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45、我永远属于你（10）

　　4月25日，根据楚洵的推测，凶手有可能在这一天杀人抛尸。楚洵分析了之前的抛尸地点，划出几个可能的地带派人守候，在全市加强巡防排查可疑人员和车辆，同时严密监视岳凝、康觉、夏柏禔的行踪。
　　岳凝白天一直在家，下午5点左右到医院值夜班，整晚都在医院度过。
　　夏柏禔于7:20离开公司，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与人吃饭。10点左右离开，绕着三环转了一圈，进入四环转了一圈后又绕了两圈五环，才总算从西五环开回位于东二环的家，到家时已将近1点。
　　跟踪夏柏禔的王翼和大成开始以为他会有所行动，发现只是带着他们没有目的地在环路上兜圈子。开着现代警车一路狂追夏柏禔奔驰G500的两人在终于到达目的地后已经累觉不爱，风中凌乱的同时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一致认为他很有变态的潜质。
　　康觉在8：10离开公司，先去小区附近的超市购物，之后回家。潘杰和陈刚负责跟踪康觉，一直在他楼下守着。
　　待着车里无所事事的两人聊起天来，陈刚说：“这个康觉看起来挺文雅的人，不太像是变态的连环凶手。”
　　潘杰不以为然：“根据小说电视剧里的情节，越不像凶手的人一般就是凶手。他表面上看着好，没准内心越变态。你看日本那么多变态痴汉就知道了。”
　　陈刚想想觉得挺有道理：“你这么说还真是，爱情动作片就数日本拍的好，那么多变态动作一般人想不想出来，但是表面上日本人最正经，个个都是一副谦卑礼貌的样子。”
　　潘杰：“所以说不能以貌取人先入为主，面上都挺好，但是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要真是个变态，嫂子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没发现呢？”
　　陈刚：“你也说了面上看着都挺好的，谁知道他是变态啊，嫂子只是医生又不是X光扫描机，还能看出来他心里的想法啊。”
　　潘杰：“想不到嫂子身边竟然潜伏着一个变态，真是可怕。你说，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可这女人如果长得太漂亮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陈刚：“嗯，所谓物极必反月满则亏。哎，我们俩聊天好有深度，随便聊聊就能扯到哲学上来。”
　　潘杰作呕吐状：“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拉倒吧你，我可没兴趣和你花前月下，偶还想念偶家的小盈盈呢。”
　　陈刚摊手望天：“滚，别在这恶心我，动不动就秀恩爱，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提到自家媳妇，潘杰拿出手机刷了下朋友圈，发现盈盈又在晒刚去的餐厅吃的饭菜，评论道“早点回家注意安全！”自言自语地说：“真想和你一起吃，可惜现在也只能看看了。”
　　陈刚八卦地问：“你媳妇和别人出去约会了？”
　　潘杰：“嗯，应该是闺蜜吧，看着像是两人的菜量。”
　　陈刚很好奇：“吃的啥？”
　　潘杰：“西餐，有红酒还有牛肉。”
　　陈刚：“给我瞅瞅长长见识。”
　　潘杰大方地把手机递给他看，陈刚看了一阵：“不对啊，你媳妇约会的人是个男的，你看红酒杯上有他的影子，看着衣冠楚楚的，这家餐厅是个挺适合情侣约会的西餐厅，餐桌上又是玫瑰花又是蜡烛的。潘子，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潘杰脸色有点儿难看，但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一阵对方才接起：“喂？”
　　潘杰：“盈盈，是我，你还在吃饭吗？”
　　盈盈：“已经离开餐厅了，有事吗？”
　　潘杰：“我在执行任务，我，我想你。”
　　电话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潘杰，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潘杰：“我以为你说的是气话，盈盈……”
　　盈盈：“潘杰，我已经有男朋友开始新的生活了，以后别再来烦我。”说完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潘杰的心像空了一样失魂落魄。
　　陈刚没想到自己看了照片多说几句话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有些内疚地说：“兄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潘杰的眼神失焦，缓了半天才说：“跟你没关系，其实我早发现有问题了，那天问了她两句，她就翻脸说分手，我以为她只是闹脾气说着玩，以前也说过的，原来这次是真的。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钱长得一般又抽不出时间来陪她关心她，都是我的错。”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
　　陈刚一只手大力按住他的肩膀：“怎么会是你的错？她这么快就有了新男朋友，很可能是在你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好上了，一个会劈腿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要也罢。你说你没钱长得一般，我们只是普通人，至少你有份稳定工作生活不愁，1米8的大个子也算相貌堂堂，金钱和模样并不是爱情的必要条件。再说时间，我们是警察陪伴家人的时间确实比别人少，可是她当初选择你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过这个问题。你看老大，他比你更忙，他和嫂子还不是一样恩恩爱爱吗。”
　　潘杰木木地说：“老大和嫂子，好像，可能，也许，分手了。”
　　陈刚惊地一跳：“什么？分手？不可能吧？”
　　潘杰：“我也不知道，上次柳楠说的，但是也可能没有，因为老大还让我继续相信爱情。”
　　陈刚沉浸在惊愕中没缓过来：“打死我也不信，老大和嫂子，多般配多幸福的两人啊。”
　　潘杰感叹道：“哎，缘份这种事，谁说的准。”
　　感慨万千的两人坐在车里唏嘘不已沉默良久，直到看见康觉匆匆出门驾车离去。
　　此时已经凌晨12：18，康觉开着一辆黑色卡宴驶出小区。潘杰和陈刚立刻驱车跟上，同时向楚洵汇报。
　　康觉一路向东风驰电掣来到楚洵之前分析的一处可能抛尸范围地带城东的一片别墅小区。进了小区，康觉来到一座自带小院的独栋前，将车停入车库后走进大门。然而，奇怪的是康觉进入别墅后竟然没有一间房中亮灯。
　　楚洵接到报告后和其他队员随即赶了过来，他们到达时潘杰和陈刚已经在别墅外守了40多分钟，康觉在里面不知做些什么一直没有动静，潘杰和陈刚还分析说他怎么也不可能大晚上跑这么老远专门来睡觉。
　　半个小时后，楚洵决定进入室内搜查，如果康觉真的是凶手或许现在还来得及阻止新的受害者遇害。
　　进入一片漆黑的别墅后，四下安静地好像没有人存在。楚洵在二楼一间卧室里找到了康觉，康觉正抱着一只玩具熊坐在躺椅上安然入睡。
　　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声音惊醒，康觉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楚洵惊讶地问：“楚洵，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楚洵也有些莫名其妙：“康觉，你在做什么？”
　　康觉毫不掩饰语气中不满的情绪：“如你所见，我在睡觉。倒是你，无缘无故闯进来想干嘛？”
　　楚洵打量了一圈卧室，粉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和衣橱，各种娃娃和小熊的可爱装饰，书桌上还摆着几张小女孩的照片，“这是岳凝的房间？你来这里睡觉？”
　　康觉不耐烦地说：“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在跟踪我，怀疑我是凶手，可惜我不是，我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让你失望了。”
　　楚洵冷漠地说：“我也不希望你是凶手，免得岳凝为你担心。深更半夜，你为什么会来岳凝以前的房间睡觉？”
　　康觉既好笑又好气：“我想在哪里睡觉是我的自由。如果你有搜查令你就搜查，如果没有就请你出去。”
　　楚洵：“这里应该是岳凝的财产，你未经同意擅自进入他人住宅，轻则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重则违反刑法第245条非法侵入住宅罪，这正好属于我管，所以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康觉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楚警官，在你向我问罪之前有些事实需要搞清楚，这栋房产属于我名下，也就是说这里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里睡觉应该没什么必要向你解释。
　　说到刑法第245条，我记得后面还有一句，‘司法工作人员滥用职权犯前款罪的，从重处罚。’楚警官，你不认为你现在是在滥用职权吗？根据宪法，我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享用住宅不受侵犯的权利。所以，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楚洵严肃地说：“你没发现你对岳凝的爱已经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吗，这么多年，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苦苦痴缠。”
　　康觉冷笑道：“楚洵，你可真是好笑，小凝已经和你分手，她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因为你还没有放下对她的感情。既然如此，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楚洵：“我对她的心态是正常的，而你已经有些偏执了，无论岳凝是否和我在一起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康觉：“楚洵，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但我不得不说有一点我同你是一样的，我也不希望小凝受到伤害。你说我不正常也好，偏执也好，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喜欢她，可是我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楚洵：“但愿如此。告辞。” 继而收队离开。
　　潘杰和陈刚看着眼前与剧情不符的一幕错愕不已，按照通常的剧本康觉此时不是应该在地下室里拿着鞭子虐打受害人或是从受害人身上拔出血淋淋的刀子吗，结果人家还真是大晚上跑这么老远专门来睡觉的，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