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自有时》杨淑

3、第三章 昆仑镜仙

　　重晴将羽翼收起。望着太清宫山门紧闭。这白楚楚还真是听话。手中衣袖一挥，山门已经打开，径直入内，却听到脚步声纷乱无章的跑来。白楚楚带领的一众女弟子，本是神色匆匆，脸上都打了鸡血一般准备战斗一番。见到我面，都将紧张的脸放下。我摇摇头。我堂堂九天玄女，恋生战神的仙山洞府，只是迎一个敌军需要如此紧张吗？幸好刚才众位师兄妹没有跟来，这与玉虚宫对比，真是天朗之别。想那次前魔君后倾带领魔族众将士攻到玉虚山下。山上众神将依旧是云淡风轻，互相品名话茶。那山下已经集结的几十万魔兵从山顶望下不过是如豆粒一般。虽然最后也是大战了半个月有余。可是那气魄至今还在神界中流传。在看今日我这太清宫，真是枉费了我的一世英名。

　　白楚楚上前紧张的询问：“姐姐怎么回来了，你这去才不过三日光景。”

　　我无奈对她。望向背后的十二丁甲神将，还有旁边的众位女史神将。刚才那阵势，看来是我操练不当。摇摇头，只是回她一句：“有事。”

　　手中的天机镜一抓就入太清殿，入秘境找阿难去。白楚楚将手中的木青剑交给了身边的女史就尾随而进。将我手中的镜子拿起，狐疑问句：“姐姐，这是何物？”

　　我拿起天机镜，望了一眼：“从外表看它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可是它却是天机镜，又名昆仑镜，据说他洞察天机，知晓古今。它也有穿越时空之力。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在这世界发生过的事情他都通晓。”手在镜子上携刻太乙玄纹抚摸。

　　白楚楚兴奋的将我手中的天机镜细细查看。欢喜言一语：“姐姐是想拿它来知道阿难的身世？”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镜子拿起在端详，刚才听孟章念过口诀。

　　蛋子中的阿难动了动身子。孩童的糯糯声音再起：“娘亲，那您赶紧问啊，阿难都躲这里七百年了，阿难好想出去啊。”

　　我轻笑一声，安慰阿难，抱住他的头处：“娘亲，就是为了阿难，才借这天机镜的。”想起刚才那里是借，先自孟章手中拿住，才在言借的。感是孟章知道我的品性，不多加阻拦罢了。

　　示意楚楚后退，将镜子执起，双手挥动，捏诀颂口诀。却不见天机镜有任何的反应。不解将天机镜接住，在端详。

　　楚楚着急道：“姐姐，你是不是记错口诀了？”

　　我摇摇头：“孟章念口诀的时候就在我身边，我听的一清二楚。天地玄黄，宇宙万生，镜中仙得令。如此简单的口诀，我怎么可能记错。”

　　“笨蛋娘亲，肯定是你记错了。”阿难呜咽的声音在起。

　　我故意有些恼怒的轻拍他一下，惹的他哭声更大。我将镜子反复看。再试几次还是没有出现镜中仙。孟章的一步步都是一样的。白楚楚安慰阿难。我将阿难抱住：“娘亲错了，你别哭了，娘亲一定研究出来询问。”

　　“姐姐，会不会你问阿难的事情不对。你该问南笙的。”

　　楚楚的话提醒了我。我一时情急却并没有考虑到需要追本溯源。阿难是我与那男子所生，既然阿难非我凤凰蛋，那肯定就是随他了。再次执起镜子。口念口诀。镜子中出现的却是。

　　商朝帝辛即位之前

　　两男子把臂同游，一起出使东夷。一男子鹤发童颜，一男子却是黑发浓眼，孔武有力。鹤发童颜者嘴上总是挂着懒懒的微笑。另一男子对他恭敬有佳。

　　“哇，娘亲，我父亲是哪位？”阿难问出声，我却震在那里。这男子我以为我对他已经忘却，却不曾想千百年来却是更加的思念。望着总是带着慵懒笑的男子。曾经不就是总觉得他的笑总是那样的云淡清风吗？鹤发童颜，此时才记起，与他初相识并不是在商辛之时。那年东海水晶宫中，因为与孟章打斗。更是心有不甘尾随孟章而去了东海。见那孟章与东海公主交谈，心中难过饮酒不停，迷糊中随便进一宫门卧躺就睡，第二日起，见一男子在旁，只是见身上衣物未有半分改变。只是轻拍那男子威胁道：不准对外言语任何事情，否则我杀了你。男子抬头头，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嘴角勾起的就是这一抹懒散微笑。头发是鹤发。心中小鹿乱撞。想起这九州五湖哪里有这样子的奇怪人物。难道是东海的小仙官。亦不理会，就甩袖离去。

　　还是白楚楚指着那鹤发童颜：“阿难，这是你父亲。另外一位是帝辛，就是商王纣。”楚楚说起纣有些许感伤。我对她一笑。楚楚曾经被我遣去帝辛身边为内应。想起那年。女娲一脸生气的跑来太清宫。人身蛇尾一进殿就坐到了榻边，嘴里一语：“恋生。商朝气数已尽，你该选择改朝换代了。”在望一眼白楚楚，摇摇头，若无女娲那一语，又怎有后面的事情？

　　“哇。我父亲好帅哦。”阿难那拉长的尾音，让我轻笑一声。世间男子万千，他虽然不及孟章一身的浩然正气，但是那一副与世无争确实让我更是觉得欢喜。

　　镜子中男子两人一起在东夷中，将东夷的州郡一一的记下。后两人转道周原（今陕西岐山）两人一起进周伯府巡查关于微子启与周国通敌罪证。最后却不幸被囚。

　　“恶来，你先离去吧。我若死在这里，也是我命中该绝。”帝辛一语，让我心中一震。恶来，这才是这男子的真名。

　　男子摇摇头：“该走的是你，如今大王身体不适，有可能就要回归天地之间，您是商朝的继承者，我送你出去。若你不回去，只怕大王要是病逝之时，你的哥哥微子启有可能就会趁乱而占了你的王位。”

　　“他与我一母同胞，不过只是因为我出生的时间更对罢了。母后生他的时候还是妾室，但是生我的时候已经是王后。故我成为嫡长子。因为制度嫡长继承王位，所以我才成为了世子。实际上你知道哥哥微子启一直贤明都很好，还有叔叔比干，要是按照另一制度，兄死第及。只怕他也希望我此刻能够死在这里吧。”帝辛一脸的哀伤与神伤惹的白楚楚也挽袖涕泪。

　　阿难在蛋子里面动了动，惹的蛋摆动不停，我伸手拦住：“阿难，不准乱动，你还未查明身世。这样乱动要是落地破了，很危险。”

　　“阿难只是看到楚楚姨娘哭了。想为她擦去眼泪罢了。”

　　我听着这小子的委屈。看一眼楚楚。那年让她去商王朝蛊惑帝辛，不曾想这么多年，她还未看开。看楚楚已经将眼泪擦拭完毕，对我点头，似要让我放心，又破涕为笑的与阿难道一句：“楚楚姨只是开心罢了，开心我们的阿难终于快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阿难嗤鼻一声。不解问道：“你们大人为何总是要骗人。楚楚姨如此，娘亲也是如此。这七百年来，娘亲多少次喝醉酒来我这里哭喊父亲，却每次都不承认。”

　　阿难一语让我非常尴尬，想揍他却没办法。倒是惹得楚楚哈哈大笑。我一眼扫过，楚楚立马将笑止住。只是对着阿难却竖起大拇指。我轻摇头，真拿这两位活宝没办法。

　　镜子中影像继续。

　　恶来笑一声，将手中的小碗放下：“我孤身一人，出去了又去哪里。不过只是继续四海漂泊罢了。你不一样，你是大王不管他们如何的对待你，也依旧无法改变你是天子的宿命。子受，我以法力助你出去，门外我会召一神兽，他会送你回王都，一路回去，你千万不要回头寻我。”

　　“不，要走一起走，至八岁那年在黄河之滨救起你。我就与你曾经许诺过同生共死的。”

　　恶来摇摇头：“我自被你救起，由您帮助，做主认飞廉为父亲，从此跟在你身边，你我兄弟相称。今日我先救你出去，你安全后，我自有逃生之法。”

　　两人几番辩论，最后帝辛终被恶来给劝降。恶来一挥手将帝辛消失在囚牢之内。恶来自己变幻成帝辛模样，安身自在的坐在囚牢中，手中却拿出一串银索金铃手链对着月亮笑起来。

　　我手摸上自己的手腕处，难怪那时候回头寻找这手链就是找不到，原来是被他拿了。轻笑一声。看镜子中他望着手链是在睹物思人吗？

　　“娘亲，我父亲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女子了，那这样子父亲是不是算辜负了你？”

　　“谁教你的？”我问一句阿难，就看向楚楚，能进这秘境除她就我。楚楚摇摇头。一脸的表情表示真的不是她。

　　“不是楚楚姨娘。”阿难为楚楚解围。

　　“那是谁？”

　　阿难嘟着嘴，思索良久才回我一句：“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以后就不给我带好吃的了。”

　　白楚楚瞪大眼睛长大嘴巴的样子让我心里也着急起来。这秘境除我二人谁还进来过。这太清殿要是有一人能在我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来去自如，那我这神仙洞府不是就形同虚设。这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对阿难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娘亲就把你关这里，不准备带你出去了。”

　　“娘亲。”阿难抗议道。却见我一脸的严肃。就呜呜的哭起来。

　　“别哭了，告诉娘亲，是谁跟你说那些话的，又是谁给你带好吃的。”
　　阿难呜咽的声音在抽泣，还是不愿意说。捂紧嘴巴。誓死不从一般。

　　我对这小子还真是毫无办法。只是将天机镜收回，转身欲离去。阿难哭的声音更大。口口呼唤：“阿难不要不明不白的呆在这里。阿难要知道自己是谁？娘亲不爱阿难。阿难要父亲，阿难要父亲。”

　　楚楚见阿难可怜将我的衣袖抓住。口中哀求：“姐姐，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阿难的身世吗？”

　　我怎么会不想知道。那男子与我夫妻一场生下阿难，我却无法知道阿难真身为何？七百年来都无法孵化出。我比任何人都着急。只是想吓唬一下阿难。还是转身不想理会。

　　阿难哭声更大，已经是呜咽停不下来。那颗蛋摇摇晃晃的就要从篮子中掉出来。白楚楚一声呼唤，我转身见时，心中已经是抓紧。手中的广袖伸出。却看到篮子背后一个身影串出在我广袖接住阿难之时，他已经将阿难抱住。

　　“幸好，幸好。”

　　白楚楚挥舞手中的狐掌就往白猿脸上一甩。白猿抱紧手中的阿难，开口言道：“你这臭狐狸，打的时候也不看下，我手中还抱着师傅的孩子呢。打伤我没事，要是伤了阿难，你拿什么赔给师傅，你又没办法生一个赔给她。”

　　白猿的一声义正言辞倒是让白楚楚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上前抱过白猿手中的阿难放回篮子中。轻声放下。背后白楚楚与白猿已经开始大战。我摇摇头，却见到阿难嘎嘎嘎的大笑起来。刚才的这小子才让我惊恐万分，此时看他笑的没心没肺，也只能感念上天恩德。

　　“娘亲，为什么每次楚楚姨娘见到白猿叔叔都要打一场呢。”

　　我宠溺的望着我的孩子。生阿难那日，天地骤变。三十六重天皆金光袭来。一时间昆仑山下众仙汇聚。七十二方神鸟在太清殿上盘旋不愿意离去。经历六天六夜才将阿难生下。生下后就换过仙衣，亲下昆仑山下，告诉众人奇景不过是因为昆仑山是父神的仙体所化，又因为天下清明所以引来神鸟欢悦罢了。众神皆是不信。却看我一脸的神色自若，又碍于我的身份都只能悻悻然而去，他们倒是希望昆仑山能有一个天下神胎出生，此神胎有如此的上天引渡肯定是大人物。众师兄妹也从四海八荒御剑齐来，询问一番皆被打发而去。原本以为阿难真的是有什么神帝之身，只是七百年来，看他却还是一个蛋形，早就没了什么期待了。

　　轻抚过他的身体：“娘亲也不知道啊。”在看他蛋形中的样子。自言自语问自己：“不知道你到底是像他还是像我。”想起刚才天机镜中的最后影像。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一想又安慰。原来相思不仅仅是我。

　　打斗的声音早就出了秘境，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太清殿外还是在昆仑山下。将天机镜拿出。手起捏诀口颂诀语。镜子中却变成了帝辛即位之后。

　　那日黄海之滨。我见到里面的影像。心中却是暖意袭来，那是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