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知了》亡灵序曲

41、第41章

　　苏扬想，我怎么不了解，我自己谈个恋爱还躲躲藏藏的，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那种感觉他还是知道的，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世道就是这样的。
　　“世上男人这么多，你钱多长得也不赖，要什么样的没啊，上回那个就不错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同性恋的，但我想说，或许我们在交往上是有点乱，不固定，但对感情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们这种人，遇见一个喜欢的不容易，能相爱就更不容易，多半就只能谈性。”秦帆淡然。
　　苏扬不想跟他谈这么深的话题，而且披着他的衣服就这样站着聊，感觉真不舒服，说道，“你回去吧，怎么说晚上也是你的生日，主角跑了，他们戏怎么唱。”
　　“该怎么唱就怎么唱，我只是个借口，他们谈他们的事，等会儿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的。”秦帆已经习以为常了。
　　苏扬觉得听着挺悲，似乎这个生日派对还不如自己在家老妈给煮碗长寿面再放个鸡蛋来得好。有点同情他。
　　秦帆很想问你为什么一见姓叶的来就躲，但还是忍住了。
　　这么长久以来，他第一次能和苏扬说上那么多的话，一年半以来累计起来也没一个晚上多，他能感觉到苏扬对他有所改观，不能再出点什么差错。
　　“要是我不来上班，你要重新把工作时间换回去吗？”
　　“不会，我觉得这样挺好，重新调配时间不全是为你,我还在读书，只是有话语权，决定权在他们。”
　　这么说来苏扬倒舒服些。他想寒假很快要来了，这段时间本来正好可以赚点钱的，真是可惜了，他实在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这时电话响起，秦老板在找儿子了。
　　“我去了，你在这等会儿，司机很快过来。”秦帆说着走了。

　　苏扬等司机的时候，叶煦来了电话，问，“在哪？”
　　苏扬心虚，不会被看到了吧，往四周看了看，安全呀，撒谎说，“在学校呢。”
　　“一小时后来你学校。”
　　苏扬看着电话，这人，再多说一句话会死啊，挂电话这么积极。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听他再多说几句。
　　苏扬发现时间其实还挺早，这家伙出现到走人，好像就才三十分钟嘛。

　　叶煦把沈云带回自己小区去，沈云把车停那儿了。下车的时候沈云还很愤愤不平。
　　“叶煦，我觉得自己像餐巾纸，被你用完就扔了。”
　　“看开点吧，不是厕纸就好。”
　　沈云一脚踢他车子，可怜了自己的脚。
　　“重色轻友。”沈云脱鞋子摸脚，实在对不起那身打扮。

　　叶煦换了身衣服往C大去。秦帆家的司机开得稳当速度偏慢，苏扬一直催他快点，等叶煦来的时候，苏扬差不多刚刚好也换好衣服。

　　这一晚上，苏扬觉得有点凌乱，秦帆的话，一直响在耳边，看到叶煦，心情却是格外的好，他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叶煦被看得头皮发麻，探他额头，“你没发烧吧。”
　　苏扬摇头。对他笑。
　　“别这样笑，我开车呢，经不起这种诱惑。”
　　苏扬还是笑。
　　叶煦在路边停了车，把人拉过来亲吻。他觉得苏扬是故意勾引人的，吻着吻着，放开了人。加速往公寓去，这一晚上的计划全乱了。
　　有段时间没做，身体一接触马上就引爆了，苏扬又火辣，叶煦自然是招架不住。由于表现太热情，太诱人，苏扬无论怎么努力，还是让自己在上面的可能性低到了零。
　　完了后，叶少爷抽烟，看电视。
　　苏扬大大受挫，他觉得自己是条咸鱼，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老这样我可不干了。”苏扬火了。
　　“谁让你晚上跟狐狸精似的。”叶煦说着这话朝着电视方向看也不看苏扬一眼，缓缓吐了个烟圈出来。
　　苏扬把烟夺过去，自己抽了起来。
　　叶煦觉得这娃真是别扭，反正在床上也享受到了，为什么总是在纠结是上还是下这个问题，每回激情的时候都像要打架似的。
　　苏扬抽上一口烟的时候，烦心事也上来了，其实秦帆还是让他很头疼，他一直说他和他不同，苏扬想，他要知道自己和叶煦的事，搞不好不会像现在这么相安无事。苏扬有点毛骨悚然。幸亏啥也没说。
　　叶煦第一次看苏扬抽烟，发现他还挺老练的。“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以前和乐凤兮混网吧玩游戏的时候。”苏扬随口应着。
　　“怎么了？”
　　叶煦手指穿过苏扬的发，又细又滑的触感。离开他的童年，错过他的青春期，先走掉的人总是自己。
　　“我最近有点忙，都没能顾上你。”
　　“我又不是女人，不用整天男朋友陪着。”苏扬觉得都是男人，整天呆一块儿不腻歪啊。
　　“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去个什么地方玩一下，怎么样？”声音柔得能把钢化掉。
　　“好啊，反正寒假要来了，我有的是时间，就怕你没有。”
　　叶煦吻苏扬耳朵。9
　　“你这烟不错，还有吗？”苏扬不解风情。
　　“有。”叶煦边呼热气边在他耳朵低声地说。
　　苏扬把半支烟解决掉往烟灰缸一扔。开始反攻，说他是狐狸精，也不知道谁是狐狸精。
　　事实证明苏扬是翻不了身了，技术比不上人家，经验没人家丰富，力量没人家强大，于是暗地里想着下回把人给灌醉了再上，想着想着还偷着乐上了。

　　圣诞过后是元旦，对于叶煦这种家庭，平日一直是聚少离多，得空就聚，没空就各忙各的，这种节日对他们来说就和平时是一个样的。叶煦得了空，想着假期挺短暂，准备带苏扬去附近J市的古镇转转就好了，反正也是有名的古迹，不必舍近求远，远的好玩的地方还是等什么时候两人假期都长些再去也可以。
　　苏扬对于这次出行比较兴奋，他长那么大似乎都是在家与学校之间来回，学校变到哪，他的生活圈就移到哪，除了小学的时候排队去附近公园春游秋游的，几乎没好好去外地游过。两人出发前一晚一起去超市买了点零食，是苏扬提议的，叶煦不吃零食，家里没货，至于饮料什么的叶煦那多的是，他喝的一般超市还都买不着，苏扬就一直不明白这点，什么进口不进口，老外该生病还得生，要胖的还是胖，要死的还得死，高兴就好，人生就吃喝玩乐了，吃喝是基础，这都限制了还有什么可乐的。叶煦还是那副死样子，我钱多，怎样？不过后来出现的事让苏扬对中国的食品还真的没法放心。中国人似乎天性就喜欢自己人坑自己人，报纸上出来的毒奶粉，卖得还挺贵，婴儿喝完后头大得跟猪头似的，有几个还夭折了，KFC和红心鸭蛋里面加了苏丹红，别人骂外国人，苏扬不然，难道不是国人允许的？几年后奶粉事件重演，三聚氰胺也出来了，什么引进转基因大豆，转基因玉米的，苏扬痛骂了食品监管部门。叶煦总是拍拍苏扬，制度是需要一步步完善的，市场的规范需要时间，国外先进的也不是一步造就的，不要对党和国家失去信心啊，孩子。
　　“还不是你们那些资本家害的？”苏扬总那么说。
　　“我只负责房价飞涨那一小部分的责任，”叶煦摊手作无奈状。
　　苏扬嗤之以鼻，“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房价没大蒜涨得多。”叶煦更是无辜。
　　不过那都是比较久以后的事了。
　　苏扬不喜欢叶煦那辆世爵，到哪，哪引人注意。这回出去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要叶煦开那辆的，叶煦其实也不打算开那辆。
　　“这么不实用的车你也买？”苏扬不解。
　　“实用的啊。”叶煦说。
　　“泡妞实用吧。”苏扬瞎猜的。
　　“答对了，满分。”叶煦赞许他。
　　“喂，别随便对司机下手，出事全完蛋。”苏扬把手滑到他腰间。
　　“完蛋就完蛋。”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收了回来。阳光普照，前路开阔，虽然未知，至少所见是美好的，大好青春年华，他可不想完蛋。

　　到达古镇的时候还早上十点还不到，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地面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扬走在那用青石板铺成的狭窄的小街上，看到两边各式各样的民居和仍住在民房中的乡民，感觉亲切又自然，有种隔世的感觉，甚至可以倾听到脚步在另一小巷上的回音，他看着叶煦，想拉他手，但却不能够，两人相视而笑。虽然只有眼神交流，赏心悦目的组合却吸引着不少游人和居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