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告白还是宣战 ...
-
真田之所以说山崎白鹭是“重口”的女生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与那些现在关注着穿着打扮开始走小清新风格的女生不同，她几乎一直都是以浑身是血、到处是伤的形象示人的，名字也是被冠上了“立海大附属中二年级的不良少女”这样一个前缀后才为人所知的。因此真田用的这个形容词虽然不那么精准但多少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而在意识到幸村自己的兴趣很容易让他被这样子新奇、古怪、与众不同的一类人吸引后，真田也悄悄地在心里将幸村精市归为了重口一类。
而事实上，这个分类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真相了……
可是真田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这个立海大附属中里面重口的并不是只有幸村精市一个人。
就在幸村和他说了自己对山崎白鹭有兴趣的一周后——
作为本年级的风纪委员，在课间巡逻时竟然被他听到了“山崎就是那个A班的山崎，听说她收到一封情书哦！”这样的八卦。上过学的大家都会明白，风纪委员一般是最为铁面无私的那一类人的专属职位，而坊间种种八卦一般都是最晚才会传进这些最有可能成为老师的传声筒的同学耳朵中的。于是，由“真田弦一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足以见得这个消息传播得有多快多广。
真田听说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会是幸村他受什么刺激了吧？
然而当他午休时分在幸村自己的教室里找到了幸村本尊的时候，却正见到他在自己的座位上淡定地看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任何事件的当事人。
结果，还是在看书的幸村先注意到了呆愣在自己班级门口的真田，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便阖上了先前在看的书本，笑盈盈地向着教室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真田？找我有事？”
“……没。”压了压帽檐，真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那一时兴起的八卦，但又实在有点不放心——虽然幸村现在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以前类似的、犯了事儿还装无辜的事他可没有少做。于是，在吃过几次亏后，真田终于吸取教训了：对于幸村其人，不能用表面去判断，更不能只看表面去推测，表面越无辜往往越能说明他就是犯事儿的主儿。
“那我回去了。”见真田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没事，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种没事会来找别人玩的人，可他却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不说……既然这样，那幸村也乐得装作不知道，一耸肩就转身往回走。
见状，真田忙出声阻止，同时，这样一来他也不得不说明自己的来意了：“其实是……幸村，我有件事情想找你确认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有时网球部正选会一起共进午餐的教学楼顶楼天台，大概是太阳太好了的关系，此时天台上并没什么人在，除了他们俩也就长椅上有一个男生脸上正盖了本书在呼呼大睡。
走到了栏杆附近，手扶栏杆，组织了一下语句，真田用尽可能隐晦的语句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
“虽然关于学生恋爱的事情学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话至此，幸村终于明白了真田刚才犹豫了那么久的原因，一个没人住又不禁出声调戏道。
“真田，脸红了哦。”
此言一出，之见真田那本来只是在阳光的作用下有点发红的脸瞬间烧起来了。
“……”此时真田弦一郎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管闲事！担心谁不好偏偏去担心这个幸村！
“咳，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说，是什么事情让你想到来找我确认？”看真田基本上已经窘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幸村这才“适可而止”——这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对于这个词语的真正演习。
“是关于山崎的。最近我听说有人写信——”
没说完的话被两个不同的声音补全，一个认真严肃一本正经，一个笑得顽皮语调轻盈。
“对她告白。”
“约她决斗？”
“……”短暂的空白。
然后——
刚才在笑的那个笑不出了。
刚才一本正经的那个诧异了。
日光下倾，风忽起，樱花纷扬。
碎红繁舞，乱了发，扰了寂静。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这次是真正的异口同声，两个人的声音里都满是震惊。
一片花瓣落到湖心，惊起一阵涟漪，也好似刚才那风中的某一句话，忽得乱了谁人心。
“这是怎么回事。”
幸村边说边拨开挡住自己眼睛的碎发。
在看清他那蓝发下的表情时，真田忍不住愣了一下。
太少见了。
这个平素总是笑着的少年竟然板起了脸。
网球部的各位和幸村精市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短，因为网球的关系，他们这群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都超过了正常的同班同学应该在一起的时间，尤其是四岁开始就和幸村精市相识了的真田弦一郎，怎么说他们也都算是互相了解的了——
然而，这却是真田最近几年来第一次见到面容俊美的幸村在除了网球场以外的地方摆出这样的表情——无论是嘴角还是眼角都没有任何弧度——这是证明这个总爱开玩笑的人这一刻有多“严肃认真”的最好证据。
**
收到这封用粉红色信封装着的“宣战书”后，山崎白鹭十分莫名，她不认为自己曾经和这学校里的什么人结了什么怨，也不相信这学校里有能打得过她的人类存在，不过为了不错过任何可能与尸魂界相关的消息——既然敢下战书，那应该是很有自信，搞不好是瀞灵庭的什么人乔装来与我接头的也说不定。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山崎还是按照上面写的时间和地点准时赴约了。
“山崎，拜倒在我的力量之下吧！”反复读了几遍那封信上面除了时间地点外剩下的这唯一一句话，山崎确定这语气字迹都不是出自她熟悉的人，但是敢于对她这个死神下战书——这样的勇气和那种狂妄的说话方式又让山崎白鹭忍不住将对方往尸魂界上牵扯。
“会是谁呢？”正自言自语着的山崎并没有注意从对面的树林里钻出来的高个子男孩，也没有看到在对方发现她如期赴约后脸上所露出的欣喜的笑。
直到对方走到了她面前，在坐在长椅上的山崎膝盖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山崎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已经来了。
第一反应是——不对，完全没有灵力，难道不是死神吗？
第二反应是——猛地抬头。
然而，在看清对方的五官时，山崎却原地呆住了。
明明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明明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脉搏会跳动得那么快？身体的温度会不自觉地上升？连耳朵都好似感觉到了烫？
而且……既然是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想叫他“小七”？
“哟！按照说好的，我来了。”虽然对方完全是不良少年的打扮，但是他的笑却很柔和，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错觉。
“……小七。”当意识已经几乎不受自己控制时，山崎除了重复那个突然从自己脑海中迸出来的词语外，再也组织不了别的语言。
“又是这样——不是早就说过是七海不是什么小七了吗！”啐了一口，然后可能是觉得不雅，陌生少年掩饰性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这到底是……”那句“小七”之后，山崎总算是能正常地说话了。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山崎本来以为“小七”是那个“山崎白鹭”的记忆，现在从对方的回答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是——“明明已经换掉了……”
已经把肉身换成义骸了，照理说是不可能出现自己被之前的山崎影响的情况了。
山崎白鹭百思不得其解。
比想不通更麻烦的是，现在的她越想这些问题头就有越发疼痛的趋势。
——这同样也不正常，义骸是不可能让她感觉到如此直接、如此强烈的疼痛的，一般情况下义骸受伤灵体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如果重伤到了影响灵体的程度那疼痛程度也不会那么强烈。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那不良少年伸手要来拉她：“喂，山崎——”却被她狠狠地一巴掌打开：“我不认识你，滚！臭小鬼……”
头疼难忍的情况下，谁的语气都不会友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山崎确实不认识这个陌生男孩。
可是，这样恶劣的态度自然会很容易惹恼对方。
“你——”怒指山崎，男孩一巴掌眼看就要扇下来，可是在距离女生面部还有一段距离时却硬生生地停住了，一是他自己意识收力了，二是由于外界的阻力阻止了他手臂继续向下运动的趋势。
“够了。光天化日，这里不是你们收保护费的最好选择吧！”
说话的男生没有强硬的语气，也没有阴狠毒辣的眼神，但他往那里一立，却自然如天生之王者，不怒自威。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告白还是宣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