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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段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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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鸢羽城最后两个高官,霄云策马赶往弱水城,马上就到十五日期限,希望能及时赶到。
一路奔波,她微微有些吃力,拿出当日苍耳留给她的丹药吃了几颗,体内真气紊乱,那些丹药勉
强镇压下去,却不可能依靠太久,这些日子霄云已经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总是头晕乏力,想可
能是体内那只九尾狐作祟,不知何时它可能会出来,霄云也没底,只能尽快解决这些事,以后如
何便不知道了。
以后太长,想想都让人觉得累。
她马不停蹄硬是两日便到了弱水城。
到弱水城的时候刚好是黎明,她依稀靠记忆找到弱水府,却正赶上弱水府大火,刚从梦中醒转的
人们铺天盖地地呼喊救火,疲惫的霄云看着这场大火,觉得可能是弱水公子走之前命人故意放
的,又想到了白,心里担忧他们,看着大火又想必须进去拿到玄铁剑杀了弱水君,逮住一个逃出
来的小厮问:“弱水君在里面么?”
“啊?大人他、他还在里面,在书房里睡觉呢,火太大我们找不到他,赶紧救火吧~~”
所有人都慌乱地拿来水桶救活,霄云将裙角撕下一块布抢了一人水桶将里面的水往自己身上一倒
蒙了脸就往火里闯。
众人要上前拦住却早已不见人影,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救弱水君,纷纷为她祈祷。
霄云依稀按照当日印象寻了路,火场浓烟滚滚呛得她无法呼吸,寻到那处小院的池子扑通一声跳
进去,被熏得无法睁开的双眼才好过一点,她隐约看见黑洞洞的湖底那把剑还竖在那里,泛着清
冷光,而握剑的那具骨骸,睁着空洞的大眼看她,恐怖之极。
霄云潜入湖底从那人手中拿起剑一下没拿稳却被锋利剑锋割伤手腕,殷洪的血弥漫在水底荡出异
样光彩,抬头看湖面那处火光冲天,霄云握住剑最后看了一眼身下骨骸,泪水与湖水混合,一咬
牙全力上游而去。她本不会水,却还是浮出水面冒着浓烟向岸上游去。
正对上两张没有五官的脸俯在水面,他们的喉管里发出诡异的声音。
霄云的心一下凉到底。
那两只活尸,没有死,被弱水公子踢入湖内吸进太多怨气,重新活过来了。
霄云与他们面对面,在水下的双手握紧玄铁剑,屏住呼吸,她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
活尸也在判断对手,只拿一张脸对着她,还没有任何动作。
双方似乎都很紧张,谁都不敢先出手。
倏忽之间,水面忽然暴起,也不知是因为火光漫天还是玄铁剑本身色泽,猩红的色活生生割裂了
活尸的脸,蹦出血花,霄云迅疾出手一剑斜斩两只活尸的面部,“啊~~”
他们齐齐尖叫连连后退,霄云从水里跃起落在岸上主动发起攻击,白色身影快速闪落之间已将活
尸砍了好几剑,他们痛苦的吼叫,被激起斗志两只怪物一起蹦跳上前伸抓撕咬,霄云手臂被抓住
急急后退,那活尸生生撕下她手臂一块肉,女子剧痛无比,咬牙挥手又是一剑,另一只活尸一抓
劈过,奇长的指甲让她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白衣人跃起身念了一个咒,两张符抛向那两只活尸,活尸在此惨叫,嘴里冒出白烟,似乎体内着
火了,见他们滚到在地不停住自己的脸,似乎痛不欲生的样子,霄云又有些不忍,随意用布包扎
一下自己的伤口,再加了两张符那活尸竟不动了,嘴里还在冒着白烟,霄云嘴里念道:“怨气散
去早日入轮回道,别再回头。”
说罢她已提气飞往弱水府书房方向。
那书房已经倾颓,几乎成为一片灰烬,霄云感受到灼人热气,想里面的人大概也已死亡,犹豫着
要不要进去,忽然、她觉得后背刺痛,低头一看,剑尖已从后背刺穿腹部,她晃了两下,慢慢回
头,面对那张仇人的脸。
彼时的弱水君阴测测站在她身后冷笑,“西林霄云,我还没死,等你回来报仇~~”
弱水君显然也被这突然发起的大火灼伤,发须都烧焦了,浑身被熏得黝黑,只有一双眸像星辰般
发亮,透着疯狂气息。
霄云身子颤了一下,弱水君已经把刀抽出,她一时血流不止,缓缓倒地。
抬眼正见那人用舌尖细细舔舐刀刃上的鲜血,她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以后入不了轮回道,
只能做六界之外的孤魂,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可怜。”
“我自然能找出长生秘术,那样不就不会死了,我还怕什么,你们死了我全都不用怕了,哈哈
~~”弱水君阴厉地盯着地上的人儿,狂妄大笑。
“你可知你儿子已经死了。”
弱水君狐疑看着她,“你想用这种卑劣手法来取胜?西林安的女儿还是嫩了一点,哈哈~~”
“他的确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是你害了他。”
“胡说,我儿子出远门,过不了几日就能回来,你想死得更快一点么,那我再赏你一刀!”
弱水君提刀又朝那女子刺过来,霄云咬牙提气远远掠开,手中的玄铁剑铮然有声,她低头瞧了瞧
那把剑,父亲的容颜赫然印在剑上,霄云恍惚了一下,眼前那人已经提刀走近,对着她冷笑,
“还想跑,只会流血过多死掉,不如死在我剑下,倒痛快一点,以后我好心再将你做成活尸又可
以复活,岂不好?”
霄云倏忽站起身抬手一剑,弱水君看她拼死一剑毫不放在心上,从容应对,一一接过她的招数。
霄云虚实结合左右刺探几乎攻到要害,弱水君不再敢大意,也认真对待。想他早年从军生涯倒也
练过一些剑术,不过皆是皮毛不能和霄云相比,接了几招便有些挺不住,臃肿肥胖的身材躲避困
难,竟被刺中一剑在胸口,他微微喘息。
霄云双目瞪圆一脚踹向他胸口,弱水君口吐鲜血后仰倒地,霄云趁机上前一剑下去结果他性命,
自己也摇摇晃晃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火势还在蔓延,愈发大了,她觉得燥热,肺间也吸进很多烟尘不住咳嗽,她坚持着以剑撑地要站
起来却根本站不住又倒下。
而面前弱水君已然爬起来,拿刀逼近。
她想,还没杀了他为父母姐妹报仇,怎么能这么死去……
可是,她不想用道术,只想靠手中这把玄铁剑结果他。
还是没有把握么,不行,他必须要死……
弱水君看着地上濒死的人儿,看着一张好脸,和当年苏倾倾倒是极像,却就要死了,着实可惜。
“我以为你现在正和你那个名满帝都的娘一样被男人蹂躏,被人玩弄于鼓掌,没想到还活的这么
好,真是叫人失望啊~~”
霄云死死瞪着他,握剑的手不曾放松,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弱水君不想再费时间,一刀堪堪刺下,只听有人闷哼一声,身材臃肿的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胸口又艰难地想转身看身后那个人,可、那里没有人。
那把玄铁剑、已然从背后穿膛而过。地上的人也被一刀穿透胸膛,她死死咬住牙没有发出半点声
响,盯着那人冷笑,“你的刀偏了一寸,我的剑刚好。”
弱水君惊恐地缓缓倒下,身体抽搐几下,再没站起来。
霄云仰面躺在地上,周围是一片火海,似乎要烧毁一切,烧毁一切过往和现在,所有人的脸依稀
从眼前掠过,白衣人闷哼一声拔出胸口的剑,血汩汩流出,浸湿身下一大片白裙。
如果能回去…不、不可能回去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她其实只想再问问他,为何我每次想去相信你回到你身边,你都要让我伤心……
这一次,是不是要真的睡过去,不再醒来,她摸紧怀里的那把短刀,每一朵花都刻在心里,了
白……
此刻他们正在当日曾住过的客栈,依旧还是当日住的那间房,霄云身上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她苍
白的脸微红看着段奎道:“你帮我处理的伤口换的衣服?”
段奎当日受命回弱水城取昊天塔,这日他趁大火进了弱水府拿到昊天塔经过书房前正见霄云倒在
地上血流不止,便救她出去。
他严肃地立在一边点点头。
霄云羞红了脸。
“夫人入崆峒印怎么能出来?”
“我…被高人所救…”
“那如果可以,现在请和我前去见少主。”
霄云听到有人提他心内紧张,犹豫着见还是不见,又听段奎道:“属下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此
地,如果夫人愿意可一同前往,如果不愿,属下自会派人留下照看直至夫人伤好。不知夫人意下
如何?”
霄云叹了口气,也不知段奎给她用的什么药,觉得身上伤口好得极快,现在已是隐隐觉得酥痒,不过这几日肯定是万万下不得床,又不想见他,道:“你们少主他…可找我了么?”
“少主从夫人掉入崆峒口便一直寻找夫人,三个日夜方才醒转,现在在前往含城的路上,夫人若
想见少主,随我一同去便是。”
霄云连连摇头想装作毫不在意,而后想想他的话,又有些心动,正犹豫不决,段奎想了想直接将
她从床上抱起道:“得罪夫人了”便向门外走去,霄云大惊慌忙要下去,那人又道:“再动伤口
裂了是夫人自己的事,属下也无法。”
她才安静下来,心中忐忑问:“你这是要抱我去哪里?”
“去见少主。”
“我可没说要见他啊,你这是作甚?”
“我觉得夫人还是见见少主比较好。”
“为何?”
“属下不想看少主继续颓唐。”
霄云没有多言,心中想他如果这么傻地自己虐待自己不吃饭不睡觉她肯定要骂他。不过这么想着
却又心酸起来,每回听到他的事都会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想法,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对于感情很幼稚
又没法不想,越想越难过,明明就和他断绝关系他还记得当初的约定要去含城,真是傻。
她还在想着这些段奎已将她放入马车的软榻上,地面用极其柔软的波斯地毯装饰,软榻上铺了几
层厚厚的干净被褥,霄云伤口不能有丝毫拉扯便乖乖躺在榻上,身下棉絮很厚让她感觉不到马车
的颠簸,一路倒是极好。
段奎倒是个有心人。
段奎自己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霄云的马车,其后又有十几名护卫守护着一个大盒子,一路上时时
防备谨慎小心,对于路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加强警备,容不得半点疏忽。
霄云口渴得紧,自己想下榻去拿矮几上的茶水,不想一下摔下去痛得低哼,见衣服从里到外渗血
咬咬牙自己扯开衣服包扎,车外的段奎听闻里面有响动拉开帘子查看,和霄云四眼对视,她尴尬
地急忙拿手遮挡胸部,段奎见她坐在地上伤口也裂了,冷哼一声扔进一卷白布和一瓶药膏放下帘
子。
霄云知他也会不好意思,磨蹭着爬过去拿起地上两样东西开始给自己包扎,背上的伤口着实不好
处理,折腾了很久,段奎听里面有人唤他,又拉开帘子看着她。
“你能不能帮我处理背上的伤口,我没法自己处理…”她已是羞红了脸窃窃问。
段奎果然上车,行动迅速果断给她处理好了复回到岗位,一点尴尬之情都没表露,霄云心中才舒
一口气。
由于霄云有伤在身,一行人只能走走停停,行程十分缓慢,至夜也没有要宿营的意思,他们是铁
打的汉子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走下去,霄云一直侧躺在车内休不休息对她都没有区别,一路睡过来
她竟不觉得累,身子总是沉沉地没有半点生气,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倒觉得挺好。其间除了请
恭需要人帮忙将她背下车去,倒也没有其他的事。
马车行至第三日正午,正位于含城南面的小镇中,霄云已是睡了这么多天,因周围都是男子,无
人仔细照顾口唇干裂全身无力,躺在榻上难受得紧,迷迷糊糊感觉身下马车竟停了下来,车外有
人交谈,她全身冒汗,手指死死抓住被褥嘴唇被自己咬破渗出殷洪的血,她也不想叫人进来,只
是自己死死忍住。
马车停了许久,外面的人交谈似乎结束了,有人掀开帘卷探进头道:“夫人,有位名唤了白的公
子想见您。”
霄云昏沉的头脑刹那清醒,他说的是了白么?
段奎见榻上的女子半响都不说话,觉察不对跳上车走至榻前探手摸脉,见她满脸烧红,冷汗涔
涔,心道不好,急急将她扶起给她逼汗。
此时车内又上来一青衣公子,见榻上的人那般脸色不禁满脸焦急,道:“她怎么了?”
段奎一心给她运气没有与他讲话,青衣人虽然焦急却没有再打扰他。
过了一刻,段奎收手,了白急忙上前把昏睡的女子扶住慢慢安顿好她,又道:“她到底怎么了,
为何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我再晚来一步人就死了,你们少主就是要你们这么照顾她的?”
段奎坐在地毯上打坐方才恢复自己凌乱的气息,笔直的腰身就算站起来也是挺拔的,道:“我没
有义务照顾她,是生是死就更不重要了。”
了白气恼得上前一拳打去,却被段奎一把抓住他的拳头,“了白仙人打人只是这番境地么?什么
章法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打赢你的对手,还是这样好…”他手腕用力扭转腰身一侧了白便被困在
他臂间不能动弹。青衣男生怒极左手划印在空中一点段奎便觉得腋下生风,他表情诧异地看着自
己的双手像不是自己的那般自动抬起,段奎严肃的脸终于现出一丝恐惧,暗暗运气让双手恢复原
样,不想怎么努力都没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他皱紧眉瞪了了白一眼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放下,了白只是笑着看他,可以了…可以了…再努力一
点,段奎已然浑身冒汗。
可、怀里的青衣小男生微微挑挑眉,段奎的手又自己抬上去了,这阵势就是要放开了白了。
段奎恼怒,“你这穷仙做什么鬼法术,使这歪门邪道来糊弄我,快些解咒!”
了白笑得更浓,“你还不放开我?”
段奎冷哼,依旧努力将他圈禁在自己怀里不放,了白要与他玩一玩,便又念了一个咒,段奎松开
了白拔出腰间佩刀对着自己胸口。
段奎怒目而视,道:“你这歪门邪道能杀了我?”
“那就玩玩吧。”了白说罢,段奎手中的刀已缓缓靠近他的胸口,那根本就不是段奎自己的手
了,宛然是另一个人在支配那双握刀的手要剜除段奎的心脏,段奎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额头冒汗,心内扑通扑通乱跳。
“快些放开我!”
了白不理他的话,只问:“告诉我,霄云是怎么受伤的。”
段奎不语,死死看着手中刀,镇定下来,又见他手中的刀停止进,定了下来,段奎抬眼看了白,
“谁比谁更大耐力呢?”
刀已经以及其缓慢速度回撤,段奎也终于找到了对自己双手的控制感,全身肌肉绷紧盯着手中
刀,一刻也不离开。
了白不可思议看着段奎,淡淡一笑,“将军真是够耐力,我练得最好的控术也耐你不得,世上已
无人能逃过这控术了。”
段奎终于舒了口气,佩刀又回到鞘中,手也恢复知觉,“仙人到底要做什么,夫人的事我可不
知,你直接问少主比较好。”
“哦,你不是奉命保护她的?”
“一个女人,即使是苍家的夫人,也不值得这么多人保护,况且,我们有大事做,怎么会在这保
护一个女人?”
了白转头看向榻上霄云,见那女子面色惨白,死咬着嘴唇不见好的样子。了白心痛,厉声道:“我把霄云拜托给苍耳,他就是这么维护他的誓言?真叫我看不起他,哼。”
段奎不知他们之间有何瓜葛,见霄云无大事便转入正题,“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吧。我们还急着
赶路。”
了白走至榻前俯身将她抱起,怀里的人低哼了一声,了白低头看她,担忧得紧。
“我要带她走。”
“你没有这个权利。”
“那谁有这个权利,难不成是你那个背信弃义的少主,别叫我笑话他了,这样的人我永远不会再
相信他。”
“大胆,敢侮辱我家主上,理应受死;如若你现在放下夫人,让你好死。”
“你说我放不放?”
了白以极快身形抱住霄云要往外去,段奎一柄刀拦住,“想逃?你不可能从我收下走掉,嘿
嘿。”
了白一人抱着霄云反转扭身躲避段奎虎虎生风架势,二人在小小的车内也无法展开手脚,段奎好
几次都抓住了白手臂又被他的结印给荡开,让他多次从手下溜走,最后段奎气急,一刀劈开车
顶,大喝一声震天气势中车顶自内而外爆裂开,车外将士不料车中发生如此巨变,见车中飞出二
人,纷纷拔出刀迎战。二人中的一人正是方才说要见大夫人的青衣人,他抱着大夫人手中并无兵
器;从了白身后追出来的段奎手握大刀暴起,看势是要拿住青衣人。
众人搞不清状况,不过严格的训练告诉他们,他们无论何种情形都是要跟从将军动作的。于是大
家团团围住刚落地的青衣人,刀尖相向。
“了白,放下夫人,我保你好死。”
了白回头鄙夷一笑,“我将她交给苍耳,不想他是如此对待我的霄云,这本就是我与苍耳的协
议,现在他已先毁约,我为何不可收回誓约?你且告诉你的主子,是他当先毁约没有照顾好霄
云,怪不得我。”
说罢他提起点足掠上蓝天,身子潇洒盎然,架势倒是很足。
众人见状纷纷点足掠上青天刀锋劈过,为首的段奎大喝:“不可伤夫人,灭了他妈的这个神
仙!”
了白在刀锋包围中再度拔高身体往上飞去,苍耳那些手下也不是吃软的,继续往天上追,誓要斩
他于刀下。
了白手中抱着一个人,身上又向来不带兵器,就算方才那招控术也只能控制一个人的行为,这么
一大群肯定不行;再者刚才用了控术他灵力消耗严重,本就是散仙一个,支撑不了多久,所以他
只能硬闯,怎样都要带她走,离开那个危险的家伙。
大家见他抱着大夫人也不敢强攻,了白后背先受了一刀,他咬咬牙抱紧怀中的人,直往外冲出,
前头的人不敢对他如何怕是要伤了夫人,身后的人愣是在他后背连砍,只听“卡擦”声音脊梁骨
都碎了几根,了白吃痛,本来身姿轻盈脱俗,后背受了这几刀,身形也顿住连吐几口血向下落
去,段奎大叫“不好”也冲下去,要去接住昏睡中的霄云。
在急速下落中霄云终于醒来,抬眼看见梦中的了白,抱紧了他,“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会看见
你呢,还靠我这么近?”
了白承受着剧痛低头看着她微笑,嘴角的血滴落在她苍白脸颊,吐出几个字:“我不会放开你
的,放心。”
果真,就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有松开手。
段奎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样一个仙人,为她放弃一切,又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