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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前夜闹剧 ...

  •   刘府内,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忽而从门外溜进来一个衣着已经褪色发白的年轻人,毫不引人注意,在厅角暗处一张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他放眼打量,见恒山群尼围坐在左侧一桌,华山群弟子围坐在其旁另一桌,那少女灵珊也坐在那里。一桌一桌瞧过去,突然间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只见方人智、于人豪二人和一群人围坐在两张桌旁,显然都是青城派的弟子。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那个被一夜灭门的福威镖局少总镖头林平之,他发现父母并不在青城派之中,不知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骚/动,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

      只见门板上躺着两个人,身上都盖着白布,白布上皆是鲜血。厅中的人上前围了一圈,听到有人有人说:“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受了重伤。”还有人插嘴:“另一个也是泰山派弟子,看看这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死得透透的。”

      众人喧扰声中,一死一伤二人都抬了后厅,便有许多人跟着进去。厅上众人纷纷议论:“天松道人是泰山派的好手,有谁这样大胆,居然将他砍得重伤?”“能将天松道人砍伤,自然是武功比他更高的好手。艺高人胆大,便没甚么希奇!”

      此时天门道人看见一个青衫书生走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潇洒。怒道:“岳掌门!令狐冲是你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总算是名门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干什么了?”

      岳不群一脸尴尬,还是镇定地摇着扇子,说道:“天门道兄,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两块门板停在地上,一块板上躺的是一具死尸,另一块上卧着个长须道人,脸色惨白,胡须上染满了鲜血,低声道:“今儿早上……我……我和迟师侄在衡阳……回雁……回雁楼,见到令狐冲……还有田伯光和一个小尼姑……”说到这里,已喘不过气来。

      天门道人火气更是爆发出来:“听到了吧!岳掌门,你一定要清理门户,取令狐冲首级!”

      其他各派在周围围观看戏,青城派余沧海更是笑得幸灾乐祸。

      刘正风道:“岳师兄向来门规极严。在江湖上华山派向来是一等一的声誉,只是这次令狐贤侄却也太过分了些。”

      天门道人怒道:“你还称他‘贤侄’?贤,贤,贤,贤他个屁!”瞄了眼定逸师太这一群尼姑,又觉得在女人更是出家人面前爆粗口不好意思,气呼呼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此时从门外又搬来一块门板,上面躺着一人,盖在身上的白布已经彻底被血染红,鲜血滴了一路。

      来人说道:“我们在城里搜索令狐冲和田伯光这两个淫贼,却发现一具尸体。是余师叔门下的一位师兄,当时我们都不识得,这尸首搬到了衡山城里之后,才有人识得,原来是罗人杰罗师兄……”

      余沧海“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人杰!”

      只见门板上那尸体的胸口有一个血洞,从胸前到背后,纵贯身体。余沧海一拳捶地,咬牙切齿:“好狠厉的手段!快说,罗人杰是不是被令狐冲杀死的?”

      来人满头是汗,身上还粘着血,高声说着:“罗人家师兄带着我们去回雁楼解救仪琳小师傅,哪知看到令狐冲和田伯光在一起喝酒吃肉,仪琳小师傅还在一旁为他们填酒。天松师伯和一位师兄看不过去,上去和田伯光这个淫贼激斗,哪知令狐冲在一旁看戏,导致那位师兄身中数刀,奄奄一息,天松师伯也身受重伤。后来又来了个像兔儿爷的白衣妖人,也与那两个淫贼喝酒逗乐,称兄道弟。罗师兄带我们上前质问令狐冲和田伯光,哪知令狐冲冲上来就是一剑,被罗师兄隔开,那个白衣的妖人便乘机射/出暗器,杀死了罗师兄,我们也没看清那个妖人使的是什么暗器。我们看那个妖人绝对不是正道。”

      这时有人议论道:“没想到令狐冲竟然不止与淫贼称兄道弟,还和歪门邪道混在一起。”“看这妖人指力如此惊人,武动必定不凡,怎么从没听说过……”“说不定还是魔教妖人……”岳不群的脸色已然黑成了碳。

      便在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定逸脸色斗变,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要瞧瞧这个公然与两个万恶淫贼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尼姑,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

      门帘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小尼姑悄步走进花厅,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五六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定逸沉着脸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余沧海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小尼姑扭扭捏捏,很是烦躁,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向仪琳逼问道:“令狐冲呢?令狐冲是不是和那个妖人在一起!”

      仪琳睁着清亮明澈的双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令狐大哥?他……他被……这个坏人一剑刺中胸口,奄奄一息。”指着地上罗人杰的尸体。

      余沧海瞪视仪琳,冷笑道:“你五岳剑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坏人了?”

      定逸见自己徒弟被余沧海吓得一跳,赶忙上前拦着:“你恶狠狠的吓唬孩子做甚么?仪琳,不用怕,这人怎么坏法,你都说出来好了。师父在这里,有谁敢为难你?”

      …………

      定逸拍了拍仪琳的手:“看来令狐冲和那个李慕白定不是与田伯光这个淫贼同流合污之人。”

      天门道人得知事情原委又听着天松道人的话,一时羞愧:“我竟然误会了令狐贤侄,真是羞愧。”

      “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小小误会算不得什么。”岳不群摇着扇子,款款说道,深情极了。

      余沧海拍桌而起,定是要将令狐冲和魔教扯上关系,“哼!哪里看出来令狐冲没有和魔教妖人同流合污了?哪里看出那个李慕白就不魔教妖人了?定是使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暗器,不然武功真若如此厉害,岂不是比得上那个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了。”

      众人听到余沧海说起“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八字,脸色都为之一变。

      定逸嗤笑:“自己技不如人不要紧,还看不得别人武功高强。”

      岳不群起身至仪琳身前,问道:“那仪琳贤侄可知小徒令狐冲现在何处?”

      仪琳听岳掌门问起令狐大哥的去向,忙回道:“白哥哥说那些人回去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还会让岳掌门……清理门户,让我回来将事情原委说清楚。白哥哥还说会为令狐大哥疗伤。”

      岳不群看着余沧海脸都绿了,心情颇佳,捏着胡须,点头道:“想来小徒并无性命之忧了。”

      只听定逸又说:“想不到这个叫李慕白的小辈不但武功人品皆佳,胆识过人,还看得清楚。”

      “杀我青城派弟子就是‘胆识过人’?”余沧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老尼姑专和自己过不去。

      定逸冷哼一声,“贫尼只是实话实说。”

      ————————————————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因为东方教主对与刘贤弟归隐的事情松了口,心情格外的好,见着令狐冲醒了笑眯眯地招呼着。

      醒来不久的令狐冲身体仍是虚弱,但已是无碍,内伤全无,看着魔教长老曲阳,又是感激又是复杂:“谢曲老前辈救命之恩。”

      “非也非也,可不是老夫救的你,老夫只是给你腾了个地方。救你的是那位叫李慕白的小兄弟。”曲阳摇着头,笑呵呵的。

      嗯?竟然是白兄弟救的我,白兄弟不但武功卓绝,还救我一命,定要好好感谢,“那白兄弟现在何处……”

      “哟~令狐兄弟终于舍得醒了。”人未进门,已听见了声音,清丽脱俗,还带着调笑。

      “白兄弟说笑了。令狐冲要多谢白兄弟救命之恩,将来有什么需要令狐冲的地方,令狐冲必当鞠躬尽瘁。”令狐冲赶忙下床抱拳说道。

      李慕白坐下喝了口茶,说道:“我们本就称兄道弟了,何况令狐兄弟为人洒脱,我看着顺眼罢了。令狐兄弟与这位曲老爷子先前认识?”总得把话题引出来才行。

      令狐冲也坐到桌旁,看似有些为难,说道:“在下当时与小师妹在福建曾遭余沧海的围剿,我武功不及,落得下风,幸有曲前辈出手相救。不过,当时……”

      “哈哈哈哈,你当时说,‘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从此两不相欠,从此为陌路人’是不是,还说,‘再次相见,必刀剑相向’对不对?看现在又遇见了我/日月神教右使曲阳,又想斩妖除魔,手刃魔教?”曲阳摇着脑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哦?曲老爷子身为日月神教的长老,竟然跑到金盆洗手大典上凑热闹,莫不是曲老爷子与那刘正风前辈有什么别样的关系,好有趣,好有趣。”啧啧,一定有基情,不过不知道东方管不管,若不管,那这两人命不久矣,那可爱的非非也……

      曲阳捋着稀疏的白须,丝毫不为对方话里的无礼恼怒,笑道:“哈哈,小兄弟竟然不在意我乃魔教,我那刘贤弟乃正道,却对一些虚无缥缈的流言感兴趣。小兄弟你才是有趣啊,哈哈哈!”

      “正邪于我而言到无所谓,小道流言却是最有趣的,其间总藏着真话么。”总不能说我与你家教主……呵呵~

      曲阳想起刘正风,又是一脸的幸福,“我与刘贤弟以音会友,一个爱/抚琴,一个喜吹/箫,相近相知,我们打算隐退之后将合编的曲目完成,了结一生的心愿。话说回来,令狐小兄弟,我本将一本曲谱与你带给刘贤弟,你竟然又伤了。”

      令狐冲盯着手里的茶碗,大概想着要是碗酒该多好,听曲阳说话,十分不好意思:“晚辈有负前辈嘱托,晚辈今日便将曲谱送去。”

      “曲老爷子,不是我想泼你的冷水,你刘贤弟的金盆洗手大典应当是办不成的。”这老头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曲阳一愣,教主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不知小白兄弟话里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明啊?”

      令狐冲也觉得奇怪,难道有人要来闹事不成,“是啊,白兄弟快说个明白。”

      “曲老爷子与刘前辈是知己,但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正邪相互勾结’,这对你和刘前辈来说都是天大的把柄,就算你们教里不管,难道衡山派不管,难道作为五岳盟主的左冷禅不管?难道曲老爷子觉得瞒得住所有人?”喝一口清茶,继续说道:“左冷禅一心想一统五岳剑派,那必须要慢慢削弱各派势力。近日金盆洗手是大事,手里又有这样的把柄,绝对是削弱衡山派的好时机……”

      曲阳抓着茶杯的手一颤,接着话头说:“所以刘贤弟一家定会遭到打击……”

      “怎么会这样!那必须赶紧告诉刘师叔才行!”话落,令狐冲起身便想走。

      “令狐兄弟且慢!”赶快把令狐冲拦下,这人怎么这么莽撞,“这件事要由曲老爷子去说,况且现在各门派都聚集在衡阳,刘府中也多是各派的领头羊,要将刘前辈的家人接出来不被发觉也难,所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

      ————————————————

      此时院内,余沧海正与木高峰凭内力对持。适才木高峰这两下拍肩震下,余沧海已知他内力深厚,兼且十分霸道,一旦正面相攻,定如雷霆疾发、排山倒海一般的扑来,寻思:“素闻这驼子十分自负,他一时胜我不得,便会心浮气躁的抢攻,我在最初一百招之中只守不攻,先立于不败之地,到得一百招后,当能找到他的破绽。”木高峰见这矮小道人身材便如孩童一般,提在手里只怕还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面前却犹如山岳,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显然内功修为颇深,心想:“这小道士果然有些鬼门道,青城派历代名手辈出,这牛鼻子为其掌门,决非泛泛之辈,驼子今日倒不可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于流水。”

      便在二人蓄势待发之际,突然间呼的一声响,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的俯伏不动。这两人身穿青袍,臀/部处各有一个脚印,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嗷嗷叫。只听得一个女/童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余沧海大怒,一转头,不等看清是谁说话,循声辨向,晃身飞跃过去,只见一个绿衫女/童站在席边,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童大叫一声“妈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见这女/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无不对她生出同情之意。几个粗/鲁之人已喝了起来:“揍这牛鼻子!”“打死这矮道士!”

      余沧海狼狈之极,知道犯了众怒,不敢反唇相讥,低声道:“小妹妹,别哭,对不起,我瞧瞧你的手臂,看伤了没有?”说着便欲去捋她衣袖。那女/童叫道:“不,不,别碰我。妈妈,妈妈,这矮道士打断了我的手臂。”

      定逸握住那小姑娘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哪里痛?给我瞧瞧,我给你治治。”一摸她的手臂,并未断折,先放了心,拉起她的衣袖,只见一条雪白/粉/嫩的圆臂之上,清清楚楚的留下四条乌青的手指印。定逸大怒,“余沧海!你好狠毒,竟然把这个小姑娘捏成这样!”

      曲非烟道:“是乌龟捏的,是乌龟捏的。”一面说,一面指着余沧海的背心。突然之间,群雄轰然大笑,有的笑得口中茶水都喷了出来,有的笑弯了腰,大厅之中,尽是哄笑之声。

      方人智纵身而前,抢到余沧海背后,从他衣服上揭下一张纸来,随手一团,余沧海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自是那女/童贴在自己背后的。余沧海羞愤之下,心中一凛:“这只乌龟当然是早就绘好了的。别人要在我背心上作甚么手脚,决无可能,定是那女/童大哭大叫,趁我心慌意乱之际,便即贴上,如此说来,暗中定是有大人指使。”转眼向刘正风瞧了一眼,心想:“这女孩自是刘家的人,原来刘正风暗中在给我捣鬼。”

      刘正风给他这么瞧了一眼,立时明白,知他怪上了自己,当即走上一步,向曲非烟眨着眼睛道:“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爹妈妈呢?”这两句问话,一来是向余沧海表白,二来自己确也起疑,非非怎么来了,难道曲大哥也来了?

      曲非烟说:“我爹爹妈妈有事走开了,叫我乖乖的坐着别动,说一会儿便有把戏瞧,有两个人会飞出去躺着不动,说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叫甚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果然好看!”说着拍起手来。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兀自未曾拭去,这时却笑得甚是灿烂。

      众人一见,不由得都乐了,明知那是阴损青城派的,眼见那两名青城派弟子兀自躺着不动,屁/股朝天,屁/股上清清楚楚的各有一个脚印,大暴青城派之丑。

      定逸师太见余沧海神色尴尬,暗暗好笑,心想青城派出的丑已着实不小,不愿再和他多所纠缠,向仪琳道:“仪琳,这小妹妹的爹娘不知到哪里去了,你陪她找找去,免得没人照顾,给人家欺侮。”

      …………

      “师父!师父!”此时方人智急急赶来,“师父,各位师叔师伯,刚刚出去巡查的人说仪琳师妹被田伯光掳走了!田伯光还杀了彭人骐!”

      定逸大怒:“什么!田伯光欺我恒山派!田伯光将仪琳掳到哪里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仪琳小师傅被掳到群玉苑,令狐冲和那个白衣妖人也在那里。”又冲进来一个青城派弟子。

      定逸召集同门,提剑急走,努道:“我要去杀了田伯光这个淫贼!”

      余沧海此时大喊:“我们大家一同去,严惩这些淫贼!”

      …………

      ————————————————

      对面来了一个女人,伸手抿住了嘴,嘻的一笑,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仪琳心想:“这女人装模作样的,必定不是好人。”又问曲非烟:“你带我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曲非烟微笑道:“这地方在衡阳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仪琳又问:“甚么群玉院?”曲非烟道:“群玉院是衡阳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仪琳听到“妓院”二字,心中怦的一跳,几乎便欲晕去。她见了这屋中的摆设排场,早就隐隐感到不妙,却万万想不到这竟是一所妓院,她虽不十分明白妓院到底是甚么所在,却听同门俗家师姐说过,妓/女是天下最淫/贱的女子,任何男人只须有钱,便能叫妓/女相陪。曲非烟让田伯光带了自己到妓院中来,是要自己做妓/女么?心中一急,险些便哭了出来。

      “你别急,你不想见你的白哥哥和令狐大哥了?”曲非烟看这小尼姑柔柔弱弱的,格外好欺负。

      仪琳一愣,连忙问道:“白哥哥和令狐大哥在哪里?”白哥哥为令狐大哥疗伤,还不知道在何处。

      曲非烟捧腹笑着:“仪琳姐姐一听‘白哥哥’‘令狐大哥’就这么着急,那仪琳姐姐是喜欢白哥哥呢?还是喜欢令狐大哥?”

      仪琳的脸立马红了,支支吾吾反驳道:“我……我……哪里有……喜欢令狐大哥……”

      “哦!那仪琳姐姐就是喜欢白哥哥咯。”曲非烟看她的脸更红了,知道就是猜对了。

      仪琳完全懵了,语不成句:“我……我……”

      忽然之间,外边高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糟糕!我们快去找小白哥哥。”说完,曲非烟拉着仪琳就跑。

      …………

      只听得定逸又大声叫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房中的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就免了吧。哈哈哈哈!”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声音甚是淫/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几个妓/女淫/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一旁的天门道人也是气愤:“混账田伯光!伤我师弟,杀我弟子,滚出来!”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罢!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父,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又笑了:“要是师太把这个湖南闻名的大妓院烧了,江湖上要问什么师太要烧妓院,哦~来找徒弟的,为什么徒弟在妓院里?嘿嘿,我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令高徒嘛……”

      定逸心想这话倒也不错,但弟子回报,明明见到仪琳走入了这座屋子,她又被田伯光所伤,难道还有假的?她只气得五窍生烟,将屋瓦蹦得一块块的粉碎,一时却无计可施。

      突然间对面屋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阳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甚么彭人骐,也没功夫去问他。”

      定逸师太站在屋顶,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刀快剑,竟和青城掌门斗了个势均力敌。”

      “师父!师父!师父,小师妹,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去刘府都没有找到你们。”令狐冲看见了在妓院门外的岳不群一行人,快步上前。

      岳灵珊见到她的大师兄回来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拽着令狐冲的袖子,说着:“大师兄,你不在里面啊,我们特地来找你的,还有仪琳师妹呢。”

      令狐冲忙向岳不群禀告原委,“师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找我。那位白兄弟提我疗伤后我们就分开,我去了刘府见你们都不在,小厮说大家都到了群玉苑。哦对了,我看见仪琳师妹也在刘府啊。”

      定逸听见令狐冲的话,忙问:“仪琳在刘府,你刚刚看见的?”

      “回师太,小侄刚刚确是看见仪琳在刘府。”令狐冲抱拳回答,很是真诚。

      岳不群上前对定逸说:“定逸师太,我想这定是一个误会,我们在这里这么多人,闹成这样也不好,不如我们先撤了。”

      定逸想了想,很是赞同,觉得出家人在妓院里不好,“这样也好。”

      田伯光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几可是我的。”

      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这淫贼这番话,竟说自己和他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作什么玉宝儿的。适才在房中相斗,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佳,余沧海看他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再想令狐冲这个小贼竟然不在妓院里,岳不群、老尼姑,连天门道人都被拉走了,只有自己一人实在没有意思,想想也就罢手离开。

      …………

      “你导演这一出戏倒是享受得很。”东方不败忽然自天而降,坐在李慕白身旁。

      李慕白转头看她,笑了笑,问道:“东西拿到了?”

      把怀里的东西递给她,眉角微挑,“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因为曲非烟?”

      展开来看了看这个五岳令旗,邪邪一笑:“我觉得曲洋和刘正风作的乐曲会很好听。”

      “戏完之后与我回黑木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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