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八章 刘小妮的故事 第一节 被害人确定为刘小妮 ...

  •   第八章刘小妮的故事

      第一节被害人确定为刘小妮

      1

      根据金劭劲的交待,老胡又组织召开了专题会,会议上重新对刑警部门、派出所的同志统一调度,弥补人手上的不足,提出可以将我算做编外的配合人员。

      还决定根据金劭劲的交代分别跟踪戒指的去向,第一个是金大牙的过往情人,第二个和高畅有关,而且售卖记录显示,厕所现场发现的应该就是第二枚戒指。

      经过查询,第一个结果很快出来了,和金劭劲相好的女友名叫郑梅,是个职业学院的大学老师,这真的出乎我意料,一般当小三的要么是没有职业要么就是做些小生意游手好闲的女人,但郑梅的简历真的很不错,有事业也有追求,把这样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包工头联系到一起,让我饶有兴趣。是金劭劲的攻势太过猛烈还是因为郑梅恰值无聊,一个女人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聊我是懂得的,我的家庭面临这样的困境,不如坦白的讲我是在观察自己。

      第二枚戒指关乎刘小妮,而对刘小妮的调查也是从我这里开始,警方要求由我提供她的电话,目前的生活、工作状况,要做详细的报告,并提供身边密切接触人员的名单。我以为这些事对我来说手到擒来,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的熟悉,但我真的开始搜集这些材料时,才发现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了,收集刘小妮的信息非常的不顺,她的电话号码已经更换,我打不通她的电话,让小赵试着用后三位是110的报警电话给她打,还是不通,最后询问电话局,才被告知目前的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欠费停用了,属于空号,这让我感觉蹊跷,她是圈里人,得靠不停的接工程挣钱生活,她不应该轻易的换号啊,大家还要依靠这个找她呢,而且她在这边干的还可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足以让她衣食无忧,谁知道呢,这种多变的女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许她只是更换了电话号码就没有通知我呢。

      我又去找了几个人,有总包的,也有分包的,都是过去和刘小妮合作比较密切的人,询问刘小妮的近况,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的,我没去问高畅,这是警方交待的,也没去问杨三儿,实在是怕他多问为什么。

      我又给她原来的单位打了电话,好不容易找到个认识的人,原来还在一起吃过饭,但是很遗憾的是他也不知道关于刘小妮的事,“她早就走了,你们那个工程没结束人就走了,后来我们再想干你们的三期总包就不同意给了。”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她本来也不是我们这的职工,她就是个业务员,还是你们那边把她介绍过来的,我们之间只是业务联系。”

      “那她为什么走了呢?”

      “不知道,是她不和我们联系的,她走的挺突然,账都没跟我们结完,其实我们还有她的一部分利润没给她呢,她不来要我们也没法给啊,跟她联系她也不回电话,有人说她去南方了,谁知道呢,离现在也得有段时间了。”

      “得嘞,我要是找到她就让她找你们结算去啊。”

      “最好是这样,她要是结算了我们也能结算了,还能早点拿兑现奖呢。”

      “你刚才说她去南方了?这是听谁说的?”

      “杨大海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好像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们想在他那找点活儿,春节前一起吃饭时聊天聊起来的。”

      “她在南方干什么去了?”

      “谁知道啊,她能干嘛啊,倒是会唱歌,就是不年轻了。”语气里满满的轻佻。

      我找到杨大海问他关于刘小妮的事,他脸上还是一如平常的阴晴不定,俊朗的外貌配上阴郁的心情,像是小吃摊子上卖给饥肠辘辘学生们的“双夹”,卖相不错可味道不行,问多了还有了一丝紧张,仿佛就要有秘密冒出来,他慢慢的刹车在脑海里找合适的词,最终还是说:“我没说过她的事啊。”

      “是吗?可工厂那边说是你说的,而且说的还是比较详细。”杨三儿不再说话了,痛苦的煎熬着,脸上是不知所云的僵持,我也在痛苦的等着他的回答,一段沉默之后终于给出了答案,“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但恰恰不是我说的刘小妮在南方,而是厂家他们自己说的,他们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感觉他们要么是知道了她的去处,要么就是他们在故意隐瞒什么。”

      “至于的吗?他们干吗要这么做啊?”

      他再次把僵硬的目光挪到了我的脸上,看着我,等了很半天才回答,“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啊。”之后便不再回应这个话题,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便把情况跟小赵做了汇报,大家也觉得没法说什么了,就像丢了个不起眼的东西,当时要找找不到,不找时自己也许会突然冒出来。

      老胡听完了汇报和大家争执了一段时间,他做了决定,要求小赵安排好再去找高畅问,并将要问的问题进行了预演。

      我找了个例会之后闲暇时间,在宽大的会议室里和高畅随便聊天,话题像慢慢熬开的粥,时不时的冒出俩泡来,旁边是三两个跟着起哄蹭烟抽的小年轻,古大侠、小何,刘立楠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逮着谁就和谁神聊,窗外刮起暖春温柔的风,我酝酿了一会儿,终于选择在一片温馨之中突然向高畅发问:“还记得刘小妮吗?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呢?”他的笑容都停下来了,摇头,不说话之后表示他不知道,再问,他就说:“真不知道刘小妮去哪了?你问她干什么?”

      “她欠我一朋友的钱,欠了不少呢,人家最近一直在找她,一直找不着。”

      “不知道,那更不能知道她去哪了,你人头那么次,活该啊,很长时间都没看见到她了。”

      “她原来不是老跟你在一起的吗?”

      “谁说的?你老跟我在一起来着,我不了解这个人。”

      “不能这么说吧,都说你特别喜欢刘小妮没事还老粘着人家,又送东西又给写诗什么的?你别否认了,你老婆又不在。”

      他应和的笑了,还故意假装诡秘,笑过之后还是那句,“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别不老实,快点说,有人找她要钱呢。”

      “别说真不知道了,就算真的知道,听你这么一说也不能直接告诉你,不过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傻兄弟。”

      “你说我能相信你吗?”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都懒得打听她,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你找着她她能给你钱吗?”

      “我听说她不是也欠着你的钱呢吗?”

      “欠我钱干嘛?谁说的?谁说的?”

      “你不号称雁过拔毛吗。”

      “我至于的吗?我那么善于斗争的人,猪过去拔个毛好不好?非得雁过去才拔毛啊?”

      “有人可说她去南方了。”

      “不可能,这路鬼话不能信,那边的人多精明多勤快啊,哪个她也斗不过啊,又懒又馋游手好闲的,她在那边根本混不下去。”

      “嫁到那边了行不行?傍上个大款行不行?”

      “那我不知道,人这玩意,就是有血有肉,就算有点二吧,还有更二的人敢娶她呢,不过话说回来了,大款不知道找个年轻的啊?大款傻啊?能要她的大款那得多大岁数了?倒是人各有志,千万别小看了女人,可了不得,了不得啊。”

      “她不给我们留电话也就罢了,怎么也不给你留电话呢?”

      “留电话也得看缘分,没留电话就是没有缘分呗,她给你留电话了吗?”

      “没有,我又没钱,我能跟你比吗?”

      这么一说他就满足了,放弃了深究我为什么要问刘小妮的目的。

      又扯了一会闲篇,高畅最后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你应该去问杨三儿,看看他知道什么不,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对你说。”早知道跟他说话就是白费,谁不知道去问杨三儿啊。

      问来问去一直没有结果,赶上市局的领导在这边蹲点听汇报,大家把这种情况汇报了上去,领导听了十分不满意,“你们的工作真是认真的,但是是认真的乱啊。”还特别同意陈冰主任的意见,对于“我”的出现很反感,“这是个什么人啊?咱们是刑侦破案,咱们的队伍要保证可靠有力,不能掺杂不良的社会人员进来,干嘛呢这是?”于是我被认为是多余出来的“马泊六”,“应该早些剔除出去为宜”,被顺理成章的编外了。

      领导也不是白来,回去之后向上级进行请示,经部里的领导牵线,联合国家相关部门一起查找刘小妮的个人信息,并进行点对点交换信息联查,一段时间后,刘小妮的行踪没有被查出来,是噩耗先传来了,通过刘小妮亲属所在地采集相关血样交由国家检测中心进行的DNA分析,白骨的真身确定为刘小妮。

      2

      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正在食堂吃饭,小赵发短信告诉我的,也许是好心吧,他只是想及时的告诉我这个消息。

      知道消息后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东西乱撞,想吐没吐出来,我在食堂里举目四望,寻找分散注意力的事物,始终有翻江倒海般的震撼,自己的岁数不小了,见过很多人的“结果”,亲人、领导、朋友,岁数不大的人也有不少,但没有这么触目惊心的,无法相信原来如此光鲜的人物竟然须叟间沦为了粪池中的白骨。见过命运的起伏、激荡,却未见有如此不堪的下场,难道人生最不可测的就是命运?

      关于刘小妮的过去,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不止一次说过,现在一起跑来,围着我打转。

      刘小妮从小爱好文艺,曾经还是个学艺术的女生,功课马马虎虎,用她的话说,上课打瞌睡,联欢会才最欢,不让演节目不行,因为“自己长得好呗”,为了让这个优点发扬光大,必须爱好文艺,刘小妮的父亲是个工程师,常年在工厂里面修东修西,捋电线、调水管…我说“这不是修理工吗?”她反驳:“我爸的水平比一般的修理工要强,能看懂图纸,为什么不算工程师?”

      但父亲对于女儿的关爱也就停留在你爱我支持的程度上,她的母亲也喜欢唱歌,单位有汇演的时候,少不了她的一两支独唱,妈妈从小也是有文艺梦的,但她是个残疾人,她的一条腿走路不利索,是小儿麻痹后遗症,后来岁数大了站起来都费劲,干脆改坐轮椅了。

      因为长得好,刘小妮上学时迷倒过不少不争气的小男生,也有邻班的男生下课等着她,两个班的男生经常爆发战争,约好地点较量,据说能满山坡的滚作一团。

      刘小妮上完小学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了,他的早逝改变了刘小妮的命运,刘小妮有一个哥哥,母亲倚重哥哥,希望男孩子早出来工作,能担负家庭的重担,因为自己身体实在不行,带领两个小孩子这么生活下去太艰难,于是初中刚毕业的哥哥就早早的跑出去挣钱了,但他没什么才能,只喜欢干各式各样出力气的活,妈妈劝他考个职业证什么的,他表示鄙夷,显露鸿鹄之志:“我是在等机会,现在凑合着挣钱就是糊口,打工也不是一辈子的事,我要找机会做生意…”

      哥哥把机会让给了妹妹,没想到妹妹也不爱学习,既然没人管了,索性存下心来要找个文艺团体参加进去,她的想法是边玩边学,恰好机会来了考上了一个学跳舞的中专,这个学校也真逗,民办公助,还说国家承认学历,可是学校的教学地点老是变,三天两头搬家,进学校前也有专业考试,但考试很简单,进了学校就让签合同,要求学生同意学校外出演出的安排…。

      到外面演出是挣钱的事,比呆在学校里傻呵呵的练声、练器乐、练舞蹈有趣,刘小妮喜欢到外面演出,还能化妆,美得像仙女下凡。

      她声情并茂的活着,很快找到了初恋也知道了被抛弃的感觉,这里的男孩女孩都很漂亮,谁和谁都有爱上的理由和分手的理由,然而每次爱过恨过之后,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变越淡了,只是财富的愿望却眼盖不住的强烈起来,还顺理成章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种顶尖的才能,在这能学到的只是个谋生的手段罢了,真的让她天高任鸟飞的时候,才知道文艺青年这碗饭也不好吃,有的人碗里能装下燕窝鱼翅,有的人还赶不上干小工的呢,一天到晚跟着跑跑颠颠的挣俩盒饭钱,谁看见谁揪心。

      刘小妮学了三年的民族舞,天天举着棒槌练习傣家儿女洗衣服,或者拎着大渔网练南海姑娘踏浪归来,除了拿大顶没练,总觉得跟旁边杂技班练的差不多。二年级开始了实习,哥几个姐几个自己捏团组草台班子去各种地方驻演,活疯了似的,除了脱衣舞不跳,全世界的舞蹈都让他们糟蹋遍了,也给同样迷茫着的广大人民群众普及舞蹈学了,感觉当然是爽,还经常来段独舞,妖娆、婀娜,或者上蹿下跳,有很多自己臆造的动作都使出来了,大家形容像瞎子摸象、刻船求剑、守株待兔、亡羊补牢…

      对舞蹈最痴迷的时候,人舞合一,神鬼不分,亦正亦邪,别人不跳了她也要坚持,别人的笑她也能坚持,但后来伊人的舞蹈也发生了重大的分歧,据一起成长的艺术家们酒后聚众分析,她应该属于走火入魔了,过分夸大舞蹈中的技术因素,过于追究身体的失重美,不断的挑战人体的平衡感,要倒没倒、要翻没翻、要直不直、要弯不弯…大家中肯的评价:“我们觉得您跳的越来越不像是舞蹈了,像是杂技。”刘小妮倒没觉得,依然固我。“这样很容易受伤的。”老师的话她也听不进去,“舞蹈这东西不是物理、算术,一是一二是二的,她没有对错之分,你当宝贝一样捡起来的,可能是别人明白过来刚刚扔掉的,这应该由舞者自知之明的取舍。”理性的话更没效果了。

      后来在外面野台子跳舞时真的受了重伤,她在演绎一个自创的高难度的动作时,她的世界突然倾斜了,一下子天地合一头脚不分了,她如同一头葱,一只苹果,头重脚轻自上而下的掉了下来,这次她的动作没有了艺术,就剩下物理学了,十分符合地球引力、牛顿第一、第二、第三定律,伽利略在斜塔上证明的两个铁球一起落地,真理就是这样发生的,而且发生的十分迅速,只在转瞬,还没等小妮鹞子翻身、鲤鱼打挺,灵蛇吐信,她就根据自由落体的规律坠落了,无依无靠,无所保留。

      脖子没断,但腰椎裂了,尾椎裂了,肋骨裂了,裂的稀里哗啦,一裂到底。

      这次事故使刘小妮的心灵和身体十分受伤,生活之路只能再次发生变化,养伤之余,认真的思考了今后的去向,舞蹈恐怕是要放一放了,生命之舞没有了身体以何为舞?心里一横,干脆来个大改变吧,便下定决心改练唱歌了。

      没想到唱歌更是要求有天赋,唱的好听的人多了,红与不红还得有贵人相助。刘小妮自忖于高音上还是很有天赋的,至少能让听者坐不住,瞬间就有了上台打人的冲动,当众表演后,却被众人的起哄声搞得十分疲惫,只好再放手去做主持了。

      刚开始主持也不顺,男主持在边上,黄的黑的什么开心人家说什么,她的小脸因为母性尊严搞的阴晴不定,说不上是难受还是认真,但是听多了人也变得乖猾了,渐渐的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再后来滑脱时,灵魂开始自由出窍,说出来的是匕首也是投枪,更是如意金箍棒和痒痒挠,火上浇油也可,蜜里加糖加醋抑或是放毒,都随心所欲了,终于可以熠熠生辉,展人间百味了。

      之后开始有了一些收入,也存了一些钱,等到在小剧团干腻了,干脆找了一家大学念成人学历,恶补了一段,总算七七八八的证书都凑齐了,百感也开始交集了,放下心思开始给自己找工作了。因为念的是成人班的“国际贸易”,班里也没几个真下功夫学知识的,都是游走于老师办公室和各种饭局酒桌之间,刘小妮在这些人里面火速的拔尖,除了说相声差个搭档,刘小妮能歌善舞其余的全行,这样的性格也赢来了自己的人生机会,终于和一个老板的儿子莫逆上了,毕业之后两个人便一起双栖双飞了。

      公子的家位于我国著名的产粮基地,那里的人们喜欢离家背井骑着三轮车外出喝破烂,民风朴素,连唱戏都爱唱匡扶正义锄奸助国谁是王八蛋谁知道的大戏。认识这个男朋友后刘小妮开始进入了建筑行业,男朋友家是做防水专业的家族,一大家子人都是赖此为生,有做材料的,有做施工的,也有搞专门预算的,游走四方,跟着他们进入建筑界是刘小妮最踏实的选择,比起当文艺青年踏实多了,至少开始能听懂行话了,下决心学学技术就行呗。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谈婚论嫁时,是个女人都盼着早日变成新娘,哪有不想变蝶当一辈子肉虫子的?然而他就是不急,就是不表态,她当然不乐意了,这怎么行呢,没这样的,自己这么忠心,白天忙晚上也忙的,没个结果算什么,岁数渐渐变老,跟昨天再见的最好方式就是披婚纱拜天地。

      江山代有新人出,人家到底是有俩糟钱啊,千防万防的还是有了新的她,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女人她还见过,也是个欢场跳舞的姑娘,跟她一样,早早的投身艺术院校,迷恋着歌舞生涯,想一想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天下歌舞本一家,既然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索性找他摊牌,要了一些钱,人走楼空我去也。

      于是又想到了上学,这次真的经过努力,报班恶补,考上了家乡大学的研究生,是MBA,听着像篮球比赛的名称,但重新上学让她开阔了眼界,原来一直是一个人在奋斗,上了MBA知道了,研究生也不过如此,听着怪神圣的,说白了就是大家一起串联着找饭辙,起哄找生意,学和不学区别不大,倒是比起自己一个人的孤陋寡闻信息丰富多了。

      有个同班同学的亲戚恰好就是搞工程的领导,李处,后来经他介绍认识了高畅,终于惺惺相惜找到知音了,高畅因为出身贫寒苦学得志工作压力大等等原因确实爱上了喝酒和唱歌,自然而然的大家走到了一起,浑然天成不用等待。

      这时的刘小妮已经父母双亡,哥哥四处漂着泊音信无知,要说这个哥哥也真是奇葩,终于不想卖力气的活着了,就闹着要去国外混,满嘴的“生意经”,传说是到科特迪瓦卖镰刀去了,有两年也带着黑嫩黑嫩的女朋友回来拉风,兄妹由于常年的分离,关系一直不太好,不亲密,似有似无的,属于现代派,各活各的谁也不顾谁。

      刘小妮的酒量是很好的,她劝酒的方式也很得力,她会温柔的看着你,走到你身边,一张嘴就完蛋了,一嘴的露天舞台主持人的江湖废话,内容也草莽的很,歇后语一个跟着一个,时不时还夹杂着起哄似的短语,你不喝她就没结没完,把你弄得像轰进洞房里的老处男,不马上弄出点动静就不好意思再出来见人了,有时她也会‘古登’一口先把自己的杯中酒喝光,让后慢慢的抬起眼皮,摇曳着浓情看你。

      也会遇到强敌,比如李处,他就摇曳着大秃头故作风情的反问,“为什么你让我喝我就得喝?”

      “因为我先喝了啊。”她得立刻变成白骨精,温柔的缠上去,

      “你喝了为什么我就得喝?”夯货还是要问,

      “因为我是女的啊。”

      “为啥你是女的,你喝了我就得喝呢?”臭傻逼话真多,只见刘小妮并不着急,找出手机翻看,指着其中的一段文字念道:“这在心理学里就是同伴压力,因为我是女的,而且咱们是好朋友,咱们一起来吃饭了,我被大家劝着喝了一杯酒,您作为我的好朋友,难道就不能陪着喝一杯吗?同伴压力?”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把酒喝了,话依旧很多,“那作为伙伴,咱们是好朋友了,我也说说我的压力吧,凭什么你们天天有酒有肉一帮一伙的我就得一个人傻逼呵呵的坐办公室里?你们金山银山的挣着我一天忙到晚只能挣两壶醋钱,我多有同伴压力啊。”

      “所以我得请客啊,伺候的您心里舒坦了。”

      “这还差不多。”

      我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出门去抽烟,过了一会刘小妮也出来了,扶着老东西,老东西到了墙角掏出来就要尿,刘小妮转身往屋里使劲跑,我追上她笑着抓住她往外推,她笑着用拳头捶我,假装哭着讨饶,“别介啊哥哥,我还小呢,别这样啊。”

      “那不行,人家李处还在外头等着你呢,你们是同伴,得有同伴压力。”

      “嗯,好哥哥,让你亲一下得了好不好?”我笑着松开手说道:“你打发谁呢?你以为我是刚上初中的小男生呢?”

      “谁是初中生?谁是?就你?倒是真舍得夸自己。”李处恰好回来了,听见后揶揄我,“你们在干嘛呢?呦,谈感情呢?年轻人就是敢想敢干啊,你们继续吧继续,注意计划生育啊。”说完慢慢悠悠的缩进屋里去了。

      李处走后刘小妮又挑事,笑着对我说:“领导笑话你说自己是中学生呢。”

      “我还笑话他呢,叼雪茄的大光头。”

      显然她也知道这个笑话,走廊里立刻回荡起我们放肆的大笑。

      有时伊人也会母爱泛滥,会怜惜的给我们盛汤,“干嘛这么贴心?”

      “我为亲人熬鸡汤。”

      “我要喝粥。”高畅醉的眯起眼睛说话。

      “都是好东西,喝汤吧。”

      “我要喝粥,普普通通还熬得稀烂的那种。”

      “这个比粥好,还有咸味。”

      “为什么咸的就比粥好啊?”

      “好吸收呗,你想啊,你们以前还是胎儿的时候,就是泡在羊水里面的,羊水就是咸的啊,天天泡着你们,让你们尽情的喝,喝的身体多好啊。”我听了直想吐,但还是感觉到了她言语中女人的那种爱,她再怪也是个女人啊。

      她说她给她母亲上坟的时候最喜欢念叨的一句话就是“要是能换的话,我宁愿躺着让您站着,躺着多舒服啊,啥责任也没有,站着好累的,老是得不停的挣钱…”

      “你老跟高畅、李处这号人在一起能把自己嫁出去吗?”她这么说的时候我会无情的揶揄。

      “他们不要我,你要我吗?”刘小妮的反击也很特别。

      “你要是年轻十岁我恐怕会爱上你。”

      “拉倒吧,我了解你们这种人,就是想玩弄别人的感情,觉得这样才是最高级的。”

      “才不是呢。”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