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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咎由自取 ...

  •   “所以到底是什么能力?”

      “告诉我嘛!我只能猜到是和名字有关系的方面啦!”

      “又是用完就丢,不要这么冷漠啊~”

      黑发少年小跑着缀在我身后,一连串的发问,把自己不久前‘乖巧·jpg’的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可不记得有和他这么熟悉。

      虽然我懒得解说,但也同样懒得费力气隐瞒,所以……

      “你再猜?”

      于是太宰治郁闷的吹起了包子脸。
      少年面颊上尚留着稚气,身上明明偏瘦,脸蛋却还有一分婴儿肥。

      这一定就是那种平时蓬松柔软,洗澡时一淋水便原形毕露,根本只有虚胖的骗子猫猫。

      “猜对了的奖励是什么?”

      首先不要把对话建立在存在‘奖励’这种机制的前提上。

      我拿出一个手机,拨通某个到处张贴的小广告上的号码,对面立刻响起来电提示:“你好!这里是只要给5日元什么都肯干的神明大人夜斗——”

      正好是没有工作的时间,电话才接通不到三秒,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就‘唰’的出现。

      “用什么方法都好,把这家伙送过去。”我报了个坐标,然后递出5元硬币。

      “你居然能用得到我!”他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美滋滋的将硬币塞进‘存钱罐’里,以及捞起满脸问号但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的太宰治。

      “走啦,送快递咯!”
      从战国时代活跃到如今的武神就地起跳。

      被抗在男人肩上飞上了天的太宰治:?!

      之后港口Mafia的组员会负起责任来应对他的,至于夜斗,正好让他实验一下能够在太宰治这种人的记忆里停留多久。

      我合上手机,把它收回宝物库中。

      接着反手抽出一柄长剑,迎向年轻的圣徒。

      金发青年的衣袖上纹着象征神的花环。「生与死」、「光明」之神所喜爱的,并蒂盛开的向阳之花。

      “你是……”他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双眸中立刻映出我的模样。

      【这里没有行人路过,
      谁也不会经过此地。】

      前后无处可逃,又僻静的街角,夹在两栋高大的建筑物当中,而我则站在靠近出口的位置。

      “……「害兽」!”
      他的瞳孔猛然紧缩,从白袍下抓出武器,举起篆刻着魔术铭文的炮筒。

      魔法与现代科学制作出的武器结合在一起,那是曾数十、数百次向‘异端’举起的屠刀。

      “choice吧。”
      浑浊的黑色火焰从羽衣内侧滴落,坠入我的影子。

      阴影便如同沸水,膨胀开来向他蔓延,围堵年轻圣徒的所有退路。

      “是被刀剑杀死;还是……感染上着无可救药的病灶,灵魂也被腐蚀殆尽,永无解脱之日?”

      “就不能选择除掉你吗!”
      他启动了枪上的热能,跨前一步。那副长枪,既可以当做炮来使用,也能够充当近战的武器。

      不过,太慢了。

      我错身闪开,将剑刃贴上年轻圣徒的后心。

      “一旦被感染,从身体到灵魂都将被啃噬燃烧。一旦接触到,便如跗骨之俎般,直到化为灰烬之前,永远无法熄灭。”

      “还是说,你更喜欢背叛自己发誓要侍奉一生的神?”

      火焰已团团围绕,眼看便将灼烧他的衣角。

      “我知道啊……我怎么会是打败神谕中‘毁灭世界的恶魔’的英雄……”

      圣徒的目光开始失神,他的呼吸乱了节奏,竭力避免却又情不自禁对上我的视线。

      “前辈们教导过,在无法战胜对手,又不能退让的时候,应当如何做……”

      “但,为什么是我呢?”

      用来近身退敌的小刀横在了心口附近,他的手臂却在发抖。

      “为什么我要来执行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我就非得用自己的死来成全别人?”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紧绷的神经令他脱水,枪身几乎要从手心滑落。

      “为什么——非得「舍生取义」不可啊?!”

      来不及了。

      我不关心这个人对主的忠心是否纯粹,不想探究他是教廷用什么方法培养出来的。

      无论曾经如何,当那火焰从他体内冒出的刹那,都已沦为废墟。

      “真遗憾,明明给了选择的机会。”

      最终,手上的剑还是没有时机出鞘,枉费我特地取它出来见一面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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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失去了一个兄弟。”
      身着洁白圣袍的修女合上书本,在她背后,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静静站立。

      青年有着柔顺的金发,和一双橙色眼眸。

      “而他的灵魂既不曾归来,也未去往神的国度。”

      “……姐姐,圣徒和圣武士无论修炼技艺到何种程度,也不可能与天灾匹敌。”

      虽然这名青年的容貌与白衣修女并不相近,怎样看他们都不像有亲属关系。

      “你是指‘不要增加无畏的牺牲’吗?”

      怀抱《黑之契约》的修女回过头来,注视自己的学生。

      “那家伙毫不留情的除掉敌人,目前看来连传递情报的作用也发挥不出,只不过是白白让……”青年面露不忍之色,同伴和兄弟的消逝即令他悲伤,又感到无力和不甘。

      “不,有作用的。”

      修女道,“德林,你认为……对付一个单纯只是带来毁灭和破坏的灾害;和对付一个比我们更聪明、更可怕,信念更坚定的‘人’……哪样更加容易?”

      “你指的是……”

      因为继承的血脉最纯正,所以被选拔进入天使序列,成为审判天使的弟子的青年一愣。

      “为了斩杀‘恶魔’不惜任何代价。包括弄脏自己的双手,利用弱点攻击心灵,伤害无辜之人……德林,你觉得我们很卑鄙吗?”

      修女、不,「审判」的天使缓缓起身,乌黑的长发随之垂下。

      “守护正义的姿态,从来就不美丽啊。”

      >>>

      快递送完后,夜斗又折返回来。

      “我已经付了账。”要不然我干嘛把五元硬币带在身上?

      “不要说成付账好吗,那叫做供奉!”

      “人对神明献上的财物才是供奉,我早就不做人了,所以不算。”

      夜斗:?

      流浪的无名神抓了抓头发,可惜他外表年纪与我相当,论杀伤力就没有小朋友那么重大。

      “不过啊……虽然我没立场说什么……”

      他显然猜到我刚才又在犯杀戒的事情,表情微妙。

      “我没有动手。”
      确切的说,还没赶上动手他就自取灭亡了。道心不坚定啊,教廷的洗脑教育最近越搞越失败?

      “嗯……”夜斗思考到放弃,憋出了死鱼眼。“算了,毕竟你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下次记得还要继续惠顾啊!”

      是谁刚才要别人‘别说成付账’的?这不完全就成了临时工型号的家政服务小精灵了么?

      或者说随叫随到万事屋。改名万事屋吧,比当无名神有钱途。反正夜斗的工作内容百分之八十五都和万事屋差不多。

      “别用攒的钱去买祈福用品,有我给你的5日元足够祈福了。”

      抱着宝特瓶鬼鬼祟祟的夜斗虎躯一震。

      “……真的吗?对我也能有用?”

      “我已允许,会有用的。”

      从我这里蹭欧气,总比他到处去买假冒伪劣的工艺品靠谱。一个信祈福道具的神明,可真神奇。

      唉,毕竟是从思念中诞生的「香火神」,也有幸运和不幸的区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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