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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 140 章 ...

  •   这日林侯爷才将用了早饭,正说趁天未下雪,好去军营里巡视一番,刚换了细铠,着了黑锦的披风,正走到二门上,忽一队三骑的黄衣天使就驾临了。

      林总管迎上去问什么旨意,那天使禀道,昨儿黄昏日下,皇上起了兴头,把国宴预备下的节日单子指了两个来看,这一看不得了,龙颜大怒,当即连夜把礼部和钦天监的大人们召进了宫里重言斥责,勒令修整。两部的大人们在御书房跪了一夜,急出几桶子的汗,没办法,一齐请了令说请侯爷来总裁才好。

      那天使和林总管交好,把昨夜皇上的原话说来,叫“预备下的东西不成玩意儿,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又说,皇上知道侯爷是武功出身,国宴怎么预备也无甚了解,可事关国体,那两部的官员只是推脱,皇上也没法子,只得允了他们的所请。这会儿正是圣旨派人来请,请侯爷立刻就进宫面圣去呢。

      金牌令箭就在面前,是推脱不过的,可这国体事宜,林侯爷自认一个粗鄙之人,文墨音律都不曾下过多少功夫,都是粗通,实在是“术业不专工”啊。因此呈情自述了两句,哪知那传旨的太监当即就吓出泪花来,哭道:“如今宫里已经是火海翻天了,若侯爷不接旨而去,奴婢们哪里还敢回宫里去复命,不如侯爷立刻赏了一死也还罢了。”

      林侯爷无法,只得接了旨,调转车头又往宫里去应命。心道这次又和往次不同,往次自家领责代统,不过是替人做挡箭牌,事儿还是专人去做好的,今次国宴预备已经翻了船,又怎么去开发呢。

      只听的帘外细细索索的甲胄兵马之声,继儿又巨大的嘎吱一声,林侯爷才收敛心神,知道是马车在左宫门应检,要往宫里去了。

      “车上的可是靖安侯爷?!”林侯爷听得一个清爽干脆的男童,傲然道,“孤乃是当今太子,给孤停车!”

      马车立停了,太监们忙下跪齐呼请安,林明挑开帘子一看,只见一个三尺高的小娃儿,穿着明黄的骑射蟒袍,头戴红缨冠,腰挂鱼肠剑,脚蹬一双袖珍军靴,一手叉腰,一手举拳,昂首眺目,目中无人,正是好一个富贵顽童。

      “见过太子。”林明在车上遥遥一禀拳,笑道:“此刻正是皇嗣读书上课的时候,太子逃课来此,所谓何事啊?”
      “哼!”那小太子一提腰中宝剑,快步过来,踩着跪在车边的太监的背嗖地窜上了车来,“莫把孤当小孩儿,父皇让你暂代赵太傅来教孤读书,孤岂能不来迎你?快走吧。”

      太子一声令下,马车便又行动起来,小太子挨着林侯近坐,目不斜视,也不说话,小手把宝剑提在手上。

      林侯爷正忧心国宴之事,哪料想又直碰上了这闹人的小太子,当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也。

      林侯爷有心将太子送回东宫,或别处去,于是言语诱惑,可那小太子咬定青山不松口,吃喝玩乐威逼利诱全不上当,于是也只得一同去见皇帝应差。

      皇帝自有关于国宴筹备的交代,而太子,皇帝甚爱这个聪慧的儿子,也说他愿意跟着便请爱卿带着他一道去办差见识一番。

      和两部大人共同讨论过的国宴预备筹划,原总体分为三章主题,一为“太平盛世”载以大型歌舞,备舞曲二支,宫音二支,一为“天卓奇秀”是为文武技艺魁首献技,邀来使同玩乐对趣夺采,一为“远耀天威”是为三军军阵仪仗,意在洋洒国威,体呈大国气像。总主题上,林侯爷没瞧出问题来,待看了皇帝看过了一曲一舞,虽觉得节目果有欠缺,终究也找不准要点。

      “太子有何意见无?”太子高坐,又一通赏看了节目,林侯爷少不得要问问他的见解。“孤,孤,”小太子把众人的头顶看尽了,又见林侯爷温文尔雅含笑而视,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样子,心里便自愧不如起来,高声道:“孤才几岁,天天读书,又没有看过歌舞,哪里知道这个,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众人大人只是点头,纷纷道:“行俱而意失,势大而无威,皇上批评得很是,我等惭愧,惭愧。”

      小太子怒道“孤又不要众位大人的惭愧,惭愧又何用,众位大人当思解决之法,从速而治才是正理!”

      众位大人才挨了皇帝的责骂,又被太子斥责无用,顿时又是一通汗,林侯爷看着情形也知今日断然无功了,因此劝了太子绕过此节,仍往军阵仪仗初过去。军阵仪仗的临军之人,正是和林侯爷熟识的章小将军,抽出一支来迎检,只练行军,行车,行马,武戈,抬旗几样,果然令行禁止,威风非凡,连小太子都看得大声称好,恨不能从章小将军手里夺过令旗来,亲自率领这威严之师。

      在军中用过午饭,林侯爷便和章小将军亲自往朝奉的路线量出路线尺寸来,比着距离,时间,鼓月节奏等议定军阵的何处入,何处驻,何处换,何处行令等诸事。才将议出一半,军门就报说礼部的大人和齐老先生寻侯爷来了。林侯爷便将军中诸事仍交由章小将军,自己去应礼部的事。

      原来礼部的大人挨了训斥,当即求到了齐老先生哪里,求教一个何为“大国之体”,何为“大国之乐”,何为“大国之威”,何为“大国之戚”。

      齐老先生胸如文海,腹有黎民,对“国”之一事的理解自有独到之处,这下两项碰会,如同干茶烈火,生出了无数奇思妙想,于是等不及寻到军中来了。众人在军中开了一个空帐,围席而坐,一番群儒厉辩,珠玑无数,文华四溅,笔墨如飞,直议到日落西山普天残霞,抬出了三框子残稿,终得出来一番结论。

      林侯爷腹中空空,还说几位老大人辛苦,不如一起酒楼一聚。几位大人红光满面连连摆手,只道今日论道如饮瑶池琼浆,口齿留香酣畅淋漓,不饿不饿,又催林侯爷快把议定的章程送进宫里,林侯爷哪能违拗这诸位须发皆白的老大人,只得忍饿从命,亲骑快马送到宫中。皇帝正在皇后处,也不耽搁立刻就宣见,细细看了,才道有些长进,姑且先照此办理。

      待到月明星希,已近之夜,林侯爷才终得回了府。林总管接出大门来,只管心疼道:“侯爷才好些,就又这样没日没夜的,脸色又有些发白了。”

      “收声。”林侯爷笑道:“这是国之庆典,能贡献一两分就是大幸,难道还能推辞?往日在家总觉得不饿,今天跑得几圈觉出饿了,预备些饭菜,我更了衣就开饭。”

      “哎!”林总管又忧又喜,叫丫头仔细伺候侯爷更衣,亲自跑到厨上盯着预备饭菜。

      厨上厨娘厨师如何惊闻大总管亲临,如何得令,如何开墩净菜,如何兵荒马乱又是不提,总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那大院之中,明月之下,众众明烛之间,一席饭香菜美酒醇肉嫩的盛宴,林侯爷得居其上,举杯而享。林总管率领十来个近侍太监丫头服侍左右,谈天说笑,家乐融融,却实是府上少有之乐景。

      这边侯府忙中有序,忙中多乐。而贾府却闹起了一桩大不开心。

      原来却说自张祥麒酒席上点了薛宝钗,林侯爷便往薛姨妈家去信,一为做媒,二来也把张家人物门第,身价背景说清。张祥麒也按照京城世家的规矩,送上金帖和求聘之礼。

      这一来,薛家的小院便热闹了起来。宝钗虽守礼避忌自己的婚事,但屋里红礼物成山,她妈妈又直为难,拿着侯爷的亲帖在屋里转来转去,叫人看了实在不像。

      这样耿介莽撞的求亲,宝钗如何能装不知道呢,只红着脸躲在里间不出来。偏莺儿不稳重,在她小姐耳边念叨:“姑娘说奇不奇,那张公子原和咱们家一样是做生意的,就是敌寇差点打到京城里来的那年从了军,而今竟当了大将军了。”

      宝钗越发脸红,轻斥道:“胡说什么,还不倒茶来。”

      莺儿倒了茶递到宝钗手上,正言道:“旁人的我自然不说,我是真心为姑娘好才说这话。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自然也爱英雄,那求亲的大将军出身在江苏,却偏求了姑娘,这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又是侯爷保的媒,人品身家自然是再匹配不过了,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是什么?”

      “还胡说,”宝钗道,“这些事,你听了也该当不知道才好,告诉了我连我也不是了。”

      薛姨妈终究思不定,走到里屋来,拉着宝钗一起坐到炕上,又把林侯爷的“做媒”帖交到宝钗手上,亲道:“我的儿,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件事你自己是怎么想?”

      那侯府专制的烫金红帖如同烫手一样,才落到宝钗如葱如玉的手上,就叫她滑了出去。宝钗道:“妈,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女儿只听妈的,妈决断就是。”

      薛姨妈到底把宝钗的手抓住,说道:“你父亲去的早,你哥哥又是混赖,这一件事关乎你的一生,为娘只怕你将来难过。”把帖子交到她手上,“这位大将军,虽是新贵,论家事,论人品,都是少有的好人选。为娘只担心一点,譬如你林二妹妹的样子,行军打仗,死里逃生,身子也熬坏了,万一将来,”

      “妈,”宝钗心里明白的,妈的心思,只为留她在身边亲上加亲,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将来也少些委屈。然而,宝钗旁观者明,宝玉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林妹妹,林妹妹心里也只有一个宝玉。宝钗又心酸又委屈,泪如珠下,哭道:“我知道妈是为我好,我听妈的就是了。”

      薛姨妈也感性被逗出泪来,母女两个抱着哭作一团。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宝钗和宝玉性子有些差错,宝钗该是更欢喜果敢英勇的男子的。

      这边薛姨妈自定了宝钗和宝玉的姻缘,只等薛蟠回来就置办订礼嫁妆罢了。薛蟠混到晚上回来,看见屋里堆成了红山的礼,还当是贾家送来的,一听薛姨妈说是大将军送来的,侯爷保的媒,要退回去的。薛蟠便不安逸,埋怨道:“做大将军的大舅哥,多威风啊,这样的男人不要,还要什么别的龙太子不成,哼!”

      宝钗听了这话,心里委屈又起,红了眼睛,薛蟠慌忙认错,嬉皮笑脸的哄:“好妹妹,是我说错了话,我混账,我王八蛋,以后再不说这话了,你千万别生哥哥的气。你愿意和宝兄弟就和宝兄弟吧,哥哥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宝钗听了这话,又恨又恼,哭着往自己屋里去了。

      “嘿,我又说了什么了?”薛蟠双手一摊,打眼瞪得溜溜圆。“她又哭什么?”

      “好了,”薛姨妈叹了一口气,收起金帖,叹道:“你这几天就别往外跑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妹妹的事儿自然要你去操持。这求亲的礼要退,侯爷那儿也该要去请罪道恼,再一个,你姨妈那儿你也赶着把你妹妹的庚帖送过去,订礼,嫁妆也该备了礼单请老太太过了目就筹备起来了。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你要仔细尽心。”

      薛蟠领了命,嘟嚷着去了。薛蟠虽然混赖,对老妈亲妹却很效忠。因看人家求亲下的礼有不少好货,卯着一口气,打定主意要比较着使劲找好的东西给妹妹做嫁妆。闹了几天,闹得人仰马翻不说,还把消息走漏了。

      一日宝玉在街上碰见薛蟠,问说好好的,寻宝珠做什么,又说:“前年侯爷凤姐姐一盒极好的,凤姐姐孝敬了老太太,老太太又给了我,大哥哥若急着要,叫人来取了去就是。”

      薛蟠怪笑道:“我这宝珠是做好用处的,若要了你的,岂不是从你这儿拿了又送回你哪儿去?不行不行,你的我不能要,还得从别处找好的才行。”

      宝玉从这话里听出点意思来,回去家里当即可着袭人死问,袭人熬不过,哭着说了老太太和太太给二爷定了宝姑娘的亲,劝他连老爷也许了的,再别闹了。

      “好啊,”宝玉指着袭人,气得哆嗦着手指,红着眼睛,泪珠儿直淌,饮泪道:“素日我当你知道我,没想到你终究竟是和别人一派的。”

      袭人听了这话焉能不心痛,要去拉他表白,叫他一把拨在了门上。“人心隔肚皮,今日才知道你们没有一个是和我一条心的,罢了,对你们我就此也死了心了,你们也大了,从此撂开手,各自顾各自吧。”

      屋里大丫头小丫头没见宝玉这样发过正经脾气,已哭成了一堆,宝玉也不看一眼,大衣裳也没穿就冲了出去,麝月还道:“二爷哪里去,就不怕老太太知道了告诉老爷吗?”

      宝玉已经冲到了天井,听了这话回过头来把众人看定,端是目光比月色还冷,只听他道:“你们再别用老爷吓唬我,我正要找老爷去说个明白!”

      宝玉从院子里冲了出来,那时天又黑又冷,寒风呼呼,他又没有穿大衣裳,又没有打灯笼,远处的烛火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远,一点温度也没有,一点生气也没有,他自己游荡期间,脸上湿润的泪珠儿叫寒风一吹,结成了冰棱子,正似一个没有着落,无根无停的孤独鬼。

      “宝玉,是你吗?”宝玉路过黛玉屋后,正巧黛玉正在依窗望月,瞧见了他便喊了他一句,“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黛玉的声音焦急起来,似乎带着哭声,又似乎追了出来。

      宝玉连忙跑开,不停的跑不停的跑,黑也不怕了,风也不怕了,冷也不怕了,路滑也不怕了,也不知跑了多远,总远远的也瞧不见那人那屋子,听不见那喊声哭声了,才停住了脚。

      “老太太也同意了,太太也同意了,老爷也同意了,或许大家都同意了,没有一个是真正疼我,知道我的心意的。”宝玉只觉得摧心摧肺的悲痛捂在整个身体里,“薛大哥哥知道了,凤姐姐知道了,袭人知道了,或许大家都知道了,只瞒着我,只瞒着我一个人,啊,林妹妹,”宝玉回头一望,又似乎听见了黛玉在焦急的唤他,替他心急。

      “哇!”一股热腥从心口倒灌到了嘴里,宝玉生生这么痛出一口心头血来,他想去看一看他的林妹妹,告诉她没事,别怕,他这就求老爷去,老爷若不许他就进宫求娘娘去,若娘娘也不许,他就去求侯爷去,若大家都不许呢,那也不用怕,这个身子也就算死了,早早的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到那时候,那时候天地间只他们两个,在没有别人了。

      宝玉昏昏沉沉的走着,到底叫他走到了贾政的正房来,丫头惊慌问他怎么这样,干什么来,他只没听见一样闷着头闯到了屋里去。

      贾政正在灯下捏着胡子看《归农集》,王夫人在一旁摊开《波罗蜜多心经》对着一尊观音像念佛,贾政看得好句子的时候,两口子又上几句话。

      忽一个人直挺挺闯了进来,贾政和王夫人吓得不轻,再等看清是宝玉,王夫人连佛爷也顾不得了,慌得迎上去扶助他,连口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穿成这样就跑过来了,又问哪儿来的血,又连声喊丫头们拿厚衣服热茶烫来。

      “我,我来问你们,”宝玉才从寒风里泡过来,骨头也是冷的,骤然近了暖屋,又被热乎乎的毯子裹住,泪唰唰的往下落,看着嘘寒问暖的王夫人,心口越发难受,“太太还疼我吗,老爷还,”

      “混账!”贾政在桌上一拍,不留意拍到了王夫人袖子才带倒了打碎的佛像渣子上,疼得一哆嗦,忍住了,骂道:“混账东西,才说了你有了点长进,哪知竟是做的哄人的样子,这样披头散发的闯进来是什么体统,如今越发不知礼了!”又对王夫人斥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们惯的,还拉他做什么,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样不成体统,早日从眼前赶了出去,才少了一个祸根!”

      贾政严厉,王夫人还道宝玉要和往日一样收住,哪知宝玉听了“都要成亲的人了”这几个字,心顿时死了半截,毯子也不要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虽半脸是血,还流着泪,言语却是清晰,道:“老爷要打要骂,怎么责罚我都认,只这一件事不和老爷禀告明白,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宝玉素来惧怕老爷,更没有跟老爷提过半句要求,如今跪地诚情,正是一番决绝的情态,王夫人从未见过宝玉这样的,这时见了更是心疼得窝心窝肝的疼,劝他先穿了暖和衣裳,有话起来好好说也是一样的,宝玉只做不闻。

      宝玉道:“总归是儿糊涂,犯了好些错处惹老爷生气,老爷说什么我都依了改了。老爷要我读四书五经,我读,老爷要我做官样文章,我作,老爷要我学着应酬,我去,老爷要我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我也愿意得,老爷要我做什么我都依改了,何苦这一件老爷太太不能依了我?太太和老爷给我议亲,为我成家立业,以后欢喜,可为何要我娶宝姐姐?儿别的事但有糊涂,这一件却在心里再明白也没有,我不要宝姐姐,儿只要林,”

      “咚!”贾政一脚将宝玉踹个仰倒,怒道:“你还要攀扯谁!?这门亲事是老太太定的,再没有转改,你龌龊心思我姑且饶你,你但敢污毁旁人的名声,不如我今日就在这里把你打死了,一来免得玷污了公府的门楣,二来也绝不让你出去害人!”王夫人要劝,贾政怒斥,“闭嘴!家里的事我只交给你,如今出了这样的孽子,你难辞其咎!”

      宝玉受了一脚,又哇哇吐出两大口热血,丫头们慌得想来扶又不敢,宝玉兀自挣扎了起来,仍然跪定了,道:“娇玫万朵,独怜一枝。这全是我一个人认定了的心思,与别人再没有关系,我说这话也不为别的,只为表一表我的心。若老爷太太当真疼我,一齐回了老太太去,也随了我的这颗真心。”说完端端给贾政磕了几个头,又望了望王夫人,也端端磕了三个头,如此之后蹒跚着爬了起来,仍是不知道冷似的直愣愣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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