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三部分 审问审问 第九章 老实交代 第一节 还是要问 ...
-
第三部分审问审问
第九章老实交代
第一节还是要问
1
审讯一个接着一个，除了我是一次，其他人往往复复的进行了几轮，问题翻来覆去的也没有太多新鲜的，不知所之，不知所云，不知所以。
万物生长靠太阳，大海航行靠舵手，人们的行为也这样，别人都无所谓，就是自然不自然的就把高畅显露了出来，以他为圆心，绕啊绕的。
我和大家伙的关系渐渐开始恢复如初，生活依旧，大家在接受笔录这件事情，从陌生到熟悉，甚至私下还是聊，互相拿着警方的问话互相比对，甚至开始出现了“标准答案”。小古和三哥又开始大呼小叫勾肩搭背一起喝酒打牌，刘小妮原来所属的分包单位也依然和我们在合作着，有一次招标会上还看见那个女经理了，匆匆忙忙的过来跟我打招呼，也是聊天又说到调查的事，她神秘的对我说：“还没抓高经理呢？你们也忒慢了吧？这多明显啊，情妇死了，不抓男的瞎调查什么劲啊？”
“到情妇那程度了吗？”
“怎么没到？白天他给她找活儿干，晚上她还不奉献一下，这不是情妇是什么？”一个老娘儿们说起这个来一点都不牙碜，难怪人家当经理呢。
“唉，刘小妮也不容易。”
“她有什么不容易的？往床上一躺就行了呗。”
“谁让人家长得好呢。”
她瞪着眼看我，“我有个妹妹长得也不错，怎么着，中午有事吗？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我笑着摇头，心说这女人脑子转的真快，刘小妮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人是反反复复的，生活是曲曲折折的，故事是观众的，都在找主角呢。
很快，警方加强了力量，重点对准几个主要的管理干部和领导，审讯的人都换成警方自己的人员，我再也没有被点名参加。
2
【金劭劲笔录】
金劭劲再次接受了审录，我猜测这是为了审查高畅进行的准备，大家都已经将高畅推向了主角的位置，这是公序良德很自然的选择。
“这次还要请您说说关于刘小妮的事。”
“说什么？”
“看看有没有以前忽视过的，这些天您又想起来什么没有？或者听见了什么，要不您再帮我们分析分析戒指的事。”
“让我估计凶手是谁？”
“对，您也可以估计一下。”
“我估计是外面惹的祸，不是工地上招来的。”
“为什么呢？”
“我跟着他们总包这个项目部不是一年两年了，先有的我，后有的她刘小妮，我知道大家都想说高经理，但我以为不是，这帮当头的都是学生出身，不那么死心眼，都想得开着呢，没有什么大事过不去的，没有飞不过去的火焰山，再说了，这帮人都贪，送他们点东西，经常吃吃喝喝一切就都OK了，这就是消灾解难的妙方。”
“您和刘小妮工作上有什么联系没有？”
“有也不多，我现在是做二次结构的，干的都是粗活，她主要是接装饰装修项目，不过她有时接了吊顶或者地砖什么的，也会找我当分包，最多包个清工，都不是什么大事。”
“能不能说说她和高畅的一些事，要不干嘛给她买戒指呢？”
“他们的事你们可以问问张总和杨大海，他们没事就在一起。”
“那你就负责买，也不问为什么？”
“能说的上次我都交代了。”
“就再没有一点可说的了？”
“没有了，灯枯油尽了。”
…
再说就都是些废话了。
【我的笔录之二】
“又该你说说了。”
“是吧，早知道又会绕到我这来，走狗烹良弓藏，在论的。”
“行了，别那么多愁善感的了。”
“你们怎么说都行，都有理。”
…
小赵和另外一个警察对我做了笔录，这样的气氛我不喜欢，而且人家希望每个问题都能达到内心深处，要使你走投无路，我做不到，他们的问话也无法让我做到，我舍不得让自己心里的她跑出来见大家伙。
我把知道的事尽量都说了出来，回到家里才发现，这不是回忆，没什么与往事擦身而过的难受，也就是个工作总结。
谈到刘小妮和高畅的关系，我的答案是婚外恋人，我由衷的希望能早些锁定高畅，开始对他的围剿，我想知道真的凶手是不是他。
【杨大海的笔录之二】
尽管从容不怕有问有答，杨三儿在审问的过程中还是多次留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你平常对别人也是这么轻易的就动感情吗？”
“我只是觉得她比较惨，结果不好。”
“是不是学艺术的人都容易多愁善感？”
“学艺术的人就不应该上班，不能当这个上班族，这没完没了的班一上啊，啥理想也给整没了，收获最大的就是颓废。”
“说说你所认识的刘小妮吧。”
“她就是我们的分包商，跟着我们干了两三年吧。”
“你跟她熟吗？”
“熟，以前我们是学舞蹈的同学，没法再熟了。”
“所以你的感慨更多一些。”
“是。”
“那你跟她应该很亲密啊？”
“什么叫亲密？”
“你们学舞蹈的不老抱在一块翻过来翻过去的吗？”
“您这都什么时代的封建遗毒啊，舞蹈是艺术，是人物在翻滚，不是我们的□□，您净盯着什么看了，可别放您这样的进剧院看演出，什么都能让您研究透了，哎呦喂，就翻那一秒钟的时间，够干嘛使的？”
“那是我们想的龌龊了？日久会不会生情啊？老这么耳鬓厮磨的。”
“我只能说男女有别，在一起也就是演出的那一小会儿，个别男女有把人物带进生活里的，我们同学里面成夫妻的也有几对，但大部分的人都不是这样，下了台还是得各过各的，也就是工作上的同事，而且在这边她是分包我是总包，她是老板我是生产经理，说实话，就凭我们这么多年同学同事的关系，我还想知道谁是凶手呢，如果政府允许，我都可以替她亲手报仇雪恨。”
“后来和她有什么联系没有？”
“没有，她毕竟是分包商，干完活走人，爱上哪上哪，跟我们没关系。”
“她和你们经济上往来的怎么样？”
“有会计有预算，干多少活给多少钱呗。”
“是谁跟她结账？”
“结账的有会计。”
“据你观察，她的朋友有哪些人？”
“朋友怎么说呢，这个定义起来也难，尤其是这个岁数了，天天都是围着孩子过日子，过的都是孩子的时间，原来的亲戚啊同学什么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工作中的关系倒也能算是朋友，这方面人多了，她这人也贪热闹，哪人多她在哪出现。
“私人的朋友，关系好的姐妹，这方面有没有？”
“有啊，这你急什么？跟谁急也别跟我急，犯不上，冯雨静就算跟她走的近的私人朋友。”
“你跟冯雨静是同学吗？”
“不是，我和刘小妮是同学，还是一个班的，和冯雨静我们只是一个学校的，后来演出什么的在一起认识的。”
“冯雨静的情况你清楚吗？”
“不就在前面那包过一个指压店嘛，后来做不下去了。”
“后来呢？”
“谁知道后来又干吗去了，她能干什么啊，不定又跑哪当马泊六去了呗。”
“业余时间她喜欢干什么啊？”
“不知道，人家业余时间又不向我报到。”
“你业余时间喜欢干吗啊？不练练跳舞什么的？”
“没那业余爱好了。”
“那你都干什么啊？”
“喝酒打牌抽烟，这是最主要的。”
“那不主要的呢？”
“有钱泡妞，没钱回家守着老婆起腻呗，这还有没有别的了？这一天到晚工地上的事把人压迫的跟王八似得谁有工夫跟你们这扯蛋啊？没事干脆放我回去得了嘿。”
“刘小妮怎么进的你们工地？”
“招标吧。”
“她谁都不认得就能去招标了？”
“具体的我不知道。”
“是高畅介绍她找的分包厂商吗？”
“不知道，她也有活动能力，认识两三领导那还不正常？不能都靠我们这些俗人混饭吃吧。”
“她和高畅的事你知道多少？”
“没你这么问的吧，这都快告诉我怎么说了。”
“行行行，就你有性格，那她得罪过谁或有什么明显的仇家吗？”
“她最恨的就是工作，她是个笨人，专业上一点不懂，说实话我都怀疑她能不能算好一个账目，小古对她不错，没骗过她，这是他对她最真心的地方。”
“我没听明白，什么叫小古对她最真心啊？”
“我说的真心就是实心实意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谁和她在工作中走的比较近一些？”
“高经理、王总、小古、我，等等呗。”
“怎么个走得近啊？”
“吃吃喝喝，互惠互利。”
“你是指普通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吗？”
“狼与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