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女儿巾帼》小孙老师

120、第 120 章

　　皇帝子嗣不丰，此时听得贵妃有孕，自然更是欢喜。一时侍人将贤德妃请进来，皇帝竟亲自迎了几步，拉着她的手，喜道：“一个替朕征战保国，一个替朕延续社稷，朕无忧矣。”
　　元春含羞低敛，温和笑道：“皇上久无今日这般高兴。”
　　林明接过话头，一边向贵妃行礼，一边笑道：“是臣之过，方才皇上赐下美酒，臣饮得忘形，竟忘记顾虑皇上龙体，只怕皇上现在已有些醉意了。”
　　一边侍酒的大太监笑道：“可不是嘛，御医才嘱咐皇上不可食辛辣刺激，奴才一见皇上和侯爷料得高兴，竟把差事都忘记了。”说着在自己脸上轻拍了两把，“奴才真是糊涂。”
　　皇帝笑道：“不关你的事儿。”待元春入座，又对元春道：“你素来身体弱些，平日里内宫的宴会你也少有露面，如今有了身孕更不可大意，须得每日叫御医请脉，好好调理才是。”
　　元春听得这话，心思电转，终究把林明一看，才哀道：“皇上，臣妾体弱福薄，从未想过能有这样的福气，如今，……”
　　宫里规矩妃嫔怀孕是有御医调养的，但每日奉旨请脉难免太夺风头。况且如今贾家又掌军权，族系里又出了个女侯爷隐隐和章系争锋……
　　林明笑道：“皇上，臣这几年在外，可从百姓那里听得好些道理，其中有一说臣定要与娘娘分享一番。”
　　“哦？你说。”
　　林明道：“百姓中有此种说法，说胎儿性灵，最是讲求自然的，譬如好些人求子，常年求也不得，一招不求了，反而得了。还有那小孩儿，凡是金尊玉贵仔细呵护的，往往不如自然摔打长大的孩子皮实。”
　　元春忙道：“可是这样的说法？”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难怪”。
　　“难怪什么？”皇帝奇怪问道。
　　元春笑道：“我既知道二妹妹小时候是经过不少摔打的，什么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了，捞鱼掉进池塘里了，从小马驹上跳下来崴了脚了什么的，经过这些摔打，可不就是皮实？难怪能替皇上打仗，还成了靖边侯了呢。”
　　皇帝还要问“当真？”林明却连连摆手，愧言年少无知见笑见笑。
　　元春又叹道：“难怪百姓这样说，唉，再说我母家的几个兄弟，可不就是仔细呵护着长大的吗，难怪他们性子总柔些，和妹妹的气概是比不得的。”
　　林明接过话头，笑道：“娘娘此话差矣，如今兄弟们也很是出息了，家里还开了小武堂，年龄小的，上午学经，下午学武，我隔得不远，听舅舅说很有得益的呢。想来等娘娘哪日得幸省亲回去，也就能瞧见。”
　　正说着，忽外间有小太监跑来，说太妃娘娘请靖边侯过去叙话。既是太妃传唤，皇帝也不做留，嘱咐了两句也就让林明去了。
　　林明忙又整理了装束往太后那里去，总又说了两棵钟，到底几番折腾，总日落西山了才出宫去。

　　侯府虽已赐下，但久无人居，尚需修葺，又有贾母做了主要替林明置办些合用的家具，一时不得入住，于是林明车架便仍旧往贾府落归。
　　贾家总人已迎在大门口，拔长脖子望着，好容易听见喧嚣，盼得人影，只见一个身着体面得太监奔着马领路而来，逼到贾府门口才住马端架，一甩浮尘，唱诺“靖边侯爷驾到。”
　　林明还在车里，听得那太妃新赐的侯府总管太监的手笔，便摇头好笑。一时下了马，果然两个舅舅都靠足了礼节，众兄弟也都见了大礼，连宝玉都端端行了礼才算罢了。
　　林明在正堂和诸位叔伯兄弟闲聊说话，话间果然说起学堂的变化来，贾赦便笑道：“他们自诩还有些长进，做了些文章想请侯爷斧正一二。”
　　林明笑道：“大舅舅万万莫说什么斧正，兄弟们里论年龄，我也不是尽大了，再说我素来学文上是不足的，如此说果真是受不起。”
　　贾政收敛了笑意，撸着胡子，道：“你为朝廷的成就，他们哪里赶得上你一毫，况且如今你贵为侯爷，难不成指点他们他们还敢觉得委屈不成？若这样的大体也识不得，正该赶出去才算不辱先祖。”
　　那一众兄弟忙弯腰拱手称是是是，纷纷求请侯爷指点，连宝玉也躲在中央装模做样的打拱。
　　贾珍先拿起宝玉的送来，笑道：“兄弟们有些长进是真，到底是个亲近的意思，侯爷素来是兄弟们之间的榜样，如今写了文章来但凡得侯爷两句勉励，岂不比得了真金更高兴？”
　　林明依了邀，逐个看了兄弟们的文章，又选了几个单个考较了学问，果然比起以前是都有了些长进，到底还是宝玉和环儿两个更好些。宝玉本来就聪慧也就不说了，连环儿如今也有些才气在肚子里了。
　　既做了侯爷的架子点评了别人的文章，她自然要赐些东西做鼓励。满堂兄弟也有十来个，文房四宝赐下去十套，另又有优秀的给了两对好砚台，有个叫贾芳的实写得一笔出众的好字，林明本要赐他十刀梅花宣，偏他不要，问其缘由，竟是因为家穷，宣纸不好换钱……。
　　辞了兄弟们，贾家男儿便陆续退场，贾母自然派人来请，这边林明也就辞了舅舅们往后堂去了。
　　往后堂去宝玉还是跟着，他此时放开了拘谨，捂嘴笑道：“方才弟兄们那样，”他学着一个兄弟慌张揩汗水的样，“你一发文，他们都这样了呢。”
　　林明笑道：“这时候你倒笑别人，方才我在车上下来，你却没往人后头躲？”
　　“嘿嘿，我躲闪并不是害怕，只是躲着侯爷的架势罢了。平日师傅带我们上书房，常看州报郡报，你的那些事我自然多少晓得，不必得他们都信了那戏台子上唱得，把二妹妹你看成个煞神，吓得那样。”
　　“哈哈，”林明摇头轻笑，宝玉到底是钟灵神秀的人，对战场杀人没有体验，因此看得超脱。若一旦见识了……，但看贾琏贾蓉儿贾蔷这些有些外面见识的，如今对林明都难生亲昵之情了。
　　到了内里，宝玉先一步进去通报，众人欢欢喜喜迎了出来林明要与贾母见礼，贾母到底不让，两个人携手步到里屋落坐。
　　这时候，姐妹们便逐个过来拜见。
　　贾母道：“虽是一出玩到大的，如今也该先以礼见过再来说话。”因此林明便在座上，先受了迎春的磕头，林明忙去扶她起来，邢夫人道：“不知你舅舅与你说没有，迎春丫头如今许配了孙家。”只这么一句，迎春便是小脸红透了。
　　又是探春来磕头，林明忙去扶起，探春爽利笑道：“早盼着二姐姐回来，我们早听说二姐姐率军入城跨马游街好不威风呢。”
　　明笑道：“如今见了又怎么样？”
　　探春道：“虽做了侯爷，然而我们瞧着还和以前的二姐姐一样，只是更英俊了些。”
　　熙凤捂着胸口笑道：“那是你性子粗胆子大，我刚一眼见了她这身披挂，一时也不敢亲近呢，好歹她去了宝剑换了这身，否则只怕你还不，敢认呢。”
　　后头惜春见过礼之后，几个丫头也凑热闹来磕头讨赏钱，光磕头就闹了一炷香，好容易都安座了，换过茶水点心，熙凤才对平儿招手。
　　“先是老太太指了名要你取，后他爹也这么说，好歹要沾沾你的气魄福气，如今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平姑娘，快抱了哥儿来，在侯爷面前行了大礼，请侯爷快给赐个名儿吧。”
　　鸳鸯亲自安了蒲团，平儿抱着襁褓上来跪了，端端正正行了礼，邢夫人也笑道：“请姑娘给哥儿取个名儿，如今只用着林姑娘给取了小名，连谱儿上都挂着空呢。”
　　林明忙过来一看，果然是个白白嫩嫩明眸皓齿的小娃儿，隐约长着熙凤的眉目，鼻子嘴唇却像贾琏，端是会挑最好的长。
　　林明原想接过来抱一抱，但想着腰上的玉带兵符咯人，也就罢了，逗了两下又问小名取的什么。
　　黛玉笑道：“原我取的个靖字，谁知偏你又封了靖边侯了。”
　　林明一看黛玉神色，便知她对这种巧合满心欢喜，偏姐妹们一取笑，她又撅嘴。“哪有如何？侯爵又不避讳，既是你取的，只管用就是。”
　　林明女二封侯，将来嫁了人，爵位该怎么传这是没有先例的，熙凤自然得了她儿子和林明更亲近，只是又怕外人说三道四惹麻烦，因此才要大张旗鼓的往林明这里把过明路，如今既然林明开口说了这话，她自然更欢喜，越发起哄要平儿多磕几个头求二姑娘给哥儿赐个好名字了。
　　林明谦让不过，想了一番，心中得了个“桢”字，正要待说，忽想起元春该是不久就要省亲，这名字让她取才最妥当。但转念一想，元春省亲的事儿一时半会只怕不能落定，琏二哥的嫡长子，长久的没有名字总是不妥，因此仍旧取了“桢”字，又把随身的一把匕首送给桢哥儿做了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