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浊河刑铭

34、第三十三章 仇恨

　　本章出场人物（按出场先后排列，具体人设见人设层）：
　　狗爹（饰）乔治·斯麦利（父亲）
　　V叔（饰）尼科莱·斯麦利（长子）
　　开花（饰）德鲁·布朗
　　果叔（饰）V（史密斯）
　　佩佩（饰）卡帕尼尔（迈克尔的变性人兄长）
　　佩佩（饰）迈克尔
　　（由于本文人物众多，部分非CP，非重要人物直接用影片中的名字，无特定演员对应）

　　“首先我要感谢帕西·阿勒莱恩帮我安排了这次会议”，乔治·斯麦利双手撑着桌子，环视一周：“感谢比尔·海顿、托比·伊斯特哈斯，布郎家族新任继承人德鲁，以及来自司坦登岛、加州、德州的各位朋友。谢谢你们。”

　　在致词结束后，尼科莱把椅子前推让乔治坐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短短半年后，事情会糟糕到这种地步。但不管是谁挑起的战争，都是那么不幸又没有必要。我失去了两个儿子，卢卡斯和罗伯特，而德鲁也失去了父亲，况且我的长子，尼科莱，在事故后有令人惊讶的发现。我们中的某些人，不顾大家的利益，带入了一股不可控制的势力。如果各位对十三年前的□□血斗还有印象，那么就该收手了。如果布郎家族同意，我愿意让事情恢复到原来的局面。”

　　帕西看向年轻的布郎家族首领：“我们感谢斯麦利家族召集这次会议，乔治是我们中最年长的，他信守诺言而又谦虚谨慎。”

　　坐在德鲁身后的军师不是布罗特洛。按照争强好胜的英国佬的脾气，这种□□大佬级会议，就是他躺在病床上也要爬来坐在那里显示自己的身份。乔治微微蹙起眉头，听着年轻的首领说：“是的，斯麦利家族真是太谦虚了。他像葛朗台一样把纽约所有的政客和法官藏在自己的口袋了不肯与别人分享。”

　　“我想是瓦莱尼，我的老朋友，离开的太突然，他忘记告诉他亲爱的儿子斯麦利家族从不拒绝与人分享”，乔治摊开手：“各位与我都是多年的朋友，你们知道的斯麦利家族乐于帮助人，与人为善，愿意与大家一同收获。纽约是大家的纽约，我们一起做生意才能得到最大化的利润。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我与瓦莱里没有达成合约。”

　　德鲁摆手说：“不管你们怎么认为，布郎家族没有参与任何毒品生意！”

　　乔治从兜里取出一枚空弹壳放在桌子上：“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毒品了。俄国人参与到其中，他们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可控制。”

　　“我想乔治把问题引到偏了”，帕西压下一口威士忌，侧身对乔治说：“今天的主题是化解布郎家族和斯麦利家族的矛盾，至于其他的我们需要时间慢慢考量。再说拒绝、恶意揣测都是不够朋友的，我们做生意需要大家都付出，就像你打了井也要让我们分口水喝，当然，我们会支付金币。毕竟我们不是前苏联，不搞他们那一套。”

　　比尔·海顿拍拍桌子站起来：“怎么讲呢？既然乔治提出了有人出卖大家，我们至少应该听他多说一点，我讨厌俄国人，那些从西伯利亚丛林里跑出来的野兽。”

　　乔治把弹壳传给旁边的人，示意大家都看看：“俄制的子弹，袭击了我，我的儿子，包括我们的朋友瓦莱里，我们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俄国人忽然打起了我们的主意……”

　　袭击瓦莱里的是俄制子弹，德鲁疑惑地转头看向新上任的军师，轻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没有找到子弹”，军师倾身贴在德鲁耳边：“当时太混乱了，可能让斯麦利家的人钻了空子。”

　　这就是说袭击父亲的是不是俄国人还不清楚，所谓的弹壳只是他们自己的说法。

　　帕西的表情变得僵硬，扣住弹壳没有继续往下传：“既然如此，我们达成协议，为了一致对付那些暗中存在的俄国人，不出现十三年前boss约翰·赫特要处理的惨状，布郎家族和斯麦利家族和解。斯麦利家族对东海岸进行保护，布郎家族严查手下的生意，减少对英国的进出口频次。这不是法庭，我们不需要律师，但请双方都遵守约定。没有打击报复，没有恶意争端。”

　　“好的”，乔治站起来摊开双手：“我愿意以我的性命发誓。”

　　德鲁点点头，绕过桌子握住乔治的手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先打破今日约定的家族毕将承受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的责难。”

　　乔治按揉指关节，闭着眼睛一路没有说话。快到斯麦利老宅时，他对前面的司机说：“停在路边，你和尼科莱走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尼科莱劝阻说：“父亲怎么了？你身体不好，现在这么晚，有什么事等明天吧。”

　　乔治：“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尼科莱，你回家去。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不应该参与进来。”

　　尼科莱：“父亲，到今天我看出来了，布郎家族正在被帕西·阿勒莱恩利用，那个犹太小矮子才是整个事件的主使。”

　　乔治态度坚决：“知道了能怎么样？布郎家族不会信任我们，帕西也会处处提防我们，他们联合在一起还是会做以前的事情。瓦莱里留下的那个小孩子德鲁，早就被底下的人架空了，成为是他们的一个傀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尼科莱，有些事情你没有用，现在我去与一个人好好谈谈。”

　　尼科莱问：“谁？帕西？”

　　“不是”，乔治沉下口气：“一个老朋友，一个你不需要了解的人。”

　　布鲁克林的有些地方像是被时光遗忘了，十几年过去，破败的模样依旧没有改变。乔治把车停在狭窄的借口，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酸腐的臭味就填满了鼻腔，乔治抬起头，警惕地看着被黑暗模糊了轮廓的老旧楼房像是打量着一个沉睡在夜晚中的怪兽。

　　木制的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黑漆漆的楼道没有一盏能亮的灯。乔治凭着记忆走到五号房间，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红漆写的“Ⅴ”还能勉强辨认。

　　大门没有锁，乔治推开门。墙壁上火烧过的痕迹被清理掉，重新贴上素色的壁纸，地板很干净，应该是被人经常打扫，借着月光能看清摆在屋子中间的钢琴，家具布局就像是他曾经拜访这里时看到的一样。在门口的毯子上跺跺脚，乔治把一路走来黏在鞋底的脏东西蹭掉。

　　“斯麦利先生总是那么聪明，见过帕西后就知道来这个地方找我”，里屋传来声音，隐藏在阴影里的人笑着说：“十三年没见，你有思念我吗，我的朋友？”

　　“让它结束吧”，乔治走进屋，拉上铁门：“我们的恩怨到我们为止，不要让它再伤害无辜的人。”

　　V从黑暗中走出来，黑色的衣服与背景融为一体，微笑的福克斯面具让人格外不安：“斯麦利先生，请问谁是无辜的人？”

　　乔治：“我的儿子罗伯特，他从不涉足家族……”

　　“啧啧……”V打断乔治：“我可没杀他，确切的讲除了瓦莱里和布罗特洛，我没有杀死其他人，尤其是斯麦利家族的任何人。我的朋友，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一贯恩怨分明，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乔治：“不用说这些哄小孩的话。史密斯探长，我既然来找你，当然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企图。你可以杀死我，但让该结束的结束吧！”

　　“你来祈求我杀了你？”V大笑着说：“上帝啊，我听到了什么？一个仁慈的父亲为了他可爱的儿子们，而祈求一个恶魔的宽恕？太感人了，乔治，你总让我大吃一惊。”

　　乔治：“这不是恳求。史密斯，我只是想让该结束的结束，十三年前的事情早就应该有个了结。”

　　V向乔治走过去，摆弄着手里的一把小刀：“你不会哭哭啼啼的，对吗？因为你不怕死，就像我一样。”

　　趁着对方放松警惕，乔治忽然掏出手枪向V连续扣动扳机：“是的，我们唯一的共同点是我们都要死了。”

　　弹夹被打空了，乔治俯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V说：“你早该死了，十三年前就应该被大火烧死。”

　　“遗憾的是我没有，就像现在一样”，V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乔治的手枪远远地扔开：“你们没有杀死我，只能让我变得更难以对付。乔治，不人不鬼的日子让我学会了怎么躲避子弹，阳光灿烂的日子却让你忘记了怎么扑杀猎物。还是说……你真的老了。”

　　乔治被V拉扯地向后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撑着墙勉强站住：“你为什么不死？我们都是早该死的人！”

　　“你的确该死！”V掐住乔治的脖子，把脸上的面具砸在地上：“约翰·赫特，瓦莱里·布朗，还有你，你们害死了卡帕尼尔，把我变成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十三年是你从我这里偷来的时光，我要让你、你的儿子偿还！”

　　乔治被额住咽喉，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在缺氧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沉重。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的场景又一次占领了大脑，爆炸的油桶，喷着火花的五号房间，燃烧的整栋楼房，嘶声惨叫着奔逃而出的女人小孩。

　　“抱歉”，乔治动动嘴唇，挤出最后一个词语。

　　V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听见“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后松开手。血液从子弹打穿的伤口涌出来，V压住腹部坐到地上。

　　“结束了？”迈克尔从里屋出来，扶住V的手染满了鲜血：“你受伤了？”

　　V捡起面具挡住脸，摆摆手：“不再要害，我们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