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萧墙》灵咎

35、寻找

　　萧南握着我的手将我向后扯着后退，被他藏在身后。
　　“怎么了？”我疑惑得看萧南。
　　“乖，我们回家。”萧南回头低声道。
　　“噢——不！”我赶紧自他身后勾出头去，喊道：“茉茉！”
　　“小姐。”茉茉笑得温柔。
　　“我们……回家？”说完我竟有些紧张。
　　茉茉抬头看了看唐奕，唐奕突然开口：“茉茉方才已答应随我回家，晚晚不好明抢吧，如此，不如晚晚随我回府住几日叙叙旧，你们也许久不见了。”
　　茉茉微低头，我却是一愣，“……这样么？我……茉茉，你……不回来么？”说完我紧张地握着拳，另一只手被萧南包裹着紧了紧。
　　“小姐，我回府。”
　　“好啊！”我松了口气。
　　唐奕似乎轻笑一声，径直踏步走了，茉茉随即跟了上去，我只好赶紧拉着萧南去追，无奈拽不动他。
　　回头看着他奇怪道：“怎么了？”
　　“没什么。”
　　追着的两人没了影，我定睛去看时却见一侧的情景，是唐奕微低头在吻茉茉？我心下一跳，猛然甩开萧南向前跑去，近时才发现唐奕只是在对着茉茉耳边讲话，不过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些。我挠挠耳朵，看着已近在咫尺的两人。
　　唐奕见我遂走上前来，猛然地低头凑近猝不及防，“晚晚……”
　　被一股力道扯回温暖的怀抱，我看了看萧南面无表情，回头问道：“茉茉，我们回去吧？”
　　茉茉正待回答，却被唐奕扯着走了，丢下一句：“先来后到，晚晚不能抢。”
　　“可——唐奕！”我大喊一声，却见他二人没有停顿，“茉茉！”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直至被萧南抱走，我还在出神，后知后觉道：“茉茉她……”
　　“她喜欢唐奕，晚晚随她吧。”
　　“……可，她就不想见我么？这并不冲突啊！”
　　萧南没有再讲话，我也没有再问，一路上马车颠得我脑子空白。
　　任由萧南帮我洗完澡，而后被捞起来放回榻上，我始终不明白方才的一幕，甚至觉得有些诡异。
　　“怎么了？”萧南拥着我问道。
　　我与他对视见他满是担心的双眸，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我在想事情，吓到你了？”
　　萧南摸摸我的头，问：“还在想刚才的事？”
　　“嗯，你说茉茉喜欢唐奕，可……就算是这样，我并没有阻拦啊，她为什么连跟我回来都不愿意呢？因为唐奕么？就算唐奕把她拉走她也可以拒绝啊！难道是茉茉怕他不高兴？可他应该没理由不高兴吧？可能，唐奕并不如茉茉喜欢他，茉茉还这么瘦，看来唐奕真的不如我对茉茉好，可茉茉还是要跟他……”
　　“夫人这是什么逻辑。”
　　“我……总觉得茉茉不该跟他，真的！”扭头看萧南，“不是因为茉茉瘦，我方才看他二人，总觉得……我也说不上来。”
　　“这是她的选择，夫人不能也不该干涉。”
　　“我知道，我不会跟她说这些，可，她方才为什么不跟我回来呢？她明明已经答应我的。”
　　萧南拍拍我的头，“她说回府却并未说是回萧府。”
　　最后被萧南拥着必须躺床上，难得他肯放我安静地想事情，由着背上大手催眠似的安抚，不由跌入梦乡。

　　翌日起了个大早，睁开眼却已不见了萧南。
　　跑出门去找快慢兄弟，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马车也不见了。
　　茉茉在唐府，唐府在京城，这么远我怎么去呢？可即便我去了京城，也不知道唐府在哪，上次去便是扑了个空，这么要如何找？揣着满腹心思踏出府门外，街道尚冷清，突然想起上次茶楼外的车夫，或许我可以找辆马车。
　　应时传来的车轱辘声让我满是诧异，老天这么帮我吗？正欲走上前去，便听见一侧熟悉的声音。
　　“夫人！”
　　“萧南？”
　　萧南过来扯我的手回府，“怎么起这么早，站门外做什么？”
　　“我找快慢兄弟没找到，我想……去看茉茉。”
　　萧南停下步子，道：“我已经让他们去接了，夫人在家等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快慢兄弟去接茉茉了？是吗？”见他点头，我心下大喜，“啊！萧南你真是太好了！”
　　萧南笑着继续扯我回屋，“夫人畏寒，近日天还冷，没什么要紧事不要出门，有事告诉为夫，为夫替你去办。”
　　我开心地点头，方才有一瞬还以为萧南故意把快慢兄弟支出去不愿我去找茉茉，现在想来真是不该。
　　“你方才去去哪了？我以为你去铺子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萧南应了一声，“只是回来告诉夫人一声，铺子还有事，我这就去。”
　　“好，你去吧。”
　　萧南临走时，再次嘱咐：“不要出门，等他们回来。”
　　我当然答应了，况且我本就怕冷不愿出门的。
　　在房中等了一日，期间每每打开窗子向外望，总是不见人回来。
　　再次醒来时见天色已暗，我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正见萧南回来。
　　“秦快他们还没回来吗？”我问。
　　“回来了。”
　　“茉茉呢？”我满心欢喜瞧着他。
　　“他们没找到唐府。”
　　“……没找到？”上次确实没找到，“可，你没告诉他们么？我是说，你们之前毕竟合作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
　　“或许有什么事吧，明日我去问问。”
　　“可……”正待问什么，丫鬟已经陆续送来热水，我看得出萧南情绪不甚高，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洗完澡，萧南依旧抱着我坐在榻上，下巴搁在我肩上。
　　“萧南，你怎么了吗？”
　　萧南摇头冲我笑笑，把我转过去与他相对，“夫人为何如此发问？”
　　“我看你好像有些累，出什么事了吗？”
　　“夫人知道关心为夫了？”萧南笑得温柔。
　　“额……我又不瞎。”说着竟真觉萧南有些不如往日精神，满心思盯着他的俊颜，愈发心疼了些，越是细看越是觉得自己平时太忽视他。
　　唇畔传来熟悉的触感，萧南双眸微闭，脸色柔和，连带着吻也是温柔得不像话，我与他回应着，双手圈上他的脖颈，熟悉的气息伴着温柔涟漪不断。

　　午时坐在长椅上盯着枯树枝发呆，萧南晨起离开时说亲自去接茉茉，我想跟去却被他拒绝了，我觉得萧南是不想让我见唐奕，这倒也理解。
　　起身去后院转了转，见秦慢正在喂马。
　　“秦快跟萧南去了么？”
　　“夫人！”秦慢注意到我，回身答道：“是啊，一早就去了。”
　　“嗯——你们昨日没有找到唐府么？”
　　“未曾找到。”
　　我应了一声，转身欲走，突然转身问道：“你们既然明知找不到，为什么还是要去？萧南没有告诉你们地址吗？”
　　秦慢也是被我吓得愣了，一时没甚言语。
　　本是随口一句话，直至说出才发现确是可疑，加之秦慢的反应，更恍觉我昨日之蠢。
　　“……找到唐府了？茉茉不愿意回来还是……唐奕不许她出来？”秦慢依旧低着头，我顿时有了火气，“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萧南知道吗？还是……他这样吩咐你们的？”
　　“夫人……我们不好说。”
　　“不好说？”我看着他满脸为难的模样，也觉得不甚过意，“算了，我知道了。”看来是萧南的意思，只是此举着实没有道理，还是只在我看来没道理？
　　直至萧南晚间回来，我一直静坐屋内等待，难得不曾发困。
　　门被打开，呼啸的寒风带进些许凉意，抬头看萧南的一瞬间，我直觉他没有带回茉茉。
　　萧南走来拥着我，我抬头看他，问：“去了一整天么？”
　　萧南没有应声，只是与我四目相对，大手抚了抚我的头，而后开口道：“夫人久等了。”
　　“茉茉不愿回来么？还是……”
　　“他们不在唐府。”
　　我眨了眨眼，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转身对着萧南道：“不在唐府？所以……你找了一整日？”
　　萧南应了一声抱着我，“这几日有点些忙，待为夫忙完再带夫人去找茉茉，好么？”
　　“我……”
　　萧南握着我的肩膀与我对视，道：“等为夫一起好么？我不放心夫人。”
　　我盯着他认真的双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还是问道：“让快慢兄弟带我去不行么？”
　　萧南突然吻来，温柔变成粗暴啃噬，而后放开我，“就这么不愿等为夫么？”
　　“不是……”
　　“最近的事有些棘手，我不放心夫人出去，所以……等我，好么？”
　　“……好吧。只是，铺子出出了什么事？我能帮忙么？”
　　萧南摇头，道：“夫人只需在家好生待着，别让为夫分心，就是最大的帮忙。”
　　“我有这么不经事么？”我低头嘟囔。
　　“不，是为夫想陪夫人一起。”萧南叹气拥着我。
　　我突然明白，他是不愿让我见唐奕，罢了，就随他吧。想到这轻拍了拍他的背，竟再次看到了他的小孩子心性，却是倔了点。

　　翌日睁眼醒来依旧不见了萧南，想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等。
　　猛地一拍脑门，才想起忘记问萧南为何让快慢兄弟隐瞒我的事了，不过，似乎这也没什么要紧了，毕竟他们已不在唐府。
　　总在房中待着终是太闷，站在院内对着干冷的天空干瞪眼，直至双眸发酸流泪几次才转身回屋，却又觉不安遂折身出了府门外。
　　“夫人。”是秦快。
　　我疑惑道：“在这做什么呢？”见秦快挠挠头，我才明了，“是萧南让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