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浊河刑铭

33、第三十二章 反击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人设层）：
　　果叔（饰）V（史密斯）
　　佩佩（饰）卡帕尼尔（迈克尔的变性人兄长）
　　开花（饰）德鲁·布朗
　　法鲨（饰）布兰登·斯麦利（二儿子）
　　V叔（饰）尼科莱·斯麦利（长子）
　　狗爹（饰）乔治·斯麦利（父亲）
　　詹一美（饰）西蒙·牛顿
　　（由于本文人物众多，部分非CP，非重要人物直接用影片中的名字，无特定演员对应）

　　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围在腰间，肥胖的手指捏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坐在浴缸的边缘：“要是再没有可靠的消息你就可以消失了！不要总拿戴面具的男人这样的话来搪塞我，我是家族的军师，不是德鲁那个牙齿没有长全的小孩子。男人不会戴面具，需要面具的是马戏团的小丑，下水道里干肮脏勾当的老鼠。三天，最多三天，我需要知道是哪个混蛋在布朗家背后搞鬼！”

　　军师放下电话，抖抖胳膊上的赘肉，打开淋浴，水流拍击着松弛的皮肤，声音高亢的自言自语：“一个见不得光的臭虫，一个自大狂的可笑幻想，无知的蠢货才会害怕面具男。顺应的存在，阻碍的消失，没有人可以阻挡布郎家族！一如既往，布郎家族会最终胜利。”

　　摸索着把淋浴关掉，军师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浴室中蒙了水雾的黑色大理石表面映衬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军师转过身看清来人，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啊！上帝！”

　　“晚上好，布罗特洛先生”，戴着面具的男人向后退出一小步躲开溅起的水花。

　　军师拉过浴缸边搭着的浴巾裹住自己下半身，惊恐的看着不速之客：“上帝，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要试图去找急救按钮”，V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指指军师身后的金属说：“我向你保证我们的这次聚会不会有讨厌的深夜电话或者该死的警报打扰，布罗特洛队长。”

　　布罗特洛撑着地面，脸色大变，摇手说：“不管你是谁都不准那么叫我，我早就不是该死的喽啰了。我是布郎家族的军师，为了这个位置我努力了整整二十年！”

　　V逼近瘫软在地上的布罗特洛，声音低沉：“那是你的头衔，还记得吗？在十三年前，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布罗特洛队长。”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没有现在……臃肿？”尾音上扬，V带着一点点的调侃：“布罗特洛队长永远站在瓦莱里的身后，鹰隼一样的眼睛四处打量，然后……你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一个连下水道里的老鼠臭虫都感到羞耻的机会。我这么说你还有印象吗，布罗特洛队长？”

　　布罗特洛干咽着口水，下嘴唇发抖，他瞪大眼睛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男人说：“史密斯，史密斯探长，你没有死？你怎么会没有死？”

　　V啧啧嘴，一把揭开面具，冷笑着问：“怎么会没死？你觉得我还能算是活着？”

　　脸皮被熔化在红色的血肉中，眼睛和嘴巴就像是下陷的窟窿，属于鼻子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肉疙瘩。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类的面孔，布罗特洛被吓得向后缩：“不是我，十三年前，我只是一个小队长……是瓦莱里，是斯麦利家的人，是BOSS，是所有人，要毁了你。史密斯探长，你要端掉整个纽约□□，我们……不！是他们……”

　　“卡帕尼尔呢？她有什么错？”V轻敲面具打断布罗特洛说话。

　　布罗特洛紧张地直咽口水：“谁？谁是卡帕尼尔？”

　　V取出一只老式怀表，打开表盘凑到军师的眼睛前：“想起来了吗？那个漂亮的脱衣舞娘……那个被你带人活活打死的肮脏的变性人……那个被沉尸在纽约港的……”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惨白的牙齿被咬得桀桀作响，布罗特洛抓住他的一瞬间失神，抬脚踹在了V的小腹。

　　V被踢得向后一晃，手指撑地迅速稳定身体，抽出袖口中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戳进了布罗特洛的脖子。血液浸透了手套，V站起身拿起布罗特洛留在浴室的手机拨通了他的最后一个电话。

　　又一次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吵醒，德鲁扭开台灯，自然伸向电话的手却在中途停住。父亲去世的消息后，他开始恐惧半夜的电话，坏消息，总是坏消息，总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他连最后的美梦都维持不下去。

　　“嘀铃铃”，电话铃锲而不舍地响着，德鲁咬牙按下接听键。

　　“布朗先生，我们已经控制住局面，但我想还是有必要请您及时了解消息。”听着对面人的陈述，德鲁皱起眉头：“什么局面？”

　　四十分钟后，德鲁衣着整齐地站在布罗特洛的浴室门外，看着你们层层围住的人问：“需要打电话给警察局吗？”

　　“□□的事情属于□□”，一个家族元老回答：“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们不需要警察里干涉。”

　　德鲁：“那打算怎么办？我们总要知道是谁杀了布朗家的军师！”

　　元老把湿淋淋的手机递给德鲁：“布罗特洛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乔治·斯麦利，我相信这是军师留给我们的信号。斯麦利家的人先杀了你的父亲，然后处死我们的军师，他们在向我们示威。布郎家族没有懦夫，德鲁，我们需要反击。”

　　德鲁按亮手机的屏幕：“怎么反击？派人杀死乔治吗？”

　　“杀死乔治只能让斯麦利家族更团结，更难以对付”，元老拍拍德鲁的肩膀说：“分裂是一个家族衰败的根本，我们留在斯麦利家族的炸药是时候可以点燃了。”

　　老乔治被半夜的电话扰得难以安眠，早餐结束后，特意留下了尼科莱和布兰登。

　　“昨天的电话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老乔治十指交叉，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就像是曾经的阴云又回来了。”

　　布兰登：“父亲，你需要休息，是不是因为近来家里的琐事让你太过担忧。”

　　老乔治：“有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我的预感。你们去查查看，布郎家族近来有没有变故，我不相信他们的军师会晚上给我拨错电话。更何况……电话那头压抑的呼吸声，我似乎在很久之前也听到过。”

　　“父亲，你确定对方不是布罗特洛？”布兰登问。

　　尼科莱：“如果不是鼻子像大本钟的英国佬，我想我们就麻烦了。”

　　布郎家族的消息被完全封锁，尝试与布罗特洛的联系也被各种理由推拒。凭着食肉动物敏锐的直觉，布兰登能感到有一股力量正在使他们脱轨。深夜才回到斯麦利老宅，布兰登脱下外套换上舒适的运动短裤，决定出去跑步让自己被各种猜测挤满的脑袋暂时放空。

　　比起健身房里的机器，他更偏向于沿着公路慢跑，夏天的夜风能吹走白天的烦躁不安，逐渐缺氧的压迫感使高速运转的大脑停下里喘口气。从卢卡斯去世后，布兰登就没有再和谁一起跑过步，身后忽然出现的脚步声让他警觉起来。

　　后面的人已经跟跑了近三十分钟，布兰登调整呼吸，加快速度。

　　“嘿，等等我。”

　　柔软的苏格兰口音让布兰登瞬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头大汗的西蒙，惊讶之余带着浓浓的笑意：“怎么跑到这来了？”

　　“你很久没有回去了”，西蒙拉住布兰登的手，深吸口气：“布兰登，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出现。”

　　布兰登把西蒙搂进怀里，环抱着他的肩膀：“你想我了？西蒙，抱歉，斯麦利家族近来麻烦不断。”

　　“我知道”，西蒙的额头磨蹭着布兰登的下巴，拔出腰间的袖珍手枪抵住布兰登的腹部：“因为你们总爱招惹麻烦。”

　　布兰登皱起眉头，搂着西蒙的手没有松开：“这不好玩，西蒙。”

　　“这不是游戏，布兰登”，西蒙摇摇头，逼着布兰登后退：“我是布郎家族的卧底，你不应该信任我，你应该在你能控制的范围内杀死我。”

　　布兰登表现的异常平静，甚至连温和语调都没有改变：“我不会杀死你，西蒙。你是唯一的，我不会杀死你。”

　　“可”，西蒙哽咽住红了眼眶：“我会杀死你……”

　　布兰登：“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

　　“我会的，对不起”，西蒙擦掉眼泪，扣下扳机。

　　“结束了，我们结束了……”“对不起，布兰登，对不起。”

　　西蒙在眼前一步步退开，他却只能僵硬地躺在原地不能动弹。布兰登从梦魇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从左臂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天经历的不仅仅是一场噩梦。

　　为什么是左臂，明明他记得西蒙用枪抵住的是他的腹部。布兰登撩起衣服，没有伤口，平坦的腹部甚至没有一个划痕。

　　病房的大门被打开，尼科莱看着一脸茫然的布兰登说：“中了两枪，不过第一枪是微型针头的麻药。也幸亏是那一枪，不然左臂上的子弹打穿的就是你的心脏。”

　　“西蒙用的是麻醉针”，布兰登靠在床头，捂住左臂说：“布朗家还派了其他人来暗杀我？”

　　尼科莱拉过椅子坐到布兰登的病床前：“肯定不是。子弹是俄制的，和刺杀父亲、咖啡馆袭击我、帕西酒店打死瓦莱里的属于同一类型。”

　　布兰登：“还是那个俄国人？”

　　“代号冬日战士”，尼科莱把手上薄薄的资料递给布兰登：“一个雇佣兵，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信息，甚至很多□□、雇佣兵团、职业刺客组织极力否认他的存在。”

　　布兰登翻看着模糊的照片剪影：“谁会找来这样一个幽灵对付我们？”

　　尼科莱：“那股比幽灵更恐怖的势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