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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知道了就是我知道了。”严相南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看着金腓腓心里阵阵窝火。

      “这是要尽快手术的先心病,你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是几个意思?手术不做活不过成年你知不知道?!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发烧很伤身体的你懂不懂?!”严相南游刃有余的怡然态度让金腓腓有种一拳捶在他脸上的冲动。

      “嗯,我知道了。”严相南点头,全然没有一丝焦急的情绪。

      金腓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魔鬼。“我的建议是这次感冒好了之后就要联系做手术了,早做早好,也不影响孩子之后的生长发育。你觉得呢?”

      “嗯,我知道了。”严相南再点头。

      真去他|妈的我知道了!金腓腓再也忍不住爆发,腾地站起带倒了椅子。他越过办公桌,双手揪着严相南的衣领,强迫他微微低头和他对视。

      “你再说一句我知道了试试看?!不想养孩子干脆就不要生!不想管他为什么还要生下他?!生而不养,你这个人渣!”金腓腓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喷在他脸上,严相南有一种大型恶犬扑上来要咬到自己鼻尖的错觉。

      看着金腓腓猩红的双眼和露骨的指责,严相南觉得很新奇,对,新奇。明明只是个儿科医生,又不是严谨的法定监护人,为什么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紧张孩子的病情?严谨好像跟他认识才一天不到吧?这么热心莫非有其他企图?正常人会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吗?

      严相南艰难地扭扭脖子,腿格在桌沿很不舒服。可惜对方说完话竟然还不准备松手,严相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金腓腓带他来主任办公室的缘由,打个架,连上来拉的人都没有。

      “呵……”这个人敢惹他,也是勇气可嘉。

      严相南觉得就两个人在的场合,自己的风度就没必要再保持了。阴沉着脸,他把大衣松开搭在椅子上,打开衬衣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挽上去一节,然后他学着金腓腓的样子抓住他的衣领,但用了比刚才金腓腓抓着他的多一倍的力气。于是金腓腓立刻被大力扯向严相南,大半截身子都横在了桌子上方,为了保持平衡,他反射性松开手,撑着桌子支着身体。

      “你……”金腓腓气极,几次想直起身子却没有成功,脸憋得通红。

      “我怎么了?怎么不吵了?接着骂啊!刚才不是很能的吗?”严相南退下风度翩翩的外衣,一瞬间周身戾气暴涨,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邪肆。

      “你,放,开!”金腓腓没空去理会严相南可怕的脸色和阴森森的语气,因为他感觉自己开始缺氧了,脑袋一阵昏沉。

      “可我没说完,严谨是我的孩子,我想给他治病就给他治病,你少在那狗拿耗子。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闲,管别人的家事,我很忙,没空跟你吵架。你记好,做好你的本分,其他的少他|妈瞎掺和,懂了吗?”严相南眯了眯眼睛,越发收紧双手,金腓腓这下是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那是一种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样胆寒的感觉,金腓腓浑身僵硬,后槽牙磕得咯咯响。好在严相南说完话就放了手。

      “咳咳咳咳,”金腓腓扶着桌子猛咳。“你,你想怎么样?”

      严相南从提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在金腓腓胸前的口袋里展颜一笑。

      “告诉严谨,爸爸很爱他,但是爸爸很忙要赚钱养家,所以不能经常来看他。我走了,保重,金医生。”

      金腓腓眼睁睁看着刚才凶神恶煞的人换脸如翻书一般重新换了和煦的表情打开门出去,碰到走廊里的小护士还笑吟吟地跟人打招呼。金腓腓愣了半晌才发觉严相南还没说严谨的事怎么办,刚准备追出去时,想到临走时他给自己的东西,掏出来一打开一看,气得一拳捶在墙上。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严相南的私印。

      这边厢保姆在家做好饭送到医院,听病房的人说孩子爸爸来过,被医生叫走谈话了。先生应该是去协调换医生的事了,一会见到他了可要好好和他说说。

      “哟,这都是谁给小谨的呀?这是超人吧?哎呀还有这么小的魔方,第一次见呢,真可爱。”保姆想到随时会推门进来的严相南,态度极其亲昵地对严谨说。

      严谨不吭声,把变形金刚和小魔方护得紧紧的,用实际行动拒绝保姆靠近。

      “这孩子,生病还把人生分了不成!”比较病房里还有几双眼睛盯着,保姆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等了许久也不见严相南回来,倒是把金腓腓盼来了。

      “严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金腓腓取了一支温度计给严谨夹上。

      “不疼了,可还是没力气。”严谨清晰地回答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保姆尖刻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是你,不应该在这里。”金腓腓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那女人。

      “你!”你看我给先生打电话!保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严相南打的,心中有些疑惑,保姆出去回电话。

      不知道严相南怎么跟女人说的,几分钟后保姆惨白着脸进来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保温桶,深深看了金腓腓一眼,抬脚走了。

      此后金腓腓再也没看到过那个保姆,每天给严谨送饭的变成了一个自称是严相南助理的男人。

      严相南那天跟金腓腓吵完架直接开车离开了医院,快到家时打了个电话辞退了不负责任的保姆,从自己的二级助理里调了个勤快机灵的过去照看孩子。

      晚上洗完澡,严相南把白天穿的衣服丢进洗衣机,看到衬衣领口的皱褶,脑海里浮现出金腓腓双眼爆红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样子。严相南站在洗衣机前,略略有些走神。

      从他接了数十件大大小小的医疗纠纷官司的经验看,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对于扯皮的家属,那些医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避之唯恐不及,像他这样专门找上门跟家属扯皮的,还是第一次见,不免觉得十分有趣。

      第二天严相南一到公司就被通知律所接了个大案子,要是打赢了收成该有八位数,全公司上下都被这个吊在驴头前面的红苹果振奋得精神抖擞,严相南和团队得到消息马上投入到前期准备工作中。生病的严谨和金腓腓立刻就被抛之脑后。

      严谨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严相南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全靠助理带来一日三餐和换洗的衣服。金腓腓对这种人性淡漠的父亲深恶痛绝,可是却没什么办法,那天被威胁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以至于他颇有些投鼠忌器。金腓腓似乎天生有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严相南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是走远点为佳。

      后来偶然听严谨说他从很小就没见过妈妈,金腓腓估计这又是一个母亲早逝,父亲一个人拉扯孩子的古老桥段。一个男人拖着个病殃殃的酱油瓶,难怪煞气这么重……

      严谨出院那天,虽然百般不愿,金腓腓提出还是想跟严相南再谈谈,孩子的心脏病不能再拖了。

      严相南的助理想了想给了金腓腓一个电话,并好心提醒他说老板最近在跟竞争对手死磕一个案子,未必有精力管儿子。

      金腓腓刚准备爆粗口,转头一看,严谨仰着小脸眼睛一错不错定在自己脸上,脏话顺着嘴巴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第一监护人,他再不称职,手术这样的大事还是得他拿主意的吧?”禽兽再禽兽,谁让他是严谨的父亲呢。

      “严律师,这里有一个叫金腓腓的医生找你。”秘书的内线电话打断了严相南。

      严相南微微愣怔,翻动文件的手也停下来。昨天秘书才问他要印章用,他才想起来印章一个星期之前就被自己丢给金腓腓,委托他全权代理严谨的治疗。

      “什么?丢了?”秘书吓了一跳,这是严相南的私印,盖在支票上是可以取出来钱的,这东西弄丢了可是件大事。

      “不,不是丢了,我把它放在儿子的主治医生那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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