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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就是数不清的蠢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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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汪毅十分心烦。
有一只狼总是围着他转,走哪跟哪,就连他回窝睡觉都恨不得跟进来,躺在一起。半夜被惊醒,窝外头那两点绿光中写满谄媚。
他大概是清楚这狼的身份的,不过是对面巴尼山上那群狼的头儿,修行根本不够看。也不知道抽得甚么风,竟缠上了自己。
不过汪毅一向喜欢交朋友,闲散隐士、鸟族恶霸、狗界痴汉、甚至是被所有妖公认的智囊慕明朗,皆为他的好友。
说不定这匹蠢狼正是听了他的大名,才来找他,想交个朋友呢?
汪毅一向是不介意多结交几位好友的,于是第二天他特地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巴尼山上会一会那位狼王。
谁知推门第一脚就感觉不对。脚下软绵绵的,还高出一块,但和草堆的柔软不一样。
原来那狼王在他门外守了一夜,最后实在熬不住,睡过去了。
兄弟啊······你很有诚意嘛。
不过大男人嘛,在草地上睡一晚也不算甚么,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连头疼受寒都困难。
他把迈出去的脚缩回来,拍拍狼王的脸,唤道:“起来啦,天亮啦!”
狼王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汪毅发现你啦!”
听到这句话,原本熟睡着的狼王一下子坐起来,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口中问道:“汪毅?汪毅在哪里?”
“在这里。”
这一天阳光很好。
狼王被吓得直接变回原型,躲在窝里好几天不敢出来。他捂着烧得滚烫的额头,拼命燃烧着所剩不多的智慧。
直到有个手下送来几坛酒。
狼王眼前一亮,是啊,哪个男人能拒绝美酒的诱惑呢?小酒一喝,情史一谈,明天那头狼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他挖出来。
老子真是太机智了。
狼王的计划虽美,但是他忘了自己把自己的酒量考虑进去了。
往常手下们为了讨好他,常常在他一杯倒之后的第二天夸他千杯不醉,万世酒王。本来嘛,一个醉鬼的记忆就是混乱的,再一瞧桌上那堆空掉的瓶瓶罐罐,狼王的心中充满成就感。
他没注意到,院子里的那片绿植被烧得根都黄了,死的死,残的残。
此时狼王正坐在酒桌上摩拳擦掌,只等着把汪毅喝倒,好完成自己周密完备细致缜密的计划。
结果自己才喝了一小杯,就开始神志不清了。狼王的酒品非常不稳定,时好时坏,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会直接睡过去。
但很不巧,这一次狼王却拉着汪毅,把那个几乎所有部下都听过的故事又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遍。
大概就是他和上一任狼王喜欢上从一个姑娘,但姑娘最后选择成为狼王众多妻妾中的一个,他怀恨在心,一步步往上爬,凭借聪明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成为新一任狼王,把老狼王和他的妻儿全部杀了。
汪毅捏着酒杯,笑道:“你真有意思。”
几位部下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十分尴尬的架着狼王走了。
狼王清醒过来之后,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了甚么。于是便把特地安排跟在他后面的部下叫过来,问:“老子都问出来了些甚么?你们该记下来了吧?”
几位部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底是掩不住的苦涩。
其中一位硬着头皮编道:“那只狼的口风实在是太严了,王和他那个一番······唇枪舌战,谁也不敌谁,最后一起醉倒在桌前,我们就把王带回来了。”
天啊,老子连一条命都豁出去了,居然甚么也没问出来?
愤怒的狼王一拍桌子,刚要开口,一只小狼突然跑进来,大喊:“报告王,外头有只自称汪毅的外族狼要见您。”
“让他进来!”
小狼便喘着气往外冲,不一会儿就把汪毅带过来了。
“汪兄,何事?”
“是这样的。”汪毅笑道,“狼兄,若是近日无事,可否去我那聊聊天?”
狼本不该有朋友。
但是一见到他的笑脸,那些窝在心中的火气却莫名散了。
狼王低着头,讷讷地说:“好。”
一狼一狗偶尔聊天喝酒,竟渐渐混熟了。狼王见时机正好,总是逮着汪毅问些关于他家族的事。
但是汪毅哪有甚么家族呢?一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便想着法糊弄过去。
起初他以为狼王只是好奇,尚存几分耐心。但次数多了,他感到有些不对劲。再结合狼王送的稀奇古怪的小礼物······
汪毅坐在慕明朗家的院子里,旁边堆着若干小野花、彩色丝巾、宝石发簪,困惑的问:“你说这狼王究竟在想些甚么?”
然而慕明朗不愧是被称为“智囊团”的男人,一眼就看透一切。他拈着一根簪子,一边捋上头的宝石花,一边轻笑不止。
“汪毅啊汪毅,你这样的,以后肯定讨不上媳妇。”
“你是说······他在追求我?”汪毅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地重复,“他?追求我?”
对方颔首。
汪毅放下酒杯,冲出门。
院中的慕明朗放下簪子,摇了摇头,眯起眼睛坏笑的样子不像狗,和狐狸倒是像了个十成十。
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汪毅一口气跑到巴尼山,刚好撞上独自一人出门觅食的狼王。他二话不说,先给了狼王一拳。
直接把狼王打懵了。
可笑!他甚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忍气吞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狼王捂着被打的脸爬起来,和汪毅扭打成一团。
然而才几百年修行的狼王根本打不过汪毅,直到被揍得再也站不起来,只能摊在地上喘粗气,这场单方面的打斗才结束。
汪毅俯视着被打的一塌糊涂的狼王,冷酷地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
“呸——”狼王突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算了,兄弟一场,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见面了。”汪毅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毕竟老子喜欢高的壮的有文化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那背影瞧着竟带上了几丝凄楚几丝寂寞。
狼王拖着伤残的身体回窝,越想越气,再加上饥肠辘辘,当场就要带着小弟去讨个公道。
然后又被汪毅打了一顿,在窝里躺了大半个月才好。
他手下有一只脾气异常火爆的小灰狼,几乎要把自个儿给气爆炸了,好像被打得站不起来的是他而不是狼王那样。
这小灰狼大半夜跑到汪毅家门口大喊:“你不要以为我们王真的喜欢你!王故意接近你,只是为了探听你身后家族的情报!你这个——大傻蛋——”
他喊了半天,屋里连点儿动静都没有。正要硬闯,突然被人揪住耳朵。那个平日里瞧着十分友善温和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冷酷、傲慢、凶悍的······狼。
“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是夜,可怜的狼王才刚刚能出门,想趁部下不注意加顿餐,结果又被打了一顿,只好继续躺在窝里喝粥。
自此,一狼一狗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纪飞霜面无表情地评价:“两个蠢货。”
实在精辟。
“老大会想到离开罗刹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再见到狼王。本来我们都觉得离了那么远,总该没事了吧,谁知道那狼王的新造的窝居然就在廒山旁边,两条山脉之间仅仅隔了条小溪。这下简直是炸开了锅,那狼王一打听到老大的消息,恨不得天天领着小弟打过来。不过这点小事,潘俊一个就能应付过来。”
“这次也是因为狼王吗?”
黄金点头,看起来非常苦恼。
“这狼王不知从哪学来几个阵法,还挺难破解的。潘俊给一头撞进去了,老大听说后赶过来,也一头撞进去了。老大是一向走速战速决路线的,他带的兵从不准备太多粮食,慕明朗、柳初和拉斯为了帮他们,带着粮车过来。本来这山里有直通对面的路,但前段时间雪崩了,把路封得死死的,还剩一条远路在狼王那边。狼王把七成的兵都调到路那守着了,萨英言他们的粮车全部被劫走,而且被逼进了阵法之中。好在传信使及时赶到,不然咱们定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黄金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拔出腰间的武器,喊道:“小子们,咱们是最后的希望!冲啊!冲破敌军,救回将军!救回老大!”
小野狗们纷纷响应号召,挥舞着武器。
“冲啊!”
“救回老大!救回老大!”
一个蠢货,两个蠢货,三个蠢货,四个蠢货······数不清的蠢货。
这么喊,生怕狼族不知道你们来送粮车了是吗?
他拦住黄金,轻声道:“你先别急着往前冲,无论如何,敌方布置了七成兵力在路上,不可小觑。我这里有个不成形的计谋,姑且一试,就算没成,也能保住大部分兵力。到时候你再冲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汪毅:走,咱们去中原去,我就不信那里还有变态。
哎呀,小少爷真好看。
——最后自己变成了变态。
·七夕小剧场。
有一年七夕,汪毅和纪飞霜外出野营。
纪飞霜指着一大片草地说:“这儿倒是不错,咱们晚上可以睡在这里,还能看星星。”
汪毅却皱着眉,好半天才道:“不行,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躺一晚上不会怎么样的,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完了,媳妇好像有点不爽了。
汪毅连忙哄道:“就算你是铁打的身体,说不定会被露水锈了呢。这样,我准备了一个小木屋,里头有床有躺椅还有天窗,咱们可以吃过饭躺在床上看星星······”
纪飞霜冷哼:“你做饭吗?”
“做。”
于是纪飞霜拉着汪毅的手,笑道:“那还等甚么,还不快走?”
两人无情的踩过草地,向着木屋走去。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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