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44、我永远属于你（9）

　　楚洵去了接待室，他一进门，岳凝起身拉住他：“楚洵，让我看看案件资料可以吗？听孟叔说，凶手可能和我有关，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楚洵俯首看着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没有说话。
　　岳凝没有察觉什么异样，以为他不同意，无意识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楚洵，你不是说已经死了三个女孩吗，可能还有更多的受害者，我们要尽快抓住凶手。凶手肯定不是康觉，你相信我。”
　　楚洵抬头对上她恳求热切的眼神仿佛回到两人恋爱时岳凝向他撒娇的时候，心底一片柔软，脸上仍是冷漠的表情，胳膊却抽出一些改为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回到楚洵办公室，楚洵把三起案件的所有卷宗交给岳凝，包括尸检报告、死者社会关系调查、案情讨论会上的分析，岳凝看着看着不由眉心紧蹙。
　　小小的办公室就这样把他们与外面浮躁繁乱的尘世隔离，许久没和岳凝这样安静在一起的楚洵温柔地看着岳凝，世界之大在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
　　“难道真是他干的？”
　　“谁？”
　　“夏柏禔，他是我前夫苏嘉尚的好朋友，他们俩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关系好的像是一个人，好到可以分享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包括女人，我结婚后他们两个经常一起玩我。苏嘉尚的突然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出了国，前一阵子才回来。
　　我虽然不知道他童年时的经历，但我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变态。如果我身边有什么人会杀人，一定是他，而且现在的他也挺符合你们的画像。”
　　“他伤害过你？”
　　“他和苏嘉尚一样喜欢玩SM，谢欢身上的鞭痕很像他的手笔。”
　　“我们会参考你的意见，对他进行调查。他是做什么的？”
　　“他以前在一家证券公司做分析师，现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他爱你吗？”
　　“他是个变态，你说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楚警官，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有能力自保，我的未婚夫也会保护我的。”岳凝刻意后退，与楚洵隔出一段距离，“希望你们能够早日破案，如果有问题或是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会积极配合。告辞。”
　　“岳凝，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岳凝没有回答，只留给楚洵一个清瘦寂廖的背影。

　　根据监控录像和他人的证明，康觉很快被排除了嫌疑，离开警局回了家。
　　走进客厅，康觉一眼看到躺在沙发上打盹的岳凝，走过去跪在她面前充满爱恋地看着，也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才敢这样不加掩饰地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康觉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又怕吵醒她只在半空描画着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和下巴。他的女孩如此美好，他会守护在她身边，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一天又一天。
　　岳凝睁开眼，看见身旁的康觉，立刻坐了起来：“哥，你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康觉眼神中带着几分柔情：“没有，他们已经查清我不是凶手。怎么不去床上睡，小心着凉。”
　　岳凝睡眼惺忪，眼中还泛着一丝水汽，“我在等你，你没回来我怎么能安心睡觉。”
　　康觉宠溺地看着她：“傻瓜，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怎么可能有事。再去睡会儿，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岳凝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你也饿了吧，我来做饭。”
　　康觉揉着她的头发：“我来，你等着吃就好。”
　　岳凝坚持：“你在警局待了那么久，累坏了。你先去洗澡，我来做。”
　　康觉：“好吧，简单吃点就好。”
　　岳凝：“嗯，想吃什么？”
　　康觉：“随便，什么都行。”
　　岳凝轻笑：“你还真是好养活，那我就看着办了。”
　　康觉洗完澡走进厨房的时候，岳凝还在炒菜。岳凝见康觉进来要赶他出去，康觉却主动为她端碗递菜配合默契。
　　康觉说：“很少看你做饭，你做饭的样子也这么美。”
　　岳凝：“通常都是你烧菜煮饭，这些家务活本来应该是我干的。哥，你太宠我了。”
　　康觉眼中染上一层暖意：“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宠你宠谁。”
　　“宠我嫂子啊。应该有不少优秀女性追求你吧，就没有合适的？”
　　“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的爱情，结婚不过是找个合适的对象罢了，就算有爱情最后也会在婚姻中消亡。你都这么大岁数，怎么还相信爱情。”
　　“体会过真正的爱情后就会舍不得放弃了。小凝，知道么，你现在很像那些喜欢逼婚的大妈大婶。不要给我这样的压力，好吗？”
　　“我不是给你压力，只是怕你不幸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怕你会孤单。”
　　康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你为什么会不在？”
　　岳凝淡淡一笑：“人总有生老病死，还有意外的发生。我只是希望，你的生命中有更多牵绊的人。”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好了，可以吃饭了。你先把这盘菜端出去，我来盛汤。”
　　岳凝煮了个冬瓜丸子汤，炒香菇油菜和鱼香茄子。两人安静地吃完饭，康觉自觉去洗碗。
　　岳凝问起康觉接受的调查：“警察竟然怀疑你，真是可笑。”
　　康觉说：“凶手作案谨慎，没留下什么线索，他们也很辛苦。小凝，我听说凶手可能是爱慕你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岳凝：“大概是个变态吧，我倒是想知道他是谁。”
　　康觉：“你要多小心，特别是在医院里，医院人杂。”
　　岳凝：“小心的应该是他，最好别让我碰上，不然先揍一顿再说。”
　　康觉：“你啊，抓人是警方的事情，你可不要擅自行动。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最重要。”
　　岳凝：“放心，我有分寸。或许凶手与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他真的是针对我而行凶，那只能说明他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胆小鬼，连向我告白都不敢，只敢偷偷摸摸背地里杀人。”
　　康觉：“多加小心总是没错，你千万不能大意。”
　　岳凝：“放心。还说我像大妈，你这么唠叨也挺像的。”

　　楚洵听了岳凝的推测，派人调查夏柏禔。夏柏禔父母在他5岁的时候离婚又分别再婚，母亲再婚后去了另一座城市，他和父亲生活。继母在他9岁时去世，之后父亲独自抚养他长大，直到他21岁时病逝。夏柏禔目前在一家外企任CFO，拥有独立住房和车辆，风度翩翩仪表不凡。
　　楚洵直接去了夏柏禔的公司找他问话，在他简约精致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个被岳凝认定是凶手的男人。
　　夏柏禔对于警察的到来没有太多意外，甚至对楚洵也不陌生，配合地表示：“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洵取出三名被害女孩的照片给夏柏禔看：“认识她们吗？”
　　夏柏禔认真看了看：“没见过。”
　　楚洵：“今年的4月4日晚上你在哪里，做什么？”
　　夏柏禔想了想：“我在公司，和法国总部开视频会议，大概从9点一直到凌晨。”
　　楚洵：“有人可以证明吗？”
　　夏柏禔：“有，我的同事。”
　　楚洵：“3月25日和3月17日的晚上呢？”
　　夏柏禔：“3月25日我应该在家，我单身所以没人证明，不过你们可以查看小区的监控录像。17日我去参加了一个商务酒会，同事可以证明。”
　　楚洵：“你认识岳凝吗？”
　　夏柏禔微微一笑：“当然认识。”
　　楚洵：“怎么认识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夏柏禔：“我最好的朋友苏嘉尚，岳凝曾经是他的妻子，他们婚后我经常见到她。”
　　楚洵：“你喜欢她？”
　　夏柏禔：“对，她漂亮、聪明、有气质，她那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有男人不喜欢吧。楚警官，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楚洵：“你喜欢你朋友的妻子，你朋友对此没有意见？”
　　夏柏禔：“嘉尚怎么会有意见，这不正好说明他娶了个魅力十足的妻子，引人嫉羡么。”
　　楚洵：“你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
　　夏柏禔：“我喜欢旅行和摄影，每年休假都会去不同国家，拍一堆照片回来。去年去了巴西和智利，今年夏天准备去冰岛。”
　　楚洵：“你曾经和岳凝发生过关系？”
　　夏柏禔：“对。”
　　楚洵：“什么时候？”
　　夏柏禔：“2010-2012年，这两年里很多次。”
　　楚洵：“她丈夫过世后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夏柏禔：“嘉尚是我最亲的人，我没有办法接受他的离开，所以去了法国疗伤，直到去年底才回国。”
　　楚洵：“你现在还喜欢岳凝吗，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夏柏禔：“实不相瞒，除了嘉尚，我最爱的人就是岳凝，我当然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
　　楚洵：“可是她现在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会怎么做？”
　　夏柏禔：“我还能做什么，只有暗中祈祷他们分手啊。楚警官，你又会怎么做呢？”
　　楚洵：“你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和收入水平是否满意？”
　　夏柏禔：“对于收入比较满意，除了工资我还炒股，一向收益不错。至于生活么，我想和岳凝结婚，除了这点其他都很满意。”
　　楚洵：“你觉得岳凝的性格怎么样？”
　　夏柏禔甜蜜地回忆道：“她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只是有的时候有点儿倔太过任性，不过没关系最后她还是会乖乖听话。”
　　楚洵：“岳凝的身体，你最喜欢哪个部位？”
　　夏柏禔不假思索：“嘴唇，温柔娇嫩的双唇触感极好。想必，楚警官也有同感吧。”
　　楚洵：“你对岳凝的穿着有没有特别喜好，比如喜欢看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夏柏禔略一沉吟：“我和嘉尚都喜欢看她穿裙子，颜色么，我喜欢白色，岳凝的气质和身材足以驾驭各种颜色和类型的衣服，不过白色更能彰显她的本色。”
　　楚洵向夏柏禔伸出右手，“谢谢夏先生配合，以后如果有需要还会再来打扰。”
　　夏柏禔礼貌地与楚洵握手，“应该的，希望能够对楚警官有所帮助。”
　　楚洵派人调查了夏柏禔的不在场证明，尽管没有疑点，楚洵却感觉他的嫌疑比康觉更大，所以同时派人跟踪监视夏柏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