每个角落都有人守卫，还有专门人员巡逻，防止无关人员进入。

　　队长把余润泽带到一扇门前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在听到一声“进来”后拉开门进入房间。
　　“辛苦了。”余沉放下手中的纸看向门口，舅侄见面没有过多寒暄，他挥挥手示意两人坐下，“别傻站着。”

　　余润泽上前一步把口袋中的信封放到余沉面前，然后详尽而不累赘地复述自己一路的遭遇。
　　余沉把信封中的东西倒出捏在指尖把玩，在听到蛇人怪物的时候皱了皱眉，等余润泽说完才开口说道：“很好。”他抬头看向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的后辈，难得称赞了一句，“做得好。”

　　三人短暂交流后，队长带着余润泽回到地面上的房间，余沉则是站起身，按下身后书架的开关，通过密道直接来到了一间隐蔽宽阔的实验室，他避开步履匆匆的研究员，把鳞片放到正忙着记录数据的林志伟面前。

　　“哪来的？！”李志伟欣喜若狂地接过鳞片，双眼满是狂热的。
　　“这你不用管，干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余沉避而不谈，“他现在怎么样？”这个“他”指的是刚被带到这里的李建。
　　林志伟皱紧眉，“不好。”他说的不好并不是指李建有生命危险，而是指李建不是自己想要的实验对象。
　　一提起这个他就有诸多抱怨，“感染他的是个不完全的实验体，基因上有很多缺陷，虽然现在他还有自我思维的能力但迟早会变成另一种丧尸。”

　　余沉安静地听着，在听到对方说道“实验体能够通过进食（人类）完善自我基因”的时候他抬手打断了林志伟的话，“你是说，它们还会进化？”
　　“当然。”林志伟给了他一个“你不是废话吗”的表情，“理论上来说，在它们进食数量到达临界值时就会变得无限接近于人类。”
　　“那它们会变成人类吗？”
　　“不会。”林志伟一口否认，“都说了它们是不完全的实验体。”

　　“完全的实验体是怎么样的？”余沉追问道。
　　林志伟沉默片刻，以向往和痴迷的语气说：“成功的完全体能够自我控制，他们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远远高于一般人类，哪怕受了重伤也能够在短时间内自我恢复。”
　　“他们可以像普通人类一样通过进食和睡眠补充体能，不会变成没有思维只知道吃人的丧尸。”见余沉不以为意，林志伟又补充了一句，“我曾见到一个完全体被砍去右手，两分钟之内伤口结痂，一天之后伤口处就长出了新肉。”说罢他嫌弃地看了眼被按在试验台上的李建，这和他所向往的完全体差多了。
　　不仅如此，他还见过被冰冻后又被唤醒完全体。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创造出比他们更优秀的实验体！

　　“……那你要怎么样的人？”余沉压着声音问道。
　　林志伟看了他一眼，从内衣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外面套有保护膜的照片，即使再小心呵护，照片边角也被磨得褪了色。
　　“这个人，”林志伟舔了舔下唇，眼神闪烁地看着余沉，“给我找到他。”

　　余沉定眼一看，是个短发少年，照片上只有半张脸，似有所感地看来，照片背面写着几个字。
　　“谢弋（Xie Yi）”

　　“我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