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28、给你我全部的爱（4）

　　楚洵离开包房路过散台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冲过来撞向他，楚洵侧身闪开，单手抓住那人胳膊就势扭到背后，聂蕊疼得大叫：“欧巴，是我，好疼。”
　　楚洵放开她，冷冷地说：“你跟踪我？”
　　聂蕊转身凑到他身边：“我派人跟了，可惜没跟上，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人才。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只是和朋友过来玩的。欧巴，我们真有缘，一天碰见了两次。”
　　楚洵迈开长腿大步向前，聂蕊一路小跑紧跟其后。
　　楚洵停步：“你不是和朋友来玩吗，跟着我干什么？”
　　聂蕊笑嘻嘻地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一起喝杯酒吧。”
　　楚洵不耐烦地说：“我对你没兴趣。”
　　聂蕊拽着楚洵的胳膊：“别对人家这么凶嘛，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如我们今晚去开房，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楚洵把胳膊从聂蕊的手里抽出：“我不喜欢随便的女人，别烦我。”
　　一个女人走来拍了拍聂蕊的肩：“小妹妹，你都说得这么露骨了他还拒绝你说明是真的对你没兴趣，死心吧。看我的。”
　　气势汹汹的岳凝走向楚洵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不带一丝温柔地咬上他的唇，楚洵反过来吸吮她的唇，两人的舌缠在一起极尽缠绵。
　　岳凝挑逗地说：“帅哥，开房去。”
　　楚洵干脆地说：“走。”
　　聂蕊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两人牵手离开，聂蕊追上前：“欧巴，你，你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大婶？”
　　楚洵：“至少我不喜欢你这种小女孩。”
　　岳凝气得挥拳：“小丫头，你高度近视吧，谁是大婶？你也就比我小个两三岁，姐姐要是装起嫩来至少比你小五岁。和我抢男人，你还不够格。”
　　楚洵看着聂蕊的右手伸进包里，立刻把岳凝护在身后，警告说：“别乱来。”
　　聂蕊的手一顿，楚洵牵着岳凝快步离开。

　　走出酒吧门外，岳凝试图摔开楚洵的手，然难以成功。
　　岳凝：“放手，讨厌鬼！”
　　楚洵：“说谁呢？”
　　岳凝：“你，你最讨厌了，我现在不想理你！”
　　楚洵：“幼稚鬼和讨厌鬼真是绝配。”
　　岳凝：“谁是幼稚鬼？”
　　楚洵：“你啊，莫名其妙地喝什么闲醋？”
　　岳凝：“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和那丫头开房去了。我坏了你的好事，不高兴了吧。”
　　楚洵：“我现在很高兴，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岳凝：“谁在乎你了？放手，我要回家。”
　　楚洵：“正好，我也回家，有事回家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还喝了酒？”
　　岳凝：“有大学同学从上海过来，我们来这儿坐坐，酒还没喝多少，就撞上你偷情。”
　　楚洵：“我什么时候偷情了？”
　　岳凝：“未遂，也算是偷情。”
　　楚洵：“回去再说好不好？”
　　岳凝：“不好！”
　　楚洵牵着她的手用力一带把她拉近身前低头直接用嘴堵上了她的嘴，楚洵向来吻得霸道，几个回合下来，岳凝无力地趴在他怀里举手投降，“算了，你说回家就回家吧。”
　　楚洵和岳凝都没有开车，两人打了辆出租车坐到最近的地铁站，乘地铁坐过了几站，然后又坐公交车到小区附近的商场，最后走回楚洵家。
　　进了家门，岳凝问道：“有人在跟踪你吗？我怎么没发现。你刚才不会是在执行任务吧，那丫头是什么人，她有问题？遭了，被我搞砸了，对不起啊。”
　　楚洵：“我只是在防止有人跟踪，开始有，后来换乘地铁的时候甩掉了。那丫头是条线索，我在查案，不过还没有被你搞砸。”
　　岳凝试探着问：“案子危险吗？”
　　楚洵犹豫了一下：“有点儿。别担心。”
　　岳凝：“保护好自己。”
　　楚洵：“知道。今晚别走了。”
　　岳凝：“好啊，你睡沙发我睡床。”
　　楚洵：“我先去洗澡，你自便。”
　　最近岳凝常来楚洵家做客，带了一些她的日常用品和衣服过来，不过却是第一次住在这里。岳凝买了只兔子送给楚洵，说是这兔子代表她来陪伴他，楚洵给兔子取个名字叫小凝，岳凝不干改成小爱。现在她走进卧室看，发现那只穿着天蓝色裙子的白绒长耳兔正安静地躺在双人床的一个枕头上。
　　岳凝洗完澡后穿了一条浅粉色真丝睡裙走回卧室，看见楚洵也在，坐在床上看书。
　　岳凝：“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楚洵合上书，下床走出卧室。岳凝看着他乖乖离开，满意地关上门和灯，上床睡觉。刚闭上眼没多久，门开了，旁边又多了个人。
　　岳凝：“你不是去沙发吗？现在这算什么？”
　　楚洵：“我可没这么说，我睡自己的床天经地义。”

　　一夜无梦，岳凝醒来后，看着身边安眠的楚洵，越看越喜欢，用鼻尖蹭蹭他的额头蹭蹭脸庞又蹭蹭鼻子，双唇正好落到他的唇上。
　　岳凝心满意足地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楚洵的胳膊压住又把她按回他的唇上，楚洵仍阖着眼，嘴却一刻不闲缓缓地亲吻舔舐，尝遍她嘴里的每一寸味道方才放开。
　　岳凝抗议：“你装睡！”
　　楚洵：“被你弄醒的。”
　　岳凝：“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洵：“要不你再把便宜占回去。”
　　岳凝想了想，横竖都是他占便宜不能上当，“现在还早，我先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楚洵松手，继续闭眼睡觉。

　　楚洵到了单位，再次查找十八年前“捕鲨行动”的所有相关资料。那次行动取得胜利后，在1998年7月5日部里召开的表彰大会上，有五位荣立一等功的警察做了汇报发言，他刚好认识其中的两人，一位是雷海英，另一位则是当时叫做聂滨的聂强，原来聂强也是“捕鲨计划”派出的卧底。
　　楚洵把局里资格最老的孟卫国请进办公室，拿着聂强当年的照片问：“孟叔，这个人您认识吗？”
　　孟卫国接过照片戴上眼镜看了看：“这不是聂滨吗，认识，我们同一批进局的，不过他早辞职了。”
　　楚洵：“聂滨为什么会辞职？”
　　孟卫国：“他进局没多久被派去做卧底，出生入死，回来后觉得当警察太危险，辞职下海了。他是个好苗子，又立了一等功，当时我们都觉得可惜。聂滨的同学雷海英开始分配在派出所，那起行动中被调来做联络员，你看人家现在已经是副部长了。不过话说回来，对我们这种岁数的人来说，平安健康最重要，听说聂滨生意做得很大赚了不少钱，其实这样也挺好。”
　　楚洵：“您知道他在做什么生意吗？”
　　孟卫国：“不知道，很久没联系，这些也是听以前的老朋友说的。”
　　楚洵又拿出七哥的照片问：“您认识他吗？”
　　孟卫国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戚长义，以前是白虎堂的一个头目，后来才知道是个卧底，可惜在行动前就牺牲了。”
　　楚洵：“孟叔，您也参与了‘捕鲨行动’？”
　　孟卫国摘下眼镜，看着楚洵深邃的双眸，平静无波中却隐藏着强烈的渴求，“我当时只是个小警员，做些打杂的外围工作。楚队，你想问什么？”
　　楚洵：“卧底的信息都有谁知道？”
　　孟卫国：“不少人，部里有部长、主管副部长、经手人员，局长、几位副局长、刑警队长、专案组成员。”
　　楚洵：“卧底之间相互认识吗？”
　　孟卫国：“应该不认识，他们的身份严格保密。”
　　楚洵：“卧底怎么和他的上线联系？”
　　孟卫国：“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通过联络员。”
　　楚洵：“雷海英只是个联络员，为什么给他评立一等功？”
　　孟卫国：“戚长义牺牲前在之前的联络点留下了一个重要情报，当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白虎堂的大哥派人盯着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雷海英拼死把情报带回来身负重伤。正是有了他的情报，我们才抓住时机解决了白虎堂。”
　　楚洵：“雷海英是七哥的联络员？”
　　孟卫国：“是。”
　　楚洵：“除了聂滨和戚长义，您还知道有哪些卧底吗？”
　　孟卫国：“戚长义的身份暴露后我们的行动变得被动起来，收网行动不得不提前，卧底也牺牲了很多，活着回来的没几个，有几个是从外地借调来的，行动结束后都回去了。好像还有一个是刚从刑警学院毕业的学生，后来直接进了部里。”
　　楚洵：“他叫什么名字？”
　　孟卫国：“隔得太久，我不记得了。”
　　楚洵：“谢谢你，孟叔。”
　　孟卫国走后，楚洵打电话给在政治部工作的同学查找1998年进入部里工作并在当年记一等功的年轻人，从30多人中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石坚，1997年7月从刑警学院毕业，1997年8月至1998年7月在北京市局做实习警员，1998年8月调入公安部任科员，实习期间做出重大贡献荣立一等功，此后表现优秀一路晋升，2011年7月调入中政委工作。
　　聂强，雷海英，石坚，三人背景强大，看来只能先从聂强入手。
　　刚开完民主生活会回到办公室的雷海英接到一个电话：“有人好像在查98年的事。”
　　“谁？”
　　“北京市局的楚洵。”
　　“他想查什么？”
　　“不知道。”
　　“哼，不管想干嘛，他什么也不会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