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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八章 刘小妮的故事 第三节 还得继续 ...

  •   第三节还得继续

      1

      就在他们为了新线索绞尽脑汁的时候,别人也没闲着,都在各自奔忙的瞎活着。这个阶段工地上发生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街上有女孩子到小赵那里报警,说附近的公交车上、商场里最近又出现了中年色狼,戴着工地的安全帽,持续不断的在这里招惹是非,让警察叔叔赶忙管一管,小赵对我说了,我把和小古教训过的那个中男的家庭地址告诉了他,并建议“逮着直接判个宫刑等了”。

      第二件事还是小赵接到的报警,工地分包食堂的小女孩向小赵报警,说她男友对她不好,老是打他,小赵这些天为了刘小妮的案件忙得脚丫子朝天,对于这样搞不清头绪的问题有些急躁,聆听完小女孩的诉说后,小赵对这个自以为是,幸福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女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主题是:为什么“他的工资就非得一分钱不能少的都给你?为什么他下班以后就得抓紧时间找你不能自由自在的和别的老爷们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吹个牛逼呢?为什么他不能结婚呢?你干嘛这么反对婚姻?谁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说完了,他正十分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去时,看见我鄙夷的目光后,翻着白眼问我:“干什么?你干嘛这么崇拜的看着我。”

      “你真的多余管他们,她的男友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是你啊?”

      “是那个木工组的小胖子。”

      “是他啊?”

      “对啊,他都有家有口了还在瞎玩呢你管他?临时夫妻,不是搞对象呢。”

      “真的吗?”小赵再次失望又愕然问我。

      “听着不合理吧?触动了你正义的底线吧?但就是,至少对治安有好处。”

      第三件事是有人举报了工地上的用水情况,说到底跟我们有关,因为开工之初给高畅提供的市政水不够用,我们也没有办法,为了生活生产,我们默许了他们在红线范围内私自打了一口水井,市里关于施工中的水务早有明文规定,严禁私自打井并使用,高畅他们不但打了井,还让分包单位用井水食用、工用,经这次举报之后,市水务局专门安排人员来工地检查并取水样带走进行化验,实验结果揭示,这口井里的井水虽然来自未受污染的地下岩层,但有着超高含量的重金属成分,属于非饮用水范畴,我们私自打井并使用,虽没有造成人员伤害,但必须停止使用,并接受高数额的罚款。

      高畅为了这个事情大发雷霆,发誓要找到举报的人,不但大张旗鼓的悬赏还信誓旦旦的预测,这个人就是内部人员方向相当明确,有人还跑到市水务局托人打听,干脆将矛头直接指向杨三儿,就说是杨大海举报的,高畅和杨大海之间的分歧变得越来越大,对于这种奸细的行为,众人的舆论自然会偏向高畅,我想这可能也是高畅的想法,既然真的有人举报了,干脆坏事变好事,索性摆足了功夫,臭人者因臭人而自香,被臭者因被臭而特臭。

      杨大海最近一直住在工地里面,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搭了一个行军床,说是晚上值班,其实是除了玩牌就是喝酒,三嫂来找过几回,说他也不听,便放任不去管他了。

      井水停用后,工地办公区的厕所也停用了,大家只好到工地外面的公共厕所方便,有两天杨三儿晚上肚子告急,突然腹痛令人措手不及,半夜时分慌忙跑去如厕,人员稀少,星光伴行,这倒不像白天,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都得排队,半夜无人,肆意放松,让□□无比畅快,正在欢乐时不幸却突然而至,黑风双煞来了,把眼看去,只是两个精瘦的年轻人,外貌、服装都不特殊,佯装进来找坑近到身边,他们离三哥很近时,三哥还以为他们就是工地上的工人,可能是过来向他来借纸的,但人家一句话没说,直接往他脑袋上套了一个面口袋,然后就是密集如雨的各式爆淬,杨三儿根本没有缓过神来,又因为姿势的原因,实在没法展现平日爱谁谁和跟谁都敢瞪眼的虎威,先是被拳头,后来是皮带最后是鞋抡,拖鞋、球鞋、高跟鞋,不知道都是从哪捡过来的东西,左右一顿爆淬。杨三儿倒也没闲着,除了及时的问候了一下对方的母亲,还不屈不挠的挣扎着把面口袋掀了下来,他上大学时当过业余守门员,懂得在人家脚下匍匐前进的道理,苦于实力的原因,挣扎再三,还是被踹身边茅屎坑里了事,人家嫌脏,改用扫厕所的扫把铺头盖脸的又一顿乱划拉,确实是臭气熏天时一句话没留快速的撤退了。

      遭遇袭击后杨三儿挣扎上岸,简单自忖,到底还是学舞蹈的底子,足够的机动灵活,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袭击,适时采用了哪都敢去,不怕被弯曲成各种角度的战略战术,好歹精神抖擞的战斗了几分钟,现在无他,抓紧时间悄悄地去吧,回去洗了半宿还是不满意,主要是味道太浓,酱香的异常。

      2

      刘小妮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三五个身边工作的同事,一两个家乡过来帮忙的亲友,再有一两个邻居,能说清楚的仅此而已,就像她的家一样,虽然是个别墅,但布置的并不复杂,走进女人的卧室,便宛若踏进了她的心灵,干净,整洁,抬头就能看见她的艺术头像,还包着头巾,像去掉胡子的阿凡提或者得了重感冒的蒙娜丽莎,凝重的让人不知所措。

      搜查刘小妮居所的同时,工地上已经把和她接触过的人全都进行了初步调查,小赵遴选,我和杨大海等人也要帮忙组织,有时还要帮着问问话,做做记录,十分的详细。

      先找了一个总包单位的工长,问题是小赵带来的。

      【总包工长】

      “说说你所认识的刘小妮吧。”

      “说啥子?”

      “介绍一下刘小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平时你们怎么接触的,别光拣好听的说啊,主要说说她和你有什么关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别不交代,别避重就轻,你们真有什么事一化验都能知道啊。”我看着杨三儿从旁边插话,小赵也诧异的看我。

      “我能跟她有什么关系,要有关系也是和你们有关系,”他冲着杨三儿说道:“要说刘老板这个女人啊,不寻常,她是分包,一直跟着我们干活,干了有两三年吧,前年大秋回来后她就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听说是跟公司闹翻了,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后来和她有什么联系没有?”

      “没有,要给她打电话也得是高经理和杨经理,轮不到我们。”

      “她和你们经济往来怎么样?”

      “她这个人比较直,虽不是个行里人,但她不赖账,和她办个洽商认量什么的都很痛快。”

      “谁跟她们结账的?”

      “跟我们对账得找小古,杨经理也帮过她。”

      “我帮过她吗?你是听说的你是看见的,青天大老爷在这呢咱可别瞎说啊。”杨大海有点急,这句话我看见他没往上记录。

      “她不见了之前你们欠过她的账吗?”

      “没有,我们听说欠过,这些你们应该问经理,问我这不是挑事吗?”

      “据你的观察,她的朋友们都有哪些人?”我别有用心的问道。

      “那不好说,人家什么人啊,住的高级,吃的高级,跟我们有距离,上班也就是跟这个经理那个经理什么的打打电话,谁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那她得罪过谁或有什么明显的仇家吗?”杨大海问道。

      “那不了解,也没见过她和谁闹过意见。”

      “谁和她在工作中走的比较近一些。”我问道。

      “算小古吧,他还借过去帮他们出过方案做过预算什么的呢,他应该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

      “有这事吗?”小赵问杨大海,杨大海说:“小古是高经理给安排过去的。”

      “刘小妮干嘛不自己找人做方案算账什么的。”我问。

      “刘小妮的事不好说,反正跟着我们就那么两年,人家经理安排工作我们不好说什么。”杨大海说的很轻松。

      “你们对他们的工作也没有意见吗?没罚过钱什么的?”

      “没罚过。”

      “业主也没罚过你们?”

      “业主单位对我信任的很,我的技术顶呱呱的,他们对我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杨大海是高畅那边派过来协助调查的,他就坐在审讯人旁边,将警察同志的发言用俚语翻译给工长听,这种做法很影响效果,我就经常被这些话引入歧途,我主动纠正他,他私下却说,“这是为了帮一个人解脱,就是高畅。”

      真是乱,为了审讯都够费心的,我向小赵汇报了我的想法,小赵说:“不用拦他说话,这是一个不错的谈话环境,而且恐怕不止他们两个人争来斗去的,您审问时状态就不老好,我是实话实说。”噎的我不敢说话了。

      打是打放是放,该怎么活我还得怎么活,谁和谁能是一辈子的朋友啊,狗咬狗能没有一嘴毛的吗?如果把高畅放在这,他的表现也好不了多少,杨三儿也是不屈服自己的命运,否则真不像个爷们儿样了。

      3

      【小古的笔录】

      被审讯的人渐渐多了,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都差不多,就像聚宝盆里不断被揪出来的“爸爸”们,都说着千篇一律的意思。

      “命运要是让我的生活越来越糟,我一定会在多愁善感之中觉醒起来,跟丫死磕。”小古与众不同之处在于能多次强调自己的价值观,和他日常灌输给我的饮食企业观类似,透着一种因为自己强悍所以要改变别人的劲头。

      给小古做笔录时我是在场的,还是那几个问题。

      “说说你所认识的刘小妮吧。”

      “刘小妮是我们合作的分包商。”

      “完了?”

      “嗯,差不多吧。”

      “把你了解的情况尽量多说一点。”

      杨大海在旁边开始敲锣边了,“平常你跟刘小妮不是能白话着呢吗?怎么这会蔫吧了?平常就你嘴甜,刘姨刘姨叫的多亲啊,这回都交代交代吧。”

      “杨哥你这是怎么了?还是您问吧,都有什么正式的问题?”小古看了杨大海一眼,转过头去催小赵。

      “交代交代吧,为什么叫姨?私下有没有叫过妈?给没给你奶吃?都说说吧。”我没想到这是自诩和小古关系最好的杨三儿杨大海嘴里说出来的话,惊诧的我都瞪大了眼睛。

      “杨哥你别这样,政府在问我话呢,你这不是害我呢吗?我怎么得罪你了?平常不这样啊?”

      “我怎么害你了?平常也是老教育你们年轻人来着,要遵纪守法要遵纪守法。”

      “谁没遵纪守法啊?人家这是调查呢,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对,是在调查呢,调查调查你是不是犯罪分子,这没错啊。”

      “你用这么刺激的说话吗?平常不是挺好的吗?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调查要跟我翻脸怎么着?你和我爸不是天天喝酒吗?这是怎么了?坐在那边马上就能变脸了?”

      “我是和他喝酒了,明天还要一起喝呢,可我就觉得你是个犯罪分子了,怎么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代表政府代表组织,快交代吧,快,交,代。”

      小古起身要走,被我拦了回来,我看小赵一点不介意这样的谈话气氛,他正需要火拼的亮光,照耀黑暗。

      “说话都注意点分寸,有情况就认真反映情况,其他的都互相尊重一下,别带妈带爸的互相刺激。”我很正义的劝大家,试图给大家制定个游戏的规则。

      “你别瞎画圈了,老老实实听着吧。”小赵警告我,引起我不满的侧目。

      “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胡乱编排我,说我资历浅,但我和刘小妮之间是工作关系,平常拿这个玩笑也就罢了,现在什么时候?对我个人对这个案子都是很严肃的时候,谁在这个时候欲陷我于不义?可别怪我翻脸。”

      “对,说得好,年轻人得有点火气,该翻就翻呗。”小赵鼓励道。

      “后来你和刘小妮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没有了。”

      “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我是咱们总包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高经理派我过去的,不是他跟我说的我还不去呢,是让我去帮助她的。”

      “那为什么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呢?”

      “废话,后来她都死了我怎么联系啊?”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杨大海的话惹得众人一起惊悚的看着小古。

      “真无聊,那时候没联系上是不知道她死了,现在知道是因为她死了才没联系上的,这样说清楚了吧?”

      “清楚了,接着说,为什么管她叫姨?”

      “我叫她什么并不犯法,我就是说我喜欢她,也不犯法她。”

      杨大海翻着白眼还要说话,我连忙先插话了,“有道理,有道理,接着说吧。”

      “嗯,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我说我喜欢她了,这也不是犯法的,刚才是话赶话才说的,这您可都得记清楚了,省得被坏人别有用心的用上了。”小古没完没了的叮嘱兰姐。

      “行了行了,你自己记清楚了就行。”我也插了一刀,这回继续扇风点火的是我。

      “您这叫什么话啊张总,我当然自己记得最清楚了,咱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开始笔录都变成这样了?怎么一坐到对面话都横着出来了?刘小妮的情况您是最知道的,她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她不喜欢我叫她姐,…”

      “那你也不能管她叫姨啊,你怎么没管她叫妈呢?”又有人开始垫砖了,还是我。

      “这说的还是人类的语言吗?您平常开会时人五人六的不这样啊。”这孩子是真急眼了。

      “没错,远看黑了咕唧也跟包公似的。”三哥又开始往他那边刮风了,气的我给他白眼看。

      “我是公派给她帮忙的,各位,我的亲大爷们,从工作关系上说,我是上级单位,她是下级单位,她对我不错,隔三理想差五吃饭都叫上我,我算的账她也不怀疑,就这样,就是这样的工作关系,我犯得着杀她吗?”

      “谁说你杀她了?”我说。

      “他那个小胆,人家也看不上他啊。”三哥鄙夷的呓语。

      “你要是杀她肯定用刀。”我又开始埋扣子了。

      “为什么?”杨大海阴沉的问我。

      “你们想啊,他多擅长用刀啊,他的理想就是当厨师,开饭店挣钱,那就是用菜刀解决人生的困局。”说完我用手比划切菜的姿势,又用手指着他,“说实话,我觉得你要是做鬼都一定是特有理想的鬼,和刘小妮不一样。”

      “我要是做鬼也不会放不过你们的。”

      “为什么不再和她联系了?”

      “联系过,没联系上。”

      “刘小妮的主要业务是什么?”小赵问道。

      “她是靠山吃山,通风、水暖、土建,我们有什么她就干什么。”

      “这可能吗?”小赵问我。

      “一般不可能,都跨专业了,但刘小妮也不具体干活,她自己没队伍,就是挂着不同单位的牌子接活呗。”小古说道。

      “那怎么接啊?”

      “嗨,自己找分包,或者用业主定的分包,乱着呢,说不清楚。”

      “主要干什么能说清楚吗?”

      “开始主要干通风,后来是瞎干,有什么干什么,”小古说道,“想接大活也不可能,实力在那摆着呢,就是跟着混,我们上个工程她就是做的石材,算是很肥的活了,完事之后正好过春节,她也没交代去干什么,之后就再也没露面,我给她打过电话,没人接,过节的时候还发过祝福的短信,也没人接,也问过别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和你经济上有过往来吗?”我问。

      “没有。”

      “没有吗?这不是正常的回答,正常的话你至少得问问指的是哪方面啊?”

      “不用问,肯定没有。”

      “那我说的是哪方面啊?”

      “无论哪方面。”

      “比如多给你开一份工资什么的?”

      “比如多给你开一份工资什么的?”

      “这个,可以有,这很正常,我给她干活,她给我一些报酬,否则我也不会尽职尽责的给她服务啊。”

      “那你刚才一直说没有?”被我揪住了不放。

      “那你们领导知道吗?”小赵抢过话题,赶紧问点正经的。

      “这怎么说呢,当然了,要不他把我介绍过去干什么,不就是让我挣点外快好让我安安心心的在单位里窝着吗?我多能干啊,谁都怕我跑了。”

      “给你的工资多吗?”我还得问。

      “不多,就一份工资而已,现在市场挺成熟的,只要是圈里人,不用打听都知道,您不挣外快啊?又装。”

      “那你还想念她吗,是主要因为待遇吗?”是我缺德又阴险的问道。

      “我现在也在兼职,领导找我干私活也给我钱,一份工资是留不住我的。”

      “什么意思?”小赵问。

      “就是说,他有了新的外快就不再想她了?”我说道。

      “她要是活着,我还跟着她干。”

      我向他挑大拇指称赞。

      “据你所见,刘老板的账目有问题吗?”

      “我是帮他做预算的,不是成本会计,她亏不亏钱其实我是不知道的,也没法知道,但我估计她应该是稳赚不赔的,因为工程款都能按时到位,说给钱第二天基本上就能拿到支票,而且后续项目衔接的也比较紧凑,没什么窝工的情况,又没用什么大型的机械,就算用个吊篮什么的也能和其他的分包借,设备也没窝工过。”

      “和你经济上干干净净的,和别人也不矛盾,这说明刘小妮人缘不错啊,据你的观察,和她走的比较近的,算是朋友的能有哪些人?”

      “那不太知道,好像都是工作上的事,她的私事我也不打听也不知道,她也没说过,每天那么忙,她的私人时间应该也不多。”

      “她得罪过谁或有什么明显的仇家吗?”

      “好像跟杨经理老吵架似的。”

      “你就胡说吧,刘小妮什么时候跟我吵过架了?”

      “你这人缺德,跟谁不吵啊。”

      “胡嘞嘞,我为工作的事爱跟大家叽叽两句,那也是为了大家好,没私心,你怎么不说高经理和她吵架的那些事啊?”

      “高经理的事你让张总说吧,他最清楚,不是还劝架来着吗?”

      “别问我,赶紧问高畅去,这事得问当事人。”我连忙使劲的往外推。

      “你要是知道高经理和刘小妮的事也得必须说。”小赵对高畅比较关心,其实高畅给刘小妮买戒指的事,他们俩还都不知道呢。

      “高经理的事我们俩都说不好,说不好。”杨大海看我想多说话,连忙拦住了话茬,“要不咱们哪天问问高总吧,这个我也可以参加吧?”

      “行啊,我看行,到时候我再请你们公司的黄总一块来,看看到底都是谁的问题,这么大的事弄不好真的需要黄总帮你们好好梳理一下。”我从中插了一句。

      “别掐了,每个人的事早晚都得问,不属于这件案子的事我们也没兴趣听,都留着点劲吧。”

      “接着说啊,谁和她在工作中走的比较近一些。”我依然不依不饶。

      “都差不多。”

      “什么都差不多啊,你不就比较近吗,这还用说吗,你们不是经常聊些不着四六的吗,女人吃什么能生男孩,去哪个公园爬谁家后墙不用门票什么的。”杨大海接着围攻。

      “咱别老这样啊,谁在办公室不聊点闲天啊,这成什么了?我都忘了的事能从垃圾堆里给你刨回来,我真的有意见了,我倒是真想为政府、刑侦部门出点力,给大家提供点有用的东西,可你们老这样连挖苦带打击陷害的不行,要不您先让杨经理和张总出去得了,干脆让他们出去醒醒抽颗烟去吧。”

      小赵真把自己的香烟掏出来扔给了三哥,“要不您先出去抽颗烟吧。”

      “那不行,我出去了这东西不定编出什么故事呢。”

      小赵也挺倔,自己站起来把三哥扶出去了。

      “还接着说吧,你跟刘小妮的那点事。”我接着问道。

      “我刚开始倒是劝过刘小妮,干脆别干建筑圈了,因为我也算是新人,我也有同感,一起开个小饭馆不也挺赚的吗,干嘛非干建筑业啊,有志之士这么多,都红着眼在这等着发财呢,何必呢,得罪这些没劲透顶的人干嘛啊。”说完又是不停的看我,像打架似得。

      “刘小妮得罪谁了?”

      “我是说我呢,这不又得罪俩吗?犯得上吗,非得往我身上拽屎盆子,她跟我有关系吗。”

      “你喜欢刘小妮吗?”小赵问。

      “我喜欢,和她聊天。”

      “你这么问人家能说实话吗?”我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刘小妮和你们想的不一样,真的,至少我接触到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成哪样了?不就是一骗子吗?”小赵也学着在刺激他,这小子也学坏了。

      “但大家都乐意被她骗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乐意呗。”

      “你也乐意?”

      “乐意。”

      “她是不是给过你什么甜头啊?”我又垫了一块砖。

      “你们真复杂,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简单动物,一条裙子和她换不来什么,听的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小古还在顽强的说着。

      【分包单位主管的笔录】

      我们找到了刘小妮公司里的所属主管,要对他进行审讯笔录,他扭扭捏捏的不情愿,推来推带我们去见领导,经理听完他的汇报发火了,骂道:“人家不是给你看过证件了吗?又不是假的,你哆嗦什么?我看你就像有事,好好交代去吧,别回来了啊。”一抬手把给他推出来了,大家找了个僻静的小会议室,在里面踏踏实实的单独问话。

      “说说你知道的刘小妮。”

      “就是我认得她呗?我是认识她啊。”

      “是让你介绍一下你和刘小妮的关系,怎么往来的,或者对她印象深刻的事。”

      “印象深刻的事?这能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啊,她就是每个月回来兑一次支票,也就是这个。”

      主管一口快快的吴侬软语,典型的唇齿口腔音,细腻绵软,没说两句就沉默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有一句话说出来,小赵恰好出去接个电话,我赶紧拿起记录本挡着脸合眼休息,昨天晚上麻将打得有些晚,水务局的朋友们忒能折腾,从蒙古包吃完了还非得找个歌厅接着弄去,弄得我没辙没辙的烦。

      小赵终于打完了他那半个多小时的超长电话回来了,抱怨了几句外派任务的闲话,看见主管闭着眼歪在椅子上假寐,便打量起这个人,瘦瘦高高,长发飘飘,脸色黑黑酱酱的,一位长得像个咸菜疙瘩似的男大爷。

      “大爷,大爷,这跟您说话呢,我叫您呢,又睡着了?”大爷没理他,小赵疑惑了,“这怎么回事啊,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啊?”又扭过头来问我:“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他这是恨你呢,谁让你不给他发工资的?”

      “你这人吧,老没正型,杨大海也一样,刘小妮算你们什么人啊,个个狗咬狗似的,丢人不丢人啊?是你们谁媳妇行了,至于的吗?”

      教育了我半天,我当什么都没听见,他说的也未准对。

      “大爷您没事吧。”大爷好不容易又睁开了眼,兀自从上衣口袋里抽牙签似的扽出一颗烟来塞到嘴里,点上火香甜的嘬了起来,也不客气也不跟谁让一下,谁也不看就是独自过瘾,一幅油盐不进不耐烦的样子。

      “这效率整得,下回你还是找别人来吧。”我对小赵说道,又掏出两根“豪烟”,他一根我一根,点上火大口的对嘬。

      “干嘛?想打退堂鼓啊?”

      “你让高畅陪着你吧,这帮人看见他跟看见亲爹似的,可亲了,说不定高畅来了人家就都招了。”

      “不行,说你来就得你来,就你合适。”小赵斩钉截铁的说,我被信任呛得直咳嗽。

      【分包女经理的笔录】

      不得已又找了他们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位女同志,四十来岁,眼里透着干练,这人我倒是见过,她以前经常到我们工地视察,也听工地上的人议论过,这位领导的喜好就是和别人扳杠,经常控制不住自己为了技术问题和别人较劲,当然最后赢的人肯定是她,总显得专业特好比别人都多懂点似的。

      跟她的对话比较顺利。

      “说说你所认识的刘小妮吧。”

      “说实话我对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不光是因为认识她,她跟我们公司合作了一段时间,关键是因为我也是她这样的人,我们在男人的世界里讨生活,这就是建筑工地的实际环境,这里是男人们的天下,我们得学着把自己弄成不太女人了才行,活得确实比较累。”

      “你们怎么认识刘小妮的,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工程交给她了?”

      “她是网上自己找过来的。”

      “网上?”

      “对啊。”

      “她跟高畅什么关系你能说说吗?”

      “那不知道,人家总包的大经理的,这可不能瞎说。”

      “合作的情况如何?”

      “合作之后一直挺好的,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有固定的班组呢。”

      “刘小妮算是专业人士吗?她都干什么了?”

      “刘小妮就是盯个合同什么的,技术上有我们呢,预算也不复杂,别说她了,是个人就行,有问题也可以找高畅啊。”

      “刘小妮的工作情况好吗?”

      “反正她的合同没让我们赔过钱。”

      “那她的性格比较强势还是理性的?”

      “还是比较温柔的,是女人都差不多,不喜欢工作也得工作,还要珍惜工作,矛盾的很。”

      “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这个我没法说,不是我亲眼看见的。”

      “该说你就说,听说的也算。”

      “只是道听途说的东西我说不出来。”

      “说吧,这也磨叽,是哪方面的这能说清楚吧?”

      “肯定还是感情方面的,女人的绯闻才是新闻啊,特别是这样没有家庭的女孩子,那么大岁数了,也可以理解。”

      “怎么又不说了,别光看着,再说清楚些,你都知道些什么?”

      “确切的也不知道,我们其实开始时也不知道她是谁,但高经理对她十分帮忙,刘小妮的事你们应该问问他,肯定有收获,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她能直接翻出高畅来,这个我没想到,我知道刘小妮挂靠他们的资质也有高畅的原因。

      “后来你和刘小妮有什么联系没有?”

      “没有,她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是挂靠在我这的,她本人不是和我们签合同的员工。”

      “跟她经济上往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没有,因为前年九月份她和我们做的结算,那期合同合作的不错,倒是我们还欠着她的一部分钱还没给她呢,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我们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既然账目清爽,我们也没必要缠着她,但她消失的确实有些蹊跷,一直谁也没往坏处想。”

      “据你的观察,她的朋友圈有哪些人?”

      “工作中的还是私下的?”

      “你能说清楚什么就说什么。”

      “她还真没什么私下里的朋友圈,我也是听别人说过她,说她粘在工地上了,身边都是工作中的这些人,当然我和她接触的机会有限,都是听说的。”

      “那她得罪过谁吗?”

      “反正我们这边和她没矛盾,她跟我们结算都是痛痛快快的,工程款到位的也及时,好像也没见她和谁闹过意见。”

      “谁和她在工作中走的比较近一些。”

      “还是那句话,人这玩意吧,都是有缺点的,尤其女人,肯定需要男人帮助的。”

      “你这说话别老绕着说,就问你这方面的事呢,你倒是说啊。”

      “我个人认为给她最大帮助的就是高经理。”

      【分包单位现场某工人的笔录】

      还问询了很多工人,结果基本相同,没有太大的收获,笔录都差不多。

      “你认识刘小妮吗?”

      “认识,刘老板嘛。”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以前是她的工人。”

      “别人介绍去的吗?”

      “是。”

      “你和刘小妮是亲戚吗?”

      “不是,她不是我们那里的人,是别人拉我过来的。”

      “她拖欠工资吗?”

      “三个月开一次,要不就是一个活儿完了再给,也不是她给。”

      “谁给?”

      “谁包活谁给。”

      “就是小的班组长,像木工小胖子那种的。”我给小赵介绍道。

      “你们这个小包工头是杨大海的亲戚吗?”

      “不一定,每年跟的人都不一样。”

      “欠你们钱吗?”

      “不大欠,欠一些过年时给点东西也就那样了。”

      “有矛盾吗?”

      “没矛盾。”

      “见刘老板的机会多吗?”

      “见不着。”

      “班组长见的机会多吗?”

      “也不多,都是古经理帮忙布置任务的,还有个生产经理,姓付的,他可能知道的事多些。”

      “见过刘老板吵架或者情绪比较特殊的时候吗?”

      “没有,她也不干活,也不参与交底,就是开会时有她。”

      “你认识那姓付的吗?”小赵转身问我,我说:“认得,都有记录,身份证联系方式都有。”

      “那你安排把他找来吧。”

      【分包单位现场生产经理付经理笔录】

      “你怎么认识刘小妮的?”

      “厂子里给介绍的。”

      “厂子怎么认识刘小妮的?”

      “不好说,这年头谁没有三亲六故啊,具体的你得问领导。”

      “跟了刘小妮几年?是一直跟着她干吗?”

      “是。”

      “中间也没有跨着再接个别人的活儿?”

      “干不过来,我也没那么大的精力。”

      “你在刘小妮那是挣工资还是承包的?”

      “每个项目都不一样,我听厂里的…”

      “实话实说,承包就承包吧。”我替他说了,在我看来,这正是刘小妮无能的表现,因为自己专业上不行,接了活只能包出去转移风险。

      “刘小妮对你应该非常信任了。”

      “谈不上多信任,反正我没误过事。”

      “效益不错吧?”

      “可以吧。”

      “平时刘小妮怎么管工人的?”

      “她基本上不管,她就管接活。”

      “你们跟厂子签合同还是跟她签合同啊?”

      “跟厂子,她跟厂子也是签合同。”

      “平常她有什么爱好吗?”

      “没见她有啥爱好的。”

      …大木头一块。

      【胡之泰的笔录】

      将刘小妮的照片拿给胡之泰一家看时,三个人齐声说不认识,这是在工地的办公室里。

      “小伙子再看看。”

      菜市场小干部凑过来看了半天,还是摇头。

      “不认识还看了这么半天?”

      “我看是不是跟我学跳舞的人?”

      “是吗?”

      “不是。”

      “什么眼神啊。”

      门外江小兰扭搭扭搭的路过。

      “她是。”

      “什么意思?”

      “她是隔壁班学阿拉伯舞的阿姨。”

      小胡这么一说,小赵也想起来了,现在流行肚皮舞,不光是兰姐,自己家小区附近就有很多的舞蹈俱乐部招收这样的中年妇女,名字都挺好听,“阿拉伯之夜”、“疯肚翩翩”…,那些场景可真是养眼啊,一群风云已过但生生露着白花花大肚腩的老大妈们忘情的在一圈镜子中间激情舞动,了不得啊。

      “刘小妮我倒是没有印象,但我知道你们工地上有个网友,他买的舞蹈服装送错到我这里了,那些东西很特别,后来我退货时问送快递的人是谁的,他说是工地上的人定的,因为东西太特殊了,我就跟着他去工地上看取货的人,最后我也没见到真人,但这事很特别。”

      “送的什么东西?”

      “很专业的东西。”

      “跟刘小妮有关系吗?”

      “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吧。”

      “没什么关系你还说,到底送的是什么东西?”

      “唉,现在这个社会吧,是个人就要小清新,就要玩极限,我看那东西不安全。”

      “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好像跟你们要问的没关系。”

      “把我都说毛了,到底什么玩意。”

      “女人用的用品。”

      “情趣用品?”

      “不够精确。”

      “是那种服装吧,绳子之类的?”

      “跳艳舞用的服装。”胡之泰妖艳的笑着点头,仿佛掌握了全世界人民的秘密。

      我笑着点头,还暧昧的看到窗外的三嫂,“她能用吗?”

      “她太高了,不适合。”胡之泰笑着点头,老胡夫妇俩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

      “你就留着自己用呗,你不是教舞蹈的吗?”

      【三嫂的笔录】

      “怎么都问到我这了?”三嫂难得一见的嗔道。

      “嗐,你就说说吧,这不是项目部的人都问遍了吗。”

      “那我说什么呀?”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知道什么呀,刘小妮跟我又不熟。”

      “跟杨大海不是熟吗?”

      “那杨大海都说什么了?”

      “杨大海都招了,说了好多你意想不到的话。”

      “我看看,够晚上跪搓板的吗?”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这是笔录里最轻松的一次。

      “张总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人家要不带你玩了吗?”

      “架不住我字写得好啊。”

      “说真的,小古和刘小妮的关系好吗?”

      “好啊,也别光听我的,他自己都怎么说的?”

      “你老问别人怎么说的,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的。”

      “别介,人家刚毕业没几年,我能给人家胡说吗?”

      “怎么叫胡说,一是一二是二啊。”

      “凭良心讲,小古跟刘小妮的关系就是不错,他是搞技术的,到哪都吃香。”

      “他们有没有什么让外人看着不正常的关系?”

      “看不出来,平常看不出来。”

      “嘿,这话说的,透着就是嫉妒。”我说道。

      “可不嘛,人家是正经搞预算的,谁都巴结,咱们就只有嫉妒的份。”

      “您这预算本不也拿下来了吗?”

      “拿下什么来了?建筑经济管理的本科学历早拿下来了,预算工程师的职业资格还没过呢。”

      “你不也干上预算了吗?不是说三哥经常给您找私活儿干吗?”

      “找什么私活儿啊?天天孩子老人的事一堆一堆的,我哪有时间啊?给人家干私活也不好干,要么得去人家那上班,要么把人家手里的活包下来,我怎么都不合适。”

      “你聊够了没有张宇?听你的听人家的?”

      “听你的,听你的,咱们都听赵总的啊。”

      “我接着问,小古是那种多情的人吗?您是过来人了,这方面留心过吗?”

      “没有。”

      “不会吧?就他那么个岁数,你就一点没看出来?”问题又让我给带沟里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教人学坏呢,人家也是学生出身,比较注意影响,而且这种事,车道山前才有的路,平常别人怎么能看的出来呢。”

      “唉,有道理,接着说。”

      “嘁,这算什么道理,我没法说了。”

      “别介,这才刚开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必须要有你们的观察才行…”

      “高经理和刘小妮这块的事您应该比较清楚吧?”

      “我不清楚,为什么我清楚啊?”

      “又谦虚?工地上买东西,做后勤都是你们家杨大海,什么事能瞒得了你们两口子啊?”

      “哎呀,又是这么说话,你到底是说高经理呢还是问杨大海啊?让我看看高经理是怎么说的。”

      “高经理我们还没问呢。”

      “我不信,他和她那么密切的关系你们不问他?这不正常。”

      “问完你就去问他。”

      “那你们先应该问他啊,问了一圈不问他,这不打草惊蛇吗?”

      “嘿,还懂打草惊蛇呢?不是向着你们家杨大海说话呢吧?”我有点绕不过她了。

      “我要是向着杨大海我早说高畅他们俩不正常了,她一大龄未婚女青年,每天都到高畅那报到去,这还用我们群众揭发啊,他高畅也不是个和尚啊。”

      “那你们家杨大海呢,不也天天绑着高经理一起吃喝?”

      “他敢去?我们江南人,世世代代都喜欢礼佛拜佛,我早对杨大海说过,你可别没头脑跟着高畅胡闹,算怎么档子事呢,小心下雨天自己脑袋顶上负离子多。”

      “什么意思?”小赵笑着问。

      “正负离子您都不知道啊?电流明白不?摩擦起电知道不?难怪破不了案子。”

      “行行行了,真跟我媳妇差不多了,三句话不教育人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还是说说高畅和刘小妮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没有,比如利益上的事啊,或者高经理的爱人有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没发现啊?高经理的爱人不止一次来闹过,我就劝过好几次呢。”

      “怎么劝的?”

      “也没怎么劝,人家都是在经理办公室里,有一次是在高经理的车里,她也不下车,还有一次是在工地外面,那女人就是会哭,比我们岁数都大,就是不停的哭,哭够了自己走了。”

      “完了?”

      “完了。”

      “什么都不说哭完就走了?”

      “人家就是哭完了就走了,说什么我们都没听见。”

      “真的假的?”

      “可能人家回家吵的会更厉害吧,都是念过书的人,要脸面呗。”

      “再要脸也不是傻逼啊,这都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知道奋起反击?”我说。

      “要说也是啊,这也不太正常是吧?”

      “当然了,换成是你你也得急啊。”

      三嫂脸立刻变得通红,立刻不高兴也不说话了,小赵知道说话伤了人,连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算是补偿,三嫂倒是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还笑着说“谢谢。”

      “可能他们没有孩子吧,没什么顾忌,闹得比较大,你应该问问他们邻居。”

      “高畅还没孩子呢?我就知道张宇没孩子,他也没有吗?”

      “这你不知道啊?算我多嘴了。”

      “那高畅和刘小妮有没有什么矛盾啊?”

      “有过,因为在外面接工程的事,两人也闹过,高畅后来因为这个老在背后骂刘小妮,两人开始时好得很,后来因为这个闹开的。”

      …

      “三哥和刘小妮是同学吗?”

      “我就知道又得问这个。”

      “他们两人平时在一起吗?”

      “他们俩在一起干什么?谈恋爱?”

      “问你呢。”

      “我不知道,谁说他们在一起的?我倒要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才说的。”

      “有的同志反映杨大海经常和刘小妮吃吃喝喝…”

      “我也经常和她吃吃喝喝,这个行业就是吃吃喝喝的行业。”

      “杨大海经常帮助刘小妮解决问题…”

      “多新鲜啊,他干的就是生产经理的差事,不是他协调工作干嘛发给他生产经理的工资啊?”

      “两人还经常哥哥妹妹的称呼。”

      “她还叫我姐姐呢,这都是人之常情的事,在我这这都不叫事。”

      “你堵的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

      “以后这种瞎聊天的事别叫我来了,你们这样我看是破不了案的,赶紧该抓谁抓谁去吧,总比闲待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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