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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三篇第五章 生死疲劳 ...

  •   娑婆世界里的久远记忆闪回脑际,而现实中我正被金眸男仙挟持着无法动弹,两个人很纠结的在一朵七色祥云上“相依相偎”。云头之上,似乎还能听到水轻奕的大叫声:“仙子,仙子!您到底是姓甚名谁啊啊啊啊啊?”
      我一边挣扎一边学着水轻奕的语气,呀呀呀的叫着:“喂喂喂喂!本王正跟羽扇纶巾的李神君和万人迷的赫连星君聊得开心,你老人家不请自来,急冲冲的拔掉我的绿簪,弄得我披头散发,这是要做什么呀呀呀呀呀?”
      金眸男仙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大力的将我箍住,七色彩云风驰电掣。
      我捋了捋一头乱发,顺道也捋了捋思绪,因为一澈那家伙的臭笔杆子,我反复走了好几遭娑婆世界,每一次都被投到民不聊生的大禹治水时期,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学生戏耍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妇”,我实在不懂,一样的时光倒回,为嘛不能让我回到自己在佛前拍胸口打包票的阶段呢!那样的话,我绝对不说任何混账言论,一定老老实实的修“禁语”。
      七色云朵载着我跟金眸的解因帝君,直直的飞到了某仙山某府邸。云头之上,打老远我就看到了当初那位拿拂尘阻拦我的老道。我这一着急,躲又无处躲藏也无处藏,干脆两眼一翻,登时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明明我已经两眼一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身边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家伙一把揪起我的衣领,低声笑道:“别用这招,无效。还有,容我提醒你一句,别在我面前装失忆!”
      好吧,既然如此……我拍拍他放在我领口的爪子,示意松手。口里念念有词:“相见争如不见。解因帝君,你娘亲大人不喜欢我。”
      “不喜欢?不单我飞升上仙,借你的光,狄光真君也是荣登归位,举天同庆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解因帝君嘴角含笑,眼神却有些冷森森的,让我无来由打了个哆嗦。
      “是……吗?”我嘿嘿假笑着,装傻的说道:“那你娘亲,就那个紫薇夫人还拿金簪扎我!三魂给我打得就剩一魄!” 我可怜兮兮的皱皱鼻子,想起那一次异世界之旅,委实汗颜。
      “谁叫你当初差点毁了我的仙根。她老人家能法外施恩,只给了你一簪子,算是给我面子。”解因帝君隐了笑意,一双金眸盯视着我,讳莫高深得看不出心思。
      我忽然间便有些愤愤不平:如今最是开心的当属紫薇夫人了,解因帝君舍弃了东方心狐的本尊位置,华丽丽的转世投胎到了女娇的肚子里,一转眼成了人间明君大禹和上古神祇九尾仙狐的儿子,还顺便过了天雷劫,那真是算盘打得叮当响,绝对的不吃亏。可是,她也不用反复的让我回到禹帝时期吧,明明已经看出我不是弘法那只鸭子,干嘛还非要赶上架,就算再回去一千次一万次,那我还是无法圆满自己在佛前吹下的牛皮呀。
      哎,我叹了口气,不管是人还是仙,哪怕是菩萨,看来都一样,自己说下的话自己要负责。
      “因何叹气?”解因帝君低了头看我。
      “啊……想起你那个凡间的娘,我的闺蜜女娇。也不知道你回返天界,她在忙些什么。”我一通瞎掰,随口说道。
      解因帝君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很快,也叹了口气。“这俩娘亲的脾气很是合不来,天生仇敌,幸好一个住天庭,一个住凡间。”
      “啊……明白!”我做了个了悟的表情,三界之内莫不是苦,凡间的人类以为天上逍遥自在,其实,都一样,好比说穷人苦惯了,他不晓得富人也有痛苦,没有地位的固然是痛苦,有了地位有权力在手的痛苦,可以说,到了哪一层次便有哪个层次的痛苦,不成道永远解脱不了苦。
      “你明白?”解因帝君明显不相信我,眼神之中满满的嘲讽。
      “啊……算是吧!”我扯吧扯吧自己的衣领,拍拍没有尘土的裙摆,打算漠视嘲讽,自己找台阶下,于是对着手持佛尘的道长遥遥招手,“这许多天年不见,您老人家可好啊?”道长兀自执着他的佛尘,头也不抬,估摸着离得太远,没听见我殷切的问候语。
      我再次偷瞄解因帝君,他那一双眸子依旧是无波无澜,深深锁定了我。斟酌半晌,我开口笑道:“帝君,以后要如何称呼你?你这一次次的转世,名字太多,我头都大了,完全混淆了!”
      “身为紫薇夫人的儿子,你可以喊我解因,如果非要加个姓氏的话,那么,我姓梦。身为你凡间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妇的话,你可以直接喊我启。看你喜欢哪一种身份啦……或者,你有更好的建议?”
      “梦,姓梦哦!解因帝君的这个姓氏选得好!很少有仙用!哈哈。”我假笑着,打算抵死不喊“启”,而心中其实还是蛮喜欢他最初的名字穆白,或者,于阗王这个称呼也挺不错。
      我哈哈了半晌,慢半拍的发觉解因帝君面色不善,估摸着他很喜欢让我一日为师,终身为其妇。
      “启,启!”我赶紧纠正自己对他的称谓,“其实我的姓也不错,名字也很有味道,对吧?兮无恨,多好,是吧?哈哈……”我干巴巴的笑着,想起了那一次启上天“偷人”,自己卷了包裹跟着跑路,想起了清秀的小星官将一把方天戟横在面前,挑眉问道:“菩萨不是都性情平和,无缘慈同体悲吗,怎么这个菩萨这样蛮横不讲理?”
      闭上眼睛,莫名的又想起了司命星君一澈那家伙,虽然他一本书册一杆笔,掌管着仙家们的历劫凡尘的命运,可是终究不过是小小天官,凌霄宝殿上他只有站着的份。而我呢?翻翻我的轮回簿,辛酸无比,一辈子又一辈子的,惨不忍睹。这轮回之路何时能有个终点呢?哎……
      还有我的恩师文殊菩萨,他在拜师最初便指点过我轮回一事。那一次我跪伏在文殊大士的脚下,手掌翻上,叩了一个很结实的拜师礼,新师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头转到一侧,看起来对我这个弟子不是很满意,不愿意接我的跪礼。我厚脸皮装作没看到,规规矩矩的的踱到弟子队列之中。接下来我看到另外一位罗汉在给文殊菩萨行礼的时候,菩萨老人家也是将脸侧过一边,不语。之后,文殊大士将这个侧脸的动作一直在重复,千篇一律。师父为何不肯接我们的礼拜?是不屑于还是说谦虚的认为众生都有佛性,都是未来佛,自己不愿承这个礼呢?正思忖的功夫,两名不请自来的主儿横空冒出来,对着新师父猛扔法宝,眼睛未眨的寸光时间内,文殊大士破了对方的法阵,让我感叹这场斗法看起来很儿戏。可就亦是在这寸光的时间里,一根通天彻地的紫金棍子正正的拍在了文殊大士的头顶,让我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画面顿时就和谐成了新师父一口气窜出体外,整个身子霎时间瘪成了一层皮儿。我当时就懵了,这拜师当日成了师父的忌日,是不是有些不太吉利?好在文殊大士也没让我把这感慨时间维持太长,因为毕竟这些不过是当天的一场考试,一次点拨,弟子们各自亦是有所悟得。
      “兮儿,为什么闭着眼睛,是这里的阳光太刺眼吗?”见我迟迟不说话,还神游天外,解因帝君贴心的将手掌挡在我的头顶,作势帮我遮蔽阳光,眼神之中却有些冷冷的。这家伙不会是如此记仇吧,不就是挽木大陆那点小歉意吗,至于追债到天上呀!
      我重新闭着眼睛,哼哼道:“恩……”轮回中的事当得真吗?如果是真的,为何这一世爱着这个人,下一辈子就能不爱了,转投另一个的怀抱?如果是真的,为何上一生彼此牵挂,下一世就能成为仇人?如果是假的,为何那种感觉不回想还好,一旦忆起就有种切肤的痛感,胸口中仿若被压了块大石?或许,这便如同做梦一般吧,虽然明知道是梦,可是在梦中依然会哭会笑会怒会闹。
      “哪里不舒服?”解因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担心的成分。
      “恩……”我继续哼哼。回想禅定中自己看到的前尘往事,不管解因问什么我都闭眼哼哼。
      解因帝君仍旧很有耐心的追问:“兮儿,你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一生生一世世……有些呕心……海誓山盟抵不过好聚好散……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双掌合十,无声的念起了净三业真言,打算来个身清净口清净意清净。别说,果真有用,再也听不到解因帝君一声声殷切的呼喊,这个世界清静了。
      微风拂动,披散着的发丝随风起舞,我闭眼用手捋了捋头发,陡然就觉得一股热气伴随着淡淡花香扑鼻。紧接着,一副温软的唇瓣吻了过来。
      异样的气息越过脸颊直奔鼻子下方。骇得我一下子从云头跳下,忙不迭的用袖子擦啊擦,连带着东张西望以便确定有没有被看了去。
      我对着解因帝君连连喊“请自重”,语无伦次的解释说:“虽说咱两曾经很恩爱,可是经历了这生生世世的轮回转世,我的脑子真的是被塞下了太多东西,有些乱你知道吗,脑子不转了你知道吗……那,那,那怎么说我也是做过你的启蒙老师滴呀,你那辈子的老妈女娇跟我还是很有交情滴呀!”
      看着我一副抓狂模样,解因帝君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复杂莫名。少顷,他深感无奈地摇了摇头,金眸之中隐约泛起一丝笑。“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他说。
      我重新爬上云头,打算好好跟解因探讨下轮回和因果,告诫他不要对我继续执迷不悟。可是就在这四下里无仙的档口,赫连紫不知道怎的很突兀的冒了出来。我心说这个悲催啊,遇到谁不好,遇到他。
      “赫连神君,你来的很不是时候,请稍后再来!”我冲着赫连紫下了驱赶令,从最初的天庭采药时的不打不相识,到他为了我下凡投了傍生的井龙之身,如今他好不容易再次修为天龙,我可不想再跟他多纠缠。
      赫连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气急败坏的说:“小兮,不不,仙子,你先别急着赶我走,你且听我说!”接下来,赫连紫一气呵成说了大段话,丝毫没有结巴。“我刚看了那个一澈天君,很顺手的看了他的天机册,仙子,我真的有些抓狂,这个司命的混账星君有些欠揍呀,他竟然将我们历劫的命格胡改一气。”
      啊?又改?!我跟解因帝君不由得无语对视。上一次已经改得我们体无完肤,这一次竟然还直接加进来了赫连紫!
      事实证明,一澈星君绝对是个有前途的司命使,老天让他来掌管天机册还是有其道理的,纵观整个天界没有任何一个仙家的幻想能力可抵过他,因为大家的脑袋都是正常的,而他的脑袋是糨糊,他能把死的给写活了,活的能给写残疾了,喜剧写成悲剧,正剧写成闹剧,闹剧写成穿越剧。
      司命的天官一澈星君找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在人间最尊贵的女性就是皇太后了。”随即告诉我说命籍上写的是我将于下凡后成为一名姓萧的太后,他很应景的给我做了个请安的姿势,“太后,您这命真是绝了!”
      关于这个萧太后,一澈星君给了我三个选择:
      一、萧文寿(342年-422年),南朝宋孝穆皇帝刘翘的第二任妻子,南朝宋第一皇帝刘裕的继母。命中刘翘早亡,独自抚养孩子,凄凉度日。刘裕投军后平定桓玄之乱,掌握东晋实权,后代晋称帝,国号宋。南朝宋初年萧文寿被尊为皇太后,刘裕为帝时年岁已老,依然每□□见继母。刘裕死后萧文寿又被尊为太皇太后。寿终正寝。
      二、梁朝昭明太子萧统曾孙女(566年-647年),生于二月,视为不吉,寄养在外,后选入宫,为隋炀帝的皇后。萧后性婉好学,知书达理,深得宠爱,隋炀帝之后多有失德,萧后婉谏无果,但仍得帝之宠爱和敬重。萧后历经五帝,笃信佛教。寿终正寝。
      三、萧绰(953-1009年),辽景帝耶律贤的妻子,宰相萧思温之女,小名萧燕燕。虚心诚恳、清正贤良、深明大义,执政期间选用汉人,消除番汗不平等待遇,劝农桑,薄赋徭,执法严明,上下和睦,为辽朝的发展做出来重大贡献。病崩于行宫。
      用一澈的话解释说就是,不管我投为哪个太后,都是人中之凤,都能好好的做番黄粱梦,好好的悟出其中一番滋味。言下之意竟然是跟我要人情。我砸吧了下舌,对滚滚红尘中的皇朝美梦没有什么尝试的欲望,再看看前面两个选择,全都活过了八十岁的高龄,乖乖,累不累啊,活那么老多没劲,我这还不知道要历经几世的劫难呢,每一次都活那么久,伤不起啊!于是指了指那个五十多岁就病挂掉的萧绰,说:“就她吧,她死的比较早。”
      司命星君一澈当即很兴奋的很卖力的通告我“不日就要下界,请随时做好历劫准备。”我刚要问下这次下凡能否保留点小神通,就听一澈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辽朝皇室耶律氏和萧氏世为婚姻,皇后多为萧氏,姓萧的太后有十多个,不然,我帮您看看有没有比这个萧绰萧燕燕更早亡故的?”
      “萧燕燕……是小名吧?这个不错,比萧绰好记多了。就她吧,但凡能够做到太后位置的,那都是小皇帝继位之后的事情,这个萧燕燕已经算是短寿的太后了,无需再择其他。人间的五十几岁熬一熬就过来了。” 刚要接着问何时下界,一澈的声音冷幽幽传来:“反正不就是一下凡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
      我在得知自己即将做萧太后的当天,被天庭上一只可恶的司命星君踢下界,投生到了人间。只不过,这一辗转就是三世。一澈这个遭天煞的,他竟然让我连续做了三辈子的太后,从萧文寿到笃信佛教的隋炀帝的皇后再到辽朝萧皇后萧燕燕,我活过了八十大寿,挂掉,又活了八十大寿,又挂掉,最后在萧燕燕那辈子五十七岁时候病逝。最无奈的就是每次挂掉都不能返回天上,都要在地府里暂时兼职做名黄泉使者,亦即身份特殊的鬼差。美其名曰,让我天地人三道都好好体会体会历练历练。
      说起来真真的伤身伤神啊,萧文寿那一世,跟着我一起遭殃的解因帝君投生成了刘翘,人如其名,早早就翘辫子死掉了,赫连紫那家伙就成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刘裕,那真是倍加孝顺的伺候我到老。
      昭明太子曾孙女那一世,解因帝君跟我有三十多年的夫妻缘分,是俗世间的杨广隋炀帝,而赫连紫不离不弃的就做了我的小姑子,以隋炀帝妹妹的身份远嫁突厥可汗,并且在乱世战火中四处打听自己嫂子的下落,派出使者迎接萧后。
      最悲催的就是萧燕燕那一世,生生被情感泛滥的一澈给写成了三角恋。我先是已经许配给赫连紫投胎的汉臣韩德让,可是又在彼此间情投意合的档口,因了自己的早慧聪明,美丽动人,引来了解因投生的耶律贤的慕名,还未来得及跟韩德让成亲,我那老父亲萧思温当即就把我又转许给了景宗耶律贤,指望我能出人头地,振兴萧家。别说,三月入宫,就封了贵妃,仅仅过了两月光景,就在五月被正式册封做了皇后,站在万人中央享受万丈荣光,想来耶律贤还真是挺给老爹面子。
      辽朝的百姓都说萧绰萧燕燕专宠,在跟景宗耶律贤的十四年的夫妻生活中,不单几乎全权掌握了朝中的军政大事,而且还一共为耶律贤生下了四子三女共计七个孩子!我却每每对此郁卒不已,没做过女人没生过娃的人猜不到产子时的痛苦,萧燕燕有几次生孩子的中途都想干脆死掉算了,可是又因想到即便自己死了胎儿也还在肚子里没办法自己出来,才又强撑着活过来。萧燕燕痛恨生孩子!我痛恨让我生了七个孩子的一澈!这个王八蛋,什么破笔杆子,就不能独生子女一胎制啊!
      耶律贤是个贤明的皇帝,他认可并赞同我发挥自己的才干,协助他治理国家,可惜,因为小时候经历的宫廷政变,幼年时期就落下来病根子,三十五岁的时候他就病倒了,临终时留下遗诏:“梁王隆绪嗣位,军国大事听皇后命。”他撒手走的快,身为皇后的我却是知道宗室亲王势力雄厚,局势易变。唯有在一众干臣面前流泪装可怜小女人模样。几位重臣一时之间竟也忘记了自己面前是执掌国事十余年的太后,各个英雄气壮,上前安慰并发下重誓。
      按照契丹族的习俗,耶律贤去世后我是可以改嫁的。我思前想后,觉得韩德让本就与自己有婚约,现在又是一直不余遗力忠心辅佐,政绩卓著,干脆,也不矜持了,就改嫁吧,嫁给韩德让的政治与军事才能,何况又是个老熟人。我执掌朝政又五年,身体逐渐的扛不住,遂决定将全力交给新皇,不再摄政,可没想到人忙碌习惯了,一旦停下来是会得病的。还政给儿子,我就打算到南方辽阳,不料想走到半途就一病不起,当年十二月我这大辽的萧太后就病崩在了行宫。赫连紫这家伙也真是够义气,我这一死,他立马就不愿意在人间多留,人间不过是隔了十五个月,在天上亦不过是一天半的光景,他的肉身韩德让本君也随之去世,我那孝顺的儿子还为其举行了国葬,将其安置在我的陵墓边。一时间我还真不得不说自己享尽齐人之福,我那陵墓两侧一边是耶律贤,一边是韩德让,再也没有这个更让世人八卦的奇葩了。一澈神君,感恩您!
      终于,终于,我又回到了天上。
      我要如何回报一澈这死东西呢?看在他妙笔生花安排了个人间的皇太后给我当的情分上,我在返回天庭之后给他带了份大礼--将其敲晕打昏卧床半个月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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