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记流年》维昴

29、给你我全部的爱（5）

　　晚上，楚洵再次出现在“沉沦”酒吧的包房里，庞雄交给他一叠资料。
　　庞雄：“你猜的不错，聂强的确在做军火买卖，从俄罗斯、波黑等国倒入枪支武器，卖向缅甸、柬埔寨这些国家的毒贩和反政府军。
　　聂强原名叫聂滨，是个警察，1997年混进城南忠武社做卧底，1998年警方剿灭忠武社，他回到警队，不到一年辞职成立林格进出口有限公司。林格只是个掩护，实际上他借着警方的行动杀死老大接手忠武社所有生意，这些年他的势力迅速扩大，霸占了华北地区所有的军火买卖。”
　　楚洵：“1998年至今也有十七年了，没有人查过他吗？”
　　庞雄笑道：“生意做成这样，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黑白两道都需要打点，显然他在你们警方内部有人。看来，你要查的不仅仅是军火走私犯，还有黑警。聂强是颗地雷，你最好不要碰他，小心引火烧身。”
　　楚洵：“管他是地雷还是炸药，引爆之后只剩灰烬。”
　　庞雄：“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倔，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兄弟，小心，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楚洵：“知道。”
　　庞雄：“聂强最近似乎会有大动作，他前两天去了迪拜还没回来。”
　　楚洵：“你知道他女儿聂蕊吗？”
　　庞雄：“别看年纪不大，聂蕊可是个任性狠毒的丫头。我听说她之前有个小男友，和另一个女孩吃饭被她看见，结果她把那女孩的脸划烂找了十个男人干她，那女孩最后被玩死了，她男友被她亲自阉了还把刚割下来的东西拿去喂狗。笑里藏刀的可怕女人，你千万别惹她。”
　　楚洵：“她看上我了，放话要追我。”
　　庞雄：“什么？！兄弟，我会替你默默祈祷。”
　　楚洵走出酒吧的时候，迎面遇上聂蕊。
　　聂蕊兴高采烈地说：“欧巴，我们又见面了！”
　　楚洵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略过。
　　聂蕊像上次一样去拽楚洵胳膊，楚洵灵活避开，聂蕊跟在后面：“干嘛不理人家。你和那位大婶上床了吗，她很无聊吧。”
　　楚洵：“不知道自己很烦么？”
　　聂蕊：“我喜欢你，谁叫你不接受我，只好这样缠着你咯。”
　　楚洵：“你缠着我也不喜欢。”
　　聂蕊：“要怎样你才会喜欢我？”
　　楚洵：“不可能。”
　　聂蕊：“你喜欢那个大婶？”
　　楚洵：“实话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聂蕊：“你骗我，我才不信呢！你怎么可能是gay？”
　　楚洵：“怎么不可能，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
　　“沉沦”酒吧以加勒比海盗为主题，搭建了六只海盗船划分成不同区域，其中一只专为同性恋提供。
　　聂蕊想到这里还是难以置信，“欧巴，你真的喜欢男人？”
　　楚洵：“对。”
　　聂蕊：“那你为什么会和大婶接吻？”
　　楚洵：“和她只是演戏，让你死心，谁会随便跟人说自己的性取向。”
　　聂蕊：“你对女人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楚洵：“你对女人有感觉吗？”
　　聂蕊：“当然没有！我是女的。”
　　楚洵：“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聂蕊的内心一片沸腾，这么高冷的男神，竟然是只小受？不会吧，爆菊多疼啊。放开他，我来……
　　趁着聂蕊发呆，楚洵大步流星地离开。

　　楚洵紧盯着林格公司和聂强的动向，庞雄说他们近期将有大动作，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运送大批军火。
　　楚洵叫来潘杰：“我们上次去的那家射击俱乐部，你有什么想法？”
　　潘杰一头雾水：“场地挺大，枪也挺多的，就是有点儿远。”
　　楚洵：“不是这方面。”
　　潘杰恍然：“你是说那个叫聂什么的女孩吧，他们怎么会有枪支陈列室，真的都是真枪吗，她还开枪打你。天哪，他们是走私军火的！”
　　楚洵：“你的反射弧可以绕火星两圈了。”
　　潘杰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大，我要是能赶上你，我不也成神探潘洛克了么。”
　　楚洵：“我们两个先去暗中调查林格，不要打草惊蛇，用我上次说的身份。”
　　潘杰激动地说：“老大，所以我们是要去做无间道吗？”
　　楚洵：“算不上卧底，和他们打交道很危险，到时候你不要说话，我们见机行事。”
　　潘杰自豪地说：“是，老大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赴汤蹈火英勇不屈！”
　　楚洵：“语文学的不错，音乐老师教的？”
　　楚洵和潘杰一起前往城北的林格进出口有限公司，十七年前那里还是偏僻荒凉的郊区，如今随着城市的扩张也发展得热闹繁荣车水马龙。
　　公司门面不大，一座五层的旧式写字楼。前台小姐看见楚洵和潘杰，彬彬有礼地问：“两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楚洵：“我来找聂蕊，和她约好了。”
　　前台小姐不敢怠慢：“请问先生怎么称呼，我先请示一下聂小姐。”
　　楚洵：“射击场遇见的阿木。”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片刻，对楚洵说：“小姐在5楼的503房间，两位先生请。”
　　楚洵和潘杰乘坐电梯上了五层，电梯门刚一打开就看见聂蕊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聂蕊欣喜地说：“欧巴，你怎么会大驾光临，想我了？”
　　楚洵：“有些公事，去办公室谈。”
　　聂蕊做了个请的姿势为楚洵引路：“这边请。”
　　进了聂蕊的办公室，秘书为三人端来茶水。
　　聂蕊：“什么事劳驾欧巴亲自上门，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做。”
　　楚洵：“在射击俱乐部的时候，你问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那次的确大开眼界，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好枪，回去我把这事跟大哥说了，我们最近想买一些防身。数量不多，只是笔小生意，不知道聂小姐有没有兴趣？”
　　聂蕊：“欧巴开口，我当然有兴趣。你们想要什么货？”
　　楚洵：“勃朗宁手枪和狙击步枪，你们有什么型号，价格多少？”
　　聂蕊：“M1911和1906、HP－35，TRG－21、41，AK－74自动步枪，手枪价格5000左右，步枪8000至1w。你如果真心想要，价格还可以商量，保证是最低价。”
　　楚洵：“你能作主？”
　　聂蕊：“当然，我在澳大利亚念经营，这里的生意早晚由我接管。欧巴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楚洵：“我们比较急，最快什么时候能交货？”
　　聂蕊：“你们要多少，什么时候要？”
　　楚洵：“M1911大概150支，AK－74步枪20支。愈快愈好，最好这个月底前。”
　　聂蕊想了想：“可能有点困难，我们这个月有笔大订单。你们需要的也不少，一下子调不来这么多货。”
　　楚洵：“最快什么时候？”
　　聂蕊：“至少下个月了。”
　　楚洵：“我需要向大哥报告，他决定。”
　　聂蕊：“那我等你消息。欧巴，相信我，跟我合作绝对是个好选择。我这么喜欢你，一定会给你最大的好处。”
　　楚洵：“知道我喜欢男人，你还喜欢我？”
　　聂蕊：“我可以等你变直啊。”
　　潘杰不明就里，老大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那嫂子怎么办？不对，老大一定是骗她的，为了查案这么拼，这种精神真是可敬可佩，不愧是我们老大！
　　聂蕊提议：“既然我们有机会合作，一起吃个饭吧，预祝合作成功。”
　　楚洵犹豫了十秒，聂蕊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好吧，我们请你。”
　　聂蕊高兴地说：“太好啦，终于有机会和欧巴发展了。”

　　聂蕊选了一家城东的日本料理店，楚洵、潘杰跟着她开车过去。
　　三人落座后，聂蕊不满地打量着潘杰，他跟来干什么，一颗巨大无比的电灯泡。等等，欧巴不会是和他吧，切，一点儿也不配。不行，我要赶快救欧巴脱离苦海，再弯也得把他掰直。
　　潘杰被聂蕊看得浑身不自在，老大说他是gay，这丫头不会转脸看上我了吧，千万不要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聂蕊没话找话：“欧巴，你去过日本吗？”
　　楚洵：“没。”
　　聂蕊：“日本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去东京逛逛街。什么京都、大阪都没意思，冬天去北海道看雪又太冷，泡泡温泉还不错。你要是想去我以后陪你去啊。”
　　楚洵：“不想去。”
　　聂蕊：“你喜欢哪个国家？”
　　楚洵：“我没出过国。”
　　聂蕊：“不是吧。要不来澳大利亚陪我吧，澳大利亚的大堡礁，那里有个心形岛，珊瑚可漂亮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楚洵想起岳凝说过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们去国外生活，不知道她想去哪里。
　　聂蕊看楚洵沉默以为把他说动了，继续开心地说：“欧巴，你喜欢吃海鲜吗？”
　　楚洵：“还行。”
　　聂蕊：“澳大利亚的海鲜特别好吃，那里气候也很好。下个月开学我就要回去了，你也一起过去考察考察，怎么样？”
　　楚洵：“不怎么样，我去不了。”
　　聂蕊：“我为什么？”
　　楚洵：“我还有事情做。”
　　聂蕊：“所以说，你来我们这里多好，想去哪儿都行，没人管你。”
　　楚洵：“如果我真去了，至少你会管我。”
　　聂蕊：“你要是能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楚洵没接话，夹起一片三文鱼刺身吃，“鱼挺新鲜，多吃点儿。”

　　楚洵、潘杰和聂蕊吃完饭离开，路过前厅散座的时候楚洵看见岳凝正和康觉有说有笑地吃着寿司，楚洵假装没看见脚步不停。潘杰看见岳凝和一个男人吃饭吃得这么开心有些不满，但很快释然，老大说自己是gay，嫂子就假装和别的男人交往，嫂子一向配合老大工作，真是夫唱妇随。
　　从楚洵的身影出现在大厅时岳凝就看见了他，也看见他身旁的聂蕊和跟在后面的潘杰，想起楚洵说那女孩是条线索，他现在应该是在工作不要去打扰他。楚洵装不认识她也装不认识。
　　康觉看见楚洵时问了一句：“那个人不是……”
　　岳凝打断他：“我和他不熟。”
　　聂蕊也认出了岳凝，见楚洵看到她没有反应，走到岳凝桌前说：“大婶，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岳凝：“小姑娘，我认识你吗？”
　　聂蕊指指楚洵：“你不认识他吗？”
　　岳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你说谁？”
　　聂蕊：“那天你们不是去开房了吗，前两天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大婶，你的男人是不是太多了？”又对康觉说，“大叔，你要看清她的真面目，可别被骗了。”
　　岳凝笑着说：“这间餐厅真有意思，就餐过程中还有讲笑话的服务，可惜不怎么好笑啊。”
　　聂蕊：“我知道那天的女人就是你，戏演得真是好。我也知道，欧巴不喜欢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康觉：“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聂蕊：“大叔，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聂蕊见楚洵已走出大门，不再多言快步追了过去。
　　康觉：“小凝，那女孩是怎么回事？”
　　岳凝喝了口松茸汤：“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认错了人吧。”
　　康觉：“她和楚警官在一起，是他的朋友还是犯人？听她说话不像正经人家的孩子。”
　　岳凝：“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别管他们了，那丫头多半有妄想症。”
　　聂蕊追出门外，楚洵和潘杰已经走到车前准备开门上车。
　　聂蕊跑过去：“欧巴，这就走了？”
　　楚洵：“不然呢？”
　　聂蕊：“我们去唱歌。”
　　楚洵：“我不会。”
　　聂蕊：“那我们去看电影？”
　　楚洵：“我还有事。聂小姐，大哥决定后我会尽快联系你。”
　　聂蕊：“我想见你，天天都想见你。”
　　楚洵：“聂小姐，再见。”
　　聂蕊：“干嘛叫的这么生疏，叫人家蕊蕊不行吗？”
　　楚洵拉开车门，直接上车。

　　楚洵把潘杰送到二号线上的一个地铁站，嘱咐他小心有人跟踪。
　　开上南三环一路畅通，楚洵的车速开到了75迈，后面跟着一辆灰色丰田SUV，右边车道上还有一辆同款SUV。后面的丰田忽然加速眼看就要撞上楚洵开的现代，楚洵即刻加速并到左车道。两辆丰田也跟着并道，围住楚洵的车。后面的丰田再次加速欲撞现代，右边的车死死咬住现代不让他并道，楚洵的车速已提高到110迈，再不减速很快就要撞上前面的奥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