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归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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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醒来，天色刚亮不久吴哲的眼睛就睁开了，这一夜过去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了。没有疑点、没有猜测，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用再担心追捕，回到宾馆后吴哲就觉得身心疲惫，冲了把澡躺床上，明明那么累，却还是一直睡不好，比前端时间的睡眠还要糟糕。那么累，可是还有那么多一直在想的，身体放松下来精神却还是紧绷着，吴哲放弃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蒙蒙亮的天际，却只是叹出一口气。
“你说我是不是一巴掌直接劈昏你比较好？”袁朗的声音从隔壁床上传来，吴哲这一夜睡不沉稳但是为了不影响别人，一直控制自己老实躺在那里，没有不停的翻身。但即使是这样袁朗还是和他一样一夜无眠，只是吴哲知道自己是因为想得太多，而袁朗则只是因为自己。
“对不起，害你也睡不好，我去外面走走，你再睡会吧。”吴哲低下头，很是愧疚。
“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不了，”袁朗走到吴哲身边，伸手摸摸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唉，又成国宝了，要这么回去大队长倒时候还不活劈了我啊。给我听好了，你这多愁善感最多就今天发作发作，今天晚上就给我变回那个平常心的吴哲听见没有，你要再给我娘娘唧唧的搞什么失眠，”袁朗伸出绷直的手掌做出一个下劈的动作，“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袁朗的一贯无良的口气让吴哲顿时摆脱烦闷的心情，看着袁朗只能哭笑不得，“是是是，这也娘娘唧唧出来了，我说袁朗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阳光从背后照向吴哲，吴哲的轮廓被勾勒出来，很明显锄头这段时间又缩水了，袁朗愣愣的看着吴哲没再说话，吴哲忍不住推推他，“哎队长，这大清早的您还没睡清醒吧。”
“吴哲，”袁朗的声音忽然低沉暗哑起来，吴哲冷不丁的有了某种不好的感觉，然而袁朗的动作更快一步，一手扣住吴哲的后脑勺，一手环过他的腰，“我还没说我想你了吧。”袁朗几乎是贴着吴哲的嘴唇在说话，吴哲手动了动，最后还是环在袁朗的背上，慢慢收紧。两人的嘴唇先是轻轻碰触着，一下，两下，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张开唇齿松开牙关，谁的舌头先进入谁的口腔。吴哲的手也移上来扣住袁朗的后脑勺，两人不停移动嘴唇的位置，不够不够，我还要更加感受有你在身边。
“今天自由活动一天，明天我们就归队了，大家好好轻松一下，出去逛逛街也行，放松放松，这段时间都挺辛苦的。”等袁朗吴哲从房间里面出来已经是将近九点的事情了，袁朗对着三个人宣布一个放假的命令，就带着吴哲离开了。C3、成才、李不凡三个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李不凡最先跳起来，“哦耶，放假咯，去逛街，去中山陵，去夫子庙，去新街口，去梅园，去长江大桥，去玄武湖，去雨花台，去梅花山，去……”
C3：……—_—||||
成才：……—_—||||
暂时不管今天C3和成才被李不凡拖着用一天时间究竟去了多少地方，吴哲和袁朗一出宾馆大门就看见一辆车正停在那里，袁朗看看车里面的司机忽然笑起来，“看来人家也知道咱们的心思啊，正好，省的麻烦。”
车窗上被挂着厚重的帘子，两个人坐在里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知道对方希望保密，吴哲也就没去记经过几个拐角，转了多少圈子，就和袁朗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说些什么，等车停下来已经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车外有人带着他们一路左转右转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在门上轻敲两下，然后打开门，那个人就离开了。袁朗转头看看吴哲，吴哲深深呼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那个和袁朗等四个老A在一起时一直挂着张亲切笑脸的阿穆就坐在那里，面前的大桌子上堆满了文件，阿穆正与这些文件埋头奋战。听见门开的声音，阿穆抬起头，还是那张微笑的脸，同样的脸同样的表情，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要喝什么，白开水、茶、果汁还咖啡，我这儿除了酒应有尽有。”阿穆笑着开口，征询了袁朗和吴哲的意见后，一个电话拨出去，两分钟内，三个人的饮料就送过来了。袁朗吴哲要的都是白开水，阿穆要的是咖啡，一杯浓浓的黑咖啡。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其实我也有问题要问你，”阿穆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一看上去就苦得可怕的咖啡，眼睛却看向袁朗，袁朗做出请的手势，阿穆这才继续说，“我在接电话前就被你怀疑了吧，可是我自认为并没露出什么破绽。”
“其实第一天见你我就开始怀疑了，”袁朗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角，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嘲讽，“你以为我们老A经常说的‘藏着掖着’是说来好玩啊，真正重要的底牌要不让人知道才能出奇制胜，你一上来就暴露自己是铁老大找来的人，太做作，明显得让我想骗自己都骗不了。尤其是还搬出我A老大打火机的事，首先这种事情我们老大就不会说出来，其次，刚发生的事情就能知道的，除了左又与这样的组织谁还能有这个能力，你根本是不打自招。”
阿穆愣住了，没想到自己千算计万算计，原来在一开始就露出马脚，袁朗毫不客气的继续开口：“你没在军营里面长时间呆过吧，以为穿了军装就是军人了？知道自己是中尉，我是中校，左又与是上校吧。任何一个处于当时情况的，职位比我们低的军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服从上级命令。可是你呢，你一小小中尉想说话就说话，想插嘴就插嘴，你自己可能都没在意吧，有的时候你先开口了，左又与明明有不同意见都会压下去不说。你们以为老A真的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好吧，谢谢你的指教，那么，轮到你们来提问了。”阿穆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然后他把主导权交给老A的两个人。
袁朗和吴哲交换一个眼色，吴哲开始提问了，“如果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些漏洞，不管是袁朗还是我，都一直被你们瞒在鼓里，最后会怎么样？”
阿穆笑了起来，“别把我们想得太坏，你们不会怎么样的。话说起来比较长，正如你昨天的分析，给你加的罪名根本就很牵强，而且在局里面大部分精力都被你们吸引走的时候，这时候再进来一批机密文件，很容易就能钓到鱼。所以，不管你有没有被抓，只要我们这边任务完成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不会有怀疑，不会有跟踪，什么都不会有。”
吴哲还想说话，阿穆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袋文件扔给吴哲，“你们坐沙发上慢慢看，你们是最后看过这些文件的人。”
文件袋一打开，最上面的是份病历，吴哲挑挑眉，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病历上医生的字迹龙飞凤舞，吴哲努力辨认半天，终于看见上面写着：确诊患有肺癌晚期，生命存活期最长十个月。吴哲马上翻回封面看上面的名字，陈蕴。“陈蕴就是杜明，杜明其实不就是赌命吗？”阿穆头也不抬忙自己的事情，可是象是看见吴哲的疑惑，开口为他解释。
吴哲皱着眉翻看下面的文件，文件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的标题是外部清洗计划。
吴哲飞快的扫了一眼这份文件，外部清洗计划就象那天在医院里王海向吴哲他们进行的解释一样，在文件下面的执行人一栏写着：陈蕴、左又与、王海三个人的名字，而计划的指定日期在八个月以前。吴哲把这份文件放一边，翻开第二份文件，文件的标题是：内部清洗。
间谍想要探寻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光靠自己动手脚，所获得很有限，所以从敌人内部发展自己的眼线总是有可探寻之道的。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人的弱点加以利诱和威胁。最近有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外泄，一方面是外贼猖狂，另一方面也是内贼难防，真正的清洗是内外并行的，于是才有了第二阶段的行动计划。
以吴哲、陈蕴为诱饵，当陈蕴双重间谍的身份暴露并被大肆追查的时候，真正的内部间谍放松警惕，这个时候又有一批有价值的情报出现，当大部分的注意力被吴哲、陈蕴吸引走的时候，这批香香的诱饵自然会勾来恶狼。每当左又与的追查缓下来的时候总有人会给他施加压力，左又与不得不带着大批人马四处奔波，而这个时候，机密文件室里最新安装的摄像机总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机的，知道这个摄像机的只有阿穆、左又与两个人，连更换录像带的事情都是阿穆亲自动手。这段时间每一个进出机密文件室的人都会被追查，由另一组安全人员对所有人进行盘查。疑点人员一个又一个被挑出来，再针对他们每一个人进行更进一步筛查，恶狼一个个现形出来，在吴哲他们动手前，所有人都被梳理了两三遍，确保不会再有漏网的鱼。
吴哲一页页翻到最后，最后一页上用红笔写着昨天的日期，在日期上面盖着“结”印的红章。终于全部看完，吴哲忽然觉得很累，比在老A当南瓜时的训练还累，看着鲜红的“结”字吴哲安静了很久，忽然冒出一句“我想见陈蕴和左又与”。
“这个……”阿穆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忽然有人敲门进来了，进来的人是王海，王海的两只眼睛通红着，眼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水。袁朗吴哲不明所以的看着，阿穆看着这样的王海却变了脸色，王海开始报告：“报告，我刚从医院回来，陈蕴今天早晨再次出现危机症状，但是这次医生没有抢救回来。陈蕴同志于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六分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这是怎么回事？”吴哲一下子站起来。
回答他的人是阿穆，“昨天陈蕴回来后就发现身体恶化相当严重被我们紧急送往医院，在途中就一度停止呼吸，不过后来被抢救回来。当时医生就跟我们说，他身体已经相当危险了，估计就在这三五天，可是，”阿穆顿了一下，低着头，可是放在桌上支撑着身体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发颤的地步，“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怎么就这么快……”
阿穆的声音越说越低，王海咬紧牙，不让自己再次失态。
“那，左又与呢？他……”吴哲那天在左又与家里面听到左又与和陈蕴的对话，所以第一时间想到左又与。
“左，左上校他要我把这封信带过来，他已经回家了。”王海拿出一封信放到阿穆面前，然后转身离开。阿穆并没有拆开信，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信封上很清晰的有两个字——辞呈。
吴哲慢慢坐下来，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你不觉得这样的行动牺牲太大吗？”
阿穆神色平静的回答：“可是他们的牺牲却换来了巨大的成绩，我们现在内外都干净很多。”
吴哲猛可以说是怒视着阿穆，“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一定要有牺牲吗？”
阿穆眼神冰冷着，嘴角却轻轻一翘，“吴哲同志，这项行动就是他们自己申请的。而且，我们都是在保卫这个国家，只是路线不一样而已。你们出任务如果命送异国他乡，你们会有怨言吗？”阿穆看看吴哲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安排车子送你们去，但是我想左又与他并不想看见你们。”
“麻烦你了，谢谢。”吴哲想都没想接过话，阿穆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
准备走的时候吴哲忍不住再次开口，“牺牲别人你能说的轻描淡写，那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牺牲呢？上司难道就是踩着别人的牺牲往上爬吗？”
阿穆看着吴哲，“好吧，我想你听过陈蕴说的那个故事吧，那个故事全部是这样的，一次任务由于机密信息流失，导致出任务的人几乎全部死亡或被俘，没有人能回来。被怀疑的人是陈蕴的忘年交，他当时负责的就是掌控机密。出事后只有陈蕴一人相信他，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左又与是那个人的儿子，他原来是军人，可是出事后他被转业，陈蕴几乎是拍着桌子、拿枪顶着上面人的脑袋才把左又与要过来，当然我们给左又与安排了新的身份，他和左又与要一起证明那个人的清白。这么多年追查终于了解到泄露情报的其实是潜伏在我方内部很多年的特务，代号‘黑猫’，这次行动又叫捉猫行动。这次行动最成功的就是抓出了黑猫，吴哲，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而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战友有同志，我们也有，可是我们是情报人员，只要我们没暴露出来，即使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眼前被打死我们都要看着。”
“你……”吴哲完全被震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阿穆说了他面对吴哲的最后一句话，“吴哲，我本来还想问问你是否愿意来这里，我会给你更大的空间让你施展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不用问了。那么，我就把刚才那句话送给你们。你们是藏着掖着的老A，我们是没你想象中那么黑暗却必须站在黑暗里的人。”
十五分钟后吴哲、袁朗站在昨天刚进出过的地方，吴哲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按响门铃。门自动打来了，门里面左又与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进来吧，我猜到你们会来。”说完，左又与转身离开，吴哲在门口停顿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桌上早准备好三个杯子，左又与拿起自己那杯轻轻喝着。
“我，这个……”吴哲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听到阿穆的话，就迫不及待想见他，“你还好吗？”想了半天，吴哲就只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左又与的冰块脸忽然轻轻裂开条封，“好，没什么不好，昨天晚上阿穆赶到医院告诉我们猫被捉了，老师临走时说了一个字‘好’，我想他走的很满足。”
“你呢？你，还好吗？”吴哲执着着自己的问题。
左又与抬眼看向吴哲，看了好久，“好啊，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吴哲放下杯子，在桌子下面握紧自己的拳头，“其实你和你老师……，昨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能，能……”吴哲“能”了半天也没能继续说下去，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又与忽然笑了起来，“我没事，真的还好，死者已矣，还活着的人总要过还活着的生活。这是老师经常说的话，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危险并不比老A小，身边也经常这是出事那个消失的。老师会制定出这样的行动计划就是因为他时日不多，他说谍报人员如果在最后死于病床是件悲哀，他想在悲哀前再多做点事。病历我也看了，所以和他一起做了这个计划，只是很抱歉把你们拉下水，吴哲，你这个诱饵并不称职，给我们造了不少麻烦，好在结局是好的。其实就算后来你没发现我们的漏洞，你知道我栽赃给你罪名有多牵强，所以你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怪阿穆。这个计划是我和老师亲自制定的，我们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真的没事，老师没有家人，所以接下来我会带着老师的骨灰走走看看，这些年因为工作都没怎么看看这个我们都在守护的国家。最后我会去海南吧，老师一直说那里的海水很蓝很美，我会在那里给老师找一个安身之处，然后再做以后的打算。我才三十三，还有时间再开始。”
“哦，你还好就好，那，”吴哲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饮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该走了。”
左又与只是点点头就算做告别，临关上房门前，袁朗和吴哲都听到里面左又与似乎最后有一句话传了出来，“吴哲，下次别装死也别太冒险了，那伤得不止是一个人。”
吴哲脚步停顿一下，然后加快脚步往外面走，下楼梯的时候几乎是几步一层台阶的跨下去，袁朗在后面只看见吴哲急速起伏的肩膀，袁朗想拉住吴哲，最后还是跟着吴哲以急行军的速度离开了。吴哲也不知道自己闷着头到底走了多远，停下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学的操场围栏外。小学里面正在放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筑起祖国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一曲国歌放完，吴哲才喃喃开口，“袁朗，你知道吗？几年前曾经有人说要更换国歌，因为《义勇军进行曲》已经不适合中国现在的局势了，可是后来并没被换掉，是因为没有人能写出更好的。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不是说没有人能写出超越《义勇军进行曲》的，而是我们依然还是冒着敌人的炮火在前进。”
袁朗什么话也没说。
吴哲抬头看着操场旗杆顶上飘扬的国旗，“我现在一点没有怨了，以前还想什么人啊，拿别人当诱饵，现在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了，如果杜明，不，陈蕴还在的话，我想和他干一杯，我佩服他。”
袁朗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上吴哲的垂在身边的手，用劲握住。
吴哲转过头来看着袁朗，“袁朗，我眼睛有点痒。”
袁朗伸出另一只手盖住吴哲的眼睛，“用泪水洗洗就不痒了，吴哲，明天我们回家。”
“嗯，明天我们回家。”吴哲说着，袁朗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的湿了。
回到基地，五个人很快回归状态，C3、成才、李不凡在吼了吴哲几声后，就不再怪吴哲用“假死”来吓他们了。袁朗每天还是那副烂人的样子，可是吴哲能感觉到袁朗心里还是憋着一把火。这天晚上查岗，吴哲查到袁朗办公室，袁朗果然还在里面，不过他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并不是在加班。吴哲一看情形就明白袁朗是在等他，随手带了下门就走进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叠声的先是一串道歉。“袁朗，行了吧，C3他们都原谅我了，你这两天究竟怎么啦？平常心平常心，你有话就直接说出来行吗？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保证做到骂不还口但还手、打不动手但动腿的。哎，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不是说好了按计划我是先来找他们谈判的吗，你怎么直接就来下总部命令了？”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就点燃大火了，袁朗猛的一回头双手揪住吴哲的衣领狠狠把他摁在墙壁上，完全没管吴哲的后背和后脑在墙上撞的生疼，“谁跟你订这个谈判的计划了，你当初要这么做我就一直在反对。谁能保证杜明和左又与真的就一定是自己人了？你他妈脑子进水了？那些疑点是很明显，但是却不能证明他们是好人！要不是我们监督阿穆的时候正好遇到‘黑猫’落网，否则你以为杜明和左又与当时因为你的摊牌就能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万一是利用你吸引更多注意力后，自己好方便窃取更多国家机密呢？或者说就算他们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是黑猫没有落网你想过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吗？你还硕士，你还双学士，你他妈读书读傻啦，没事把自己往枪口往虎口里面送好玩吗？”
“我、我，”吴哲有点恼羞成怒，“可是我能确保他们是自己人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我觉得这个赌值得去做。”
“可是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失败的可能性我都不愿意让你去赌，让你吴哲拿身家性命去赌，你吴哲赌得起我袁朗赌不起！”袁朗终于火大到爆发的地步，一句话直接吼出心里面最伤最痛的地方。
可是这句话也顺利点燃吴哲的忍耐，“够了，我要你保护我了吗？我也是老A，我不要你整天把我护着保着，我是军人，我是老A，有些事情你能做我也能做！”
本来就是火大的两个人越吵越凶，完全忘了之前关于吵架的约定，袁朗的脸色越来越青，偏偏吴哲怒气大的时候更加伶牙俐齿，丝毫不让，袁朗终于让怒火销毁了最后的理智，直接就着把吴哲摁墙上的姿势，双手扣住吴哲的双手，然后送上自己的双唇狠狠堵住吴哲还在说话的嘴，强迫消音。吴哲左右拧着头想避开的，袁朗直接把劲用自己嘴唇上，毫不客气的用力压在吴哲双唇上，纠缠中袁朗的牙齿咬破了吴哲的嘴角，而这个时候，袁朗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铁路和一个陌生的军长站在门口，铁路还在说话着，“袁朗我就知道你在，这次任务上面的嘉奖令下……”
办公室里，吴哲被袁朗扣住双手按在墙上强迫接吻，办公室外，铁路和一个来自军区的军委目瞪口呆的僵在那里。吴哲的脸色一片惨白，袁朗也是，铁路的脸青青白白的。来自军区的军长脸色铁青。一时间，没有人能再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