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幸村的恶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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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点之前结束集体热身，然后各人再按照柳制定的计划开始各自的基础训练——这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晨练惯例。
不过每周二总会有三个人成为例外。在别人都在训练时，他们会显得特别空闲。
而今天早晨“显得特别空闲的”例外者却只有两个人——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他们能够躲开渐渐刺眼起来的太阳在室内坐着“偷懒”倒不是因为身为正副部长能有什么特权减免基础训练，而是因为昨天他们刚开过“作战会议”的缘故。其实正好与刚才的假设相反，自从幸村“干掉”了前任部长以可以算是“低龄”的年级接任了网球部以来，这里就一直都贯彻着“能者多劳”这一理念。
用幸村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身为部长的我不勤加锻炼的话，被那种超级新人什么的打败不是超级丢脸的吗？”
当初他这么说的时候，真田的脸已经有发黑的趋势了，偏偏切原没听出半点调侃的意味还很激动地冲上前去机关枪一样地说了一堆，最后又不吸取教训地下了战书：“那这么说……我不是又有机会了吗！yahoo~啊哈哈哈哈！今天就把训练量翻倍！哼部长副部长柳前辈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们三头怪物的！”
见这小子又开始得意忘形，仁王立刻扭头去观察幸村的反应。在看到自家部长脸上那渐深的笑意时，仁王一面在心里为可怜的切原小学弟默哀了一下，一面又忍不住开始期待他们部长这次又会顶着这张美丽的笑脸说出怎样经典得让人欲语泪先流的话语来。
——呀嘞嘞，不知道这次切原赤也小朋友会不会哀嚎着扭头跑走呢？
“哦？是吗？”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两侧的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幸村面带微笑地鼓舞道，“那真田，柳，你们可要加油了哦。看起来这次他是要来真的了呢~我可是很期待看到我们网球部的王牌成长起来的那一天的。”
“幸村……”真田欲言又止，实际上是欲吐槽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这槽点好像有点多啊……
柳闻言，则是带着和幸村相仿的微笑闭着眼朝坐在沙发上的幸村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相信弦一郎也不会松懈的。”
听幸村这么说，切原先是得意地笑，片刻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左思右想总觉得幸村的话里好像漏掉了什么的样子，便眨巴眨巴眼特别无辜地追问道，“不对，部长，那你自己呢？”
“哦，我啊。”将轻搁在左膝盖上的右腿放下，又换了个方向让左腿叠到了右腿之上，用了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调整坐姿，直到觉得这个角度自己坐得又舒服，又能最清晰地看到之后小海带泪奔的表情后，幸村满意地自顾自点点头。这时，切原已经等他的下半句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见状，好不容易调整完坐姿的幸村嘴角一弯，又开始了一系列上肢动作的调整，先是将双手在腹部位置靠近，十指交叉，然后上移至胸前，顿了顿，抬眼瞄一下已经开始有红眼迹象的切原，又将双手上移至下巴的高度，直到指尖抵住了鼻尖，基本遮住了下半张脸，“幸村部长大人”这才愉悦地笑了。
不过由于手的遮挡，站在他对面的切原并不能看到他此时的笑有多妖孽。而从旁观察的真田和柳、包括从幸村那双含笑的眼睛中已经窥见到了这恶魔般笑容的全貌的其他正选都忍不住扶额了。国际友人胡狼桑原甚至都别过了脸，不忍再看了。
清清嗓子，幸村终于开口，施施然的语调中带着和平常一样的笑：“我的话，就不用赤也你担心了，因为就算我一直不参加早锻炼，同时柳将赤也你的训练菜单翻十倍，也不会出现我输掉比赛的局面。嘛，或者说，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可能性，所以也就不用考虑了。”
这杀伤力……
一瞬，在场众人眼前都浮现了切原小朋友中箭倒下，一双红眼死不瞑目地睁着，在最后挣扎喘息了几口后含恨而终的场景。
……太……凄惨……了。
就在众人想“他又该泪奔大吼着‘部长你太过分了！’而出了吧”、而切原也正要这么做了的时候，幸村魔王一时兴起，又朝已经被箭扎成了刺猬的切原背上补了温柔却致命的一箭：“不过切原的精神很可嘉，莲二，从这周起就将他的训练菜单翻倍吧。”语毕，始终带笑的少年终于抬眼。
在瞄到这小学弟一脸下一秒就要崩溃掉的表情时，幸村大魔王突的恻隐心起、良心发现了，忙追加一句，“——开玩笑的。嗯，除了刚才那最后一句。”
这次，切原连哀嚎“部长你太过分了！”的气力都没有了，直接“哭诉”着“怪物嗷嗷嗷嗷嗷！”就夺门而出了。
其他正选们虽然对于幸村的一时兴起和笑里藏刀早就习以为常，但仍是默默地发出了——果然每一次旁观都会产生新的恐惧啊——的感慨。同时，他们再次达成了共识——在网球部里宁可惹得真田副部长雷霆大怒，也绝不愿意见到幸村部长笑得如沐春风。
被幸村大魔王欺负得泪奔了的切原小学弟夺门而出后，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平时和他玩得比较好的丸井文太，他只来得及丢下一句：“部长我去看着他免得他惹出什么麻烦。”就奔去追切原了。
喃喃着“是啊，要是切原红眼了破坏了公物什么的就不好了……部里可以用来赔偿的活动经费不多了、果然不靠今年全国大赛的冠军奖金是不行的呢。”的幸村默许了丸井的行为。
大概是终于玩够了，在注意到桑原几番的欲言又止后，幸村好不容易敛住了此次玩笑的心情，浅笑着对站在门口的桑原点了点头：“去吧，看着他们俩点儿，顺便——找到赤也的时候帮我转述一句话——下周我会和他打一场练习赛，看他在这周的训练中能有多少长进。”
先是一愣，明白了幸村的话中深意后，桑原只来得及激动地应一声“——是！”就追了出去。
——果然，部长还是很宠切原的啊。能和幸村部长打练习赛，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
丸井和桑原相继追出去后，会议室里一时只剩下了三巨头和仁王雅治。仁王刚低声感叹一句：“部长这招‘大棒加萝卜’还真是屡试不爽啊……”就立马发现情况不对——处于这三人中，自己“亚历山大”啊。
白毛狐狸心知再待下去要遭殃，正想找个理由拔腿溜，却已经被丛林里的百兽之王——优秀的猎手幸村，用他那无形的手先一步抓住了脑后的小辫子。
“雅治有什么想说的吗？”察觉了仁王想要开溜的意图，幸村一句话就断绝了他的退路。
“哈……只是觉得部长你还真喜欢逗切原这小子啊。”已经移动到门口的仁王见状，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笑答。
好在幸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向仁王开炮的意思。
只见他不知是在回答仁王，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感叹。点了点头，不无羡慕地叹曰：“是啊，年轻真好啊……”
结果刚感叹完就被他们严肃认真的真田副部长皱着眉头教育了：“幸村。不要发出这种老人家专属的感叹。”
看着正副部长的这一互动，仁王的心理真是比他脑后的小辫子还要纠结。
这种强烈的违和感、这种强烈的角色颠倒感到底是……
不过好在总算有人转移了幸村的注意力，此时不溜更待何时。等部长真的将自己定为下一个调戏对象就溜不走了！
——所以关于坊间传闻，网球部的幸村部长是将网球部的队员们当成恋人来对待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错，正因为是恋人所以才可以随意调戏嘛。
丢下一句“啊部长我今天好像是值日生来着的，先走一步，拜拜——”仁王雅治拔腿就溜。在幸村闻声探头寻人时，仁王其人早已消失在了百米之外。
这下，会议室内只剩下三巨头三人了。
三足鼎立无论在历史还是政治上都不少见就是因为三角形的结构是最稳固的，在立海大网球部，这个原则同样适用。
于是，幸村不再向谁开炮，真田也没有运用铁拳的意思，柳则继续在自己的笔记本勾勾画画不知是在推导什么公式还是在画鬼符，三人各得其所，世界恢复了久违的和平。
大概是觉得和平的世界太无趣，十分钟后就有人准备撤离了。
此人自然是幸村不做他选。在他理东西的时候，真田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句话揭露了幸村今天对内手段特别毒辣的真相：“幸村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拍拍真田的肩膀，背起网球包，幸村望了一眼窗外虽是夕阳却依旧明媚的阳光，没有回答真田，却也笑着道了一句离别：“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见。”
直到幸村的脚步完全消失再也听不到了，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没说过一句话的柳终于啪得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说了句：“我也差不多要走了。”也开始整理东西。只是在见到真田依旧纠结着一张脸时，到底还是比较善良的柳好心追加了一句解释：“刚才精市的意思是，今天天气很好。”
所以，整句话连起来就是……
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所以心情很好，因此就很有心情调戏人？！
这是什么神逻辑？！
——真是太松懈了！
压低自己的帽檐，真田弦一郎怎么都想不通他们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部长。
不过至此，网球部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早锻炼的规矩算是铁板钉钉了。
只有每周二，情况会有那么一点特殊。
按照惯例正副部长和网球部参谋这三巨头本应该在每周二早上交换一下针对本周训练计划的意见的。
可是不巧，这周柳莲二大约在一周前就被老师预约了所有早上非上课时间的档期，不得不缺席网球部早上的基础训练。
因此，正好与外面逐渐喧闹起来的网球场形成对比，这个时间点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真田和幸村两人。
交换了意见后，幸村对本周个别正选的训练菜单做出了修改，真田表示同意，不过他们两人一致认为在公布修改后的计划之前，要先在下午网球部正式活动时给莲二过目一下。
“那，就是这样了。以全国总冠军为目标继续努力吧！”收拾了材料，站起身来，幸村微笑，说了那句几乎每次在会议结束后都会说的话语。
每次听到幸村这么说总会有种干劲满满的感觉，因此真田的回应也总是特别坚定响亮的。
可是这次等了几秒都没听见真田说：“是！”或者“一起努力！”之类的话，幸村便有些讶异了。
回眸望去，发现真田也正在看着自己，其实用“看着”不太精确，准确地来说，他是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真田？我脸上开花了吗？”
“没。”垂眸，摇头，真田弦一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幸村，“爷爷让我转交的，说是给一个姓山崎的女同学的。”
幸村接过纸条，扫一眼，看上面写的是一串联系电话和一个地址便了然了，一边收起纸条，一边笑言：“真田爷爷动作还真快，我以为至少还要等几天的呢。替我转达谢意，谢谢了真田。”
说着，他转身要走却被一句“幸村，等下。”拦下。
“怎么了？”
“稍稍耽误你两分钟，有些事有点在意。”
“哈……如果真的是只有两分钟的话。”看出今天真田有点反常的认真，幸村虽是依言重新坐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尽管我不是那么喜欢迟到，不过拖着风纪委员一起迟到一回也是一段不错的经历啊。”
“……”无闲情回应幸村的调侃，真田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爷爷说的山崎就是那个转校生吧。幸村，我很少见你那么主动地帮一个人，你那么帮她到底——”
见真田要说的是这件事，幸村也久违地摆出了端正的态度。
“我承认，我对她有一些兴趣也有些好奇。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不，与其说是舒服不如说是轻松吧……”说到这儿，少年自己也停住了，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这样的想法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或她本人。”
“还没。”微顿，幸村突然笑了，“真田，你什么时候也那么八卦了？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
“……”真田摇头不语，他心中的充其量只是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山崎和别人很不同，已经不是不良少女和普通学生之间的不同了，而是……他看不透，只是觉得此人不宜接近。
“放心，我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耽误全国大赛的准备的。”以为真田是担心自己分心，幸村立刻表态，明确自己的立场，“而且只是同学爱的程度，这种感觉说出来反而更会让人误会吧。”
不过……事实上正因为是山崎白鹭，幸村反而觉得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女生似乎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自作多情的人。
就算有人和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白恐怕也会被她“哦”一声就这么无情地略过吧。
“总之，幸村你自己小心。”真田不是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那种人，感觉只是感觉，他不能用自己的感觉去影响他人。
说完就回教室的真田让等着看他迟到的幸村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一路朝着教学楼走着，在想起幸村往日的种种恶趣味表现后，真田突然顿悟什么，然后不由自主地当街扶额了。
——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不宜接近……难怪幸村会……
——这简直是命中注定啊……
——大概也只有那么“重口”的女生才能引发那个恶趣味之王的兴趣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幸村的恶趣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