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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东京·Akai Shuuic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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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艾格尼丝今天的起床气尤其严重，以至于她看到一大早在厨房里晃的柯南都恨不得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扔出去。早知这孩子会吃里扒外地反过来坑她，她一开始就不要帮他隐瞒身份好了。
“艾格尼丝姐姐，早上好。”
见他笑得灿烂无比，像小太阳花一般，她无情地甩了一句过去。
“准备好收尸吧——我昨晚联系了Gin，告诉他工藤新一还活着。”
柯南的脸立马一僵，额角流下很大一滴冷汗。
“姐、姐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啦——”
“哦？你和这只柴郡猫一起骗我，我就不能骗你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眼柯南，没好气地拽开座椅坐下。柯南慌张地看看正在给煎蛋翻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冲矢，然后又心虚地偷瞄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姐、姐姐——其实——我们也不是有意瞒你的......”
“合谋骗我还可以‘一不小心’？别给我装蒜——你们一开始就商量好了——”
她用带着火光的眼神看向冲矢。他正慢悠悠地将吐司、培根和香肠乘上瓷碟，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他是赤井秀一的弟弟吧？一直瞒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是怕我直接将他卖给组织么？我现在倒是很想将你拎去Boss那领赏——”
面对她怒火冲天的质问，柯南愣了一下，然后转眼又看了看已经将三人份的早餐摆上餐桌的冲矢。冲矢朝他微微一笑，在他那份金黄的煎蛋上用番茄酱画了两个小火柴人。
“我......我也没怀疑艾格尼丝姐姐，毕竟姐姐一直以来很照顾我和灰原——”
柯南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勉强重新挂上笑脸。
“所、所以——既然是赤井先生的弟弟，也没什么误会了，艾格尼丝姐姐就不要生气了......”
不生气？怎么可能——
当冲矢谦谦有礼地将她特别喜欢的千岛酱推至她面前时，她仍是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他们两个合谋者倒是看得开，但考虑过她的感受么？这几周，她一直在冲矢身上费心思，浪费时间不说，她没几天安稳入睡。万般照顾柯南和小哀，结果竟被柯南划定为“不可信任的坏人”——她气得肋部都隐隐发痛。
“安德尔曼小姐也不要太生气了，会影响食欲的。”
见艾格尼丝依旧气呼呼地不理会他做的早餐，冲矢在她对面坐下，温和地劝道。
“而且，这个小朋友也很有先见之明呀。若我不是秀一哥哥的弟弟，而是一个FBI，我现在恐怕已经被安德尔曼小姐送去组织了吧？”
“理解一下，赤井秀一死了，我还活着。”
艾格尼丝懒懒地抬抬眼皮，理直气壮。
“组织也是职场，我要的是升职加薪——我总不能对现成的FBI视而不见吧？——所以你不是FBI？”
“不是。我的确是个普通的工科研究生。”
艾格尼丝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这类鬼话了。
“哦，一个普通的工科研究生会将窃听器和定位装置安进雨伞中，趁着雨天将它外借给一名黑衣组织的成员，并借助获取的情报打晕了Vodka救走了一名被组织羁押的FBI——”
似乎被艾格尼丝说得有些尴尬，冲矢无奈地一笑。
“啊，毕竟，秀一哥哥一直在追查这个组织，我也不免有些兴趣......”
“......他还跟你聊组织的事？”
“是的。所以我才知道秀一哥哥曾和一个组织成员同居，而且还是未成年人。”
冲矢说得非常直白，毫无顾忌。见柯南“呵呵”的眼神往她这边瞟来，艾格尼丝恨不得立马起身捂住冲矢的嘴。
而且，赤井这......脑袋是又被门夹了？同他的兄弟提及如此要命的工作和感情生活细节？若是一不小心漏出去了怎么办？
艾格尼丝有些头疼地捏捏鼻梁。昨晚冲矢一提到“恋人”这个词，她就被惊得差些失了神，一时疏忽最终被冲矢占了上风——她和他之间的那些事是能随便往外说的么？即使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吧？
“但不像秀一哥哥那样，我的确是个普通的工科研究生，平时也很少同他联系。但几周前，突然收到了他的邮件。说是有些事要拜托我——”
冲矢缓缓地继续解释，又用叉子指了指艾格尼丝盘中的培根和吐司，示意让她趁热好好吃早餐，边听边吃也无妨。
“他说，若他出了什么事，请一定照顾好两个人——一个是隔壁那茶色头发的小女孩；另一个，是在波洛咖啡店打工的，从英国来的女孩——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呢。所以，我才经常待在波洛咖啡店，关注安德尔曼小姐的动向。”
艾格尼丝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人都死了，还搞遗愿这一套，简直多余。
“实际上，秀一哥哥还留了一件东西给我，希望我转交给你。”
早就准备好般，冲矢抽出了一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张表格。他越过柯南，将表格推至艾格尼丝的餐盘前。艾格尼丝漠不关心地扫了一眼，是一张证人保护计划申请表。只是，上面不是赤井秀一的签名，而是詹姆斯·布莱克，赤井过去的上司。
“不知道安德尔曼小姐是否熟识布莱克先生？他会负责你的证人保护计划。”
艾格尼丝捏紧了手中的刀叉，然后收回了目光，直接无视了那张表。
见她不予回应，冲矢又耐心地劝道：
“在那个组织做事，安德尔曼小姐也很辛苦呢。昨日的事，你也应该意识到Bourbon盯上你了——他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所以，不如再考虑一下证人保护计划？”
哼，她是那种会被Bourbon吓跑去参加证人保护计划的人么？更何况，她从来就不信任FBI——组织在FBI安插的内鬼能谋杀埃维莉娜，同样也能轻易害死接受证人保护计划的她。
赤井已经死了，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赤井活着的时候我都没答应，他现在死了，我为什么还要答应？”
艾格尼丝冷淡地将冲矢善意的劝说堵了回去。
“这张表，你最好快些收起来——之前有张赤井签过字的，被我撕了。”
见艾格尼丝态度强硬，冲矢也没再说什么了。但艾格尼丝话还没说够，她冷硬地继续说道：
“而且，冲矢先生也不必成天盯着我了。我十七岁了，能自己照顾自己——我没和赤井上过几次床，你权且当作你哥哥在异国旅行时遭遇了麻烦的一夜情，不构成任何责任关系。”
露骨的措辞让柯南尴尬地挠挠头，偷瞄了艾格尼丝一眼。艾格尼丝面无表情地看回去，坦坦荡荡。
“所以，你也没有义务照顾我。至于小哀，即使没有你，我也会保护她。”
她觉得冲矢更适合回去过他那普通工科研究生的生活，而不是被他哥哥祸害来管组织的事。
“是么？”
听懂了她直白的逐客令，冲矢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却少见地说出了针锋相对的话语。
“但我认为，安德尔曼小姐并不能照顾好自己。”
艾格尼丝停下了手上切割吐司的动作，不悦地抬眼。这话她听得刺耳，而当事者仍是低头处理着自己盘中的最后一点煎蛋，神态从容得就像过去每天他们笑容满满地客套时一般。
“安德尔曼小姐愿意现在卷起你左臂的袖子，让我和柯南看看么？以证明你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另外，昨天的突发事件——若不是我，安德尔曼小姐现在恐怕已经被抓去狼窝了吧？”
从昨晚开始，艾格尼丝便感觉很难接受赤井竟然有冲矢如此一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弟弟。而此时，她终于确定这两人一定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绿色的眸子，还有那张气人的嘴和说话时若有若无的傲慢语调——让人讨厌至极。
“若你多管闲事，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我会很难办的。”
阴郁地看向他，艾格尼丝隐晦地表达了警告和威胁。
“即使你是赤井的弟弟，也请不要踩我的底线。”
“我不会管太多——只是希望你戒掉Prozium罢了。”
冲矢也难得地隐去了笑容，淡淡地说道。
“昨天被逼到那个境地，也是因为Prozium的副作用吧？既然被秀一哥哥拜托照顾你了，也请安德尔曼小姐让我善始善终吧。”
“我说了不要多管闲事！”
看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艾格尼丝有了直接将盘中的煎蛋糊他一脸的冲动。若不是看在赤井的面子上，她想，还是干脆将他卖给组织好了。
忽然，艾格尼丝搁在餐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她移开目光瞟了眼手机，发现是Gin的电话。
最后冷冷地扫了冲矢一眼，又瞪了眼柯南，她移步离开饭厅，在客厅接了电话。
“干什么？”
刚才的气还没消，她完全不介意将剩下的火全撒在Gin身上。似乎也听出她语气不善，对面静了一下，然后是开阖打火机的“咔嚓”。
“看了新闻么？”
艾格尼丝“啧”了一声，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早间新闻播报的，是昨日帝都银行的人质劫持事件。
“我们现在位于暂时关闭的米花帝都银行门口。昨日下午三时许，帝都银行发生抢劫事件，歹徒挟持人质五十余名。在外守候的特警部队听见枪响后立即突入，无人员伤亡。目前警方已逮捕所有涉案人员......”
“怎么？你突然也想抢银行了？恕不奉陪。”
“立刻来米花百货商店，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Gin比她还快地挂掉了电话，艾格尼丝咬咬牙，想着，待会见面时，她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她正想关上电视，现场播报的记者镜头一转，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一掠而过——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握着遥控器的手因忽然涌上的情绪颤抖。
她看见赤井了。
他撑着伞，脸上是烧灼留下的伤疤，在大雪中匆匆经过。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米花百货炸弹事件的时间线还要偏后，这里作者故意提前了。
不要同我来争辩尊重原著时间线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